第二章 如若吾心死〈中〉

    夜晚本应总是寂静无声的，但今夜，焱国却是不平静……。

    城里火光沖天，人们哀嚎哭叫着四处逃窜，到处都是死不瞑目的尸体。

    母亲抱着死去的孩子哭得眼睛都流出血、惊慌的马儿嘶鸣着奔逃踩伤了不少人……

    在一片人间炼狱里，一名红裳女子却傲然而立在屋顶上，身后一轮明月衬着，幽幽地洒下那冰蓝月华。

    唇边勾起一抹笑，女子轻巧落地，彷若与周遭隔绝，眼前的景象竟是一点也干扰不了她。

    「妖女去死吧！！！」

    一名刚失去心爱孩子的妇人举起刀子冲上前，但脚步嘎然停止，身子软软地倒下。

    她的脖子上插着她本来抓在手里的刀子。

    即便如此，女子那双似玛瑙的赤红美眸也毫无感情，连一丝怜悯愧疚也没有。

    接着，一群士兵围攻上来，但不消片刻，全成了女子爪下的幽魂。

    「我，是不会怜悯死人的。」红唇轻轻地吐出这句话，转头看着与她仅剩一步之遥的皇宫大门。

    女子再次笑了，推开了门，一身嫣红步入里头。

    ★☆☆★

    浓烈的血腥味直窜入鼻腔，凌玥捂住鼻子，快步奔出，映入眼帘的尽是死尸。

    「这、这…」川儿吓得花容失色，恐惧地直发抖。

    而站在她跟前的主子则是一脸沉重。

    俯下身，撩开了死去侍卫的衣袍，一道道爪痕横列在身上，看来触目惊心。

    凌玥心知肚明，这世上能有如此力量的只有一人。

    「莫邪姊姊…」

    紧咬下唇，她伸出手替那侍卫阖上双眼，起身，「川儿，我们走吧。」

    「姑娘，去哪呢？现、现在外头不安全啊…」

    既然莫邪找不到自己，那幺她会去的地方只有——

    「去楚天朔的寝宫。」

    她道，眼神里斥着複杂。

    ★☆☆★

    「知道我会来，所以乖乖在这等死吗？」

    嘲讽一笑，莫邪瞇起眸看着伫在眼前的男子。

    「孤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也绝非……」俊美的面容泛起阵阵寒意，「是会乖乖束手就擒之人。」

    他笑，剑滑出剑鞘，一抹银辉闪过，袭向莫邪！

    侧身避过后，她释出九尾鞭了去，又用爪子猛袭向楚天朔的心口。

    一番激战过招，楚天朔渐趋于下风。

    莫邪扯扯唇，一抹冷笑浮现在嘴角，九尾紧紧缠住了他，「玥儿在哪？」

    「妳…猜呀…」他硬撑着回道。

    「自讨苦吃。」爪子刺进他的胸膛，「你不说，我就将你的心脏挖出来！到时候死的是你！」

    「是吗？」他反问，眼中闪过一抹狡狯。

    鲜红的血顺着莫邪的手滴到地上。

    地板浮现了一道道纹路，最后连结着一个巨大的图腾印记，封魔阵，成形了。

    「看来死的是妳呢。」嘲讽的说着，楚天朔猛力推开她，退到阵法外。

    「你这该死的……啊啊啊！」一声凄厉的哀嚎，莫邪跪倒在地，身上不知何时多了大大小小的伤，鲜红的血汨汨流下。

    莫邪试图将伤口癒合，但每治好一次，伤口又裂的更大。

    熊熊的天火焚烧着她的身躯，滚烫地灼烧着她的理智。

    「呀啊啊啊啊！」

    她尖叫，痛苦地瘫在地上，蜷缩着四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莫邪姊姊！」

    凌玥赶上前，想伸手救她，却被阵法所驱逐。

    见自己无法出手，她立刻转身，怒目瞪着楚天朔，「你快住手！我早答应帮你，你不能对她出手！」

    「是她先来这里撒野的，孤这是正当防卫。」他冷然回道。

    「孤不是个仁慈的人，妳应该知道。」

    是，她的确知道，所以她更不会放弃。

    沉吟半晌，悠悠开口：「放了她，我不只帮你取得天下，还会替你寻得一人。」

    楚天朔看着她，俊美无瑕的脸庞透着一丝犹疑。

    「我会替你寻得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