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缘起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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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祖宗,给我看个炉子,你都能睡着,气煞我也!”这呼声从天边不知名的地方传来,只见灰色衣袖宽大,风就这么钻进去,让这位老仙人哆嗦了一下,但还是目眦瞪裂地瞧着跪在地上的小仙童,这小仙童散乱着头发,迷迷糊糊,惺忪睡眼,煞是可爱,看他那盛满泪水的眼眶,怎么也滴不出来。

    老仙人只好作罢,摇摇头,顺便撸一把美须,然后处理快要不成样的丹炉,“师父,您怎的才回来吗?徒儿都快……”,“怎么?想疯了!”

    小仙童恰好翻了白眼,起身一起收拾,嘴里问道:“师父,可有带吃的,这‘揽仙会’可是难得一聚啊!”。

    老仙人开始嘴角不自觉上扬,“给,我偷偷藏着的!”

    小仙童顿时眉眼似绽放的花,高兴的接过,也不问问这食物叫啥,坐在一旁连声“妙啊!”

    忽然小仙童想到了什么,袖子拂去渣滓,忙着咽下,“师父,您老可有见着那…上神”。

    岂料老仙人一声不吭,开始打坐,闭目养神似的,脸上也没了之前的亲切与和蔼,却多了些清冷之意,正真一股仙家之态,凡人所说的仙风道骨。

    或许是嫌弃这变脸太快,小仙童也习以为常,也乖乖摆出同样的姿态,却不嫌别扭,一老一少就这么安静的入定,格外和谐。

    宫殿外仙气缭绕,各个宫殿悬浮于云巅之上,没有所谓的宫墙四周环绕,反倒自在些,每位仙家的住处倒是安排的紧密,如同街坊小巷,邻里之间恰到好处,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即使是再小的宫苑也是“五脏俱全”,什么山、水、鸟、花、草都沾染这灵气,愿意迷恋此处,多些有情,有朝一日得到仙人点化,也算一番美事。

    那么人间呢!可会有所谓的“世外桃源”,让人留恋不舍,不乐意做快活神仙!

    “诶,新鲜的豆腐干,黑豆腐干,各位瞧瞧啊,免费试吃啊!”

    “诶,这位爷,这是上好的租漏(猪肉),来一块不?”

    街上不断的吆喝声,说起来还是挺混杂的,或香气四溢,或腥味冲天,或……反正就是热闹,拥挤的人肉味就更别说了,恰好赶上了市集采购,唯有这一天——中秋节,家家户户都得出来张罗,买卖,得些银两回家团圆,这富贵人家一花钱也就在这天对于商贩极为有利啊!

    “小姐,到了。”

    只见一位丫鬟模样的女子,一袭青衣,姿态婀娜,其相貌不俗,小家碧玉,举止有礼,面目清秀,生的极好,灵气逼人。想来其服侍之人定是富贵子弟,才养出如此佳人。

    车内的人闻声,停顿许久,只听见车内一阵窸窸窣窣,道声“好了”。其声虽无情感波澜,落地如石子水漂,但缓缓融入人心一寸脉络,尤为让人心静。

    打开轿帘,一双手纤细,肤白,素手于光的照耀下,显得朦胧,指甲外形修的刚好,粉嫩不张扬。

    慢慢下了马车,见女子一袭淡蓝色外衫,格外显眼,青丝半绾,几绺发丝衬得容貌温婉柔和,额前一片光洁,眉间一点朱砂,尤为浅,唯有近看;吸引人的一双桃花眼,眼角处永远泛着红色,若是长久注视怕是让人沦陷,尤其是这双眼微微眯着,闪烁着迷离,要说是妆容所导致的,这反而不像;远山黛眉,多则一分慵懒,少则一分温润;再望那红唇,人中明显勾勒,唇线清晰,是最适合亲吻的;还有耳后一颗红痣如同与筋骨相连,光的迷蒙使得女子耳朵格外小巧精致,白皙剔透,不知惹红了是如何一番姿色。

    “哟,闻小姐来啦,可真是让我好等啊!”

    风韵犹存的少妇,体态丰盈,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的妩媚,挪不开眼!

    “今儿个姐姐气色不错,这调侃我的功夫倒也不差啊!”

    听这话的妩媚妇女笑意更甚,拉过闻七七的手,走进店中高喊:“相公啊,七七来了,你好了没?”

    说完,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问着面前十七八岁的少女,“这衣衫若是入画可是俗气?”

    闻七七笑着摇摇头,“果儿,准备笔墨纸砚!”

    “是”

    正在整理的过程中,“南南,今天这个日子你怎就麻烦七七来!”男子目光留恋在自家娘子身上,又抱歉的看了一眼闻七七,点头微笑。

    揽过南雀的肩膀,南雀耳根微红,带着少女的娇嗔,一副崇拜的嘴脸,抬头望着男人柔和的侧脸,反正在自己眼里就是俊美的不可方物。

    闻七七有种想戳自己眼睛的冲动,又懒得打扰二人。

    “咳咳,南南,你是想吃了为夫?”

    “嗯”

    “二位,我还活着!!”

    南雀一阵赧然,媚眼剜了闻七七一眼,“小妹可是嫉妒?”说完还把玩着男子的手指。

    “我走了,再见,别送!”

    男子见闻七七收拾东西,不禁莞尔一笑,“七七,画吧!”

    说罢,执起南雀的手,吻了吻,“中秋快乐”。南雀浑身充斥着幸福,这些来之不易,可是此刻都无法言语,眼前这个男人,为自己付出一切,放弃一切,与自己蜗居在这江南地带,活在这片小小的地方,值得吗?

    男人发现了怀中人热切的眼光,宠溺的微笑,眼眸闪过狡黠,偷了吻,呢喃“一生一世”

    闻七七执笔画这一对登对的夫妻,嘴角也洋溢着美好,挥笔点墨……

    “果儿,我们走!”

    两人在看不见的地方,蹑手蹑脚的离开,只有一幅画安静的置在桌上,等待着有人来想起。

    “七七都走了!娘子还想……”

    南雀望向桌面,只有画,这一瞧,愣怔地瞪大眼睛,“这,这…”。

    男子也是一片愕然,许久才道:“不愧是□□画师!”

    画上,一对人,执手相看泪眼,女子似妖,男子似仙,背景唯美,两人的一生全部诠释……

    “果儿,今日中秋,咱们再逛会,顺便买些墨!”

    “小姐,你就是想玩!”

    “唉,女大不中留咯!”

    “小姐,你…”

    闻七七果然是玩的不亦乐乎,“闻小姐,这是新鲜的水果,拿去吧!”水果摊的老人热情相送。

    “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凌爷爷!”

    “不不不,是我要感谢闻家,若不是闻家,我这老头哪能拱得起儿子读书啊!”说完,热泪盈眶。

    闻七七心软,“您放心,凌晨也是个人才!定能光宗耀祖!”

    这一路上,无人不识闻七七,美貌绝伦,如天外仙子,并且画画一流,皇帝特赐“第一画师”,众人皆称“闻画师”。

    最后闻七七满载而归。

    一所“天物客栈”二楼,有人默默看着消失在街上的马车,低沉地嗓音。

    “好久不见,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