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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他没有听错吧?是张澜的“澜”吗?

    说起来,在剧本中,韩祺到了中后期的确是这样称呼张澜的。

    前几日他们在片场拍戏,亦是如此称呼。

    白一清觉得自己虽然不是什么乌鸦嘴,不过倒是很可能有这“乌鸦脑”的潜质,他想着不要来什么,什么便来了。

    “澜,其实你知道吗……”

    苏邯并未因白一清变化的面部表情而分心,他继续说着自己的台词演着一自己的戏,心无旁骛。

    白一清被他的认真与专注所感染,便继续充当着他口中的“澜”一角。

    白一清知道,这一场戏,是韩祺同张澜表白。

    苏邯并未急着往下说台词,而是往前半步,几乎是贴近了白一清的身子。

    白一清能感觉到有那么一瞬他的睡袍蹭到了自己的深蓝睡衣。

    他呼出来的气打在白一清光洁的额头上,温热而又均匀,白一清不由多了一丝紧张,垂于身体两侧的手攥成了拳。

    “我喜欢你。”

    当苏邯双唇轻启,柔缓而深情地说出这句话时,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滞。

    暖色光芒下的苏邯,轮廓柔和、笑意温暖,这一切都太过虚幻,不似真实。

    白一清仰着头,望进他深邃的眸子里,一时竟是失了神。

    他忽然分不清楚了,自己到底是在戏里还是在现实中,又或者,是在梦里。

    倘若是梦,那它定然是一场美梦。

    当白一清回过神来时,苏邯已经演完了这场表白戏,正紧紧盯着他,两瓣薄薄的嘴唇笑意分明。

    而他眼神中,依旧映着那抹深情,却又多出了一分……宠溺。

    那一刻,白一清心中骤然而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白一清怔怔地望着他,脸颊泛起一丝微红。

    事后他才暗暗责怪自己,脑子里都在胡想些什么……这宠溺和深情难不成是对着自己?

    做哪门子春秋大梦呢,很明显苏邯那是还未出戏啊!对着的人也是张澜而不可能是自己啊!

    最终,白一清将一切责任归咎于自己写同人文写多了yy过度之上。

    从回忆中回到现实,白一清与苏邯四目相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困。”

    见苏邯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转回头继续看剧。

    事实上,苏邯等白一清这个回答等了许久,他无从知晓他方才为何突然间走了神,又是在想些什么想了这么久。

    不过,他依旧耐心地等待着白一清回过神来。

    半个小时过后,当苏邯的目光再次落在白一清身上时,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竟已睡了过去。

    歪着脑袋面向自己这一边,双眼紧阖,浓密的卷翘长睫在眼皮下投出一片阴影。

    无奈地叹了口气,苏邯撩开被子下了床。

    站在白一清身旁弯下身子,原本映在其脸上的暖光被他挡去了大半部分。

    此时的白一清安静乖巧,苏邯望着这个已然熟睡过去的人许久,神情复杂。

    第24章 第24章 做梦

    微风拂来,裹挟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天台上,头戴鸭舌帽的黑衣男人拿起匕首,空着的那只手在刀刃上从刀柄一路划下,立时便在他手指上划出一道血口子来,鲜红的血滴落在地上。

    男人将匕凑近自己唇边,伸出猩红的舌舔舐着刀刃上的血,微抬起头来,眸光如同他手中这把匕首一般冰冷锋利。

    轻呵一声,黑衣男人面露凶相,悄无声息朝着站在天台边俯瞰城市的占言走去。

    占言心绪不宁,并未发现身后离他愈来越近的持匕首男人。

    白一清看得紧张万分,两手紧攥成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全是汗。

    占言从与嫌疑犯的回忆中走出,陡然察觉出不对,急急回头,却已来不及——“扑哧”一声,匕首穿透肉体的钝响声乍然响起。

    在那一瞬间,占言脸上闪现一丝痛苦的神情,随即一抹惊诧迅速窜上他的眸子与眉梢。

    腹部传来的剧痛迫使他微弯下腰,冷汗已从额上涔出。

    他神色复杂,诧异却也不甘,痛苦却又坚定。

    “你……”

    疼痛与失血在一点一点剥夺占言的意识,然而他这一双手却紧攥着男人黑衣的衣领处,几乎是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男人满是不屑地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残忍。

    他迅而猛地拔出全然没入占言身体只余刀柄在外的匕首,再度将其插入占言身体,再是拔出,再是刺入,同一个地方反复数次。

    他开始肆意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自眼角缓缓流了下来。

    占言终是没了气息,攥着男人衣领的手渐渐松开,无力地垂下。

    男人最后一次拔出匕首,狠狠推开占言的身体,占言的身体便顺势倒下,倒在了一大滩血泊之中。

    灼眼的红刺痛了白一清的眼。

    “王八蛋!”睁开双眼,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白一清恨恨地大喊道。

    四周是一片安静,白一清低下头,望着自己这一双空无一物的手掌心,心中暗道一声不对劲,蓦地谈起头来环视四周,漆黑的眼珠不停地左右转动。

    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当他微侧过身,看到自己斜后方一个靠着床头的熟悉身影时,他惊得险些跳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脱口而出这一句话,在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之后白一清当即改口,顺便也加上了对苏邯的称呼,“老板,我为什么会在你床上?”

    自己现在所处的房间确实是苏邯的,房内的摆设与昨晚的无异,椅子是凌晨时分被白一清搬到桌前推进去的,但这沙发,不知何时竟是恢复了原位。

    白一清着急忙慌下了床,穿上在床边地毯上被摆放得十分整齐的酒店白拖鞋后,站到了离苏邯有些距离的窗户前。

    窗帘大概是被苏邯拉开的,白一清朝外瞥了一眼,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苏邯靠坐在右侧床头,瞥了一眼全身上下都写着“戒备”一词的白一清,垂眸继续神色冷淡地看着手中的文件。

    见苏邯不回答自己,白一清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于是便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见其中空无一物,视线便自电视机下方的柜子上一路往右扫过去,最终落在了靠近他自己睡的那一侧床旁的床头柜上。

    他也没多想,走过去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锁屏看了一眼,见其上方显示的时间为十一点半多,而手机电量不知为何竟是满格。

    偷偷瞄了仍在专心看文件的苏邯一眼,白一清撇了撇嘴,沉声说道:“老板,我回去了。”

    “嗯。”苏邯眼皮也没抬一眼。

    白一清刚准备迈开步子,便听得苏邯如此淡然的语气,忍不住蹙了蹙眉,决定还是把事情弄清楚再走。

    “老板,你能否回答我,为什么我会睡在你床上?”白一清停在原地摸了摸脸颊,略显犹疑地望着苏邯再次问道。

    苏邯依旧不曾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只闷闷地说了句,“你困就睡了。”

    这个回答模棱两可,白一清决定还是换个问题好了,“那老板,我这手机的电是你帮我充的?”

    白一清直勾勾地望着苏邯,等了半晌终于等来了他的回应,这语气中却似乎带了些嘲讽意味,“难不成手机自己给自己充的?”

    “好吧。”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智商被苏邯看低了,白一清嘟囔一声,便说道,“那我先走了,待会儿午饭要一起吃吗?”

    “你跟谢静去吃吧,我不饿。”说到这种事苏邯的回答便又快又果决了,白一清也是拿自己这个老板没有办法。

    “老板你这是要减肥?你工作这么辛苦,还是得多吃点东西才是。”

    “你话有点多了。”

    白一清连忙闭了嘴,只当自己好心相劝还得来恶言相报。

    他不再多说些什么,径直往门口走去。

    “你会员是今天过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