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横祸将至,公子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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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刚歇,大地银装素裹,宛若童话。皑皑白雪似乎要将一座庭院掩盖尽,只见院中梅树两行,梅花在枝头雪被里傲然绽放!
"公子公子公子……"一阵急促地呼唤声打破了宁静。
梅树下一人轻轻转过身来,仿佛怕惊扰了跟前的梅树,他一袭白衣,眉眼如画,清俊儒雅,如水墨般飘逸潇洒,"我在这里,阿元,何事如此慌张?"
阿元气喘吁吁道:"公子,老爷找你……还有张师父……"
梁玉书道:"师父回来了!快走!"说着就奔向前院。
阿元跑在后面边追边说:"公子,老爷和师父好像神色不对呀,似乎颇为焦虑,却不知为了什么……"
梁玉书一怔,来不及细想就到了前厅,只见爹爹师父皆背向大门,于是跪拜行礼:"孩儿见过爹爹,见过师父!"
二老转过身来,梁宗翰轻轻挥手,道句罢了。师父张云峰上前将徒儿扶起,梁玉书数月不见师父,甚是思念,师徒寒暄了好一阵。张云峰问起梁玉书练功之事,梁玉书道:"徒儿未敢懈怠,只是没有师父,有些地方不懂。"于是说出心中疑惑,张云峰一一解答。梁宗翰站着一旁静静看着越说越投入的师徒二人,深感欣慰,却仍排解不了心中的忧虑,不知不觉间已虎目含泪。
良久,梁玉书的疑惑都已解开,极为高兴,转身见父亲心事重重,问道:"爹您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梁宗翰抹抹眼角的泪,大笑道:"看你们师徒如此亲近,喜极而泣罢了,书儿啊,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听你师父的话,好好孝敬他老人家。"
梁玉书道:"这个自然,爹爹师父都要孝敬。但是爹,真的没事吗?"
梁宗翰沉默一会儿,道:"书儿,回去收拾东西,三日后回中原。"
梁玉书大惊:"为何要回去,回疆不好吗?爹,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宗翰道:"皇上召我回去复职,圣旨已到。"说着从桌上捧起圣旨。梁玉书进厅后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师父身上,竟然没有看到桌上圣旨,现在想接过来看,却发现父亲并没有给他的意思,真是让他又急又无可奈何。急道:"皇上不是批准爹辞官了吗,为何……"
梁宗翰摇手道:"圣意难测。我和你娘都老了,回去也算是落叶归根,你天资聪颖,在中原可以有更多施展抱负的机会。况且皇上旨意不可违背,我们都得回去。"
圣命难违,父命难抗,梁玉书只觉心中烦闷,喉咙发酸说不出话来,默默望向师父,张云峰微笑道:"你回去收拾收拾,我今晚有事就不留了。"
梁玉书道:"师父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张云峰道:"再说吧……"。之后与梁宗翰说了些话便告辞了,梁玉书也回到房中。
夜凉如水,虽无明月,却亮如白昼,梅树在雪中亭亭玉立,清癯的树枝悬挂着寒冷,凝结着一丝宁静,树下的身影伫立在冬夜的寒冷中,美得逼人。梁玉树越想越疑惑:皇上身旁不乏于谦类能人却为何突然召父亲回去父亲为何不让自己看圣旨为何总能感到父亲师父在极力掩饰内心的忧虑师父又去做什么急事……
一庄庄一件件,梁玉书是越想越疑,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父母的寝屋外。"这些跟着我奔波真是难为你了。"父亲的声音将梁玉书从沉思中惊醒,"老爷这是说的什么话,夜深了,快休息吧,养好精神好回去。"梁母回道。"好,回去看看老家还在不在。"梁宗翰说。"回去也好,老爷也不要想那么多,徒增烦恼罢了。"梁母道。梁玉书听后,想是自己多疑,转身轻轻离去。良久,梁宗翰打开房门,对着儿子离开的方向沉默着,梁母也在房中叹息。
梁玉书回去后,想起当初刚到这里见到漫天飞雪时的喜悦,想到自己将梅树将花草一棵棵种在院里时的兴奋,想到自己每天在后院梅树旁练武的情景……如今将要回去,无尽留恋与不舍皆化为一声长叹:奈何奈何……
三日后的清晨,梁玉书来到前厅,见来了两位"客人",两人皆高大威猛,太阳穴凸起,一看便知内功深厚,其中一个头发蓬松,深赤色腮胡,脸上略有斑,两眼炯炯有神,嘴唇向外翻;另一个丑的出奇,脸上有两道刀痕,从嘴角延到眼角,眼睛大小略有差别,鼻梁坍塌,嘴巴略斜,总之是一脸的不对称。
梁宗翰向两人说:"这是犬子梁玉书。书儿,这位是龙火须大人,这位是周正大人,快拜见二位大人,他们是奉皇上之命接我们回去的。"后一句是向梁玉书说的。梁玉书初见二人时便感到浑身都不舒服,勉强地拱手施礼,两人却将头扭向一边,不予理睬。梁玉书正要起身,却感到一股气压来,压制着他无法起身,梁玉书一惊,瞬间收了所有的力气,摇摇欲坠,见势要倒,只觉那股气又突然消失,他却还是要倒下去,周正上前一扶,不屑地笑道:"公子爷儿,小心了!"梁玉书似尴尬地笑笑退到了一旁。其实那股力虽强,却奈玉书不得,但玉书谨记师父和父亲叮嘱,不可将武功外露,这才装的什么都不会。
梁宗翰告诉儿子将要起程,这时张云峰赶来,手里提着两个酒壶,对梁宗翰点头微笑,将其中一个递给玉书道:"你马上要走了,师父祝你一路顺风!"说完,仰头便倒,顷刻间酒壶见底,玉书也不迟疑,仰头饮了,道:"师父不一起回去?"张云峰哈哈一笑,道:"师父才疏学浅且年纪大了,怕是教不动你了,别多说了,回去后别荒废学业,光宗耀祖才好。"梁玉书明白师父所说的"学业"是什么意思,应道:"徒儿谨遵教诲。"
龙周二人已不耐烦,催促着梁宗翰上路,阿元将行李提到后面车上,梁宗翰扶妻子上了马车,回头向张云峰望去,似感激似悲伤似不舍,错综复杂的感情尽在不言中流露,张云峰再次向他点头,却已热泪盈眶,梁宗翰勉强地微笑着上了车。梁玉书拉着师父的手久久不忍放开,张云峰轻拍他肩膀道:"走吧……"梁玉书这才缓缓上车,车已动,梁玉书的目光却不肯移开,依旧望着师父,望着家园……
预知归途如何,请看下回:"雪山劫人,魔女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