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夜的，你有毛病啊！本星君前几天被你打的伤都还没好！”气急败坏的男人甩手一道剑气也招呼了回去。

    夜子凡心情十分不好，但小扇还不知情况。他幻化出一张盾，抵住那道剑气。

    “司命，有件事。”

    司命星君停止发招，姓夜的这表情不对啊！“你在凡界的那件事是本星君不对，但你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啊？”

    “那日在你殿外我们商量木髓的事的时候，不是有人触动了结界吗，是小扇对不对？你当时怎的不告诉本君？”夜子凡的声音沉稳，听不出喜怒。

    司命也揣摩不出他什么意思，吞吐道：“你不是要小扇子的木髓吗，本星君…这不是…让她有个准备…嘛…”

    “你……”夜子凡这回想杀了他的心都有，“怎么？你们都以为我要取小扇的木髓？…真是…地仙，小扇为何知道你与本君有关？”后一句是对站在一旁当透明的地仙说的。

    地仙被点名，只得出来道：“可能是永笙姑娘告诉她的。”

    “先前也听到小扇说永笙，她能救小扇吗？”

    地仙毫不迟疑：“能。”

    ……

    永笙看到突然出现在院子的三人是诧异的，莫非这次他估计错了，夜子凡他对粉扇有情，可事已至此，再无力回天乏术。她突然想起她的本命承载物里有一句话：世外之人不得胡乱行事，各个空间有各自的规则，原来这世外之人，便是指他们这类修真者。

    可是最后谁也帮不了粉扇。永笙也不能，那是她自己选择的，再痛苦的剥离也要承受。

    永笙那日与粉扇的约定是：若她选择前者，她便告诉她如何剥离灵魂和精华，但她从此失去仙本，需要重新吸收天地灵气，以炼化精华，但毕生所修只能为妖，无法成仙；若她选择后者，她便去打散那只凤凰的魂魄，断了因便没有果。

    粉扇不愿夜子凡背信弃义，选择了前者。

    夜子凡得知粉扇不会死后，抱着葫芦回了宫殿。炼化精华需九九八十一年，期间没有任何办法打开它。

    ……

    九九八十一年后。永笙的院子。

    “再次融合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你确定要这么做？”清冷的女声配上那样一副相貌，却也赏心悦目。

    “是，她以前爱玩，若是日后只能困在这一副天地，怕是会憋坏。”男人的神情温柔，与平时大相径庭。

    “姓夜的，你别这样，好恐怖。啧啧，放心，本星君已经要到了集魂引。”

    于是又一个九九八十一年过去。

    “姓夜的！小扇子的灵魂融合了！你…”后面的话梗在嗓子眼，分外难受。

    桌上有封信。两个八十一年都守了，为何临时逃跑了呢。司命想不通。

    “去找那个地仙。让她告诉他粉扇的感受。”后面传来永笙的声音。

    感情怎能不坦率，夜子凡介意的怕是只有一个：粉扇到底爱不爱他。可这个问题也就局内人不明白罢了。

    ……

    四十年后，无名山上一座竹屋外有一颗苦情花树，树下竹椅上躺着一个男人。

    “几十年前她都帮你重新融合灵魂和精华，为何你还没有醒？当真不肯原谅我么？”

    “我们在凡界那生，你可知道我进京路上遇到山贼，司命那厮直接将我写成昏迷不醒，醒来时已是十年后，我在总督府，而在我床榻边的是总督府嫡女，她说我是她夫君。”

    “后来我回去寻你，可只有满山的合欢花…仙界一日人间一年，你回天界十几天，我在凡间十几年，与那总督府和满山的匪徒抗争。”

    “地仙说你来找过我。对不起…我并不知道…那时我还昏迷不醒。还有凤凰灵魂的事，以前我的确是需要木髓的，可后来我在找其它方法。找不到就算了，又怎能忍心动你？”

    “现在有了集魂引，到时我再度你百年修为，你就当帮我个忙，将它炼化成你的修为，这样也行。所以，小扇，快醒来吧，哪怕是打我骂我…”

    他眼角有液体划过，风吹过，带来一股清凉，脸上只余痕迹。凉凉的，很舒服。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晨光洋洋洒洒跑进竹院，暖暖微光中都带着一股香气。他微微睁眼，头顶的苦情花开了，他稍稍动一下酸麻的身子，竹椅发出吱呀的声响，暗示它已十分老旧。

    他看着那苦情花，粉色的，毛茸茸的可爱。口中不觉喃喃：“苦情…”

    树下显出一道身影，粉色衣衫，可爱酒窝若隐若现，一如她刚化形般娇俏。

    她缓缓过来，粉色小嘴轻启：“错了，不是苦情是合欢哟，夫君。”冲他笑的眉眼弯弯。

    …

    一万年的相处才换来一份爱情，真正的爱情是什么。她不知道。一如她不相信的那样，她不会相信感情，这场爱情盛宴里，拥有太多的未知数。

    她在这个界面呆了两百多年，四十年前她本就想离开。可不知宝璃珠在哪，她也探查不到。

    于是等她拿到宝璃珠时，才知道，原来它会隐匿气息。

    ……

    永笙回了自己的平行空间。若离不在，叫他守好这里不代表他长期在。

    那只小萌猫蓝铭却在。

    蓝铭化作一少女模样站在永笙面前，她有些哀怨的看了永笙一眼，“大人，你又把方大人气走啦？”

    永笙哦了一声，“什么叫又？”她拾起旁的茶具，慢悠悠的泡茶喝。

    蓝铭跺跺脚，嘟着嘴说：“就上次啊，他特意酿了加了千年琼浆的酒给你，结果你还笑他没有你手艺好。他一生气就走了…”小姑娘那痛心疾首的模样加上她未完全化形的猫耳朵，一颤一颤的特萌。

    “他加了千年琼浆的？这我倒没喝出来。不过他做的鱼真有那么好吃？让你这么帮他说话。”千年琼浆的珍贵度…是很高的。

    蓝铭腮帮子鼓得更高了，“至少比大人你好。”大人的厨艺让人不敢相信那是活了几千岁的人做出来的。

    永笙不置可否。但还是挺想念方知非的…厨艺。虽然她们可以不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