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 大结局 星空之眼

    (31+)

    大水呼啸而来，女娃张开手臂，却挡不住滔天洪水。

    池闻说：“没有用的，光音楼在空中撞破了气层，大水将永远循环于大地之上。”

    银灵子听到了池闻的话嚎啕大哭，后吟则紧紧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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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度对四散逃窜的人们说：“快，朝高处跑。”

    女娃卷起满天的巨石，石头被烧得灼红，慢慢地凝结在一起。

    池闻扑上去阻挡，怒道：“你疯了吗？竟然想补气洞？”

    女娃的灵力挡住了他。

    池闻眼睁睁地看着女娃飞身而上，踩在石头上，直往云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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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影看着女娃踩着群石而上，他扒在光音楼的窗户上，疯狂地喊道：“快停住，女娃。你若把灵力用完，会灰飞烟灭的。”

    他冲出光音楼，却无法靠近疯狂地旋转着的石头。他看着女娃使灵力将石头一个个投于气洞。

    月影伸出手：“不要，女娃，让我们一起走吧。”

    气洞终于补好，女娃慢慢地飞近光音楼。

    月影朝他伸出手。

    女娃朝他笑了一笑。吐出最后一口灵气，将光音楼拉往气洞，光音楼轻轻地撞在气洞上，一颗细小的石头落了下来。

    女娃用灵力将光音楼系于气洞。

    月影看着他的动作，突然一笑：“也好，这样我们能永远在这里陪着怃其和离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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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水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到处是被淹没的人类和魔兽。

    重工趴在地上痛哭，般度说：“这都是你的过错。他们是因你而死的。”

    重工趴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银灵子说：“重工，别哭了。我们逃吧，带着剩余的人类去九黎吧，那里地势高，应该没有被淹，那里可以找到粮食吃。”

    重工流着眼泪：“我没有脸再见人类。”

    他重重地将手拍向自己的心脏。

    银灵子冲上去抱住他，他流着泪说：“你这又是何必。我们首领都变成了怪物了，不也活着吗？”

    后吟听了，睁眼看了一眼银灵子，又重新闭上眼。

    他还没有杀了般度，怎能象重工这样自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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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娃飞身而下。月影站在光音楼里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光音楼静静地在空中，就似守护浊陆大陆的卫星一般，发出幽幽的光芒。

    池闻看着女娃飞下，他叹息说：“你又何必呢，这样的话，光音楼将只能永远栖于浊陆的上空了。”

    女娃看着洪水渐渐消散，露出狼藉萧瑟的地面。

    他闭上眼睛，张开双手。

    池闻红着眼道：“如果你敢这样，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女娃回过头来，看着他，笑了。

    他的身体慢慢开始变得透明，将天籁般的乐音覆盖于浊陆，以最后的力量滋养着生灵。大陆上生机开始流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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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金光闪过，有什么掉落在地上，池闻弯腰拾起，泪水滴在土地上。

    他将佛珠紧紧握在掌中，靠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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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闻一步一步地朝着走去。

    “白泽，走了。”

    白泽叼起后吟，一步一步地跟着他。

    池闻走遍大地，呼吸着他的气息。

    他遇到了同样一步一步行走着的月影。

    两人相对无言。

    良久，月影说：“为什么他那么傻？为什么他死了，还要将我留在这里？”

    池闻道：“你明白的，不是吗？他们走了，总得有人接替他们把活干完。”

    池闻走了。

    月影抚摸着脚下的大地：“怃其，我后悔了。”

    他的泪水慢慢浸润了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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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灵子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遇到一个大水坑，旁边是陡峭的山壁。

    队伍很长，看不见尾。银灵子很头疼，他总不能一个个背过去。

    机卫看到旁边有一个小石头，飞过去叼起来，投在水中，激起一串小小的水花。

    莫问的女儿见了，拾起一个大石头，也扔了下去，人们纷纷地走上前，将石头投入水中。过了很久，石头渐渐露出了水面。

    苗德大声说：“大家走快点，过了这个水坑，马上就进入九黎了。到了那里，就有饭吃了。”

    有人问他：“要不要将般度扔了，进了九黎他还要费粮食。”

    少俊说：“我将我的粮食分一半给他。请不要扔掉他。”

    银灵子挥挥手，示意大家继续前进。他走到躺在担架的般度面前，般度已老态龙钟，奄奄一息。

    银灵子对少俊说：“他快要活不成了。”

    少俊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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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影立在空中，看着蜿蜒前行的队伍。队伍的后面，远远地跟着一个人。

    队伍完整地跨过了水坑。那人犹豫很久，终于决定离去。

    月影站在他的面前：“姜勾。”

    那人眼里满是泪水：“灵子。”

    “随我去光音楼吧。”

    “可我已不是我。”姜勾说。

    “你永远是你。”月影说。

    “我会治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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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灵子坐在草庐旁的银杏树下，仰望着天空。

    天空中一轮月亮，月光映着草庐上的大字“妙有草庐”，在黑夜里发出柔和的光泽。

    银灵子对机卫说：“感恩大地之母将光音楼泊在那里，这样，我们晚上也有照明了。”

    机卫喳喳地叫着和他说话。

    少俊从草庐里走出来，手里捧着一株草药。

    银灵子笑起来：“你的样子，真的很像大地之父。”

    少俊也笑：“这种草，给产妇吃了，可以减少他们的产后痛苦。莫凝吃了这草，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银灵子摇头：“你真的不像一个首领。倒像一个药师。”

    少俊说：“经过大水，很多药草绝迹了。要找到一些，还真不容易。”

    银灵子说：“是啊，多亏那个天人琉璃，在这里建了草庐，还送我们草药的种子。只是那位天人，长得真的很奇怪，皮肤居然是蓝色的，说要走了，就真走了，几年了也没见他回来。”

    少俊说：“他说他要回东方净琉璃世界一趟，再顺便去一个地方办点事，办完了会再来看看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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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德在远处朝少俊挥手，不停地喊着什么。

    银灵子笑着说：“不知是不是莫凝有什么事，一遇到莫凝的事，苗德就是这么着急。”

    少俊也笑：“我去看看。”

    他朝苗德走去，身后溅起一串露珠，露珠里映出圆月的影子。

    远处有婴儿的哭声，和着女人温柔的哄孩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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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影倚在窗前，望着浩渺的星空。

    姜勾不停地揉着手中的药草，一只小兽紧闭双眼倒在一旁。

    姜勾将药草流出的汁液收起，喂到小兽的嘴中。

    “灵子，如果它能活，我就送它回浊陆吧。”姜勾说。

    黑暗里的繁星点点。

    月影想起那个时候，婴儿睁开眼，双眸如灿烂星河般璀璨。

    “他的眼睛，比所有的宝石加在一起还要美还要亮。”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