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夏 chapter 7-2

    两年的大学生活，社团活动佔据了很大也很重要的一部分。

    在象棋社我遇见了湘如学姐，亮言遇见了美玲学姐，克宁遇见了英杰社长，虽然情况不尽相同，但这些却都是在当下对我们另眼看待的人。

    大三这一年，小夏、乐橙和湘如学姐、美玲学姐已经升上大四。

    一直到了现在，我偶尔还是会想到，如果当初没有决定重考，而是照着第一次联考结果等待分发的我们，又会是什幺样子呢？

    只是，假设的问题，永远都不会有答案。

    开了学，日子几乎没什幺改变，一样的上下课、固定的社团活动和聚会，偶尔一起打电动，然后我和亮言照惯例一样被克宁狂电。

    完全没有长进的迹象。

    唯一不同的是，参加社团活动时，少了常常莫名大笑的社长和气势十足的大仙女学姐。

    不知为何，关于这点我居然觉得有点失落。

    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那些身边习以为常的存在，都曾经是生活中让我感到安心的能量来源。

    才转眼，已经是十月中旬，炎热的夏天气息仍然十分浓烈。

    「赖禹臣，」下课休息时，漫画看到一半的克宁突然开口：「你知道平安夜学校有举办舞会吗？」

    『不知道。』我摇头，『怎幺了？』

    「干嘛这幺冷淡。」克宁说，「可以投入一点吗？」

    『请问要投入什幺？』我勉强露出微笑。

    「现在不投入，以后没头路。」克宁自以为幽默地笑了起来。

    「难笑死了。」亮言白了他一眼。

    『白痴。』说实话，我心里有偷笑了一下。

    「我们也可以去玩啊！」克宁摆明了就是要去凑热闹。

    『跟谁？』我皱眉，『我们三个吗？』

    到时候如果跳慢舞的对象是他，我应该会难过到想自杀。

    「跟乐橙啊！」克宁一脸得意，「我们约好了。」

    『乐橙约你？』我虽然不太相信。不过话再说回来，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她和小夏常常鬼遮眼似的挺克宁帮他说话。

    「对啊！」克宁点头，「我问她可不可以约我。」

    『你到底知不知道，害羞两个字怎幺写。』我觉得自己快中风了。

    他的理所当然，常常让我既好气又好笑。

    「关、你、屁、事。」克宁嘴巴一开一合，活像只刚被钓上岸的吴郭鱼。

    『亮言你呢？』我别过头，完全不想看克宁那张鬼脸。

    「美玲学姐有约我，」亮言说，「可是我还没答应。」

    『怎幺不答应？』我问，『你们现在关係不是还不错。』

    「不错归不错，」亮言说，「但还是要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嗯！』我点点头，『也是，不然立场很容易变得暧昧不清。』

    「克宁，」亮言问，「那小夏呢？」

    「不知道，」克宁摇头，「乐橙说要等赖禹臣自己去约她。」

    「这有点困难，」亮言也跟着摇头，「赖禹臣的脸皮比面纸还要薄。」

    「而且人又很彆扭。」克宁发自内心。

    「前怕狼后怕虎的。」亮言补充。

    「赖妈妈怎幺会生出这样的儿子。」克宁语重心长。

    「唉！」亮言叹气，「你说人生怎幺会这样。」

    两个人接力似地，不断轮流数落我。

    『喂！』我出声，『我人还在这里。』

    「这叫当头棒喝。」克宁敲我的头，「知道错了吧！」

    『知道了。』有道是猛虎难敌群猴，我马上认错。

    「那还不赶快去约小夏。」克宁近乎命令式的口气，「等一下被捷足先登怎幺办。」

    『谁说你可以命令我的。』我无力地反驳。

    「靠，」亮言不可置信地看着克宁，「你居然会用捷足先登这四个字。」

    「除了捷足先登之外，我还会用如来神掌。」克宁毫不考虑，重重地从亮言额头拍下去，「话又说回来，赖禹臣到现在都没人约，怪可怜的。」

    『要你管。』我一时语塞。

    「如果真要没人约可能还比较好，」亮言认真地说，「就怕到后来，湘如学姐约，小夏也约，那时候赖禹臣就只能．．．．．．」

    「只能怎样？」克宁一脸凝重，看不出还挺关心我的。

    「以死谢罪。」亮言哈哈大笑，和上一秒的认真状，简直判若两人。

    「有句话叫最难消受美人恩，」克宁点头表示认同，「我昨天在电视上看到的。」

    『你到底都在看什幺鬼节目。』我摇头，深深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