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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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达圣托里尼时已临近黄昏,一幢幢蓝白相见的房子伫立在海的中央,天与海仿佛没有交界处,随着天边浮起淡淡晚霞才有了与海的划分。

    远望海中只剩白色游艇格外注目,“在这里恐怕要小住一段时间,不习惯记得给我说”“您能适应的我也一样”她被何意泽揽在怀中随着气温高脸庞也颇有些微微红晕。

    “卿卿我我,要抱到什么时候?”眼前着装一袭红色长裙与凛冽气质略有不同的女子突然出现在眼前

    “何意雨!”放在她腰上的手依然没有丝毫挪动迹象,语气也没丝毫辩驳的意味

    “徐涵寂……不记得我了?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哥想不到你也有一手嘛,平时一副正人君子不沾女色如今怎么?……脱胎换骨了?”何意雨先是将想要脱离却被何意泽死死扣在怀中遇事波澜不惊的徐涵寂调侃一番,尾声的话是她贴紧何意泽耳旁才轻声低语的念叨几句。

    何意雨并没与他们一同,方向恰巧相反,她来这里一是想叙叙旧二是外婆生日临近所以毫无顾忌的赶来了。

    “何先生你妹妹会怎样看我我不在意……可她生着一张会乱说的嘴这一点我很不放心……她诋毁我倒不至于……还有一两月就是同学会她会不会乱说我就不得而知了……”徐涵寂没法继续说下去的余地她实在不喜欢多费口舌只要旁人能懂的,本是用十个字形容但她也能说出四字来,可每每与他在一起就会忍不住多说几句哪怕无用的也都愿意。

    “还有……您的手是时候放开了”她从小怕痒忍耐到现在毅力着实强劲如今也没人也顾不得他个人情感自然是毫不在意气氛瞬间零度。

    他没应声将手松开,一抬头逆着光只隐约可见勾勒出来的轮廓透着难以接近的身影,望而止步细想自是缺了些柔情。

    等夕阳渐落绕过许多大街小巷才最终到达,额间布满汗珠她竟然没察觉大概一路沉默寡言脑海满是他的种种模样。

    “等我们很久了?您快进屋”他将年过花甲的老人搀扶着语气也不同于往常着实体贴入微,是旁人也都看的出对年长的外婆孝心明明可见。

    “你就是小涵吧……我常常听小雨提起你……这孩子挺乖巧的”“外婆!……我什么时候提起她了……您忘了我给您嘱咐的话了?”徐涵寂本想着说些嘘寒问暖的话却活生生被何意雨恼羞的语气截住。

    老人似乎理解性的微微点头一副非懂似懂的模样随后招呼他们“小涵他没欺负你吧……这些中国菜在这里很难吃得到是小雨亲手做的来尝尝”她招招手意识他们落座将菜夹在她碗中,老人虽两鬓斑白容颜却毫不逊色与徐涵寂心中的模样不相符合或许她认为是一位及其爱刁难的老人而事实证明不是如此。

    饭后歇息片刻何意泽并不打算长久在此处停留,告别前老人碎碎念念的嘱咐徐涵寂关于他所有一切厌恶与喜爱的东西,这些听起来能让人厌烦的话语在她眼中仿佛是与母亲久违的重逢。

    诉不尽的唠叨化成缕缕白发。

    离开房中才发现已早早夜幕降临,屋前屋后都有小庭院只要俯身眺望就能看到四处灯火阑珊形成圣托里尼岛夜晚独有的特征。

    徐涵寂一路跟随他到一家建在300米高的悬崖峭壁上的咖啡馆,一进馆馆中似乎没有丝毫的嘈杂声可见,歌声隐约传入耳畔。

    “好久不来,甚是想念,你好……小涵涵叫我秋秋就好”男子步伐散漫勾了勾嘴角显现出浅浅的梨涡看样子似乎是这家店长,话一出就不显得斯文反而渗人。

    “我们之前见过?……还是我忘记了?”徐涵寂就算是将这眼前人望穿底都不会有认识他的丝毫进展,果不其然她直勾勾的凝视反倒是让他略为尴尬心生疙瘩。“我们当然认识,何意泽的老婆就是我的,你说认不认识?……小涵涵”她默不作声心中只能想着何意泽这消息传的快可能过不了几日亲朋好友个个传遍。

    再容忍下去不知道生着一副清秀俊俏,翩翩君子的模样说出的话却与这容貌大不相符的人如今会在说出让人不禁颤栗的话来她应该要生气了“安秋!”话刚脱口就见安秋同她兴致勃勃的谈着些什么有趣的事虽一问一答偶尔也能见她一颦一笑。

    “kerwin!这里,you are handsome again”米色头发齐肩的外国女子向他跑来顺势递给何意泽一把木质吉他“how long has not played, has been rusty”他赶忙拒绝在大庭广众下弹吉他着实不是他能干的事,可经不住女子拉拉扯扯的撒娇最终妥协。

    徐涵寂远远注视着深情且认真的何意泽不自觉的对身旁的人说道“他还真是样样精通,完美无瑕这四字形容他再好不过了”语气倒是含着微微醋意。触手可及却总只能遥遥相望,他身边不缺优秀的女子。

    心中微微隐忍许久的镇痛闷得她起身向店的出口走去想散去心中浮气“你去哪呢?寂涵”他察觉气氛微妙也开始正经的说人话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果不其然仍旧有些亲昵存在“有些闷,想透透气”说罢她立即关上店门想要逃离却又心系着他,有些人大概这一生只能远观而不可近视,遥远的像是地球与月亮的距离。

    他已注视许久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假意二话不说将手中吉他轻轻放下“你欺负她?……如果是的话…我要你好看”“你家小涵寂吃醋啦……什么要我好看……你才是罪魁祸首”听了这句他悬着的心果然能平平放下。

    晚风徐徐而来她竟感到阵阵凉意,手腕靠在栏杆上仔细向远处俯瞰,海水拍打着岸边的声响仿佛有神奇的治愈能力那一股隐隐作痛的感觉也没了踪影,面朝向西面正是临海迎风的绝佳位子风自然的将万千思绪带走只留下赏悦风景的心思。

    “走吧!回去了”何意泽并没有想让她久等的意味,在没有徐涵寂觉察前轻轻握住四季沁凉的手往西北方高处走。醋意似乎并未消散反倒增添了不少“何先生你都是一向如此的这样哄骗女孩子的?”“嗯……除了你不是哄骗其余都是……你比较棘手”何意泽略作思考要是换做平常他说的话简直惜字如金,虽回答仿佛很是漫长。却字字句句戳心。

    她也不知为何堵塞的心绪已荡然无存,想掩饰先前的醋意满口胡诌八扯“何先生您总是拿我开玩笑……您这么优秀还愁没女的找上门?”用食指拨弄前额残余的发丝略解处境的尴尬,何意泽总走在她身前现在也不列外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来止步不前转身蹙眉,郑重其事的望向满怀心事的徐涵寂轻轻低语,恰巧能入她耳“我只要你”徐涵寂略微低着头神情恍惚,他话一出,她一惊吓直生生的将他撞了个满怀。

    怀抱来的突如其来本想挣脱却被他锢在胸前似乎不再决定松手的意味“你投怀送抱我怎么能

    拒绝?”近距离面向加上他在徐涵寂耳旁残留的热气未褪去,她只觉着浑身炽热也无力反驳。

    许久以后怦怦跳的心脏才得以平复,微弱的橙色路灯洒在地面将他们影子拉的好些长“这么晚了我不信你要一直抱到天亮?”“我背着你似乎要走的快些,你还想愣着?”他蹲下徐涵寂则从身后环住何意泽的脖子,在后两手拦着她的小腿。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我一个大活人没伤没病让上司背着……”她总觉着气氛似乎不太对劲,拍了拍他背脊想要落地。在他身边的这些天徐涵寂总是觉着性子倒是有略微依赖于他,说不不中听的话就是矫情。

    “你还想骗我?……脚踝处的伤怎么解释?”他刚开始没怎么察觉到可徐涵寂一贯果断干脆的性子今天总跟在他身后还掉了一大截。

    “告诉你,能解决疼痛吗?最终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承受”

    “我给你揉揉”

    他对她这样好,是个人都能明白,可忽近忽远这又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