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狐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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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悠哉悠哉地过了一个月,好快啊……在这里真的太悠闲了。出阵编排什么的也都熟悉了,每天一大群人打打闹闹,甚是热闹。每天栗田口的小短刀们一有空就会拿出纸笔乖乖坐在本丸里写东西。

    “小秋田,你们每天在写什么?”我一边叠衣服一边把身体歪到小短刀们的身边去看。

    “我们大家在写给一期哥的信,因为总觉得这样做一期哥很快就会来这里了。”

    “一期哥?”

    “一期一振是我们哥哥,一六一五年时在大阪夏之阵和鲶尾一起被火烧毁了。他们都很希望能在这里再见到一期哥,我也是。”药研说,然后坐到一边看书。

    “……”一期一振吗。

    我细细思量。回头去锻刀看看……哎,说起来锻刀我好像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主公,还有一件事我没跟你说。”某鹤突然坦然插话。“其实,三日月在山上踩到的那个陷阱也是我做的~”

    我的神经啪一声又断裂。

    “嘛,三日月那个是意外啦,我原来布置用来捕捉野猪的主公你就原谅我吧?”

    他眼神无辜地抬头看着我,相处了这么久也熟悉这家伙的性格了,就喜欢恶作剧而已。

    “唉……”我叹气,点点头。

    看在他这么清澈的眼神的份上。鹤丸高兴地张开手倒往地上躺!

    “真是个老顽童。”我折叠好所有收来的衣物,愣愣地看着门外风景。

    好像,是忘记了什么。啊……是本丸大乱那天锻的刀!

    “资材全扔进去后被一条从窑炉里钻出来的蛇吓跑了……”

    我无奈地苦笑。

    好吧,去看看什么刀,也许会是他们期望的一期哥也说不定。

    从茶室离开来到锻刀房,之前一直在燃烧的窑炉早已熄灭了火苗,剩下一把被炉灰掩盖的细长的银刀。我拿起那把刀,捡起一块放在旁边地上的布把刀身上的炉灰全部擦拭干净,然后抱着它离开锻刀房。衣服的口袋里一直随身装有几张幻化刀的纸片,只不过想换个大点地方再幻化而已。

    一出门外,天空就哗的一声下起了暴雨。

    “下得好大。”

    看着雨,微微的凉风吹过脸庞。一转身,看见之前那条出现在窑炉里的黑色花纹蛇又出现了,在房门口的角落边,不知什么时候盘索着爬了出来,与我距离相隔不到四十厘米。

    “(搞什么啊,没离开过吗)”

    我吞吞口水,脚步往后挪了一步,但那条蛇好像有感觉似得跟着我的步伐一动它也向前挪了一寸。

    “(蛇兄,我没要攻击你的意思,你就别盯着我不放了好吗)”心里怕得哭笑不得。

    把抱在怀里的刀刃悄悄地反过来拿着护身,以防万一。

    “嘶……”黑蛇忽然吐吐舌头,叫出声音。

    一滴冷汗从额头流下。

    轻轻踮起脚尖一边往后退,见它没动静我就稍微加快一点速度。

    “嘶……嘶……”黑蛇的红舌头一直在吐着,眼睛一直像盯着猎物看一样。

    滴答……滴答……

    雨滴有节奏地敲打着屋顶。

    茶室里,鸣狐和小狐狸在玩着。小狐狸抬抬头,看着鸣狐。“鸣狐,那位大人要来啦!”

    鸣狐沉默,问号脸。

    “那位大人?谁啊?有新同伴来了?”浦岛趴在地上,递出手指和小狐狸玩。

    小狐狸拍了拍他的手指然后离开他和鸣狐身边走到门边看着外面,几只雪白漂亮的小白狐在中庭转悠了几圈,然后忽然又消失在雨中。

    半个小时过去,我和黑蛇依然在互相警惕对峙中,外面的暴雨下得特别大,雨水随着风打到走廊的地面上湿滑湿滑的。确认了和它之间离开的距离已有一米,我抱紧刀准备转身落跑!

    “嘶……”

    “1、2…3…好!”

    说时迟那时快,虽然我算准了时机和位置,却没算到意外。就在迅速转身跨出了第一步,脚底却因为刚刚被风雨打湿的地板滑了一跤整个人扑通地向前摔下去磕在地面!后方的黑蛇受到大声惊吓,便迅速往前延伸向着自己扑过来攻击!

    “呀啊啊啊啊啊——————”

    身体惯性地先用手臂挡在前面!

    在黑蛇张大嘴巴咬过来这千钧一发之时,刚才那几只消失在雨中的小白狐忽然出现,其中两只咬住黑蛇的尾部和颈部阻止它的动作,其余的四只则走到我身边围着转了两圈然后乖乖地蹲坐在地上看着我和舔着我手背,被吓的心顿时安心了一半。

    “……你们?谢谢你们哦,小狐狸们。”

    我笑着摸摸小狐狸的头,不知道狐狸是从哪里来的,但是这几只小白狐好可爱好有灵性。

    其中一只小白狐咬起那把落在地上的刀刃放到我身前,然后用头蹭蹭我衣服口袋。

    “嗯?你是要我现在幻化这把刀吗?”我看看小白狐。

    小白狐轻轻地点点头。

    “好。”虽然不知为何,但我想照它的话做。

    我拿出纸片,把它放到刀刃上。

    “主公!!!”刚刚听到惨叫的茶室里的众人赶到锻刀房,正好能一起欣赏这个情景。

    刀身微微泛起了白光,逐渐变成强光,刺眼的光掩盖了所有人的视线,包括我。在强光刺激下我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好像看到了小白狐们绕着那强光在转,然后从强光中诞生了一位高大的刀剑男士。

    “哦呀,这不是……”三日月笑着并没有说出名字。

    古语有云:全盛须臾那可论,高台曲池无复存。遗墟但见狐狸迹,古地空馀草木根。

    “谢谢你们来迎接我,”白光里的人影提手拔刀,咬住黑蛇的小白狐适时放开,然后他一刀往黑蛇砍了下去!“还有救了我的新主公。”

    小白狐开心地绕着他转了几圈,被他摸摸头后又像刚才雨中一样消失了。白光消失后,所有人都看到他的外貌:长长的白发,健壮的体魄,和狐狸一样血红色的眼睛。

    我坐在地上抬头呆呆地看着这把新刀。

    “这位就是我的新主公吗?好小,刚好跟小狐我相反。”像狐狸的白发男弯身伸出双手抱起我。“地上又湿又冷,别坐在这里,会生病。”

    被像对待幼稚园小孩那样举高的我依然在呆愣。“你是……?”

    “我名为小狐丸,虽然名字有小但并不小。大家,多多指教。”

    小狐丸笑答,看看隔壁一众刀男。

    心里涌上一股冲动,我好奇心发作伸不自觉出手去摸摸他头上那两搓像耳朵一样的头发。好柔顺的毛发……好漂亮。

    我虽然只有165身高,但也不小啊……

    晚上,大家在本丸为小狐丸办新人欢迎会,各人拿出各自技能一起耍,次郎又拿着两大壶酒说着什么不醉无归,往坐在桌子前的所有人的酒杯倒酒!

    “喂!我不是说了不能给小孩子倒酒吗!?”长谷部在后面抓狂地追着次郎跑!

    次郎往栗田口小朋友的杯子倒完后连忙逃跑!“只是四分之一而已不怕啦!四分之一就只有半口而已啦!今晚这么开心大家一起玩嘛哈哈哈哈哈!”

    “你这家伙!”长谷部青筋加倍!“喂!加州!大和守!把他们的酒都倒了!”

    未等长谷部说完,清光和安定早已经在行动,小朋友们都抬头看着他们。“是、是~”

    “(酒啊……只喝一点点。)”我看了看酒杯,然后咕噜咕噜喝了下去。“(咦?甜甜的,挺好喝啊。啊,对了小狐丸头发这么长,总有需要扎起来的时候……嗯,去拿条发带给他。他的毛发蓬松蓬松的摸着真的好舒服……)”

    大家聊得正高兴,角落一边的婶婶喝酒喝得正开心,一边拿着小酒瓶倒杯子一边站起来往自己房间走。

    (狐之助:主公,你别喝太多啊……)

    “和小狐丸真是好久没见呢。”爷爷捧着茶杯。

    “自从前一代主公以后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三日月大人也经历了不少时间吧。”狐球换上了一身内番服,还没束起头发。

    “是啊。眨眼之间,我和你还有鹤丸,我们三条家、五条家又在这里见面了。”爷爷感叹。“仿佛离开只不过是昨天的事。”

    “哈哈!没错没错!时间真的快到吓人。”姥爷笑道。

    “以前我们这些刀是为了帮主公打仗而去战斗,现在则是为了我们主公去阻止时间遡行军改变历史,意义已经不同了。”光忠拿着酒杯坐下一同聊天。

    “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世界了。”石切丸轻喝了一口酒。“我的祈祷现在也只为了大家而祈祷而不是为战斗了。”

    “真的应该感谢我们现在的主公,把我们都聚集一起才会有现在这个快乐的地方。”光忠笑。

    “嗯,是啊。”爷爷也是。

    “说起主公,好像不见了。”太郎看了一眼房间的角落,“刚刚还在的。”

    大家转过头,四周围看了看也没见人影。

    “可能主公去哪里了……”咚!!

    鹤丸才刚说着,背后就突然有人很大力地一脚踩到榻榻米上!

    太郎、三日月、小狐丸、鹤丸、光忠、石切丸一排人抬起头,齐刷刷黑线直下。

    “咕……哈哈哈哈哈哈!咕……小……狐球……”

    我醉醺醺地拿着酒瓶左右摇来摇去的晃进房间,脸从下巴红到额头。简直就像次郎一样……不,可能比次郎更夸张。

    最近的光忠站起来想要扶着某发酒疯的人。“主公你怎么醉成这样,你喝了多少?”

    我眼前各种泡泡不停往上冒,噘起嘴甩开他的手继续兴冲冲地甩着小酒瓶!“……唔……别理我!我只喝了一小杯而已……一…小杯而已……唔……小狐球……小狐丸……唔……”

    “喂喂喂……”光忠扶额。

    我一边晃着身子一边用另一只手从兜里拿出刚才回房拿的一条和小狐丸衣服颜色很相似的黄色长发带和梳子,懵懵懂懂地走到小狐丸身后。

    “主公?”狐球想转身,却被我硬推了回去。

    “唔……别动!”我软着腿跪下,放下手上的小酒瓶,一边晃着脑袋一边轻轻拿起他那一头顺滑的毛发,用梳子慢慢梳着。

    石切丸见状静悄悄把酒瓶挪到自己身边藏起来,大家和他互相比了个做得好的手势!

    “主公?”小狐丸再次出声,他没动,任由后面的人替他梳头发。

    梳好后,我用那条黄色发带转上几圈然后打了个蝴蝶结。

    “……唔嗯……好了!”我哈哈地笑起来!“小狐球你头发…好漂亮……给你发带和梳子……扎起来……咕……嗯?我的酒瓶呢……”

    小狐丸愕然。他摸摸后脑上那绑得歪歪扭扭的蝴蝶结,默默地笑了。

    “喂!老头子!”我一头磕到隔壁三日月的后脑上!

    “呜!”猝不及防,爷爷被狠狠地撞了后脑痛痛痛……“哈哈,怎么了主公?好痛哦。”

    “你有见过我的酒瓶吗!”我抬起头盯着那那轮弯月……

    “这……”三日月看看其他人,其他人都在胸前摆出了交叉的手势!“没有呢。”

    “这样啊……”我又半晃着身子地坐下来。“……小白狐……怎么做才能再见到它们呢……”

    脑袋垂下,在小狐丸和三日月两人的肩膀撞来撞去。

    “主公想要向它们道谢吗?”小狐丸问。

    我晃了几下脑袋算是回答。

    “那小狐我带主公去见他们吧。”

    我又晃了几下脑袋点点头。

    小狐丸背起烂醉如泥的我离开热闹的地方,走到庭院里的水池边放我下来。

    “来……这里做什么?”我一边打嗝,一边晃脑袋。

    小狐丸拿出带上的酒壶和六只酒杯,放在水池边,倒好酒,然后将怀里包好的油豆腐皮拿出来放在酒杯的前面。

    “主公看好前面了。”

    我听着他的话,努力睁大醉酒的双眼直盯前方的酒杯处。不一会一点点白色的亮光从水池面上出现,慢慢地,慢慢地,亮光越来越多,然后那六只雪白的小白狐又嬉闹着跑出来,转了转,舔了舔酒,嗅了嗅油豆腐皮。

    “这是我主公给你们的一点心意,她想要好好道谢你们。”小狐丸向小白狐伸出手,小白狐们跑到他手边蹭了几下。

    看见这几只小白狐就好比眼前一亮,我高兴地挺直身板,朝着它们的方向大声喊!“小狐狸今天谢谢你们的帮忙!见到你们我很开心!”

    闻声小白狐们又跑到我身边转悠,在我身边蹭了几下飞到半空爬到我肩膀又和我亲昵地蹭了几下,游玩了一会后它们跑去咬起了油豆腐皮然后转过身看着我和小狐丸,其中一只张张嘴巴好像是在说话可是我听不明白。

    “他们要走了。”小狐丸目送几只小白狐往天上跑,然后又消失在白光之中。“他们说很开心见到主公,谢谢你的心意。”

    “……是吗。”看着再次什么都没有出现的前方,感觉真是场不可思议的会面。

    “小狐我也要谢谢主公送我的发带和梳子,我会好好保存的。”小狐丸看着手上的梳子,珍惜地拿着。

    “哎哈哈哈……那只是普通的东西而已,不用太在意……”我扬扬手,哈哈大笑。“走!小狐球我们回去继续喝!”

    虽然你说只是普通的东西,但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普通的东西,小狐丸这么想。

    道谢告一段落,小狐丸又背着我走回到本丸内。路上,三日月靠在门边站着,微笑着。

    “看来事情已经完成了。”三日月说。

    “是啊,而且主公也醉到不省人事。”小狐丸笑道,背上的醉酒人士呼呼地似睡非睡。

    “主公房间在左边直走,我带你去吧。”三日月继续答,“醉成这样恐怕不休息不行了。”

    “主公是喝不了酒的类型吧。”小狐丸弯起嘴角。

    来到房间把醉酒人士安置好后,两人准备离开。忽然三日月感觉裤脚被抓住,他转头一看,果然是他的问题主公。

    睁着半醉半睡的眼睛,我扯住三日月的裤子不让他走。“喂……臭老头!老头子!”

    继续发酒疯。

    “啊哈哈哈,这可真是……”三日月挠挠头,无奈地笑。“小狐丸你先走吧,晚安。”

    “我知道了,晚安。”

    对于那只扯住不放的手爷爷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在床边坐下来尝试拿开。

    “……臭老头……!”我继续闭着眼骂他。

    “是是,我知道了。主公你该好好休息了,放手吧。”

    “……不要!”酒疯后遗症——耍性子出现。“你这个老头子……到底多少岁了……”

    “应该快一千岁了吧,哈哈。”

    “唔……呜……唔……”

    我张开眼,从床铺跳起来直接扑到三日月身上,往头上咬(?)了一口接着抱着他脖子!

    “呃!”老人家被按到,两个人倒在了榻榻米上。“主公……”

    他黑线。

    “哈哈哈!”我傻兮兮地笑,整个人把三日月抱得紧紧得他完全走不了。“臭老头……你一千岁?那你不就是千年虫?哈哈哈……”

    “……”见挣扎无能,三日月干脆放弃。“哈、哈哈……”

    “……臭老头三日月别跑……呼……”

    “是是是,我不走。”他温柔地笑道。

    “……呜、想睡觉……”

    “那也要盖好被子啊,不然会着凉。”

    “……呼……嗯……呼……”

    三日月伸手拉上被子一起盖着,就这样让我安安稳稳像抱枕头一样抱着他睡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