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字数:4721 加入书签
1.
人和人之间有没有那么一个明确的标准,规定了只有认识多久,才能旁无顾忌发自肺腑地说“我ai你”
初中时,她抢着放学去学校门口的音像店里买冯恒毅的海报,唐闻笙单肩背着她的书包,跟着走进来,看她一张一张精挑细选,总是c促:“你还能再慢点吗”
陈束真也不反驳,只是小声嘟囔:“你懂什么呢,我这是要贴床头的,肯定要好好选啊。”
唐闻笙就会手遮掩着,打一个长长的哈欠:“我真搞不懂你们nv生,折腾这些有用吗是现在这么做了,将来冯恒毅就会娶你了还是怎样。”
陈束真选好了,小心翼翼地抱起来给老板娘点数,那天最后还差j块钱,可哪一张陈束真都不愿放弃,但她已经连车费也贡献了出去,回眸望唐闻笙,唐闻笙警醒地说:“看我g嘛,我今天出门没带钱啊,兜里只有四块坐车的。”
“哦。”陈束真也不多说什么,头转回去,目光继续在一张张海报之间游移,身旁已经有nv生闻风而动围过来,眼也不眨地等着收她舍弃的。
“算了,”唐闻笙免不了抓出车费伸到她视线下,“我们走回去吧。”
事关冯恒毅,陈束真一向没有抵抗力,沉默地把钱接了过来。那群nv生挺失望地一哄而散。
她抱着海报,和唐闻笙一直走到夏夜黑透了,走到头发里都在流汗,才回到家中。
陈束真从那时就羡慕唐闻笙的潇洒,他笑嘻嘻地应对了爸妈的责怪,吃饭洗澡后,一边擦头发一边走来对门找她,充满了攻击x的气场镇日弥漫在陈束真父母之间,他却能从认识之初就作熟视无睹,乐呵呵问阿姨叔叔好,这也是陈束真不抗拒他来找她的原因之一,久而久之父母也习惯了他的来访,比如那天,他来时父母正在争吵,陈束真低着头默默无闻地穿过战场去给他开门,陈束真的母亲对上唐闻笙的笑脸,似乎并不愿意人前丢脸,chou着气力求平静地招呼他吃水果。
“好啊,谢谢阿姨。”唐闻笙依旧笑嘻嘻的,像没看见对面战场满地撕裂的旧相p一样。
他的肩上搭着mao巾,半g的头发丝凉润润,坐在陈束真的床上,目不转睛地看她小心仔细将海报粘在墙上。
陈束真收工后,大大地喘气,回头就看见唐闻笙脚边的纸篓里堆满了柚子p。
“啦。”唐闻笙麻利地将光洁的柚子掰开,一半送到陈束真嘴边,依旧不忘调侃:“理解不了啊。”陈束真低头就着他的手咬了口柚子,再抬头冷不丁说:“那你还肯陪我走回来。”
“咳咳,”唐闻笙呛了下,心中小九九被戳破的感觉,“那不是我人好吗再说我看开了,你们这个年纪的nv生就是y稚,过j年就明白偶像再好,也不能拿来当饭吃了。”
“不是偶像。”陈束真对他故作老成的口吻很不感冒,纠正道,“他是一名演员。我很,ai他。”
“切。”唐闻笙显然没留意到她的停顿,问:“你见过他没有你知道什么是ai啊”
说得就好像你知道一样。陈束真没说出声。唐闻笙见她顿时沉默,渐渐得意起来,恍如自己战胜了一般。
2.
没人懂得冯恒毅之于她的意义。
没有比那种家庭更不堪的了。她爸毫不顾忌在孩子面前揭开伤疤,要么借酒装疯洒泪痛骂姥爷姥姥当初看低他少年穷,将妈妈介绍给别人未婚同居,又揪着妈妈的衣领羞辱为何在他查出肝病最需要支持的时候背叛他和别人好,或者在清醒时也常冷不防s杀出j句讥讽。
到她初中,妈妈在午睡时,爸爸都会从饭局上一身酒气的冲回,他踩楼梯时的脚步又沉又狠,陈束真停下写午休作业,怕得胃里揪成一团。
听到隔壁主卧传来妈妈的呼声,她冲去护住,被爸爸蛮力推到一旁,又是j下重捶,床震得j响,爸爸愤然离开后,妈妈歪脸侧身向床里面。
门啪地甩上,气流带来的冷意袭卷了五脏六腑,陈束真坐在地上,无助地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的脑海里都是妈妈转过去背对她之前一闪而过的眼睛青肿鼻下鲜血淋漓的脸,她真的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只有自己的家庭是这个样子,只有自己的父母是这个样子她真的已经是恨都恨不起来,可是又真的好恨好难过。
有的人会选择放荡形骸以酒精烟c麻痹自己的痛感,而陈束真只会把自己紧锁在小房间里,捂起耳朵装作听不到外边发生的一切。她ai妈妈,却无力改变这种痛苦的处境,这种活着毫无安全感,是多么的让人渴望死亡式的解脱。连续好j年幽暗密闭的夜晚里,只有一台电视机嘈嘈杂杂,有光有se的与她为伴,每当她流泪望向对面屏幕中活se生香的冯恒毅,就像拥有了冰天雪地里熊熊燃烧的一团火,只有最孤独的孩子才能做到像她那样刻骨地积攒起全部热量,涂抹岁月的温度。
那是任何后来的人都无法给予的w籍,任何陪伴都无法替代的陪伴。
斗转星移,依然如此。
十一年。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句苍白浅薄的我ai你,经过了十一年才终于高山拔起砰然爆发,她怕他对她的海誓山盟不以为意甚至只当做她一时兴起,却又酸涩地不知道怎么用更多的话解释,于是只能贴着他的背脊哽咽。
但是冯恒毅懂。
他转身回望她,黑漆漆的瞳仁深处流离着动人的亮光。
“束真。”他张开双臂,将她整个严丝合缝不留空隙地抱住,“你又在瞎想什么呢”他由衷叹息,“我在的啊。”
世有白头如新,亦有倾盖如故。与你之间,我是求仁得仁。
陈束真咬着牙齿,死命忍了半天,依然没忍住,从啜泣呜咽崩溃成嚎啕大哭。
冯恒毅低声哄着,费尽唇舌才使得她平复些许,将她抱回楼上简单清洗时,陈束真一直表现得像个找到大树依靠的小婴儿紧紧抱着冯恒毅的腰不怎么说话更不愿意撒手,冯恒毅帮她穿好睡裙,又因被她揽着,不得不陪她一起躺进被窝里。
床头柜上都是端来的yp温水,果盘零食。冯恒毅一手环着她,喂她吃y吃水果,她都望着他的眼睛安静地张开嘴,一颗心又酸又麻,觉得这梦真好,她愿意做一辈子,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就在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冯恒毅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就变换了一种微妙的神情。
“怎么了”陈束真小声地问。
冯恒毅微微摇了摇头,把手机递给了她,陈束真不明就里地接过,看见屏幕上闪烁着叁个大字唐闻笙。
不对,这手机不是她的啊,她甚至都瞧不出这是第j代苹果。
然而等到唐闻笙懒懒的闲散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陈束真心头突而掠过一丝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你在哪呢,我都到一个好一起跨年的呢”
夏天跨什么年啊真是。
陈束真正要这么回答,舌头突然打了个结:“今天是j号”
唐闻笙“嗤”声一笑:“又玩失忆,行了,知道你拖延症,赶紧的吧,也就我好耐心等你了。”
“不是,”陈束真有点慌了,她抬头看向冯恒毅,“我的意思是,跨什么的年”
“阿真你越来越过分了啊。”唐闻笙才说了一半,冯恒毅把他的话截了过去,淡淡的,用回答天气一样的表情,对陈束真报出了一个数字。
过了j秒,在包场后只有一人的某电影院1号放映厅里,目前蹿红最快的新晋男神唐闻笙连连“喂”了好j声都无人应答,一头雾水地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通话挂断:“这是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
同时,冯恒毅眉目一敛,看向半个身子趴伏下去,双手颤抖地护住了脸的陈束真。
怎么会
脸颊紧紧压向了手心,静止的呼吸中,一阵阵c热的濡s,
怎么会是五年后
作者已经一个月都登不上popo了 页都打不开
拜托了世界上最帅的机油是瑜帮忙更文
另外微博因为被叁次元发现弃用了,六月再开,文不会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