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一篇:秤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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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凑热闹的客人们的目光也随之看向木含羞,木含羞让那么多人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只红着耳朵朝两个孩子摆了摆手。
“为什么不给做呀,叔叔明明都舀了糖的!”胡华华一看木含羞摆了手,立刻不依了,口水都快留下来了,这又不给做了,要不是现在人多,胡华华真心想躺下来打个滚。胡灼灼虽然没有和弟弟一起躺在地上打滚的心思,但是也是不满的。
“是呀,小木老板。孩子想吃小糖糕,你都答应了怎么又不给做了?”客人中也有人扬声问了一句。
“没有不给做,灼灼和华华今天吃过小糖糕了,糖吃多了牙不好,所以明天再给做。”木含羞给出了解释。
张峰听着木含羞温温和和的嗓音,不禁感慨着这般美人就该配着这般好听的嗓音才对。这边得到明日就能吃小糖糕的保证,两个娃儿又把心思拉回挑战上面来了。
“那么到现在为止,白糖二十四斤,红糖三十三斤半,麦芽糖十斤,花生糖二十四斤九两,白芝麻糖十七斤二两,黑芝麻糖九斤五两六钱,混的芝麻糖二十一斤。”胡灼灼把算好的结果报了一遍。
“还有,还有,叔叔说过的,散称的东西总会有些偏差的,所以我哥哥计算得出来的结果和实际的结果有一些小偏差也是正常的。”胡华华怕张峰会借此挑理,提前把这话先说明白了。
“你们叔叔说的有理,咱们现在就来验证结果,真要是正常范围内的偏差,我自然不会无理取闹的。”张峰很大方的表示自己的理解。可惜胡灼灼和胡华华觉得他挑战的举动就已经够无理取闹的了。
为了保证公平,从隔壁店家借来了称,又请了一位认识称的客人来把各样糖一一过了称,最后称出来的结果确实和胡灼灼给出的答案偏差不大。
张峰没想到竟然真的输给两个孩童,周围看热闹的客人也都在一旁起哄,张峰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恼羞的张峰显出了无赖特性,非说是要三局两胜制,双生兄弟自是丝毫不怕他,痛快答应了。
张峰接下来又说了个手帕,毫无预料的输了,张峰不死心还说了一个酒,本想着两个娃儿哪里懂得什么酒,没成想还是输了。第一把张峰输了以后非要三局两胜,这已经是无赖之举了,输了两局之后还非要比第三局,简直是无赖到家了。
耍了无赖还是输掉的张峰在客人们的哄笑中仓皇而逃,张峰只顾低头逃跑,结果在门口撞到了人,一个姑娘被张峰撞倒在地,张峰刚想伸手去扶,那姑娘自己就从地上跳起来了,拍了拍身上的土,就往店里跑去,嘴里还喊着:“灼灼,华华,我来啦,我来买糖糖吃。”这姑娘一开口便能听出来有些不同。
张峰伸出去的手还停在那里,听到这姑娘的声音,张峰好似过了电一般,过了好一会才愣愣地开口问向身边的人:“刚刚,刚刚那姑娘是谁?”
“那姑娘你都不知道?那是王家的二小姐,王家的傻姑娘啊。”
“傻姑娘?”
“对呀,那姑娘说话你听不出来啊,就是个傻子嘛!”
一句傻子如晴天霹雳,把张峰从头到脚,由外而内直入心肺,劈了个透彻心扉。
“傻了,她竟然傻了?她怎么可能会傻了?……”张峰好似魔怔了,来来回回念叨着这么几句话踉跄着走远了。
热闹没得看了,客人们又重新开始挑选自己要买的东西了,小店里不一会就又热闹了起来。
杂货店里面有一个美人店家,还有两个聪慧可人的童子,生意总会比别的同行好上一些,再加上这家店的东西总让人觉得比别家的要种类丰富一些,质量好上一些,所以有一些家离得远一些的也愿意绕个路来光顾,既能买的满意,又能一饱眼福看得顺心,还能有两个嘴巴抹蜜的孩子哄着开心。
店里的生意每日都这般的好,所以每到饭点的时候,木含羞就直接把店交给两个团子,自己去后面给俩人做吃食,吃食做好后,俩兄弟就会轮流去吃饭。本来木含羞是想着自己来看店,让俩人一起去吃饭的,但是团子们总是担忧他们不在的话会有人来欺负他们的美人叔叔,所以不管木含羞怎么说,俩人都只愿意轮流去吃饭,木含羞劝说无果,说多了两人就闹,最后只得顺着他们的意思了。
随着夜幕的降临,杂货店也开始盘点存货准备关门了。木含羞拿着纸笔,胡灼灼和胡华华点清一样木含羞便执笔记下一样。等都点清之后,再把需要补货的货品单列出来。最后,木含羞将屋子里再打扫一遍,把一天下来客人来来去去带进的灰尘都一一扫净。“不换”便又结束了这一天的经营。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之后,洗个澡是最舒服的,木含羞把两个孩子房间里的水桶兑好热水,两个孩子洗完澡脏水留着木含羞明天再来倒掉就可以了。哄睡两个孩子后,木含羞终于可以收拾自己了。
沐浴后的木含羞捧着一个烛台朝二楼走去,二楼和一楼不一样,二楼外在看着和一楼差不多,实际只有一个房间,里头是被打通了的。二楼整个一层铺着柔软的毯子,还挂着一串串的珠帘,整个屋子里只有一个小茶几,小茶几就摆在正中间,仔细看得话就能看见小茶几的旁边卧着一团和毯子一样白绒绒的活物,身子随着呼吸一高一低的。
木含羞在门口脱掉鞋子,轻声走到茶几边放下烛台,橘黄的灯光以茶几为中心照出一个圆。
木含羞坐在白团的旁边,从怀里拿出一把木梳子,轻轻地给白团顺着毛毛,“大王,今日他们二人终于相遇了,您再等一等我,很快就可以让您醒来了。”
借着幽暗的灯光,朦胧间可以看到那一团白色应该是一只狐狸,狐狸的尾巴处蓬蓬松松的一团,数不清有几条。
木含羞给狐狸顺完背上的毛,捧起一条尾巴继续顺毛,“大王,已经三百年过去了,含羞终于找到方法让您可以早日醒来,您不要着急,含羞会尽全力来帮您的。”
白日里那个不善言语的木含羞,此时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语,好像要把一天下来的话全攒着留到这一刻来诉说。可惜,他说话的对象还在沉沉的昏睡着,不知今夕是何夕。
那一天张峰从杂货店精神恍惚的离开后四下游荡,最终被认识的人看到然后送回家中。
张峰坐在床边,目光呆滞神情恍惚,口中反复嘀咕着:“她怎么会傻了?怎么会?”
张峰的父母在一旁看着儿子这幅样子都心焦不已,连忙询问送张峰回来的人发生了什么,那人不过是路上看到了游荡的张峰,好心将人给送回家罢了,哪里知晓发生了什么。
张峰父母不知道儿子发生了什么,只能先找来大夫给儿子看一看,再派人去城里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线索。
先后请来的几位大夫都说张峰身体无碍,至于张峰为何会这副模样,几位大夫都表示无能为力。张峰就这样整日不吃不喝也不动弹,就反复念叨着那几句话,后来不知是念叨累了还是怎样,竟连话也不说了,几日下来张峰已经没了人样。
大夫虽没办法救治张峰,张母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饿死、渴死,便想着找个神婆来看一看。
请来的神婆倒还真有那么几分眼界,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张峰,又神神乎乎卜算了一会之后,神婆对于张峰变成这般模样的原因已经有了一番计较。
这位神婆是个凭真本事吃饭的人,此时虽然对于张峰的病因有了一些眉目,但是没有确凿把握之前也不像别的神棍去忽悠张家父母胡乱花钱,只告诉张家父母务必搞清楚张峰那一日的行踪,搞清楚后神婆便可以确实张峰的病因了。
张家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张家父母忧心独子,时刻守在张峰窗前不愿离开。派出去的人花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彻底搞清楚了张峰那一日的行踪,回来复命的人向张家父母一一报备。
“老爷,夫人,少爷那一日一进城就去了程林街里一家名叫‘不换’的杂货店,少爷和店里的两个童子打赌输了,然后少爷便离开了杂货店,在店门口少爷撞了一个姑娘,但是那位姑娘并未计较,紧接着少爷就离开了那里,然后便是这般模样在街道上四处游荡,直到被人送了回来。”
“那峰儿在店内可有什么异常?还有他撞到的那位姑娘可知是谁家的?”张父问询着一些细节。
“回老爷,少爷在杂货店跟人打赌的时候有许多人在场围观,据他们说少爷当时并未有任何不妥。另外,少爷撞到的那个姑娘是城中王家的,听说那位姑娘先天有些不足,所以性子一派天真,脾气如孩童。”这话说的委婉,但是听的人不是笨的,说的好听是天真烂漫,说白了就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