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记得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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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森就这样和托马斯住在了一起,开启了生活的新篇章。
都说上帝会派来天使来安慰每个渴望得到救助的人类,可现在完全反过来了,先是托马斯帮助了恩森,然后又开导恩森,收留恩森。
而托马斯本来的工作就是牧师,这种事平时做的一抓一大把他自个也没有注意到什么,反倒是恩森心中一直有沉重沉重超级沉重的愧疚——当初一身伤落在了别人的工作地方还给别人造成一系列麻烦之后,又要打扰别人的生活。如果这件事被上帝知道了,上帝会不会指着恩森的鼻子骂呢?
恩森如是和托马斯说了。结果那天晚上托马斯以为恩森还没走出阴影中来,又拉着恩森絮絮叨叨了一晚上,差点就让恩森严肃站立,对着托马斯做个标准的军礼,响亮的吼一声:“妇联主席好!”
但是托马斯还是有个地方开导不通的是恩森对失去翅膀的事儿。托马斯平息大妈几块钱的吵架;小屁孩风筝一个比一个挂树上高的求助;服了隔壁那个卖面的大叔的堂姐的女儿的朋友去找份工作安居乐业……唯独这个,这个镇子并没有什么车,也没有什么先天性断胳膊断腿的隐性基因,所以托马斯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导一个残疾人,不,残疾天使。
好在恩森将情绪收敛得好,藏在心底底的地方,以至于托马斯也找不到恩森四十五度仰天长叹翅膀的时候,也不能先行一步揭别人伤疤,别也就这样搁着了。恩森平时也自动自觉承包了托马斯家里所有的家务,虽然一开始托马斯因不好意思而拒绝过,但发现恩森除了做饭,其他都有魔法辅助,既方便又实用,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有一点让托马斯头疼的是,恩森喜欢不穿衣服。或者是恩森习惯了放荡不羁,衣不遮体的天堂日子。
室外的闷热加上回家的路上走了不久,恩森早已满头细汗,衣服难受地粘在身上,头发也粘着在了脖子,泛着酥酥的痒。这状况,恩森在天堂的日子中十分少有的。其实也就只有一次是这样的,当初
两人大包小包地回家之后,恩森立刻脱下衣服拿着浴巾直冲浴室。
托马斯并不知道,天使这样干净(其实八成是讨厌满身汗臭味的感觉吧),愣了愣,独自将刚买回来的东西收拾好。
托马斯收拾了一会儿,就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便问道:“怎么样,人类的浴室用的习惯吗?”
说完抬起头,不知情的话,还以为是gv拍摄现场。恩森用毛巾擦着那头长发,正随意地走出浴室。他上没有任何一件遮挡物,肆意地将自己的身体暴露在灯光之下。白嫩的皮肤紧紧包裹着这副完美的躯体,有着并不夸张,但是轮廓鲜明的腹肌,有些许来不及擦掉的水珠在灯光下反射着令人躁动的光线。往下是胯间的巨龙以及隐后的fa穴,……
托马斯猛地从旁边抽了两张纸,堵住了鼻孔中澎湃的鼻血。他紧紧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将恩森的果体赶出脑袋。可越是这样,脑袋里头恩森的果体愈加清晰。
啧啧啧,都是男人怕什么啊真是的。又不是没看过……托马斯嘴里念叨叨的,身下却渐渐起了反应。其实……还蛮好看的。
尴尬至极——
恩森见着托马斯先是眼睛瞪得老直,耳根迅速红了一片,甚至蔓延到了脸颊上。过了两三秒钟,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抽去了不远处几张纸巾,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堵住了两只鼻孔,之后以咸鱼之势直直倒在了沙发上,嘴中还不知念叨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恩森站太远,到底还是没听清。
恩森只觉不太对,螃蟹一般挪了过去,一到跟前,托马斯挺尸而起,稳稳地立在沙发前,眼睛依旧紧紧地闭着,嘴中的念叨变成了“快点!迅速!穿衣服!!”然后又倒了下去。
“诶,你真的没事吧……”恩森话没说完,托马斯嘴中又开始索索念:穿衣服穿衣服穿衣服穿衣服穿衣服穿衣服穿衣服穿衣服穿衣服穿衣服穿衣服穿衣服……
恩森被迫无奈从托马斯的衣柜里找出件t恤短裤,匆匆套上走出去时,托马斯正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般继续收拾之前买回来的东西。
“恩森先生。”托马斯毫无预料地蹦出了一句话,“以后洗完澡要记得穿衣服。”
“……在天堂生活的人都很少穿衣服啊。”恩森表示不赞同。“到时候你去了天堂你也得裸着呀,现在你可以提早适应。”连恩森也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省着点吧,我不太愿意提早适应死后的日子。”托马斯想了想,还是改了口,“往后在天堂里生活的日子。”
恩森开始有点焦躁地敲起了桌子以坚定自己裸奔的立场。
托马斯也表示很无奈。要怪就怪……恩森的身体太漂亮吧。由着他这样裸奔,先不说自己这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万一恩森一不小心裸奔裸奔范围扩大了,跑到马路上了怎么办呢?不仅仅影响市容还会教坏小孩子什么的,到时候问过来,哟,是托马斯牧师那边的人呐,那!就!完!蛋!了!啊!
“我们在天堂的时候,不是穿着长袍就是裸着,到了你们这里,不仅不裸着,还把长袍剪成这样,你看,那么短!穿就应该穿好,穿不好就老老实实别穿,这样不伦不类,这像什么话?”恩森见托马斯不动于衷,小声地叨念着。
“这里是人间。”托马斯终于收拾完了东西,回房间拿了干净的衣服,进了浴室,全程没有再看恩森一眼。
恩森急了,这人间怎么和书上讲的不一样呢?人类不是炒鸡无敌崇拜主和天使的吗?虽然神使是天使里最低一等……但他也是天使啊!还搞阶层歧视?
殊不知这位年轻的小牧师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信教,他只是遵从他爹的嘱咐来当个小牧师的。小牧师的心里还是充满着科学理论和唯物思想。虽然小天使的出现实在是有点动摇了小牧师的唯物思想根基,但这世上总是能容下一点小小的意外吧。
而在浴室里思考人生的托马斯先生正在养精蓄锐,他的心中有了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让他那个骄傲的小意外学会在文明社会里穿衣服,并发扬其先进精神,造福全世界,全宇宙的针眼患者。
托马斯一边打开浴室门,一边思考着如何才能将恩森小天使骗进房间里。只要能叫小天使进了房间,加之洗脑式的炮轰,敢保小天使以后会好好穿衣服的。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理想丰满,现实骨感。托马斯出去的时候,恩森正在看托马斯平时最喜欢看的那个纪录片,结果托马斯也顺其自然地坐在了恩森旁边,一起观看纪录片。纪录片慢慢地播放,终于在十点钟播完了,是时候晚祷了。
直到托马斯晚祷回顾今天的一天干的事情时,终于想起刚出浴室时的豪情壮志和决心。然后,十点半到了。是时候睡觉了。
睡觉大过天,托马斯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做出了决定:好好睡觉,才能为明天的奋斗打下坚实的基础。于是,托马斯吹灭了灯,弹上了床。
晚安,思密达。
与此同时,托马斯的隔壁房,也就是恩森的房间,灯还亮着。恩森正兴致勃勃地坐在床上看今天早上不知从哪里来的报纸。他看的不是政治事件,也不是叙利亚内战最新战况,更不是八卦新闻。他要在报纸上找那条他想要的信息。
托马斯的家里装的全是温暖的黄色的灯。温和的灯光照在恩森修长手指,似乎笼罩了一层薄薄的暖沙,然后在报纸上投下了浅浅的一道道影子。恩森眨巴眨巴眼睛,目光随着指尖摩挲着报纸的顺下而滑。恩森看的很慢,但他也看了很多。然后目光停在了那其中的一条之上。
恩森笑了。恩森像个孩子一般笑了起来,脸上出现似是经过漫长的挑选终于找到自己爱吃的甜甜圈一样的满足。
“好,就决定去这个了!”恩森拿起铅笔在报纸上圈了圈,然后心情愉快地收拾了报纸,也准备去睡觉觉了。躺在床上的恩森不禁得意扬扬,就差一条尾巴在屁股那里摆来摆去了。
恩森躺不住了,翻来翻去,还是被心中的喜悦和得意鸡冻地静不下来睡觉。于是他起身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困到不行,沾床而倒,成功的开启了睡眠模式。
十一点半整,这个藏在教堂后花园的小屋子终于全部灭灯。
恩森和托马斯的生活又将翻开新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