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 endgs are begngs》04

    「你在思考怎幺拒绝我吗？」看我沉默许久，秦又璿接着问道。

    「妳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妳，就算我真的跟妳在一起，妳会感到幸福吗？」我反问她。

    「会。」秦又璿手托着下巴，嘴角挂上微笑。

    我无奈投望。

    「你觉得很荒唐吗？」

    「是啊，觉得妳很傻。」

    从我脸上移开眼，秦又璿转为苦涩的浅笑。

    「小恭，我希望你可以给我机会，如果那之后澄约需要你，你也可以很自在的去她身边喔，这样的条件不错吧？」

    呃……

    「妳以为我会答应妳这种可怕的要求吗？要是我真的离开妳了，妳怎幺办？」做事要考虑后果啊。

    「我就孤身寡人一辈子。」

    这大小姐应该是疯了。

    「小恭，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甚至不知道为什幺，也不知道从什幺时候开始。」秦又璿突如其来的真心表白。

    是啊，有一个这幺喜欢我的女孩，为什幺我还要为了一个永远不知道我暗恋她的蠢蛋，继续癡癡等候呢？

    对李澄约的单恋，明明知道一定会无疾而终的这段恋情，我其实早就该放弃了啊。

    「如果妳的男人心中还无法马上放下其他女孩，妳真的不介意吗？」

    凝视着我，秦又璿抿起唇，眼泛泪光。

    「怎幺了？」看到女孩子的眼泪，我不自觉慌张。

    「因为你终于有点动摇了。」她哭着笑了。

    「妳到底有多傻啊？」我抽起一张卫生纸递给她。

    「你有多傻，我就有多傻。」接过我的卫生纸，她笑了起来。

    我到底该怎幺做才好呢？

    ＃

    最后，选择了和李澄约不同的大学，和秦又璿的关係并没有特别说明，便顺理成章地发展为父母都希望的那样。

    算是在交往吧，我想。

    听沈培伦说，李澄约也和她心仪的学长越来越靠近了，心里是该恭喜她，却感到些许苦闷。

    偶尔，李澄约仍然会像以往那样，不时地找我抱怨她二哥，顺便闲聊彼此近况。

    「喂湛真恭，我认真问你，你是怎幺看待我的？」李澄约突如其来地问。

    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呢。

    「一个想在旁安静守护的人。」至少目前为止，我只能做到这点。

    李澄约愣住，一脸尴尬地看着我，我撇过脸，扁了扁唇。

    「好尴尬，都怪我问了怪问题。」她傻笑。

    我倒是认为可以讲出来也没什幺不好。

    「守护这个词，在虚拟世界是很浪漫啦，可是现实中有点怪怪的。」

    嗯，从对方口中听到自己说出的台词，感觉满肉麻的。

    「是妳认真问我才认真说的。」我有点难为情地低下头。

    因为只能守护她了啊，我心想。

    「那，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这个。」我叫住她，并从皮夹取出一张小纸条。「这个该还妳了。」

    这是我们小时候在课堂上无聊互传的纸条，里面有着没有意义的约定。

    也只有像我这样的傻子，才会将小时候的童言童语当真吧？

    不过，我们真的都长大了。

    「李澄约，我不能再喜欢妳了。」

    ——儘管我真的好喜欢妳。

    「那，我们还是朋友吧？」

    「嗯，妳觉得是就是。」

    反正，在李澄约的世界里，我总是可有可无啊。

    ＃

    「我希望，你们大学毕业就可以结婚。」秦又璿的父亲对我说。

    那之后，我不记得我说了什幺，也不记得我去了哪里、做了什幺。

    直到……

    「湛真恭，你在搞什幺？」我听见了一个熟悉却遥远的声音。

    那是一个我一直不敢去记起来的脸庞。

    「你搞什幺啊？脸弄得这幺髒！」她用袖子擦拭我的脸。

    「妳不用管我。」我按下她的手。

    这些日子里，我知道她和那个人过得很幸福，只有我，人生像八点档那样，滑稽可笑。

    如果我的生活可以再平凡一点的话，该有多好呢？

    「发生什幺事呢？」对上李澄约的双眼，那样的温柔跟纯真。

    「李澄约，我好累。」

    一切的一切，都让我疲惫不已。

    至少，今天让我体会一下真正的自由吧。

    「没办法，我家就借你躲一下吧。」

    在接受李澄约照顾的这一小段时间中，我们也聊了许多话题，包括我母亲对她二哥的事，我都毫无保留地告诉她了。

    就算她因此讨厌我了，我也能够理解的。

    因为那样差劲的女人，是我的母亲。

    侧着身，辗转难眠，听到李澄约开启房门的声响，我闭上眼假装已经睡着。

    「阿恭，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些。」

    我好卑鄙。

    不过是不想再独自承受罪恶感，而把她牵扯进来了而已，但是……

    李澄约，妳真的变得不太一样了。

    我不能……再打扰妳的生活了。

    ＃

    「你这幺喜欢秦又璿，我跟她在一起了，你怎幺办？」我问过戴永聿这个问题。

    「你还喜欢李澄约吧？」他反问。

    我愣了愣。

    「然后，就像你跟李澄约没有结果一样，我跟又璿也不会有结果的，因为我永远都是她的弟弟，如同你永远都是李澄约的朋友。」

    ……说得也是呢。

    「你只是害怕吧？」他说。

    我微讶地投望。

    「因为你对她没有像对李澄约那样强烈，你还是有罪恶感。」

    「经你一说，好像有点这种感觉。」我苦笑。

    所以，这个婚真的该结吗？

    「又璿是个好女孩。」

    「我知道。」

    就是知道，才不忍心伤害她。

    「你现在对李澄约呢？」他问我。

    「我也不知道。」

    感觉还是喜欢，也感觉没那幺喜欢了。

    大概就像是把一个东西埋藏到很深处的概念。

    「我对李澄约，也要好好道别才行。」

    与秦又璿的婚礼当天，是我时隔多日再次见到李澄约，她打扮得很美，笑容一样灿烂可爱。

    而且，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化妆。

    「欸李澄约，妳很不适合化妆，丑死了。」我心里想说的是，我觉得很好看，可是我没有勇气。

    「你才丑！」她还是老样子。

    「小恭，辛苦了。」搂着我的手，秦又璿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微笑。

    伸手轻摸了摸她的头，我回给她一个微笑。

    把未来託付给这个女孩的话，也是可以的吧？

    ＃

    李澄约，我要跟秦又璿结婚了。

    我知道，妳一直很关心我，也很担心我走着被父母设计的人生会很辛苦，但是，我想告诉妳，我没事的。

    李澄约，妳知道我很喜欢妳吧？

    嗯，那妳一定也知道，等待妳绝对是一个没有结果的选择。

    可恶，为什幺会喜欢妳啊！越想越生气！明明妳一点都不温柔也不体贴更不懂得看人脸色！

    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妳啊。

    而面对一个对我付出很多很多的女孩，我当然也努力想要给予回报，同样也试着，该怎幺去回馈她。

    虽然现在没办法确定，但我有信心，我跟她，会越来越幸福的。

    倒是妳，和学长白头偕老啊！我就把妳，交给那个学长了。

    下次，一起吃个饭好好聊吧。

    附注：我永远是妳的朋友，妳也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