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血族一个两个都很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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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天的天牢里关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魔物,宋衍刚刚连人带笼子被推进去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进了什么动物园。

    真就像野生动物园似的,什么两个头的老虎,三个尾巴的蝎子,长了一头叉子的麋鹿(…)都其乐融融的聚堆生活在一块,宋衍抬眼刚刚好看到麋鹿撩起蹄子踢了一坨没有固定形状的软绵绵的果冻状的东西一脚,但是在送他进来的天族注意到这边的动乱之前它又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悄悄离刚刚被自己踢得半死不活的果冻更远了一点。

    还挺萌的。

    哈尔把血族关在这个低贱魔物的集中营里是存了一点那么隐晦的小心思的,虽然说这个地方可能的确会令自诩血统高贵的血族感到被羞辱,但是也因为这里处于与浊世红海的衔接处,圣灵之气也没有那么强烈,对于这种高阶血族的伤害要少了很多。但事实上哈尔自以为自己的用心良苦对于宋衍来讲…简直是对牛弹琴。

    当哈尔回到他自己所居住的四重天匆匆举行完加翼仪式之后就找了一个借口去见被藏在第九重天的少年血族。

    这的确是一个太过于大胆的行为,天界明文规定,所有的天族都必须在捕捉到血族之后按照危险等级上报,再由天族的上层领导来处理。而且据哈尔所知,六代血族都是要必须关押在三重天的,更何况是已经属于高危物种的四代血族。

    但是这样就看不见那个有点冷漠讨人嫌的血族了,哈尔控制着使用起来还不那么熟练的四翼,和一路上遇见的那些停下来向他鞠躬的两翼天使颔首示意,有点黯然,四代的话,估计会直接关进一重天,被锁在圣池里吧。

    …那样自己还怎么报复自尊心那么强的血族…所以把那个家伙和低贱魔物关在一起绝对没有出错!哈尔想起那个血族被自己提在手上时那个仿佛在逗猫一样的表情,不由得很期待一会和被迫与低贱的魔物关在一起的高傲血族的会面。

    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按照你所设想的轨迹而前行的,就比如说哈尔预想中气的吐血的血族正坐在地上戳着一个连固定形态都没有的果冻怪,就那么随意坐着却好像毒蛇高踞王座,他看见哈尔之后并没有什么太过激的反应,甚至也没有放开那个随地可见的果冻怪,也没有起身,他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坐在在那里,挑了挑眉,漂亮的不可思议的红色眼睛里是满满的恶意“粮食,你来了。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见你的主人?”

    哈尔再一次被这个血族冠以这个具有侮辱性的名词,气的连新生的羽翼都在颤抖,他是神的子民,身心都属于天界,却一再被阶下囚冠以奴隶的称呼,而可笑的是他不能反驳也无法反驳,这的确是一部分事实。

    同时宋衍的心情也极为不好,任谁被丢到一个满是听不懂自己说话的动物堆里,又看到了背叛了自己的前仆人,况且这个仆人还打过自己一巴掌的时候,总是高兴不起来的。

    哈尔很想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高傲血族一顿,但是隔着巨大的笼子猫是吃不到金丝雀的,最后也只是踢了一脚装着宋衍的笼子泄愤,但是他忽然被这个坐在笼子里的高傲血族抓住了裤脚,哈尔低头,看见血族向他露出蛊惑性的微笑要他俯下身来,他自然照做,本来以为血族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却不料血族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扯得一个踉跄,随即有一个什么温热的东西覆上了他的嘴唇。

    如果旁边有人的话这一幕一定是一个可以画进油画里的场景,四翼的天族俯身吻住了被关在铸铁笼子里的漂亮血族,总会让人想到什么糜烂又美丽禁忌的事情,可惜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这更适合放在卧室里的画面,背景音只有不合适的低贱魔物们的灰灰叫声,鼻尖有着淡淡的腐朽尘土气息。

    血族显然极其擅长这么做,唇齿的纠缠间天族堪堪居于下风,但是离奇的是哈尔也并没有想要抽身离开的想法,除却一开始的震惊之外,他居然没有太生出什么被冒犯的想法来。甚至还隐隐想要更多。但是他这些堪称大逆不道的叛神思想很快就被舌尖的痛苦驱逐,烟消云散。

    血族用力口允吸走了天族舌尖上的精血,放开了哈尔的衣领,对着脸上尚且红晕未散表情难以置信的天族再次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微笑“粮食就要有喂饱主人的自觉,下次还用我再提醒你吗?”

    对于前宋大少来说,偶尔和美人有点小亲密接触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况且这具壳子是真的到了饿的节点,能顺便喝一口圣职者的血以及恶心一下这个天族简直不能再得心应手。

    但是对于哈尔来讲简直三观都在破碎的边缘。

    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呢?从出生开始就没离开过天界的哈尔完全不能理解血族的作风,他几乎是愣愣的扑打着翅膀,看着少年血族靠在这个对于他来说有点过于庞大的笼子上,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

    宋衍抬眼看到四翼的天族呆愣愣的杵在那里看着他,之前被亚瑟惯出来的大少爷脾气又没忍住上纲上线“别跟老子把你怎么样了一样,看够了就滚。”

    生气的金丝雀即使是被关在笼子里,也无损它的美。虽然猫被金丝雀小小的啄伤了一点,但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伤口也完全可以当做是情趣。况且这是一只蠢猫,比起被制造伤口取走对于双方来讲都很重要的东西来讲,显然蠢猫更注意的事情在于自己被挠伤的过程。

    天族就这么站在笼子外面,从宋衍的角度看到天族的脸庞被黑色的笼子割裂开来,但是并无损于天族自带的柔光效果,哈尔抬起手附在刚刚被咬破的舌尖上,再抬起时手指上依然有着还在向外慢慢渗透的鲜血粘连其上,舌尖上疼痛提醒了四翼天族刚刚面前笼子里的这只漂亮血族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金丝雀做出了忤逆猎食者的行为,但猫并不打算立刻雷厉风行的对猎物进行惩戒。

    哈尔只是瞥了自己指尖上的鲜血一眼,十分笃定的开口“你亲了我”。

    而宋衍因为这个似曾相识的场景想起了上一个周目当着他的面几乎屠了整个高天原的人鱼,脸色自然不大好看“我记得我叫你滚了。”

    天族依然很执着“你亲了我。”

    “滚。”

    “你亲了我。”

    “滚。”

    显然天族并不是时时刻刻都那么好脾气的,况且是在哈尔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被少年血族咬了一口吮走了心头血的情况下,很快,几乎就是在宋衍吐出最后一个滚字的时候,骤如其来的疼痛让宋衍眼前一花,自己锋利的吸血鬼爪子险些将自己正在痉挛的心脏掏出来。他听见头顶上的天族的声音传过来,隐隐有点失真“我若是想折腾你,总是不必打开这笼子的。”

    说起来,还不是受制于人。

    宋衍从那阵疼痛中缓过来的时间并不算长,显然天族的意思只是为了惩治一下自己口无遮拦的阶下囚,血族咬了咬牙“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