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在城阙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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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佩环声音伴着香气,进来几个衣着华丽的女子。除了一位浅橙色女子之外,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
王蓁站起来和众贵女行礼
来的正是新平公主,城阳县主,襄礼县主。城阳县主不愧是皇室子女,一举一动尽显皇室风范,她走向主位。浅笑事宜:“多谢各位姐妹赏脸来参加这个端午盛会。我已让人准备了五彩丝,这用的是江南织造的贡品。尚宫局特意赶工出来,寓意吉祥”
王蓁等人立刻谢礼,便见一众宫女婢子鱼贯而入,对着各位贵女行礼之后,将五色丝挂在各位贵女的臂上。王蓁闻到彩丝似乎有一种香气。像是檀香,恐怕城阳县主就是喜欢这种味道。
王蓁也是几月前见过城阳县主,那时候刚和安将军和离,面容枯槁。双十年华看起来像是三十的妇人。这才几月不见,气色上佳,举止大气优雅。颧骨过高。容色虽算不上是美丽。确自有一丝威严之气。
这里最尊贵的应该是那位身着浅黄色大袖衫,内里诃子绣了金色鸾鸟头上是九鸾玉钗的新平公主,长了一张酷似当今圣人的容貌,凤眼,高鼻梁下是一张薄唇。男人生的这张脸还可以,女人生的这张脸本就显得有些刻薄,偏偏还继承了常才人的颧骨。
城阳县主没有能力让尚宫局的人做事儿,见新平公主一副淡然的样子跟在城阳县主旁边许是公主与的母亲与县主的母亲是同宗姐妹。自然走的近一些。
“各位贵女不用拘束,今日我只是作为李家二十六娘的身份前来,不过,今日我从宫里带些雄黄酒来,送与各位贵女品尝”新平公主终于开口说话,嗓音软糯,与长相稍有违和之感。
谢过礼之后,王蓁在阿荷的搀扶下跪坐下来。薛一宁低哝一句:“那就别整这大的架子”王蓁听得一清二楚。只是现在担心的是四哥与阿芸,不知道现在怎样。
感觉到目光,王蓁朝目光的源头看过去,是襄礼县主。王蓁觉得襄礼是适合神都的美,一身对襟浅碧襦裙,下面是白色六副长裙。跪坐在几前,看不到身段。但是刚刚下马车那一个绰约背影。定是她。本来显得小气的衣衫穿在她身上是那样优雅,清媚。
不打扮胜过打扮。
日头渐渐大了起来,婢子端来冰镇五色饮。一旁许久未说话的王茸自是非常喜欢的,看着自己面前几上放的扶桑饮,还瞅着王蓁的乌梅饮。王蓁将杯盏放于她面前轻声:“你就代六姐尝尝吧”
王茸笑的嘴快列到耳根了,“谢谢六姐姐”!
一旁薛一宁见此,不禁轻轻笑了一声:“十娘的性子我很是喜欢,六娘你要经常带她出来玩儿啊!”说罢将自己面前的江笙饮推到王茸的面前。
王茸见此更加开心,连忙喝了一口,拉住薛一宁的手:“茸儿很喜欢宁姐姐,宁姐姐要经常来找茸儿玩儿”
薛一宁大茸儿五岁,心性也是活泼的,自然十分高兴。
忽然,江面锣鼓喧天,郑山槐道向着主位的人,温和的笑道:“许是龙舟大赛开始了”
新平公主看着城阳县主,城阳县主笑着看着众人:“那就移步上楼,到廊上去观看。大家也尽个兴致”
新平公主与城阳,襄礼二位县主走在前面,长长的纱幔拖曳在地,经过王蓁的面前,脚步停了下来。新平看着王蓁,淡然的表情多了一丝异样:“你是姨母?”
王蓁愣怔片刻,自己二姐是当今皇后,自然就是新平的母亲。自己虽然只大新平两岁,细细想来。自己是辈分最大的,。
王蓁微微笑了一下:“是!”
城阳神色异样,随即笑着看着王蓁:“表姨也是个安静的人。听卢家大娘说你甚少参加这种宴席。”
王蓁微微叹了口气:“之前身子一直不是很利爽,每每想出来和姐妹们出来游玩一下,都不能”
城阳脸上挂着担忧的表情:“看表姨的气色,应该是好了不少吧!”
“天气暖和自然好了不少,多谢县主关心”王蓁微微施礼
“那就好,我在宫中经常听到母亲说姨母的事儿,年间见过姨母。虽然辈分比我大,但总归年纪一般大。姨母到宫里来看母亲的时候可要来看看我”新平淡然的脸上多了几丝笑意。显得要近人一些了。
“这是自然”王蓁点头微笑。一副标准大家贵女的样子。
说罢三位有品级的自然走前面上廊。
楼上一层是观景台,台栏高两尺,雕刻的是吉祥鸟与吉祥枝。入眼便是更高,更宽的景色。
一阵惊呼,王蓁看过去,对面的楼廊里站了许多青年士子,均含笑盯着这边。不少贵女已经羞红了脸,拿绢扇遮住自己。
王蓁目光在对面的士子中寻找自己四哥,没有。阿芸也没有上来。王蓁不免有些担心。
“四哥和云姐姐怕是说悄悄话去了,六姐姐不用担心”!王茸看了对面,又看了自己姐姐眼底担忧之色。
“你怎么知道?”王蓁看着比自己挨半个头的小丫头。
“阿耶和母亲也是啊。我见过好几次了。每次说的悄悄话也不给茸儿听”!王茸翘起嘴唇,可爱至极。
王蓁觉得自己这个十妹小小年纪,观察力还是异于同龄人的。
“立成兄你看那个红衣小娘子是不是上次月陵楼的王六郎?”郑十郎用手中折扇指着着王蓁
柳桎目光停留在王蓁那张脸上,不得不说上次与这次见的差别大,虽知道了她是女儿身,只能用清丽佳人来形容,现在红妆素抹,一颦一笑带了几丝动人心弦的妖媚。
柳恪本想和弟弟说话,却看柳桎看向对面的女人看呆了,随即目光柳桎看的方向,不过是个毛丫头。虽是佳人,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柳恪觉得这种场合还是不适合自己,便饮了手中的酒,放下杯子离开。
观看龙舟比赛的王蓁感觉到灼人的目光,感觉全身都不舒服,便准备向新平告辞
新平脸色微红,与王蓁说话的时候眼睛不停的飘向隔楼,王蓁想起那日阿芸说的事儿,便没有多与停留,携着王茸离开。
到楼下的时候,碰到了薛伯义,王蓁微微行礼:“薛郎君怎么在此?”
虽说贵族男女都在曲江楼,但始终男女有别,只要进了院子,便有不同的方向,郎君自然去旁边的主楼。
薛伯义见到王蓁神色有些不自然,随即将手背在背后:“我在此等候我家九妹”
“美郎君,你家九妹是一宁姐姐?”茸儿探着头问
“茸儿见过?”薛伯义脸上挂着笑意,自己相与王蓁说话,只是找不到什么话题。
“当然见过,一宁姐姐要我和六姐姐经常去府里玩儿呢”!茸儿笑的大眼睛弯成了大月牙
“哈哈哈~是吗?那二位可要经常来,我家九妹虽然排行九,在长安的本家姐妹却少”!薛伯义带着爽朗的笑意,俊朗的脸上生出一股暖意。
“就不叨扰薛郎君等九娘了,我和茸儿先回了”王蓁行礼携着茸儿迈着细散的步伐施然离开。
走出长满藤蔓的院子,外面的暑气渐渐大了起来。“六姐姐,好热。想必待会儿马车里面也会闷热吧”王茸轻轻拭去额上冒出的密密细汗。
“娘子稍等,婢子去取些冰块”阿荷转向院子。
曲江池便站满了人,嘈杂的欢呼声,叫喊声。树林里蝉的鸣叫意欲着三伏天似乎快要到来的感觉。王蓁拉着和王茸站在院旁边的树荫下,觉得暑气稍稍降了几分。
“六姐姐,今年天气似乎比往常奇怪,桃花开得晚,暑气来的早”
“是啊,不知今年该有多热”!王蓁叹口气。
“闪开,快闪开”一阵男子的惊呼,王蓁回头看去,小树林一侧一匹棕红色的马迎面奔来,眼看就要到眼前,来不及跑开。王蓁来不及多想。连忙将王茸抱进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