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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岁月的痕迹。他越来越更加希望,这样的平静的生活能多让他经历一番。然而,人不染风尘,风尘自染人。

    帝旒影突来想法,便远远对樱浅喊:“小黑,你过来一趟。”

    “我正在吃饭呢。”樱浅也不搭理他。

    却不知帝旒影何以较起劲来,“你快过来,不然我就生气。”

    樱浅一时摸不着头脑,信步拿着煎饼边吃边走过来,一只油兮兮的脏手在帝旒影的头上摸了一摸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莫非脑子闲坏了。”

    帝旒影呸地啐了一口,“谁发烧了!我突然有一件事要交代你。”

    樱浅不屑地道,“说吧,帝子。”

    “不知为何右眼一直跳,我刚刚突然心神不宁,总怕有事发生。”帝旒影尚未说完,樱浅又痴痴言:“原来还是有病的症状。”然后大笑起来,捂着肚子直不起身。

    “欸!跟你说正经的,明日我欲上孤仞峰一趟。你呆在家里哪也不要去。等我晚上回来,想听听你在魔城的故事。”

    “我道是啥事呢!不出门我吃什么?”樱浅咧嘴反问。

    “院子里不是还种着野菜呢?你先将就这吃一天,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帝旒影的眼睛跳得更快了,“怎么眼睛直跳,不会是有灾祸要发生吧?总之,明日你千万不要乱走。”

    “好好好,遇到你这样神经质又迷信的公子,我也快神经起来了。”樱浅语气一转,“你去孤仞峰干什么?”他心中似乎明白,莫不是为了那人的墓碑吊祭,可控制不住滑溜的舌头卷出这一问题。

    “我似乎想通一些往事,但又似乎不通,总之还不清楚,我想亲自站到孤仞峰顶,看看能不能将过去的记忆回溯出来。老断断续续闪现些片段憋着太难受。”帝旒影也不知为何自己有此突发念头。

    “总之你不要离开古道风霜,晚上回来我要听魔城的事情,你帮我梳理梳理过往杂乱的记忆。我想听听你的童年。”帝旒影眼神充满期待。

    樱浅咽了口唾沫,“成交。”心中蒙上一层风霜。

    两人对默无语。帝旒影顾左右而不言,樱浅垂下头,像是一个温顺的小媳妇。屋中那一串串黑色千纸鹤,在微弱的呼吸吞吐间,晃动着,像是听懂两人的心事一般。

    “你折的黑纸鹤还挺美的哈。”帝旒影笑道。

    “你折的也不错。”樱浅无语以答,以一句黑色幽默回之。

    “是啊是啊,我折的挺好的。”帝旒影笑带尴尬。

    “你在怎么会突然想起寻回记忆?”樱浅直接问。

    “也不为什么,就是和你相处时间久了,我在脑子中想不起来童年关于你的任何事情,我想,是不是我忘记了哪些重要的记忆。孤仞峰是记忆的终点,我去那里回溯一番,或许能想起更多的往事。”

    樱浅眼一亮,“想不起来便不用勉强。”

    “明晚等我回来,你给我讲讲吧。”帝旒影真诚吐露。

    “好。”叮叮咚咚,门檐的铜铃小黑又响起来。

    “去把你的折纸拿过来,我们叠小黑。”帝旒影放下心,发起官腔。

    “遵命,帝子。”樱浅去拿来一叠小黑方纸,放在桌上。

    帝旒影将书覆在躺椅上,缓步走了过来,身带一阵清风,两边的黑色千纸鹤碰撞到他的身上,纷纷翻腾着、扭转着。

    “算起来我应该是白色樱蝶妖。”帝旒影坐定,叹了口气。

    樱浅听到,忽仰头道:“公子你猜到了。”

    “我的智商在你眼中那么低?”帝旒影瞪着愤怒的眼睛。

    “我不是这个意思。”樱浅急忙撇过头。

    “等过些日子去买些白纸片,这里还是我家呢,我也要叠满白色的千纸鹤,占领我的一席之地,以免以后你将我赶出家门。”帝旒影一脸委屈貌。

    樱浅哭笑不得,“好好好,挂满小白,数量要超过小黑,总可以了吧。”

    帝子的性格时而叛逆无情,时而沉稳有趣,但樱浅认为,他必定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水晶一般透明,光照轩宇,能够看淡世俗人心,能够看透大千世界。当然,帝子这一生中相遇之人,大概只有他会傻不拉几带着崇拜这样想。上天给了樱浅一个和帝子重新相遇的机会,对于帝子而言,上天也给了帝旒影重新活着的机会,不管愿不愿意,活着,总归是好的。

    ☆、第三十六回 失落爱之痛

    谢家庭院残更立,燕宿雕梁。月度银墙,不辨花丛那辨香。

    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采桑子》

    帝旒影晨起匆匆出发,回头时,樱浅朝着他招手。他轻浅一笑,朝着孤仞峰巅轻掠飞去。不知为何,耳中总有种嗡嗡的声音,心中不甚舒坦。他想,大概是闲置太久,产生些许不适应感。虽能飞身加轻功助力,毕竟上孤仞峰顶端一趟,不是易事。一路匆匆,只稍作歇息,便奔着上一世记忆之源而去。

    樱浅听从帝子吩咐,没有出门。望着帝旒影离开,他便倒头又睡下。

    梦中,他曾无数次立于孤仞峰之巅,硝烟散尽,一切虚无。

    帝旒影快步健走,耗半日时光,终登青翠的峰巅。远远望去,古道风霜消失在远方迷蒙中。他试着回溯那一场鬼哭神惊之战,脑中忽然浮现一幕情境,不知真假:那个稚嫩的帝子身披数十创,顽强地与正道高手苦战,他瞥过不远处,魔帝护住暗夜使者,被周遭剑雨刺穿身体瞬间,朝着他笑了,那个顽固不化的脸上竟开出邪恶的花;暗夜使者随即聚集全身之力,保住那个僵直之人,引动灰飞烟灭之咒,跟着自焚了。为什么魔帝死前会笑?难道魔帝知道自己要死?暗夜使者是谁?

    一直只知那人名为缚奴,他是谁?孤仞峰一战未曾细想。

    野猫子与他纠缠万般,生前激动不已。说来野猫子与他眉宇间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神中的笑意。莫非缚奴就是无情?帝旒影瞪大了眼睛,再回过头来看缚奴,失去了面具,俊美冷冽的容貌回溯出来,竟是个冰冷的美人。野猫子是昆仑道尊无情的大弟子,而无情被魔帝擒住多年,是名副其实地叛变正道之人,为何魔帝与他关系不同凡响?

    这幕场景越来越清晰,脑中打斗的人儿一个个活起来,带着色彩。他攫住自己的咽喉,停下呼吸,尽力回想那残忍的一幕。心中念叨:再往前去!脑海随即又转换了场景:无聊枯燥的魔城,整个天空暗淡灰色,呈现一种死寂,只有一个人是有色彩的。帝旒影拼命地想看清那个人是谁,却怎么也跟不上,叫天天不应,记忆飞速运转。那是谁?望着背影是青年男子。

    循着虚幻的记忆线索,帝旒影绷紧了神经,拼命地追跑过去,暗淡的童年中那个有色彩的背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