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凄凄宫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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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凄凄宫娥

    缓步行走在宫中,木纱始终落后于庄楚杨三四步的距离。夜里的皇宫显得有些萧索。植物的枝条被月光印的影影幢幢,就像魑魅魍魉肆无忌惮在身边穿梭。偶尔有一两个公公宫女也是行礼后匆匆而过,整个皇宫显得死气沉沉。木纱心想,假如她远嫁苍梧,怕也是在这样的地方了此残生了。不过她有些不明白,既然已经答应和亲,这太子为何还要召她入宫?这一分神未看前路居然猛然装上一物,抬头看却是那个喜怒无常的太子爷。她稳了稳心神,向后退了一步微微低头轻声说:“梧桐无心冲撞太子殿下,望太子殿下宽厚大量,梧桐在这里先谢过太子殿下。”

    庄楚杨看着眼前这个有些谨慎的女子,心底的疑虑又加深了一层,这事按他和莫家女儿的关系换以前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哪里还会正正经经的给他告个罪,他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她的容貌,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整个人给他的感觉就是有千差万别的变化。

    突然女子微微抬起头,不带什么表情的问道:“太子殿下可是想在这轩辕殿外站一夜么?”

    他略微顿了顿,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身进了殿内。

    却不想木纱刚刚走入殿内,那太子突然掐住她的喉咙让她轻易不得动弹。

    “太子这是做什么?”木纱虽脸有愠色却依旧语速平缓的问道。

    “你不是莫梧桐,仅仅只是有一模一样的面容就想欺瞒我也是太天真了,你最好趁你还有机会开口的时候将所有事情如实交待。”说完庄楚杨居然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木纱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还不容易重新活了过来还碰到这样一个瘟神,叹了口气心想死就死吧,又不是头回了,便开始胡诌:“您既然都怀疑我了为何不直接把我从王府里捉拿送审?您一定也不肯定吧,毕竟您的探子哪怕一刻也没离开过我的身边,您又并不完全相信探子,所以今天才想来亲自试探我,如果我说我就是那个莫梧桐呢?如果有其他人想要扮作我的样子迷惑您的话怎会让您一眼看穿。”

    庄楚杨表情轩不置可否,却陡然撕开她的衣襟,木纱饱满的胸前风光刹那间暴露在空气中,胸前那颗朱砂痣红得像一滴血,在雪白的肌肤的映照下,整个人生出了几分诱人心神的妩媚。

    因为体力耗尽,木纱一时挣不脱庄楚杨的钳制,半个身子暴露在空气中使她羞愤不已。从她再次从这个世界活过来开始,她就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或者,前世太累了,她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安静静的放空自己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可眼下这情形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总是推着她前进。如今受此侮辱,突然激起了她从前的心性,面前这个人一定要未知付出代价。

    “想不到当今太子居然是这么一个轻佻好色的人,日后定是荒淫无道的昏君!”木纱狠狠的说道,目光仿佛刀子一样将庄楚杨从上至下剐了个遍。

    而庄楚杨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半喃喃说道:“你定不是那莫家女儿,一定不是…她就算再生气也不会用那样的眼光看我。那颗朱砂痣是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

    忽而他眼里闪过一丝凌厉,顿时杀气四起。

    木纱本能的将头向一旁侧过,一道寒光已经掠过耳畔削下好一屡青丝,只见那匕首没过身后墙壁一寸有余,夏觞皇宫的墙壁全是由大理石堆砌而成,电光火石间就能让匕首没入一寸此人功力可谓恐怖,这太子定然不是常人。这已到只能算是个警告,下一刀落下的怕就不止是发丝了。

    她忽然记起庄楚杨刚刚所说的朱砂痣一事,只细细一琢磨就知道他们二人关系匪浅,朱砂痣长在这样私密的地方他都知道,难道这郡主是庄楚杨的情人吗可为何又让她远嫁苍梧。这太子行事诡异喜怒无常,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步步为营,小心应付了。

    “太子若想知道原委,不妨我们好好谈谈,梧桐这条命是捏在您手里的,您随时都可以要,难道您不想知道些什么了再做决定吗?”虽然依然被庄楚杨死死的扣住不能动,但刚刚那个略有惊慌的女子此时却神态自若甚至嘴角还隐隐有笑意,一双眸子闪闪发亮,看得庄楚杨心里有些不舒服。

    木纱趁着这个机会挣脱了庄楚杨的双手从容的整理起衣物来,庄楚杨身边依旧围绕着浓浓的戾气但再没有什么危险的举动,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静静等待着梧桐的解释。仿佛不管什么样子的解释到最后都是死路一条一般。

    整理好衣物后木纱迎着庄楚杨探究的目光不急不缓的说:“如您所见,我是和以前不同了,这是因为大病过后有些事都不记得了,特别是关于您的,就连您的名讳也是兰儿告诉我的。关于和亲一事,我不记得以前是怎么想的,现在想来也没理由不答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远嫁而已。如果您怀疑我的身份,大可不必,刚刚您也验明正身了,我的改变也有合理的解释。就算我是另有其人,一旦出嫁,我一个失忆的小女子也丝毫不能影响夏觞和太子您的安危。而据我所知我的名帖已于我醒来那一日正式呈给了苍梧来使,今日您若是杀了我,这事怕不是三言两语就好交代的。”说完她平静的直视着太子。

    庄楚杨听到那句特别是您的时候突然隐隐生出一丝苦涩,随即觉得莫名的烦躁起来,但仍然不动声色的对木纱说:“最好你说的是真的,否则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但求一死,你可以走了,和亲之事改天再议。”说完转身走进寝殿,徒留一阵清风。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个表情木然的侍卫说是护送她回去。到底是护送还是监视呢,木纱也懒得去想,身正不怕影子斜,就大步朝轿撵走去。

    就在快要走出宫门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迎面而来,出于职业反应反身一个擒拿手那人便被制服。定睛一看是个华服的妇人,看那头上插的金步摇就知道品行不低,木纱不禁一阵疑惑这月上梢头的时候怎么还有宫人在宫里乱走,难不成这这个朝代民风开放不需要宵禁?这还没想明白,一群侍卫便蜂拥而至。看见木纱正擒这妇人纷纷行礼说:“属下参见郡主,郡主所擒之人乃是害死皇嗣的罪妃,我们正奉皇后口谕捉拿,多谢郡主相助。”一听见这些话木纱擒住的这女人也不顾疼痛声嘶力竭的叫喊起来:“我没有罪!是姚妃那个贱人陷害我!不要抓我回去好不好!求求你们了!可怜我的皇儿才八岁啊!没有母妃给他唱歌哄他入睡可怎么办啊!他不能没有母妃的!”妇人说完声泪聚下,发髻散乱,还不停的磕着头,哪还有半点妃子的样子。木纱也有些不忍手下一松那妇人正欲逃跑一声破空之后徒留不闭的眼和那妃子渐渐冰冷的身体。

    隔天木纱在府里听到了罪妃清妃谋害皇嗣意图逃跑就地正法的消息,她轻轻叹道,清妃一介女流能跑去哪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这是一个强者才能生存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