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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灵之一下愣住了,咒诀的反应变得有多迟钝她这一下子看的清清楚楚,一瞬间脑子仿佛炸开了锅,这么久以来生活的琐碎何灵之全部都回忆了起来。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孩子变成这样的呢?从最开始的沉默,一直到现在的愚钝。她早该发现的,这个孩子太过于懂事,所有事都不需要她来操心,也不和别人出去玩,只是一个人呆着。
何灵之突然想起,他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会做些什么呢?就这样一个呆呆的坐一天吗?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自己的这个孩子。
一瞬间她很想上去拥抱这个让人心疼的小家伙痛哭一场,告诉他,自己有多么爱他。可是当她看到咒诀脸上木然的神情时,她一腔热血顿时荡然无存,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时机还不对。
当天晚上,何灵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照例催促了他早些睡觉。
第二天中午何小爱就来了,带着咒诀走了。
而那晚过后,何灵之好像终于是从失夫的痛苦之中走了出来,一下子人变得精神许多,时不时会去兵营看看咒诀,给他送饭,嘘寒问暖,渐渐的,她的生活终于回到了正轨。
她的转变,对所有人来说无疑是件好事,最能体现这一点的当属咒诀。
咒诀虽然还跟之前的模样没什么差别,但好歹已经有了生气,每天日落的时候,总是会跑回到部落里来,坐在一旁听阿娘弹琴。这一听就一直听到太阳彻底落下,他才又以光速奔回兵营。
这次数一多,就被何小爱发现了。兵营纪律森严,断然不能让他这样胡闹,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于是何小爱当天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训斥了他,并惩罚他绕着操场跑三十圈,杀鸡儆猴。
这倒不是他不想让咒诀转好,他原本的打算也是让这孩子能够通过身边这些人的带动,从而找回自己。到底是亲外甥,他也只是做做表面工作,当第二天咒诀又偷跑出去的时候,他就假装没看到,默许了。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敌人来犯,军队出征的那天。
咒诀理所当然的被勒令被留下来镇守部落。
前线战况顺利,不出意外一周之内就能大获全胜,他们军队的实力有多么的强悍,咒诀看在眼里,很是放心。以至于敌军一队精英人马直逼他们大本营,发动进攻的时候,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身边的亲人,朋友,队友,甚至是他最爱的阿娘,全部都葬身在了伏图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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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朔方黄氏凤凰诛仙
周清远动身前往朔方黄氏原因有二,一是为结阵一事,二是为杨逢疏一事。他虽然嘴上不说,可实际上心里却比任何人都要在意那个他悉心培养至今的孩子。
朔方黄氏边境果不其然也受到了进攻,但相比起孤竹沈氏,就显得游刃有余了。
朔方黄氏门下弟子众多,几乎是不怎么挑的,传言说是因为宗主黄弈为人虚荣。周清远在宗门前落下,打量这座极尽奢华的建筑,心想,看来传言当真如此。
人多的好处就在于无论何时都有用不完的人,朔方黄氏边境已经派去了大量弟子,联合附属宗门一同抵抗外敌,人数上乍一看,已经有好几个沈氏了。可绕是如此,黄氏宗门内驻留的弟子还是数不胜数。
周清远来到门前,与守卫弟子请示:“在下乃是孤竹沈氏派来的使者,请求觐见黄宗主。”
“孤竹沈氏的?”体态较为肥硕的弟子说,“宗主不是说了吗?如今黄氏自顾不暇,恕不能出兵相助。”
另一名较为瘦弱的弟子点头附和,神色淡淡道,“嗯,阁下请回吧。”
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周清远早就有所预料。摇了摇头,他道:“在下并非是为此事而来,而是确实有要事找黄宗主相商,还请二位放我进去。”
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体态肥硕的弟子率先开口,“阿达,咋办?”
被称为阿达的弟子瞥了他一眼,现在是紧要关头,就这样放人进去风险太大。周清远适时拿出了凭证。
阿达认识这张令牌,往年仙家大会时他见过,确实是孤竹沈氏的凭证。只是这事无论如何都不能马虎,他朝周清远点了点头,道:“使者请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说完,他转身匆匆离去,离开前还瞪了那胖子一眼,嘱咐道:“好好看门!”
那胖子啐了一口,囔囔骂道:“呸!跑你的去吧叫魂啊!”看来也是个性情中人。
周清远笑了笑,抬头看着上空悬挂着的牌匾,一时间突然想起,这里是黄佑英曾经的家。黄氏对外宣称黄佑英是在出门游历,周清远有心试探,便佯装随口问道:“传闻少主出门游历多时,在下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如今好久未见,甚是想念。不知少主……?”
他这话就像是无意中想起,便提了。因此那胖子并未放在心上,可周清远还是注意到了,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胖子道:“哈哈,多谢使者挂念,我家少主前段时间还寄信回来呢,现在好着呢。”
这一试探周清远心中便有了一些猜想,这看门的胖子胖子明显就是个知情人,连一个看门的弟子都能知道的事,门内弟子又岂能不知?黄弈此举意义何在?莫不是……他有什么大动作?
黄弈年岁不小,有望飞升,因此黄氏的接班人就显得很重要了。早年他对膝下两个孩子进行某种试验,导致了如今膝下无子的下场。
这么一来,接班人就显得很重要了。
周清远隐约觉得这件事跟当年杨逢疏,黄佑英身上的试验有关。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不过多时,阿达便回来了。
他道:“使者请随我来,宗主有请。”
之后他便随着阿达来到了黄氏大殿——金玉殿。瞥到牌匾的一瞬间,周清远心想,这群人还真是喜欢“金”这个字眼。
这一路上走来他看到了不少在练武的弟子,除此之外,周清远还留意到了这个地方,有着许多丹房。走的时候他似是无意间问阿达,“为何要盖如此之多的丹房?”
阿达登时心中一紧,回头看着他,犹豫了片刻暂时放下心中警惕,笑道:“一部分产业而已,当今很多丹药都是我们黄氏生产的呢。”
周清远假装乡巴佬地“哦”了一声,两眼放光,打量四周,就好像是第一次见。阿达见状冷笑一声,以为是自己多疑了,便放下了对他的疑虑。
金玉殿极尽奢华,红毯一路铺到最高位的宝座之上,红柱盘金龙,凳椅攀红凤,更不要说其余足以闪瞎人眼球的设计。
“宗主,人我带到了。”
阿达微微欠身,行礼之后告退,徒留周清远一人。
黄弈没有回应。
白子落下,桌案上绿茶冒出腾腾热气,他坐于蒲团之上,唇角带笑。
“降婴,你输了。”
男人的眉眼忽然变得温柔,着实让黄降婴受了一惊,低头,他摸不清黄弈这又是什么意思,只好道:“宗主棋艺委实高超,降婴输得心服口服。”
黄弈未答。
他将视线转向周清远,面上笑意褪去,只露一张刚毅的面容。仔细一看,有几分杨逢疏的□□,只不过黄弈面上的线条却更为冷硬,光是看他就足以让人心生畏惧。与杨逢疏相比之,就像是山川与流水。
黄弈道:“使者有何事?”
黄弈并未让他入座,这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周清远不愿与他计较,便站着将结阵一事简单与他说了。
此事事关重大,黄弈闻言眉头一皱,起身绕过黄降婴时,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先出去。”黄降婴不敢忤逆他,便往后走,从暗间出去了。
大殿内仅仅只剩二人,黄弈行至到周清远身前,目光毫不遮掩地打量着他。
黄弈常年受灵药浸泡,五感可以说是高于九州之上的每一名修士,早在他进来的那刻,黄弈便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可他一时间拿捏不准周清远此行的目的。
孤竹沈氏有多么的嫉恶如仇整个修仙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又岂会派一名魔修来?朔方黄氏范围极大,光是附属宗门的数量就占了修仙门派的四分之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几天前,他就收到了一个小门派的来信。
诡异的血阵。
只是由于九州上,对禁制有所了解的人不多,精通的更是少之又少,一时间他还没查出来这个血阵到底是有什么作用。
如今一想,所有疑点便全部串连起来了。
黄弈冷笑一声,他为人自负,野心不小,早将自己当做未来修仙界的掌权人,此事断然不会让魔界得手。可他转念一想,此事却也是个机缘,若他能凭一己之力在天下面前粉碎魔界的计划,那时他定会被人人所称颂,便相当于手握住了天下。
他能想到的事,其余人又怎能不知?
他道:“使者远道而来,不如在朔方休息片刻,赏个脸,吃过晚饭再离开也不迟。”
黄弈有心从周清远口中套出情报,关于血阵,结阵一事他仅仅只是一语带过,所能得到的情报少之又少。在这方面上的人才如今天下不多,要他在短时间内从朔方黄氏里找出一个,那太耽误时间了。
他虽不知沈凌是否有同他一般的打算,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沈凌必然会派人前往其他宗门相告之,到时修仙界各大宗门难免会起贪念,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旦成功,那便能一跃而上,谁都想要争取到这个机会。
他得在短时间内将效率最大化。
周清远明显也猜出了黄弈的心思,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大难临头之下这群人还能互相算计,可谓是心机深重。不过,黄弈能主动邀请他,正好在他的计划之内。
要想知道杨逢疏去处就要知道当年的真相,直接问出口太过贸然,眼下一看,也只有亲自着手调查一番是为良策。
黄弈想从周清远身上捞到更多情报,而周清远想从黄氏调查出当年真相,两人目的意外相契,一拍即合。周清远便将其中细节省略了一部分,与黄弈说了。
于是这之后,周清远便在朔方短暂停留了下来,黄弈则面色凝重地走出去,吩咐手底下的人去调查这一件事。
两人各忙各的,暂时挥别之后,周清远踏出房门,踩着雪在大路上走了有一阵。
片刻之后,脚底微凉,他楞楞地反应过来。
下雪了?
周清远心中犹疑不定,抬起头,就见天空中漫天飞雪,铺天盖地的落下。伸出手接下一片雪花,一点雪落下他的指腹上,很快便消融了,凉凉的。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四周,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这里不似冰城,按理说,这个时节不应该下雪。周清远拧眉道:“屈厌,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