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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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笄礼,是汉民族女性的成年礼。

    女子十有五年许嫁,笄而字。如此,则许嫁的年龄是十五岁。

    太子给汪迎蓉梳头加笄之后,起身回到原位就坐。赞者汪含双为汪迎蓉象征性地正了正笄。汪迎蓉站起身,众宾客都一起向她作揖祝贺。

    汪迎蓉在丫鬟的陪同下回到东房,汪含双则从有司手中取过衣服,去房内更换与汪迎蓉头上发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汪迎蓉着襦裙出房后,向来众来宾展示。然后面向哥哥,行正规拜礼。这是第一次拜。这次是表示感念兄长的养育之恩。

    汪迎蓉再次面向东正坐;太子再洗手,再复位;有司奉上发钗,太子接过发钗,走到汪迎蓉面前;汪含娇高声吟颂祝辞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赞着汪含双为汪迎蓉去掉发笄。太子上前为她簪上发钗。

    今天晚会的主角当然就是汪家三小姐汪迎蓉!这么多人来参加她的笄礼,让她感觉自己倍感恩宠,尤其是在哥哥的主持下,太子也来参加她的笄礼。

    经过三次更衣和三次下拜之后,有司撤去笄礼的陈设,在西阶位置命人摆好醴酒席。太子揖礼请汪迎蓉入席。

    汪含双奉上酒给太子,太子接过醴酒,走到汪迎蓉席前,面向她念祝辞曰:“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汪迎蓉赶紧行拜礼,接过醴酒,跪着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后持酒象征性地沾嘴唇,再将酒置于几上,有司奉上饭,汪迎蓉接过,象征性地吃了一点。

    接着汪迎蓉起身离席,跪在兄长面前,由汪直对其进行教诲。

    汪迎蓉静心聆听,在兄长说完后答道:“小妹虽不敏,敢不祗承!”。对汪直行拜礼。

    笄礼终于结束了,汪迎蓉起身分别向在场的所有参礼者行揖礼以示感谢。

    这时汪直也来到场子中央面向全体参礼者宣布:“小妹汪迎蓉笄礼已成,感谢各位宾朋嘉客盛情参与!诸位,汪某在正厅设下了酒宴,就请诸位与汪某人一同饮用吧。”

    在酒席宴上,汪直开口说道:“殿下,您要的特赦文书,杂家已经命人给您写好了。”说完朝廖管家挥了挥手:“廖管事!将那文书交给太子殿下吧!”

    太子从廖管事的手中接过文书仔细看了看,果然是他所需要的。

    太子大喜:“多谢汪厂公的鼎力相助!本太子在这儿谢过了!”

    “没说的,殿下!您既然给足了汪某人面子,那杂家和您就是一家人了。哈哈……”

    拿到文书的朱佑樘准备告别汪直去救徐可心,哪知汪直却拉住太子的手说道:“殿下,莫急!杂家这里还有一样东西相送。”说罢伸手入怀拿出一枚腰牌来。

    “这是杂家的贴身腰牌,殿下,你拿去吧!如果遇到了什么难处,就拿我的腰牌出来,杂家相信他们看过之后,必定不会再为难殿下您了!”

    朱佑樘接过腰牌道:“本太子有了厂公的这枚腰牌,相信一定万事无忧了。多谢公公,回头等我办完事,一定差人将腰牌奉还。告辞!”

    由于朱佑樘救人心切,出了汪府之后,他领着李广骑马直奔藏春楼而去。

    早上,徐可心起床之后,开始梳洗打扮自己,她一手拿着梳子梳头,一边透过镜子打量自己。镜中的自己依旧玉洁冰清,明艳动人。

    徐可心会心一笑,她抬眼望望窗外,发现今天竟又是一个好天。晴天的早晨,秋日的阳光如水般音符一样灿烂的流动,湿澈了不同的妩媚的忧伤。

    艳红的娇阳为晴天添加了一抹绚丽的色彩。太阳七色的光芒汇成耀眼的白光,蔚蓝长空之上,飘荡着几朵雪白绵羊似的白云。

    徐可心起身来到窗台那株采叶草的跟前,发现昨天还长得好好的采叶草,今天竟然耷拉着叶子,眼看就要苦死了。

    徐可心的脸上微微变色,采叶草啊,采叶草!本姑娘昨天已经为你浇了水,已经救过你一次,可你今天怎么还是这副模样呢?难道本姑娘就真的救不活你了吗?

    在徐可心还在黯然神伤的时候,璐儿跑进屋来嚷嚷道:“可心姐,那个太子殿下带了特赦文书来赎你了,妈妈这会儿正和他说话呢!看样子你今天就要获得自由了。”

    徐可心听了了她的话满心欢喜。

    “可心姐,你快到前面去吧!妈妈还在等着你呢!”

    “哦!那让我先收拾一下吧。”徐可心转身简单收拾了一下包袱,在将要出门的那一刻,她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这间曾经居住过的屋子。

    这里的一切给她带来了多少屈辱和泪水,所有的这一切,这一辈子她也不会忘记的。

    徐可心转身离开屋子,她准备忘掉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

    太子将文书交给老鸨之后开口问道:“这刑部文书上写的内容你都看明白了吧?这一回,我可以把徐可心赎走了吧?”

    老鸨展开文书很仔细地看了一便说道:“能赎,能赎!呵呵……殿下,奴婢这就派人请徐姑娘过来。”

    “谁说她可以赎身的?我说她还不能赎!”随着一声高喝,从楼梯上来一人。太子和老鸨转头一看,不是旁人,正是前面曾和太子争夺徐可心的薛公子。

    太子眉头一皱,心中不爽:这个恶棍怎么又回来了?

    老鸨问道:“薛公子,您说她为什么不能赎呢?”

    薛公子鼻子哼哼着道:“她是一个戴罪之身,没有东厂发话,谁敢赎她?”

    老鸨拿出文书道:“可她有刑部的特赦公文啊?”

    薛公子一把推开她的手道:“什么刑部不刑部的?没有东厂的公文,刑部也没用!”

    望着他蛮横无理的样子,李广再也坐不住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大胆狂徒,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这一位是当今太子殿下,你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薛公子听了他的话脸色为之一变,心中顿时畏惧不少。这小子果然大有来头,难怪他先前并不怕我呢?原来是当今太子。

    薛公子眼珠一转,并不肯就此服输,他重新站直了身板又道:“即便你是当今太子又怎么样?没有东厂的一纸公文,谁说也没用!老鸨,你可要想清楚了,东厂可比刑部厉害的多!”

    薛公子伸手入怀取出一封书信交给老鸨:“老鸨,我这里有东厂提督尚公公的书信,他说徐溥和他女儿皆为戴罪之身,任何人都不能替他们开脱。”

    老鸨听了半信半疑,接过他手中的书信来观看。

    薛公子的这一招出忽了太子的预料。

    没想到他竟能搬出东厂来压我!这薛公子看样子一直对我怀恨在心,非要和我死磕到底不可,还好,本太子还有后招。

    望着洋洋得意的薛公子,朱佑樘这时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将汪直所给的贴身腰牌举到众人面前。

    “你们都看清楚了,这是西厂厂公汪大人的腰牌!本太子已经争得了汪大人的同意,来替徐可心赎身的。诸位,对西缉事厂的做法,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老鸨和薛公子睁大了双眼仔细观看,只见那腰牌上写得明白:西缉事厂提督汪直!

    薛公子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站在那里如同雕像一般。这西厂可比东厂厉害许多,西厂提督汪直谁敢惹?他说的话几乎和圣旨没什么分别,我怎么敢对他有意见?

    老鸨就更不用说了,她再糊涂也知道如今外面是西厂最大。她乐呵呵对太子和薛公子说道:“既然大家都都没意见了,那就这么办了!老五,快去请徐姑娘出来,刑部来了公文,她已经恢复了自由之身,不再是咱们藏春楼的人了。”

    “是,妈妈!”

    太子轻轻嘘了一口气:还好汪直想的周到,送我一块腰牌。不然还真的镇不住薛公子这个泼皮!

    徐可心拿着包袱刚下楼,就遇上了几个藏春楼的姑娘。

    “小青,玥儿,璐儿……你们都来了!”

    只见几位姑娘都是红着眼睛,徐可心笑道:“怎么啦?你们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小青说道:“可心姐,你要走了,我们都舍不得你啊!”

    徐可心握着她们的手也有些不忍:“姐妹们,其实我也舍不得你们啊!”说罢眼圈立马红了起来,本想再安慰她们几句,可因一时哽咽,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这副伤心的模样惹得本来就不坚强的几个女孩都开始哭泣起来。

    徐可心止住悲伤道:“本来今天是个应该高兴的日子,可你们这样,让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唉!不说这个了。”徐可心拍拍她们的肩膀表示安慰。

    老五在一旁崔道:“徐姑娘,时候不早了!咱们快走吧!妈妈还在等你呢!”

    徐可心一咬牙刚走出半步,玥儿在她身后高声喊道:“可心姐,有你在的话,妈妈还怕你几分,你走了,谁还来替我们姐妹说话?呜……”

    “啊……”徐可心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