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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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孔明奉收拾一下就去了家属院,孔老爷子固执保守,在大院住了几十年就是不搬走,孔父孔母也只好依着老人家继续住在大院。
孔明奉看着熟悉的院大门,触景生情,难免想起了不少以前的事情。
“站住,证件。”看护大院的人员又换了一批,孔明奉笑了笑,把证件拿出来给他,说:“小哥,以前没见过你啊。”孔明奉调笑着。警卫员并没有理孔明奉,但当他一打开证件,立马收敛了神色。恭敬的把证件奉上。
“记住,这有些人的证件是不能查的。”孔明奉皮笑肉不笑,恍若还是当年那个心高气傲看不起别人的大院大王。
孔明奉进了大门,途径秦瑜曾经住过的三层小楼,神色冷冽,眼里却有痛苦之色溢出。捏紧了拳头,猛的扭头就往前走了去。
孔家院子在大院的最深处,越是住在大院深处的,等级越高,手中握的权利越大。孔明奉看着自家院子,嗯,一点都没变。他向站岗的一脸惊愕的警卫员做个手势嘘了一声,便上了台阶。孔明奉拿出钥匙开了门,入眼的是古声古色的大厅,朱红色鎏金线的屏风挡住了视线。
他停留了片刻,便缓缓地从屏风后走了进去,只见老爷子和孔父端正的坐在西北角的餐桌上,阿姨正在来回上菜。
孔明奉眼底起了水雾,他压住眼中酸意,深吸了一口气,说: “爷爷,爸、妈,我回来了!”
宋芙本帮家里阿姨从厨房里那饭菜到桌子上,听到这一声,手一抖,这色香味俱全的红烧排骨差点就没了!再一抬眼,只见自家儿子一身藏蓝西装,修身得体,好不英俊!
“小奉!小奉!你这孩子子终于知道回来了!”宋芙连忙冲上去紧紧的抱着孔明奉,摸摸儿子的脸,念叨着瘦了,心疼得直流泪。宋芙看着抱着有些硌手的儿子,说:“小奉,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在外边过得不好?”。
“没,妈,我挺好的。”孔明奉心里酸涩,看着母亲这般伤心,他更是暗骂自己当初怎么就扔下家里不顾她的反对就走了。
孔泉本也想上前抱抱儿子,可撇一眼老爷子,迈出去的腿默默地收了回来。可毕竟是亲生的,五年里这臭小子也不给家发个照片,心里着实想念的紧,不知不觉眼圈也是泛红了。
孔明奉安慰了几句母亲,便上前对着老爷子和孔泉一鞠躬,然后看向孔泉,说:“爸,我回来了。”
孔泉这下子没绷住,连忙转过头去,含糊地说:“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爷爷,明奉回来了。”
老爷子没说话,瞅都不瞅孔明奉。
“爷爷?”
…………
“爷爷~”撒娇之意呼之欲出。
…………
老爷子严肃表情舒缓下来,但却骤变,圆目怒瞪,顺便拍一下桌子,骂道:“兔崽子,我还以为你要等我死了才回来呢!”
孔明奉眉眼含笑,说“爷爷,您这是说得什么话,孙子怎么可能不会回来呢,前几年不懂事,让您老伤心了。如今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自然是想通了。”说完他便瞄了一下孔泉的神色。
“哼,你那时候从军校闯出来的祸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都好说,你这都没念完,中途任性的退了学。我和你爸的老脸都被你给丢光了!”老爷子冷哼一声。
一阵静默。
“小奉,别光站着,快坐。刘姨,再加副碗筷。”宋芙看气氛有些微妙,便给孔明奉使个眼色。
孔明奉坐在老爷子的左手边第一个座位,看了眼宋芙,一本正经的说:“爷爷,我是真的想通了。我都二十六了,早就应该回归正轨了。”
孔泉也是心软,便帮着孔明奉说话:“爸,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过去的事都算了,可能以前真的是我们把小奉逼得太紧了。如今他能这样想,我也知足了。”
其实这些年他想了很多,家里大儿子自小便不喜欢拘束,渴望飞出去,长大后也确实如愿了。所以全家人就都把重担放在了二儿子身上,从小严加管教,可他却和老大一样调皮捣蛋,从小到大祸事闯的数不胜数。
老爷子略有深意的看了孔泉一眼,不再说话。
孔明连忙说:“谢谢爸理解我!爸,我有件事情想请您帮忙。我听说…”孔明奉欲言又止。
“什么事?你说,只要爸爸能办到。”从小到大他这个儿子很少主动要求过什么,这倒是稀奇,今天孔泉心情好,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满足他。
孔明奉欣喜万分,接着道:“听说…秦叔把公司交给秦瑜了?要不…我先去他那呆上几天?我和秦瑜挺熟的,您说我现在也没有工作,在他那我正好也能多跟他学习学习不是。”
“你倒是想得多,秦家小子上任也有个一年多了,前些日子我在你爷爷的生日宴上见了几面。这孩子啊,可比小时候看着还要不好说话。怕是不好相处阿。”孔泉想起去年生日宴上他与秦瑜四目相对时,只见秦瑜幽深暗沉的眼低波涛汹涌如针如剑,当下孔泉便如寒冰缠身,手脚发凉。只默默念叨,这孩子将来不得了。
“我和他打小便认识,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您就放心吧,不过秦叔那边?”孔明奉奸计就要得逞,自然开心的很,所谓喜形于色。
孔父不愿扫了兴,便笑着答应了下来。老爷子不满被忽视,挑了几句刺。
“哎哟,你们都别说了,我宝贝儿子这么久没回来,我得好好看看。”宋芙一脸笑意,眼底满是宠溺,摸着孔明奉的手。
这顿饭整整吃了一个多小时,却也是孔家少有的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