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世界总是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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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白峥的歌会结束,梁玉涟一连几日白天黑夜都是游戏世界。连□□都懒得登录。
好容易补了个觉,扒了扒乱七八糟的头发,关掉下午四点的闹钟,刷牙洗脸换衣服等一切都妥当,已经是接近晚饭点儿了。粱玉涟穿着白衫走出宿舍,在夕阳和微风中无限感叹大学生活的美好。
“粱玉涟!”
所以说,万事皆生阴阳面,做人不能一直鸿运当头,这不,立马就招来了不知什么鬼。
刚出校门,就碰到常在一个教室里,有意无意总会遇到的英语系系花,踩着一双水蓝色高跟鞋,盈盈一握的腰肢缓缓扭了一路。
“哎!是我。”粱玉涟无奈,伸手摸摸头顶的头发。
好容易等这步步生莲的系花走近,总感觉红霞都快变成了星星呢!“嗨真是你啊,我以为看错了呢……”
腰扭了→脑子供血不足→眼睛瞎了,梁玉涟在脑中补出一条链接。
脸上却还是礼貌的笑笑:“秦同学,有什么事么?”腹黑什么的真是娘胎自带。
“听说你宿舍来了一个新同学。”
“是吗……我不太清楚啊。”男生宿舍的情况您真是比我还要清楚许多啊!
“这样啊,那你回头帮我问个号码吧?”
“我不知道有新同学来,不熟,不太好吧。”你这是要毒害多少咱们学校根红苗正的美少年啊!
“哎呀。人家问问也不行?”
“……”问就问,咱能不能先把腰站直了。
“行不行嘛。”
“行行行行行!”粱玉涟抖抖嘴皮子,一阵鸡皮疙瘩激得他口不择言。
日。
听说新同学的长相是他的菜啊。
没错。粱玉涟是个gay,不折不扣的m。喜欢高大开朗阳光型的青年,最好有点运动细胞,故事般的邂逅,心动,美好,一吻钟情……咳咳,扯远了。
得到回复,系花就扬起右手甩了甩一头波浪卷发,踩着高跟鞋,远去了。
……
粱玉涟摆出个瞄准的姿势,朝着系花背影就是一连好几枪,吹一吹枪口,贱人!瞬间精分成腹黑小白莲。
粱小受心情极度不好的奔向了校门口一家冒菜小店,掏出一张毛爷爷,豪气挥手:“老板,变态辣锅一份。”
这家辣串小店老板是四川人,辣味正宗,分量足。还细心为顾客准备了冰镇凉白开。忙得外焦里嫩的老板粗声应道:“晓得了!”转头吩咐店里系着围裙的小妹儿去烧锅煮菜。
十指忙碌下一股浓郁的辣椒风味立刻扑鼻而来。野生的七星椒,涮出鲜红麻辣的汤锅,加上几份小菜和煮肉,味道实在令人食指大动。
粱小受两天没吃饭饿得头晕眼花,口水吧嗒的望着厨灶,一点也不计较自个儿蠢不拉几的模样。“老板……”好歹凉白开给管饱啊……小爷要饿死了!
“来了,同学你的辣锅!”端着小只铁质汤锅出来的是一个制服青年,剑眉星目,碎发掩额。梁玉涟恍惚一眼没看太清,心中已经叫嚣着极品!
“小心烫,来,你的筷子和汤勺我煮过了。嗯……同学?”磁性的声音,温热的气息。
“哦哦哦,好的!”粱玉涟发挥剧本里的呆萌气质,开始无限勾搭小店帅哥。
帅哥露出一个笑容,转瞬即逝,转身又接过另一份儿汤锅去送。
“好帅啊……”盯着帅哥背影,咬着汤勺不死心的粱小受,刚才那一笑,天啊,心都要化了,脑子里噼里啪啦的炸开烟花。
“白莲花!”
“哎我在!”妈的,形成条件反射了。
“吃东西呢,注意点形象,啧啧!完事儿早点回宿舍,新来的可带劲了,一连十几个妞来问号码,晚上还约哥儿几个出去唱k。”
“这么牛?哎我去,刚才秦大系花还来问我要号码呢!”某受回头看看店里帅哥,想要保持形象,压低声音冲着陈东喊:“晚上我也去!”
陈东挥手示意知晓,骑着自行车回了宿舍。粱玉涟一边吃,一边看帅哥,感叹帅哥无限好,可惜就不弯。
溜溜达达消了食,回宿舍的时候已经八点。
“哟呵,白莲花回来了,出去兜一圈没钓帅哥回来?”陈东一脸贱样。
“東東你不能不嘴贱?敢不敢好好做一个高冷男神。”
“他不就叫贱東吗。”临照插嘴。
这仨兄弟一个宿舍,放在中抓那是宁赴黄泉也要看上一看,放在三次元简直是惨不忍睹。凑在一起的第一天,粱玉涟对着陈东毫无形象的叫道:“哎哟卧槽,这都能遇到也是绝了。看来爷这耳朵是天下无双啊。你是東神吧!一股子腔味儿带到学校里来了!”
陈东吓了一跳,愣愣的问:“你你你你是谁!”
粱玉涟偏过头对着他耳朵,压低声音,像是对接暗号一样:“小爷是大明湖畔的南山儿。”
“……南山儿?”继续愣头青。
南山儿……南山儿……
陈东大惊失色: “南涯?”
“日了狗噢。不会真是澜声剧组的南涯吧……”陈东放下行李,想了会儿笑出声来调侃:“大家都以为彼此是社会精英,没想到都是大学狗。”
“你哪个系的?”粱玉涟收拾背包,因为有点关系,从教务处知道,他们这个宿舍不是同系生,于是随口问了。
“难道我们不是一个系?”陈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南涯是播音系,東神是法律系,我是表演系。”临照推门而入。
陈东双手捂胸,道:“卧槽你又是谁?”
“……为何捂胸?”临照放下手提箱,选了靠窗的床。
“真是郎骑竹马来,弄床……绕贱東。”粱玉涟神色复杂又古怪的看着临照,向陈东介绍道:“这是我竹马,临照。”
“我靠真的假的,都凑一堆儿了?”陈东也没听最后俩字,就撸撸嘴,问:“那他叫啥?”
粱玉涟气笑:“二愣子我见过,没见过你这么呆萌的。圈里谁喊你贱東?”
“临照!”
“所以我都说了他是临照……”
“那他叫什么名字?”
“临照。”
“我是问他叫什么?”
“临照。”
“我知道他是临照,我是问……”
“临照。”
“我……”
“老子就叫临照。”临照被逗笑了,放下手里的床垫,逼近陈东,一手搭在他肩上:“你这么蠢还考上了法律系?”
“这是我的人身自由!你无权干涉!我有权利选择我的人生道路,你这是在侮辱国家栋梁,你在扼杀苗红根正的花朵。你对得起国家人民养育之恩吗?你对得起农民伯伯米粒之辛吗?你……唔?唔唔!”陈东跌跌撞撞后退到墙角,双手颤抖着指控:“奸贼,禽兽!”
“壁咚!”
“你要干什么!”陈东退无可退。
“我要干什么?”临照邪邪一笑。
“要演活春宫!”粱玉涟掏出一包不知道哪里带来的薯片,兴致勃勃的坐在刚铺好的凉席上,准备看好戏。
“東神,上个月歌会,你说让我不要客气。”临照挑眉。
“我怎么知道会遇到你!”陈东愤:“还我初吻!”
“调戏我的时候不是挺老练吗,这会儿怎么装嫩了。”
“我!我□□临照,别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老子是直的。”
临照眼神一黯,放开压在墙上的手。耸肩道:“我也不是弯的。”
“那你……”做什么吻我。
“我什么?难道你以为我喜欢你?”临照侧身转头就走,语气淡淡,好似不以为意。
“噢……不是最好。”无论怎样,以后大学四年,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室友,给个台阶下是最好的选择。
“好了好了。你们真烦。小爷我才是弯的。”粱玉涟瘪嘴,竹马心情不好,是兄弟站出来的时候了。
“玉涟,常小姨叫你去吃饭。我先过去帮忙做饭,你去买点水果再过来。”不等陈东再开口,临照叫住粱玉涟,东西也不收拾了,带上手机就出了门。
陈东:“……”
粱玉涟看了看陈东,掏出手机要了号码,交代几句事务也跟着出了门。落下陈东一个人,挺不是滋味儿。
还能说什么?自己是直的,临照也是直的,不过是不小心太激动……再说了,人家还有个气质逼人的竹马。又同是圈子里的,现实里是播音系的小鲜肉,还是个弯的……临照要弯也弯不到自己身上。真是太好了,不是吗……
“吱——”终结了回忆。
带着无尚光辉出现的主角就是这么任性,连三次元的门也带上了二次元音效?
推门的是个白衫青年,和粱玉涟同是一款的文艺衫,硬是给穿出了典雅之姿。推门的手指骨分明,粉白如玉。半是温甜半是低软的声音:“请问,白征学长住这里吗?”
三人齐摇头,白征是谁?
“哦……打扰了。”青年抿了抿薄唇,退了出去。
“唉我说,小白莲,你学学人家,什么叫病娇,什么叫白莲。”陈东忍不住说。
“……凭我直觉,这家伙是个弯的。”粱玉涟危险的眯着眼。
“受的同类直觉?”临照半打呵欠,正准备转身回床上,门又被推开了。
这回进来的是个把衣衫穿出拓落感的青年!没错,男生宿舍就是这么任性。遍地散发着雄性激素的味道,再也不担心插入狗血言情的剧情。
“你们好。我是二年级的白征,负责接手你们一年级的三个新生。宿舍整顿,就先安排我住过来了。”说着又轻轻一笑,“抱歉,我在打工,回来晚了。”
卧槽卧槽卧槽!这不是那个辣串店的极品吗!粱玉涟心花怒放的喊道:“没关系!”
陈东鄙视的看了一眼:“重色轻友小白莲。”
“你懂什么,美人就是要呵护。”粱玉涟立刻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小白莲是什么?”白征问得云淡风轻。
“呃……” 怎么解释?名字由来?中抓?网配?耽美?同性……?粱小受则尴尬且忧伤的沉默了。
临照指指粱玉涟,说:“小白莲是我家小可爱,学长你左边的那个学弟。”还刻意加重了“小可爱”三个字。
“你们是……”白峥故作惊讶的转向临照。
“他们是青梅竹马。”陈东接嘴。
临照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陈东,陈东尴尬的嘿嘿傻笑两声,打哈哈着说了几句不知所云的话,转头看着粱玉涟,再不语。
“粱玉涟,陈东,临照。我记住了。不是约好k歌吗?收拾一下准备出门?”白征勾了勾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可亲。
陈东嚷嚷:“好啊,学长请客,却之不恭!”
粱玉涟嚷嚷:“小爷要一展歌喉!”
临照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