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化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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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本樱和奴良滑瓢坐在卖药郎的身旁,看着那群人类不停的起着争执。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这个时候,卖药郎被翻出来的箱子里的那把驱魔剑开始不停的抖动。

    屋外出现惨叫与求救声。不用猜也能知道,在庭院里表演的戏子还有仆人,已经全部被杀了。浓厚的血腥味覆盖了这个府邸。

    千本樱始解了斩魄刀。恍目的樱花雨在庭院开始缓慢的飘散着。

    奴良滑瓢扛着弥弥切丸。眼神冰冷,皱着眉戒备着周围。

    卖药郎却在其他人惊讶的眼神中站起身子。捆绑他的绳子被解开。“两位莫要出手。”

    千本樱和奴良滑瓢对视一眼,只好收回了武器。既然卖药郎不让他们出手,就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你在对谁说话??你到底是什么人!!”武士装扮的人类抖着手对卖药郎恶狠狠道。

    卖药郎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不理会。转头对之前厨房的那个叫加世的女孩说道“有生盐么?在下需要生盐。”

    加世不太想去,却被大夫人训斥,只好走出去。卖药郎也跟在其后。

    “生盐有驱邪的作用,但是对妖怪没啥用……”奴良滑瓢对千本樱解释。千本樱点头。

    武士小田岛为了防止卖药郎逃走,跟着一起出去找生盐,被卖药郎黑了一次。变成了劳力。将生盐弄成线状撒在屋子四周围成圈。卖药郎打开自己的箱子,形状怪异的天平就像是有生命一般从箱子里跳出,无数的天平布满了一处角落,这是测与妖怪之间的距离的。

    听到卖药郎的解释,千本樱挑眉“我们会不会被测量到?”

    卖药郎摇头,并不解释千本樱的问题。布置好了结界,卖药郎开始问他们到底曾经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而这时,天平上的铃铛发出响声,扭头看去,天平一致的倾斜到了一边。

    这个时候,卖药郎突然一脚将武士踹到内门。躲过了附在屋顶的厉鬼的致命一击。

    加世觉得头顶滴答下了什么,抬头一看,惊恐的叫出声“啊啊啊啊啊啊!!!!”

    之前被派出去送消息的矮个仆从。此时浑身扭曲死状凄惨的从屋顶掉落。

    两只妖怪就这么默默地看戏,就连那只厉鬼出现也没被允许插手。卖药郎说这是他的业。

    厉鬼经过之处的天平都会偏转向一边,上面的铃铛也会发出响声。卖药郎循着铃声和天平倾斜的方向向前,忽然,盐线的一个地方,像是被风吹开了一样。结界,破开了。

    卖药郎安置在墙面的白色符咒也逐渐变成了红色,诡异的纹路布满整张符,闭着眼的符文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安置在死者周围墙壁上的符咒在那一瞬间全部睁开眼睛。死者的母亲正在痛苦的哭泣,不知怎的,她突然将真央脸上的白手帕拿下。

    而那时,死者竟然睁开了眼睛,脸部狰狞用异常恐怖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开口“水…江…夫…人”嘴以极不正常的大小咧开,露出了灰色的牙齿。

    水江夫人倒在一边惊恐的蹬着腿后退尖叫着“啊啊啊啊啊啊!环!是环!”然后起身转头向门口冲去。

    但是现在出门,就会闯出结界,跑到厉鬼的地盘内变成厉鬼的食饵。

    卖药郎刚要追上去阻止她,被附身的死者伸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脚踝,卖药郎无法挣脱,只好大喊着“别出去!”

    失去理智的水江夫人听不到也不想听到那句劝阻,猛得打开了门。

    昏暗的景色下,屋外变成了一片血红,无数的猫和一个穿白色浴衣的女人站在门口的不远处。猫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被打开的门。白衣女人伸手指着楞在原地的水江。那一瞬间,红色吞噬了夺门而逃的两个男人,成了水江夫人的替死鬼。卖药郎立刻挣脱附身死者的厉鬼的束缚,把水江夫人拉回结界,立刻把门关上,并用双手抵住门,试图阻止它们的入侵。

    加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眼睛一闭。将盐罐扔向卖药郎抵制厉鬼的那道门。

    厉鬼再次退却潜伏。屋里的符咒犹如被火烤那般一点一点的消失,结界一个一个被破坏,很快,就已经到了最里面的屋子。

    老爷子关键的时刻将身后的机关拉启,所有人呆愣的看到墙壁分开,然后所有人慌忙的往里面逃去。

    “这种地方……呵……”奴良滑瓢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机关后的走廊,走廊的尽头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另一个府邸。

    期间卖药郎问水江夫人关于环的事,水江夫人精神崩溃的尖叫着“怎么逃也逃不掉的!”又断断续续地说“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这些男人的错……”

    厉鬼忽然聚集到这间屋子的老爷子面前的墙上,并不断变幻着诡异的形状。卖药郎突然开口“是的,化猫的“真”,就是你!”

    【哒——】退魔之剑的响声。

    一直沉默的老爷子叙说了25年前的事情:在一个雪夜,他在路上劫了一名女子。本想马上放她回去的,但她却主动投怀送抱。于是他就收留了她,给她最好的衣服,最好的食物。本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持续下去,有一天她却自杀了。

    千本樱听到这里,看了看老人的面貌“人类的眼光真独特。”

    奴良滑瓢坐在一旁嗤笑“不一定哦。这家伙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讲的。而且太假了←_←”

    “如果真这么好,现在就不可能出现这件事吧。而且整个府邸没有一只猫,却布满了老鼠笼子。”

    “关键问题是,这和猫有什么关系?”

    “人类当中流传着各种怪异事件的说法,这种叫做化猫。枉死之人被猫碰触后就会成为怨灵厉鬼。以猫的形象来复仇。另一种说法是养一只猫让它看到自己主人的死亡,饮下主人的血,主人就会附身到猫的身上复仇。说法不一,却也实实在在的发生过。”

    所以,这里的厉鬼的形,便是化猫。卖药郎也早就猜到了厉鬼的形。现在就是真的过程。

    化猫忽然发狂起来,卖药郎的退魔之剑没有出现哒的响声,代表这位老爷子说的并不是真相。

    那只化猫故意将所有人赶进了这里。杀死了老爷子的儿子儿媳。

    卖药郎试图阻挡,但是当他以「真」和「理」的名义要拔,出那把剑时,剑却并没有被拔,出来。

    也就是说,老爷子说的「真」和妖猫的「真」不一样。所以化猫发了狂。

    看到这里,千本樱冷冰冰的看着老爷子“人类在某些情况下永远会选择美化自己的过错。企图掩埋事实。”

    奴良滑瓢搂住千本樱的腰“要知道,妖也有这样的时候。妖怪指责人类贪婪无度,自私自利。人类指责妖怪残忍暴虐,恐怖可怕。其实不管是什么,都有着这种评价罢了。只不过是有些存在过度美化。终究不过幻想。”

    除了两只妖,所有的人都惊慌失措,化猫知道两妖的气场可以完虐它,但是看到他们没有阻止它,也就开始了自己的报复。

    水江欲掐死加世,老爷子赖在小田岛身上不走,自以为关闭密室的门不出去就是安全的,而化猫却直接突破了结界冲了进来。

    卖药郎被妖猫撞飞在空中,吐出一口血。而脑海里却闪过几幅画面。化猫的记忆,此时浮现。

    ——这是……你让我看到的么……卖药郎静静地看着画面。

    那是25年前的记忆影像,加世和小田岛也被吸到了化猫的记忆之中看到了过去。其他人已经全都死了。虐杀猫的水江夫人被残忍的杀害。

    记忆里的事实并非老爷子叙述的那样漏洞百出。自以为美好的理由。

    环被劫来以后,想让老爷子放他回去。但老爷子却说 “你竟敢说要回去?我让你知道怎么听话!”

    于是欺辱了她。将她关在笼子里,只有一件宽大的白色浴衣,给她吃喝,就是不准出来,出来也必须被捆着。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可能自己逃出来。更何况吃喝还是有意不给太多。营养跟不上。

    环本来不吃不喝,但救了一只不知从哪进来的猫,便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它,瞒着老爷子与它相依为命。

    猫渐渐长大,环也渐渐变老。老爷子的儿子,伊国,发现了这里,有一天出现在笼子的面前,将笼子提起,进去欺辱了环。却被老爷子发现。老爷子没有责怪自己的儿子,反而把错全部归结到了环的身上,骂她,打她。

    就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养的那只猫这时候突然窜了出来,咬了老爷子一口。

    ——猫……猫……逃吧…… 逃吧……逃到属于你的外面的世界去…… 快逃……可爱的猫……

    ——永别了……

    女子突然不想让猫化妖了。对它不公平。然而受到女子恩惠的猫却选择了报恩。

    伊国将被打死的环的尸体投入井中。猫没能彻底逃走被虐杀而死。

    回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