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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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几天,早上凉快的时候就带着乔麦到东城区打理房间,下午就躲在屋里写策划。
他当初买下那套房产后,只是简装了一下就匆匆忙忙的出国了,屋子里积起的灰用手指一抹便是厚厚的一层。
也没什么好打理的,就是除尘然后添置一些家具,他不喜欢房间被装的太满,所以只买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和家具,再过两天,就能住进去了。
乔麦很乖,他伏案写策划的时候,她就盘腿窝在阳台上的太师椅上看书,眼睛看累了,就打直腿,一摇一摇的,活像个颐养天年的老人。
他看的乐了,就问她,到时候要不要把椅子搬过去。几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陈海都宛若没看见乔麦一样,对于融入这个家庭的新成员,不反对,也不表示喜欢与否。倒是穆青,因为家里热闹了不少,时时都带着笑意。
又是一天清晨,半山上弥漫着如轻纱般的雾气,预示着又是一个好天气。乔麦早早的就起了床,到了他的房间,拧了一张半湿的帕子凑到还在睡大懒觉的陈子涵脸上。
林静虽然每天会早起跑步,但都会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吵醒的乔麦,回来洗澡的时候,小姑娘也睡醒了,乔麦今天之所以早起,是因为今天是搬家的日子。
迷迷糊糊的接过帕子抹了一把脸,就看到站在旁边背着手目光躲闪的女孩。
下床揉了揉她的头发,拿着帕子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问到:“起这么早?”
“睡不着了。”
他的嘴角勾起莫名的笑意“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嗯。“
“那你先下去吃早饭,哥哥一会儿就下来。”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激水冲刷着黑色的毛巾,拧干,挂上,外面传来了啪的一声关门声。
镜子里的男人短发,高鼻梁,不失男人的刚毅,也不乏柔和的眼眉,洁净的脸庞上带着笑意,和逃跑被堵回来时让人觉得温和了许多。原因都在于和小姑娘接触的这几天,她似乎喜欢的和自己待在一起,又有些逃避他的目光。
他的东西也很少,半个纸箱的文件,几套换洗衣服,然后装了一个大箱子的书籍,他总觉得住的地方要是没有书,就好像缺了点什么。
两个人的东西一个后备箱就装下了,要是落了什么,回来取就好了,反正也不是太远。
到楼下饭厅的时候,乔麦坐在凳子上喝豆浆,面前摆着穆青自己做的小蛋糕。
“穆姨呢?”
“阿姨在外面看书,让我们吃了收拾好,哥哥喝豆浆吗?”小姑娘跳下椅子帮她倒了一杯放到他面前。
陈子涵感觉自己就好像捡了一个小保姆一样,乖巧的不要不要的。
用过早餐后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好,林静早就上班去了,她和陈海一样,总是要晚上才能见的到人。
家里唯一在的,就是穆青了,陈海的本意就是希望他回来后能多陪陪她,他在国外的时候,每天偌大的别墅就只有穆青一个人,陈海晚上下班回来,吃过饭,才空了下来,然而累了一天,总是早早的就休息了,节假日的时候,又有许多推不掉的应酬,他知道自己亏欠这个女人,陈海想请个保姆,不是为了做事,而是为了陪她解解闷。
但穆青一直都没有答应,只是喜欢上了种花。
当他牵着乔麦的小手出来道别的时,穆青坐在白色的长椅看着一本小说,长椅被一片花海包围着,因为外面湿度有些重,她搭了一条手织的披肩在身上。
女子见两人走来,将书放到一旁,伸手将乔麦抱到腿上,陈子涵还不知道她确切的年龄,不过看她身高应该七八岁,穆青抱她显得有些吃力,然而她脸上的笑容却是表明她毫不在意。
“穆姨。”坐到她旁边,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虽然所有事情在钱两周就已经定下来了,乔麦也是抬头望着妇人。
“常回来看看你父亲就好,我们都老了,也没什么多大的心愿,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你也好,小静也是。”
“嗯。”
一直做到上午10点,他才带着乔麦离开,他所面临的将是一段新的生活,是他的,也是她的。
将东西放置妥当了,新居总算是有模有样了。
进门即是客厅,宽敞而又明亮,一眼望过去,是一个半开放的小阳台,用落地窗隔开,左手是比主卧空间还大的厨房和饭厅综合,一间主卧,两间客房,两个卫生间。
这间两百坪的套房本来就是他回国后准备独居的地方,只是许久没人住显得没有生气。
给自己沏了杯茶,给小姑娘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慢酌,聚会定在了晚上,倒是不用太急。陈子涵请的也就是比较亲密的几人。
李箫和东方玉这对小情侣,小白和雷彪,还有林静。
“晚上想吃什么?”小姑娘东西虽然不多,自己收拾却还是累的不轻。
乔麦卧到沙发上,眼中的光芒一闪即逝。
“什么都可以。”
“有什么不吃的吗?”
“乔麦不挑食的。”
男人罕见的沉默了,他能感觉的到乔麦是喜欢依赖他的,然而两人之间还是存在着隔阂,那是需要时间培养起来的信任。
“过来。”他将茶杯放下。
乔麦不明所以,却还是听话的走到他面前。
“啊!”
比想象中的轻太多,陈子涵将她放到腿上,背靠沙发,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兴许是因为害怕,他能感到她身子细微的颤抖,两人还是第一次这样亲密。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手抚上她的秀发,顺直而下,一直到发梢,两人就这样静止不动,像一尊雕像,一直到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乔麦仰起头看向他,只看的到他明朗的侧脸。
他勉强挤出一个还算完美的笑容,这种开展,他其实是最不拿手的。
“从现在开始,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是这辈子,都会是我们两个生活在一起。”陈子涵低头确认她的表情,乔麦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你继续。
“我不知道小麦曾经受过多少苦,”
“小麦是我吗?”乔麦一手抓着他胸前衬衫的纽扣,一手指着自己问道。
“算是吧!小名。”
男人沉吟了会儿,继续说道:“现在,我想照顾你,我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份心意,想要好好照顾你,直到你长大,能够独立生活,保护自己。”
陈子涵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他看过那么多人年轻的,年迈的,浮躁的,老成的,然而却看不透她眼里透露出的意味,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啊!痛苦的,哀怨的,愤恨的,可笑的,自卑的。
既然读不出也就不管了,他只要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就好,凡事都得慢慢来。
“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虽然喜欢安静听话的小孩,却不喜欢没主见的姑娘,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就说什么,我以后就是你的亲人,无论什么话什么事都会包容的,明白吗?”陈子涵捏着她没什么肉的脸,兴许是捏疼了,被无情的打开了。
男人哈哈一笑将手收到后脑勺托着。
“嗯,我晚上想吃鱼。”乔麦认真的点点头。
陈子涵将她抱起来放到一边,步履轻快的起身走向厨房,“好,我晚上给你炖排骨。”
中午两人简简单单的吃了顿鸡蛋面,他并没有下多少,乔麦将碗里最后一口汤喝完的时候,却是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