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一篇:秤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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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含羞做的焦叶和“蚂蚱腿”都和平日里小贩那里买的不太一样。用面、盐、芝麻和成面团,再将和好的面擀成薄薄的面饼,然后用刀子把面饼划成一个个不到巴掌四分之一的大小,比平日里买的焦叶都要小上许多,最后下油锅去炸,炸到金黄色就可以出锅了。
“蚂蚱腿”和面的时候不用放芝麻,但是要加入一些猪油,和好的面团擀成稍厚一些的面饼,然后用刀切成成细条,比小指略短一些,约小指的三分之一的宽度,入锅炸成金黄,捞出来之后再挂上糖浆。
这最后一步挂糖浆还有一种做法,就是在和面的时候就把糖加进去,这两种做法做出来口感略有不同,第一种做出来,咬一口下去满嘴香脆,糖浆化在口中极甜,甜味在前,第二种做出来,咬下去酥酥的,甜味浸在了面里,甜味在后。
这两种吃食都是过了热油的,现在天气还不算热,买一些回去也能放上一段时间,所以每日里摆上的也都卖的很好,木含羞就把每次面饼切下的边角料都留着给兄弟俩来吃。
两个娃儿每日都有好吃食还不满足,总想着店里摆的那些卖不出去,剩了下来就可以让他们俩吃掉,可惜他俩这点小心思从未实现过。
张母在店中的凳子上坐着不敢挪动,生怕漏看一个,张母和张父一样,自己在原处待着不敢有丝毫挪动,只能让带来的下人四下留意可有什么特殊之人。从一早开始枯等到下午,张母坐累了便站起身踱步两下,然后又坐回去继续等。
直到下午才觉得腹内又渴又饿,张母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攒盒,张母打开盒子捡了一个焦叶尝了尝,觉得口味甚好,就让下人买一些给张父送去,可焦叶和“蚂蚱腿”木含羞每日就只做上那么一点,这会早就卖完了,芝麻糖倒是还剩下许多。张母拿出手帕从攒盒里捡出一些芝麻糖包好,剩下的都让下人拿去给张父。
张父在门外等候还不如张母似的有个坐的地点,毕竟是人家门口,真搬个凳子坐着也不合适。但是张父终究是个男子,不如女人心细,张父这会也感觉到腹中饥渴,但是为了儿子只想着再忍忍就好,不似张母还想着给送些吃食。
直到店内的下人拿着攒盒出来,张父这才想到张母也跟自己一样一直熬到了现在。
张父拿着攒盒想着让下人去买些饭菜给张母送去,但是这不早不晚的点,上哪里去买吃食去。最后跑腿的下人找了一圈,只买到一些点心回来。
张父把点心分成两份,一份让送去给张母,另一份让下人们自己分了去吃,张父刚刚吃了攒盒里的吃食,这会胃里有了垫底的东西,也没心思再吃什么了。
张母接到下人送来的点心,听到是张父让买回来的,张母还很惊讶,张父可是很久没有这么贴心了。张父和张母算得上青梅竹马,年轻时张父也是个细心体贴之人,随着年岁渐大,这份体贴也渐渐没了。所以,哪怕这外头买回来的点心比不上木含羞做的那些吃食,张母也觉得很美味。
张父和张母一直等到暮色西沉也没有等来想要等的人,眼看就要到点灯的时间了,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张父和张母的心都要沉到谷底去了。
夜幕来临,张父看了看变得清净的程林街,深深地叹了口气,张父迈开有些酸肿的双腿往店内走去,张父想着让张母先去找家客栈休息,自己留在这里通宵等待。
此时店内早已没有客人了,张父进到店里正好看到木含羞在店里摆了张小桌,桌子上摆着饭菜,一对长得一样的娃儿正拉着张母,招呼她上桌一起吃饭。
“夫人。”张父叫了一声。
“夫君,你怎么进来了?”
“天已经黑了,我想着这店里应该是不会再来人了,就想叫你先去找地方休息,我一人留在门口继续等就可以了。”张父说到最后语气越发沉重。
“我不走,我陪你一起等吧。我向店家借两个凳子,咱们就在这门口坐着等。”张母把木含羞指给张父看,“这位店家人很好,我今天在这里等人的时候,他们对我颇为照顾。”
“张某人在这里谢过店家了。”张父拱手道了谢。
“不用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贵府的事情,我白日里也从张夫人那里听说了一些,木某多一句嘴,想问一下你们等这位救命人,是要如何救令公子的命,木某在这里经营有段时间了,或许能帮上一些忙。”
“店家,说实在的我们要等的是谁,我们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我儿现在要等一味名叫三生图的香来救命,我们请来的大师说来这里等或许能有人有这味香。”张母经过一天的相处,知晓木含羞是个害羞的性子,这会木含羞既然主动开口要帮忙,张母知晓他的好心,而且木含羞说的对,比起他们夫妻二人,还是木含羞对这里更熟悉一些,所以张母就把三生图的事说了出来。
“三生图?你们确定是三生图吗?”
“怎么?难道店家你知道这味香?”张母激动地拉着木含羞。
“敢问您的姓名、年岁还有您父母的名字。”木含羞没回答张母的话,反而向张父提出问题。
“这?您问我父母是?”
“夫君,问你,你就说吧。这位店家是个好人,他问这些肯定是有用,你快说吧。”
“好吧,在下姓张名垚,家父张晓,家母张刘氏。”
“垚可是三个土的垚字,因你五行缺土,所以取了这个名字?”木含羞进一步追问。
“确实如此,你怎么知道的?”
“那便对上了,对上了。”木含羞朝店后走去,“您二位稍等我片刻。”
木含羞离开,留下张氏夫妇面面相觑,胡家双胎招呼二人先坐下来等待。
仅片刻,木含羞便重回店内。木含羞从袖口掏出一个玉盒子,放到张父面前轻轻打开,盒子中放着一小颗黑色的东西。
“这是?”张父心中有猜测,又不敢确定,抖着声音问。
“这就是三生图。”木含羞把盒子朝张父推了推,“您拿去吧。”
“这真是三生图。你,你要什么,只要可以给我三生图,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张父不敢相信,他们夫妻二人等了一天的救命人就在眼前,可是他们却视而不见啊。
“我刚刚已经说了让您拿去。我什么也不要,这是别人托我给您的,他已经给过我报酬了,所以您什么也不需要给我了。”
“是谁?是谁让你把这三生图给我的?”张父狐疑的看向木含羞。
“是谁您不必要知道,您要是不想要也无妨,反正东西就在这里,您要就拿去,不要就请离开吧。”木含羞本就不善与人沟通,都已经说了这就是三生图,给你你就拿走,还在不停追问。
“可这事也太巧合了吧,我儿就是在你这里出事,现在三生图也在你这,我不得不怀疑……”
“你不许欺负我叔叔,不许。你快走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张父咬着木含羞不放,木含羞那性子哪里经得住这般盘问,胡灼灼看不得别人这般欺负木含羞,联合胡华华把张父往外推。
“我叔叔好心给你们东西,你们不要就不要,为什么一直欺负我叔叔。”胡华华也和哥哥一起声讨张父。
“你们两个孩子快放开我。”胡家兄弟力气不小,张父试了几次才挣开兄弟俩。张父挣开束缚后就要去拉木含羞。
胡华华被人给挣开后,出溜一下子跑回桌子边,拿住玉盒子就要扔掉,“都是这东西,你们不要扔掉就是,干嘛来纠缠我叔叔。”
“别扔,别扔,我们要的,我们要的。”这是能救自己儿子性命的东西,哪里能让胡华华扔了。张母伸手想要接,可胡华华就是不愿放手。张母没办法只得再向木含羞求助。
“华华,把盒子放下吧。东西给了他们,让他们走,咱们的晚饭怕是都该凉了。”
胡华华虽然还有不满,但是木含羞开了口,胡华华也只能放开盒子。张母接过玉盒子,朝木含羞感激的看了一眼,然后拉住张父,“夫君,我们快走吧。儿子都快撑不下去了,有什么你就不能等救了儿子之后再问吗?”
张母向木含羞反复道了几声谢,扯住张父就离开了。
张家夫妇离开后,木含羞照顾两个娃儿吃了晚饭,关好店门,洗漱完毕之后,木含羞照旧捧着烛台去了二楼。
木含羞将烛台放在茶几上,从怀里掏出一个花纹精致的熏香炉,炉子上花纹是一只趴卧的狐狸,狐狸的边上是一株含羞草。木含羞将一小块的黑色物品放进炉里用火点上,屋内顷刻间便有一股冷香幽幽弥漫。
“大王,这香您闻着还喜欢吗?这香于人而言可入梦回溯前世,对您而言却是有安定神魂的效果。可惜就是量太少了,我手头上这点您先用着,含羞会给您找来更好的。”木含羞躺在白狐的身边,“您说我在您身边躺下,能与您共入一梦吗?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