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凤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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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云回到仙界后,直接就去了太上老君的兜率宫,偏偏太上老君被天帝叫去议事,暂未归来,青云便自作主张的进了大厅等着太上老君归来,小药童自然不敢阻扰这位与神君交好的仙君,只好在一旁守候着,生怕这位仙君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宝物,而偏偏这位仙君就喜欢动不该动的宝物。

    大厅的角落里放着两面用上好仙绸遮住的东西,从进门的那一刻便吸引着青云的目光。

    “那是什么啊?”青云丝毫没有掩饰好奇心的打算。

    “回仙君,是前尘和未来之境。”

    青云恍然大悟,“就是能知过去遗忘之事和未来未知之事的镜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喃!可以看看吗?”她瞪大双眼,目光盈盈的望着对方。

    小药童视若无睹,“不可,仙君,此乃仙界仙境,不可随意使用。”

    “那干嘛放在中间啊,明明就是想让人看嘛。”

    小药童:明明就在角落好不好,还有那么多的窑炉挡着,可这位仙君偏偏就看了过去。

    “我就看一眼。”青云眼里闪烁着‘真的绝不骗你’的光芒。

    小药童一下子红了脸庞,无法招架,幸而太上老君回来了。

    “仙君还是不要那么好奇的好。”

    “老君好。”青云行礼。

    小药童得到太上老君的许可,便赶紧从门口溜了出去。

    “仙君来此,可有什么要事?”

    青云这才想起正事,“我是来要仙丹的,就是那种吃了让凡人成仙的,老君你有吧?”她突然不确定起来。

    “有。”幸好,她松了口气。

    “但是------”太上老君话锋一转,“仙君要这药干什么?”

    “这个我自有用处,你给我就是了。”青云伸手讨要。

    太上老君摇摇头,从袖中拿出药却不急着给她,说道:“凡人成仙本是逆天而为,凡人毫无法力,若是服用之人没有仙缘的话,吃了此药便会爆体而亡。”

    “-------”青云瞠目结舌,“老君,这种仙丹难道不该毁了重造吗?”

    “这已经是最成功的了。”

    青云无言一把夺过仙丹,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太上老君突然叫住她。

    “仙君,若是有时间就去看看天帝和天后吧,他们很想你。”

    “想我。”青云讥笑,“是魔界又来侵犯指望着漠河神君帮忙吧!依痕姐姐走后我就说过,绝不会再让神界卷入仙界与魔界的斗争。”

    “唉。”太上老君叹气,“当初其实并不是天帝------”

    “行了,我先走了。”突然一阵大风袭来,吹起青云的发丝,扬起时隐约间看到青云的颈后有个墨色图案,而此时遮住未来之境的仙绸被风吹起一个角,不偏不倚正好照着青云,镜子突然出现一名女子浑身鲜血的跪在地上,手里正握着一把淡青色的长剑,而剑身正插在她的胸口。

    画面一触即势,在两人看见之前风停布落,一切回到平静之前。

    在回到月峰山时,绉景云和曲一苗正在吃着香气四溢的可口饭菜,青云听见自己喉咙一阵响,曲一苗正坐着对着门口的位置,立刻朝着她招手,青云笑着跑过去,坐到一旁的位置。

    饱足后,曲一苗和青云悠闲的躺在摇椅上,打发绉景云独自去收拾残羹剩饭。

    “仙丹找到了吗?”两人坐着无聊,曲一苗尝试寻找话题。

    “找到了。”

    “真的?”曲一苗从摇椅上弹了起来,她见青云吃饭时一直未提起,以为没有找到,方才只是随意一问,谁知答案出乎她的意料。

    “嗯。”青云拿出仙丹有些犹豫,“但是这个仙丹还有些问题。”

    曲一苗眼疾手快的抢过仙丹,问道:“什么问题啊?”

    “可能会死。”

    刚准备吃掉的曲一苗:“-------”

    青云无辜的瞪大眼睛,“我尽力了。”

    曲一苗叹口气,将仙丹收起,躺好叹道:“看来你们仙界水平也不太高啊。”

    “什么啊!把药还来!”

    “不。”曲一苗义正言辞的拒绝,“给了我就是我的了。”害怕青云来抢,曲一苗很小心眼的把仙丹捂住趁青云不注意跑了出去。

    青云见她直直的往山顶跑,以为她不知山上有结界,连忙追了出去,而曲一苗却以为她是来抢仙丹的,跑的更快了。

    跑了一阵,青云累的气喘吁吁,这才想起自己是个仙,却选了最笨的方法,刚要施展仙法,便见曲一苗一点点消失在眼前。

    未来得及施展仙法的青云目瞪口呆的瞪着不远处曲一苗消失的地方,喃喃道:“她居然能进结界!”

    而此时同样累的气喘吁吁的曲一苗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进了结界,跌坐在石头上,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连连朝后摆手,“不跑了不跑了。”良久未得到回复她回头,才看见身后的人并不是青云,而是说去青云宫的漠河神君。

    曲一苗连忙起身,拍拍身上的树叶,“神君好。”

    漠河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没想到你能进这个结界。”

    结界?曲一苗回头望见的是空无人烟的下山路,并未看到什么结界。

    漠河像是知道曲一苗在看什么解释道:“凡人是看不到的。”他对着来路挥挥手,便见方才还能看见路的地方此刻被竟变得雾了起来,在仔细一看山顶像是被水瀑布遮住一样。

    “哇。”曲一苗赞叹道:“好漂亮啊。”

    漠河温和的笑笑,“你是来找卿夜的吗?”

    “嗯。”曲一苗将仙丹拿出来,“我找到成仙的仙丹了,但是青云说可能会死。”

    漠河看了眼仙丹,说道:“你要升仙?”

    “嗯。”曲一苗点点头把药收了回去。

    “那也好。”

    曲一苗疑惑,“什么好?”

    漠河没回答,“卿夜在闭关,有什么事就找我吧。”

    “为什么闭关?他受伤了吗?”曲一苗急道。

    “他没事。”漠河不着痕迹的挡住曲一苗想要前进的脚步。

    “那------”她正要追问,漠河抢先道:“把仙丹给我,我帮你改进一下。”

    曲一苗一听,果然被吸引了,不疑有他,连忙拿出仙丹交给漠河,“要多久啊?”

    漠河第一次听见有人催促他,不由得问道:“你觉得多久合适?”

    “要不今晚?”

    漠河看了看天势,“好像没有几个时辰了。”

    “所以你得快点了。”曲一苗踮脚拍拍他的肩膀,“我在那里等你。”她指指不远处的桃花林。

    曲一苗走后,漠河看了看方才曲一苗拍他的地方,笑了笑转身回了宫殿,风中传来一句叹息,“若真是你,便好。”

    曲一苗没理会,屁颠颠的跑到桃花园里,径自倒了一杯桌面上还冒着热气的桃花茶。

    “啊,真香!”一口热茶驱逐了身体里的寒气,桃花香却并未散去,留在舌齿间,让人回味无穷,趁着这股劲,她又一口饮下一杯,舒服的闭上了眼,本以为漠河作为神君自然比起仙君而言厉害的多,害怕漠河找不到自己,曲一苗也没敢四处游走,只得老老实实地坐在桃花园里饮茶,却没想到直到太阳下山也没能等到他,曲一苗饿的难受,无奈至极起身往深处走去。

    自从进了月峰山后,她虽时常跑到山顶,但却从未到处看过,最多也只是在这桃花林里逛逛,谁知越往里走风景越美,与半山腰拿出清幽竹屋丝毫不同,里面竟是一片花田,各式各样的竞相开放,清淡的幽香传到鼻尖,曲一苗一口气跑到花丛深处,飞舞的衣袖带起些许花朵,风里带着花香,尽让人迷醉起来,就在这时,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个身影,还是那般俊美,不,更加俊美,因为面前的卿夜是笑着的,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卿夜,眼角含笑,眉目舒展,于之前看到那个满面愁容,冰冷无情的卿夜不一样。

    曲一苗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越走越近,直到距离自己大约九尺处停下脚步,张开双手对着曲一苗说道:“快过来。”

    轻柔的话语像是咒语般驱使着她的脚步,她抬脚刚要过去,身旁突然冲出一个身影,直接冲到卿夜面前紧紧的搂住他。

    他垂眸,温柔的目光快要将人融化,轻轻卷起她额前的一缕秀发,声音像微风般轻柔,“慢点跑,别摔着了。”

    怀里的人抬起头,俏皮的笑笑,“我哪有那么笨啊。”那是像是想起什么猛然回头,曲一苗这才看清那人的面容。

    眉目如画,面若桃花,眼如星辰,唇若艳阳,与自己一般无二。

    面前的自己拉着卿夜的手缓缓从自己身旁经过,像是没有看到自己一般越行越远,眼看着两人快要消失在眼前,曲一苗急着想要追上去。

    身后突然想起熟悉的清冷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曲一苗回头,竟是卿夜,再回头方才的两个身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曲一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刚才不是在那儿吗?”她指指反方向。

    “我一直在这儿。”

    “你是卿夜-------吧?”

    卿夜皱眉,神情有些不耐,曲一苗一见他皱眉便知他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卿夜,连忙跑过去。

    “我找到成仙的办法了,但是还有点小问题。”

    卿夜像是丝毫不在意,未多言转身离去,曲一苗紧随其后,这时肚子传来一声巨响,卿夜听见莫名的响动回身盯着她的肚子,曲一苗被巨响响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肚子,委屈道:“我还没有吃晚饭。”

    卿夜面无表情继续走,虽然卿夜表情毫无变化,但曲一苗还是在他波澜无惊的眼底看到一丝笑意,她涨红着一张脸,却还是厚着脸皮跟在他的身后,热切的询问道:“你吃晚饭了吗?”

    问了才想起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是上古战神,所以神需不需要吃饭她还不能确定,于是问完后曲一苗有些迟疑,又问道:“你要吃饭吧?”

    卿夜没答话,自行的继续走着,曲一苗跟在后面追问了几次都没有得到回复,便也闭嘴不在说话。

    一路上虽安静,倒也自在,曲一苗在后面边走边咧嘴笑,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像极了紫燕国的宫殿,抬头便是高高在上的门匾,工工整整的写着三个字,曲一苗并不认识,虽不认识,但她看得出这三字写的极漂亮,就在她望着门匾的时间,卿夜已走出大段距离,曲一苗赶紧追上去,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的好奇,问道:“刚才的匾上写的什么啊?”

    幸而这次卿夜搭理了她,“青云宫。”

    青云宫?!那不是之前漠河神君提到的地方吗?

    “那字是谁写的啊?好漂亮啊!”

    “依痕。”极简短的回答。

    曲一苗撇嘴,说道:“我的字也是极美的。”

    卿夜停步回头,曲一苗以为他不信,连忙说道:“真的,我从小便习琴棋书画,在宫里------呃,在我们那里我是最厉害的。”

    卿夜不言,曲一苗急道:“我可以写给你看!”

    “好啊。”卿夜突然道,说着就向一边走去。曲一苗愣一愣的跟在后面,她完全没有想到卿夜竟会真的让她写字,直到她走进青云宫的藏书室。

    曲一苗瞪大了眼睛望着出现在自己眼前这个比国库还要大的藏书室,还未来得及感慨就被拉到桌台前。

    曲一苗一脸幽怨的拿起笔。

    天色越来越黑,没过多久外面就一片黑暗了,曲一苗一边等着卿夜送食,一边想着要用什么理由留宿在此。

    等着等着曲一苗竟睡着了,手枕着头睡得不太舒服,曲一苗便一边皱眉一边熟睡,醒来时,竟已天亮了,叫了两声卿夜,没有得到回复,她只好起身自己找过去,绕着青云宫走了一会儿,她总是听见水流的声音,却没有看见溪流。曲一苗突然闻到一股说不出什么味道的味道,很是刺鼻。

    好奇心拉住曲一苗,有了怪味的牵引,曲一苗找起来轻松多了,没走多久曲一苗便找到了怪味的来源,正如她所想,怪味果然来自厨房。

    卿夜站在厨房中央,淡定的看着面前的黑烟越来越浓,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清,好似眼前的与自己无关似得。

    曲一苗一进去便看见从锅底窜出的熊熊的大火,吓得赶紧用水熄灭。

    回头便见卿夜眉头微皱一脸不认同的看着她。

    曲一苗:“------”怎么也才想不出自己哪里做错了。

    卿夜抬手好心解释道:“你不是饿了吗?我在做饭。”

    曲一苗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不吃碳的。” 而且那不是昨天她说的话吗?现在才想起会不会晚了点。

    见卿夜微微吃惊,曲一苗突然醒悟道:“神仙是吃碳-------的?”这就能解释眼前的一切了。

    “我在做叫花鸡。”

    曲一苗恍然大悟,赶紧用小木条在狼藉一片的碳灰中寻找,良久才停下,揉揉酸痛的腰说道:“没有啊。”

    卿夜皱眉,捡起略长的木条,停在距离火堆大概一人身长处,面色嫌弃的扒拉着。

    离得太近时不时被打的曲一苗:“-------”

    须臾之后,卿夜挥手将木条扔得远远的,“果然没有了,可能是神火太大了。”

    曲一苗叹气,“算了,还是我来做吧。”

    卿夜眉头皱的更深,“我不想把神力用在恢复房子这种小事上。”

    曲一苗茫然,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竹屋被烧的事情。

    “-------那不是我烧的-------”

    卿夜显然不相信,略带笑意脱口道:“我可没忘,你的厨艺和容貌大大相反。”

    曲一苗顿时疑惑,“我好像没有在月峰山做过菜?!”

    卿夜一愣,神情瞬时冷了,转身走出厨房。

    虽说和卿夜相处时间不长,但曲一苗显然已经适应了卿夜时不时的脑袋抽风。

    没太在意,她开始在厨房里寻找食材,她虽贵为一国公主,但却一直很羡慕平民生活,便常常跑出皇宫,结交各种江湖人士,后来遇到江湖名厨玉厨子,便跟着学了一段时间,回到皇宫也常常做吃的给她的父皇母后。

    卿夜走出厨房向着桃花林的方向而去,桃花茶水是用仙泉浸泡而成,神本无需进食,但依痕素有做饭的爱好,也时常下凡偷看凡尘美食,但依痕仙逝多年,渐渐的卿夜也只是偶尔去人界尝尝当初依痕为他做的‘美食’。

    事实证明,依痕的厨艺完全颠覆味觉和视觉,明明是一个名字,看起来和吃起来完全两个样。

    悠闲的倒了一杯茶,卿夜将目光放在水池旁的钓鱼竿上。

    虽对曲一苗的厨艺也没什么期待,但她出来的速度也让卿夜惊讶了一下。

    看着曲一苗空空的双手,卿夜一边松了口气一边用果然如此的眼神看着曲一苗。

    曲一苗:“-------”她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解释一下。

    “我找遍了,里面没有食材,不是我不会,我连一颗米都没有看到。”

    卿夜像是这才想起,清冷的面容闪过一丝恍然大悟,一纵即逝。

    “不过------”曲一苗问道:“你的叫花鸡只从哪里来的?”她找了许久,就连鸡毛都没有看到。

    “后面那山飞来的。”卿夜朝后指指。

    曲一苗大惊,“后面还有山!”过了会儿才发现这不是重点,“鸡还会飞?!”又想到这里是神山,一个会飞的鸡算什么,这不是还有一个会飞的神吗?!

    卿夜突然道:“要看看吗?”

    “当然!”曲一苗兴致盎然的答道。

    卿夜起身,拎起她的衣领往后山飞去,这一次曲一苗完全适应了飞翔,并且途中还睁眼看了会儿风景,这时她才看清月峰山的全貌,月峰山四周树林环绕,直至山顶,唯有半山腰的竹屋,从上面看她才发现竹屋很大,房间背后还有一片院落与青云宫外的那片花田很像,花田不远处有条从天而降的溪流,贯通整个月峰山,水流绕着月峰山环绕,从青云宫一直拉到山下,山下依稀被云遮住,看不太清楚,但曲一苗能想象那种美景,她这才想起自己听到水声便是从这里而来。

    后山比月峰山相接,没过多久便到了,曲一苗还没有欣赏完美景,有些遗憾的回头。

    一只头顶七彩翎毛的脑袋出现在自己眼前,曲一苗咽了咽口水,双脚有些颤抖,她连忙伸手拉住卿夜的衣袖,悄悄的退到他的身后,等到确定自己被挡住了,才问道:“这是凤凰?!”

    卿夜一脸理所当然,“这里是凤凰山自然有凤凰。”

    曲一苗突然觉得自己此生足矣,生为公主却认识天下众多赫赫有名的江湖人士,生为凡人却认识六界之最的神界大将,并且还与神君依痕长得一样,如今又看到只有在书里看过,听说书先生说过的凤凰!

    曲一苗依稀记得凤凰是食五谷,饮仙泉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重点是会不会吃人肉!

    卿夜看着面前乖巧无比的凤凰,不知道曲一苗在怕什么。

    而在曲一苗的眼里凤凰却面目狰狞,凶狠无比,漂亮是漂亮,但在生命面前在漂亮也是丑陋的。

    凤凰偏着脑袋望着从前时常喂它的‘依痕神君’,为何几百年不见竟如此怕它,但想着神君是需要讨好的,凤凰很乖巧将脑袋伸到曲一苗颈窝处蹭一蹭。

    曲一苗被蹭的发痒,但她也看出凤凰是在示好,便尝试着走出来伸手摸了摸它头,曲一苗顿时觉得凤凰又漂亮起来了。

    阳光照射下凤凰的火红羽毛像在燃烧半刺目,摸了会儿后曲一苗手有点发酸,才收回手。

    这时,脚边传来异样,曲一苗低头却见一只母鸡大小的小凤凰正踩在她的脚上抬头巴巴的望着她,曲一苗的母性一下被刺中,蹲下身又耐心的摸了会小凤凰。

    突然,曲一苗想起卿夜口中的会飞的鸡------

    “你说的会飞的鸡-------”

    卿夜悠悠道:“你脚上。”

    曲一苗:“-------”所以方才那堆灰烬里有只小凤凰?!她开始后悔了,方才应该在扒拉几下,说不定小凤凰还活着,毕竟凤凰是浴火而生的神物。

    曲一苗又想起现在两人在凤凰山,看了眼远处那颗苍天大树上栖息的无数只凤凰,她又开始害怕,虽说卿夜是神君,但这么多凤凰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战胜,但见凤凰并无什么异动,她猜测可能这些凤凰还不知道它们面前这两位-------不不不,这一位是杀子凶手。

    曲一苗起身,拉住卿夜在他身旁小声的说道:“你打的过这些凤凰吗?”

    卿夜皱眉,“为何要打?”

    “你不是杀了它们的孩子吗?”现在一看果然是丑陋的。

    “我什么时候杀了它们的孩子?”卿夜疑惑。

    曲一苗指着小凤凰低声吼道:“你不是把它做了叫花鸡吗?!”

    卿夜扬眉,“它若死了,那你脚上这只是什么?”

    “------什么意思?”

    “凤凰是烧不死的,我只是试试而已。”

    “------”曲一苗磨牙,害她腿抖得都快要站不直了!她站直身子,瞬间感觉自己气质昂扬起来,凤凰果然还是美丽的。

    看了会儿凤凰,曲一苗觉得有些无趣,看着动物总是有一种想要喂它的冲动,但周围却没有食物,一直望着头又疼,小凤凰又没有大凤凰漂亮。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凤鸣,曲一苗顺着声音一看,便见一只成年凤凰徐徐飞来,停在卿夜身边,这只凤凰与其他凤凰有些不同,它的色泽微微偏紫,不知为何,曲一苗感觉自己看到了凤凰眼里的高傲,她踮脚,不自觉的伸手想要抚摸它的羽毛,凤凰头一动,避开了她的手,将嘴里的信条扔给卿夜便飞走了。

    “它刚才瞪了我一下吧!”曲一苗觉得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卿夜轻笑,打开信条,曲一苗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凑过去看,发现这些字自己一个也不认识。

    无奈问道:“写的什么啊?”

    “天后的蟠桃宴。”

    “蟠桃?好吃吗?”曲一苗好奇道。

    “不记得了。”依稀间,上次吃蟠桃已是三万年前的事情了,自从他与依痕成亲后,便再未去过蟠桃宴,久了天后也不再邀请了,这封信条怕是给漠河的。

    卿夜收起信条,准备回月峰山交给漠河,刚转身衣角却被扯住,回头便见曲一苗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我能去吗?”

    卿夜:“------”不行两字在嘴里游了一圈又吞了回去。

    曲一苗见他犹豫了,趁热打铁道:“你不是要我入仙籍吗,可我连仙界都没有去过啊!”

    卿夜想说大多凡人升仙都未去过,但曲一苗可怜兮兮的模样------

    绉景云正和青云吃着人界买来的点心,突然消失了一天的曲一苗一脸喜气的冲了进来,理也不理他们直接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两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便继续吃点心。

    过了会儿便见曲一苗拎着自己的小包袱快步走了出来,绉景云立马拉住她,急道:“姐姐要下山了吗?”

    “不是啊。”曲一苗摇摇头,“我是要去参加蟠桃会!”

    “蟠桃会?!”青云吃惊,“可你是凡人啊!”

    “没事。”曲一苗志在必得,“有卿夜在。”

    青云更惊讶了,连曲一苗走了都未察觉,卿夜神君不是已经几万年不去仙界了吗?今日这是怎么了?看热闹不闲人多的青云立马跟着回了仙界。

    竹屋一下子安静下来,被遗忘的绉景云撇着嘴坐回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