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季淮瞄了他右侧的顾天真一眼。

    “你鼻子有毛病。”

    余余听见方季淮的毒舌之话，她感觉周遭流动的空气都要凝住了一般，她努力想着怎么调节一下气氛。

    顾天真放下碗筷，拍了一下桌子。

    “天真……”

    顾天真突然笑了起来：“对啊，我鼻子有毛病。等下我要去找司徒宿，让他陪我看病……”

    余余看顾天真高兴的样子，自己提着的心也因为她这个举动，突然笑了出来。

    顾夫人也没想到女儿这样的举动，刚才她还以为女儿寻衅了方季淮，等下就是不吵架也肯定要嘴皮子使上几句。

    “妈妈，我先走了。等下让司机来接你，我先去找司徒医生了。”

    顾天真急忙就往外边去了。

    顾夫人还没有说话，那丫头就心急火燎地像一阵风似的走了。

    “这丫头真是太没有礼貌了。”顾夫人替女儿跟余余他们道歉，“尽干一些蠢事。”

    “她是真性情。”余余笑着说。

    “你啊，别替她说好话，我听着都难为情。成天疯疯癫癫的，也不知道像谁。”顾夫人感慨，“现在想起来，我家谚从还真不容易，从小带她这么个惹祸精。”

    余余也不好跟着顾夫人数落顾天真，只是笑笑，然后叫顾夫人吃菜。

    顾夫人对方季淮说：“我们是知道余余出了事，所以过来看看。她说事情都是你在处理，薛阿姨知道余余是个好孩子，你若在外边遇上棘手的事，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阿姨说。”

    薛阿姨拿出一张名片给方季淮。

    方季淮眼皮动也没有动一下。

    余余见男朋友什么反应也没有，像把人搁在一边，余余桌子底下的脚碰了碰方季淮的脚，让他礼貌点。

    “顾夫人过虑了，这点小事，方某人不才，但还是能办到的。”

    男朋友说话硬邦邦，余余赶紧起身，从自己的右手边绕到方季淮那边，她拿了名片。

    “谢谢你了，薛阿姨。”余余想男朋友说对顾家母女不计较，可现在做出的举动。余余在心中叹息，本来薛阿姨也不知道什么事，他好好应付了就行，毕竟也不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

    顾夫人本来觉得方季淮这个人不坏，知道方季淮默默做了福利院的事之后，现在见他……顾夫人怀疑自己认识的方季淮跟阿婆他们认识的阿婆不是同一个人。

    竭力打圆场的余余，顾夫人叹息，方季淮这样的人能有余余这样好的女朋友，也不知道他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看在好心肠丫头的面子上，薛琳也不跟小辈计较。

    余余收了名片之后，然后回自己的位置，席间只有吃饭的声音。

    “……这个不错……”余余给方季淮夹菜，然后对薛阿姨说，“常常今日做的，是不是比以前的好多了……我今天跟着薛阿姨，可是厨艺又进步了……”

    “感觉差不多。”方季淮吃了之后给了余余这样一个评价。

    余余圆睁着眼：“你的舌头迟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