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二十年前卡拉蔚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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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住处就在卡拉蔚湾附近。
明明这一带很热闹,但偏偏她们那栋小别墅却仿佛隔离于世,在我们回去前都是悄无声息的。
但走进屋子才发现,这房子的地段非常好,从北面窗口往外望,就是广阔无垠的卡拉蔚湾。
夜光衬托着海水,泛着股透明的蓝。我这才感受到了卡拉蔚湾的美,它比美乐美乐海要恬静温柔。
其实只是磨破了一点皮,我本来也拒绝过,但还是被热心肠的阿姨强推硬阻地带来这里。
那位古怪的老婆婆没再搭理我们,拄着拐杖独自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看起了狗血电视剧。
阿姨从壁橱中拿出一只医疗箱,从里取出消毒用的棉球为我擦拭伤口。
在这个世界感受到的痛觉和现实里是一样的,虽然只是轻伤,但破损的皮肤接触到消□□水还是产生了阵锥心的痛。
“真的非常对不起!”女人看着我紧皱眉头的样子,再次道歉。
“没事。”我摇了摇头,疼痛过去地很快。我的视线一直没离开那位老婆婆,忍不问:“她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你说我母亲吗……”女人苦笑两声,“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在二十年前,发生在卡拉蔚湾的一个恶性事件。”
我和moon连连摇头,就算我们是自小生活在这里的人,那也是我们还未出生时候的事了。
“那一年啊,我也才15岁呢,正是最无忧无虑的日子。家里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姐姐。”女人说着,眼角闪烁过一点亮闪闪的泪花,但下一秒就眨眨眼把它藏住。
“那年,气象诡异,常常早晨还是晴空万里,过了两小时就乌云密布,再到中午就又刮起了暴风雨。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在卡拉蔚湾发生了个怪异的现象,滔天的巨浪拍出了许多金色的鲤鱼王。不是一匹两匹,而是成片的,像下雨似的从空中掉到沙滩上。”
她说着,还张开双臂试图描绘那副不可思议的景象。
金色的鲤鱼王。也就是色违,俗称闪光,那是在宝可梦身上发生的一种极其稀有的变异现象。
其实也就是身体颜色不同,其他没什么差别。
这世界上绝大部分的犯罪都是围绕这种稀有宝可梦产开的。哪怕任何地区都在严打禁止买卖宝可梦的行为,但世界如此之大,要想完全取缔也是几乎不可能。
“这个怪异现象,吸引来了许多犯罪团伙。那会儿的卡拉蔚湾还没有被开发成旅游景点,没那么热闹,也就几户渔民居住在这附近。怎么阻止的了他们呢。”
女人说地平平淡淡,继而又用力吐了口气,“不仅是金色的鲤鱼王……就连我姐姐的宝可梦也没能逃过那场灾难。”
我这才留意到,在窗沿边摆放着一张用透明框架装饰的相片。从相片暗淡的颜色看,它已经沉淀了不少岁月。
照片中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她的头发又黑又长,长过腰际。怀里抱着的是一只龙属性宝可梦——心鳞宝。
“不好意思,我能看看这张照片吗?”经过女人的同意后,我就拿起相框,moon也一起凑了过来。
“她就是我的姐姐,在那会儿也还是个小丫头呢。”女人不好意思地说,继而低头收拾医疗箱子。
照片褪色有点严重,我拿到白炽灯下细看,才隐约察觉这只心鳞宝的颜色不太对。它头顶的那片标志性的心形鳞片隐约透着点青涩的粉色,身躯的颜色要比通常的深。
女人见我看的仔细,便向我搭话,“那只心鳞宝也是色违。它是姐姐在波尼大峡谷捡回来的,那时候它身上还受了很重的伤,也不亲人。哪怕我们把它照顾好了,也只和姐姐亲近。”
“色违的心鳞宝是什么样子的?”我问,因为照片上实在看不清楚。
“身体像树枝一样翠绿,身上的鳞片则是樱粉色的。就像……关都地区常有的樱花树!你们见过吗?那是非常漂亮的一种植物……”女人说着说着,就给我们介绍起了樱花短暂的开花期。
我和moon下意识地对看了一眼,他朝我点了点头。看来我们在梦里见到的那只宝可梦……说不定就是色违的心鳞宝。
但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梦里呢?
“那,阿姨,现在您的姐姐和这只心鳞宝又在哪里呢?”moon迫不及待地问。
女人停下手里的动作,我们意识到气氛不对,也陷入沉默。
她苦笑了下,“姐姐在当年为了保护心鳞宝失踪了。”
“失踪?”我惊讶道。
“嗯,那天坏人肆无忌惮地冲进我们家里。姐姐生怕心鳞宝被捉走,就从那扇窗子跳了出去。”她说着,还用手指了指。
我站在窗口朝外望了眼,这里出去后,一直往北走,就是通海洞穴的入口了。
“从那之后,姐姐就没了音讯。我们找了她好几年,但哪怕……我也不想这么说,她大概已经……”
“住嘴!安琪!”一直在沙发上一声不响地看电视的老婆婆突然站起,面无表情地说:“安娜肯定还活着。”
被唤作安琪的女人没有回应,只是向我们抛来了个无奈又悲伤的眼神。
在那之后,包扎好伤口,安琪送我们回去我们所住的旅馆那条街道。
“我母亲,也是从那天开始变得神神叨叨,尤其是看见夜晚有人出现在我们家附近,就会二话不说冲上去打人。”安琪边说,边连叹了好几口气。
我摇头说没事,生怕再触及她心口的痛,便假装无意道,“你们现在也还在寻找你姐姐的下落吗?”
安琪点头,“那天听其他村民说,最后一次看见我姐姐是在通海洞穴入口。但我们早已翻天覆地找过多遍,也没半点收获。”
“你姐姐她会不会是在里面迷路了?”我问。
她呵呵地笑了,“一看你们就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吧?那都是导游编出来吓人的。通海洞穴确实地形复杂,但对我们本地人来说早已摸到熟透。我们小时候还经常跑里面玩耍呢。”
很快,我们就到达了旅馆门口,这话题也就此打住。
安琪朝我们挥手道别,虽笑容里还带着丝苦涩。
“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觉得也该放下了。”她说。
我点头默认,却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或许还是只字不提保持沉默比较好。
望着安琪离开的背影,我快步走进旅馆内。
我和moon不约而同地都未对她提起洞穴里的事情,虽然不可否认地,那个诡异现象绝对和心鳞宝有关。
但在还没确定事实前,我们都害怕再次伤了这位好不容易坚强起来的女人。
“你还想再去一次吗?通海洞穴。”moon突然凑在我耳边小声问。
看来我们连这都想到了一起,我轻笑道,“当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