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见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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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气团那声凄厉的惨叫不停地回荡在罗德的内心里。其实，罗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就是自己。或许他真的是自己的前世，自己真的是他的今生...但是，那又如何？

    虽然他让自己有了成熟的心智，让自己有了丰厚的知识，让自己有了丰富的人生阅历。但是罗德始终认为，自己就是自己，不是任何其他人。就算那是前世的自己，但是过去就是过去，消失就应该消失，自己没有必要背负前世的一切。而且，按照老爷子所说的灵魂的唯一性，他也不可能是自己！

    摇了摇头，不在多想。罗德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周围的景象之中。

    “这就是魔网吗？”

    罗德看着周围和天空的奇特的景象，内心没有任何波动！因为...他根本无法理解这些错综复杂的脉络有什么意义。除了色彩艳丽，这些脉络也没有任何值得欣赏的地方，看上去就像是一堆缠在一起的毛线。

    罗德咬了咬拇指，自言自语道：“看来是因为自己知识储备的不足和自身能力的欠缺，无法在这些蕴含着世界的秘密的奇特脉络之中获取什么。哼，果然，没有能力的人无法把握住就在自己眼前的机遇。

    自己现在处在自己的灵魂之中，作为自己的意识而存在着。嗯……但是这很矛盾，意识是灵魂形式的一种表现，并不是一种存在的形式，它只能通过控制其他物质来体现自身的存在。但是自己已经处在了灵魂之中，也就是说意识没有控制灵魂，那么自己有是怎样的存在？而且意识空间出现火焰和大地，这里是梦境？不是，这是灵魂内部，自己是自己的意识……”

    罗德彻底混乱了，他闭上了眼睛，对自己的没有丝毫用处的思考很是不满，这些东西根本不是现在的自己若能够考虑的。自己现在只需要去实行成为魔法师的第一步就行了。

    为什么要成为魔法师？因为老爷子是魔法师。拥有全新灵魂和自我意识的罗德知道，老爷子只是自己想象中的存在，他说他是魔法师自己就是魔法师。也就是自己所想的想要自己成为魔法师，就是自己想要自己成为魔法师！

    “成为魔法师的第一步是让灵魂接触魔网，自己身处自己灵魂之中，意识空间里的变化说明自己已经完成了这一步。”

    为什么会如此轻松的完成这一步？罗德推测，黑色气团作为残破的灵魂，消失时有其独特的消失法则，而残破的魂体又在自己的灵魂之中，消失法则与残破灵魂的接触，也必将触碰自己的灵魂。所有的法则应该是具有一定的整体性。这种消失法则的触碰牵动了魔法法则，也就是魔网，接触了自己的灵魂。巧合的完成的魔法师之路的第一步。

    就算不是这样，也一定和残破灵魂的消失有着某些联系。想到这里，罗德轻笑一声：自己还得再感谢他一次？

    不管如何，自己应该趁机进行第二步。自己的魔法师资质是土元素和火元素亲和，要构建储蓄火，土元素的法力源，必须借助这两种元素能量的专属魔网辅助。

    罗德将目光放在了红色和褐色的魔网轨迹中。如此复杂的魔力网络法则，如何选择呢？并且自己要构建双系的法力源，仿佛更难选择。

    突然，罗德的脑海里闪过甲烷的分子模型与它的稳定性。眼睛一亮，自己的火元素资质超过土元素资质，那么便把火元素放在中心三个键了解土元素，构成一个四面体法力源。

    很快他便找到了相似的魔网框架，意识控制灵魂，灵魂引动肉身，从外界接收大量的元素能量传送到魔网框架，以魔网框架为模板，建立自己法力源的基本框架，自己在加以改动，令其成为平衡固定的存在。

    原本极其困难复杂和难以操作的过程，在罗德身处的特殊的状况下，加上外界老法师的辅助。水到渠成地完成了法力源的构建。

    法力源构成的瞬间，魔网立刻消失在了罗德的意识空间里。罗德看着眼前的有三个褐色元素球和一个较大的红色元素球构成的简单四面体法力源。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复杂不一定实用，实用不一定复杂。

    “那现在就离开这里吧。”

    …………

    实验室……

    老法师眼睛一亮，喊道：“亚伯当，抽出能量药液，打开罗德的玻璃箱”

    蓝色药液褪去，玻璃箱打开的那一刻，罗德刚好睁开了眼睛，一脸平静地看着老法师。

    感受到了罗德与以前不一样的目光老法师将手上的笔记一合，也平静的看着罗德。

    一老一小两个人的目光交错，小的从老的的眼里看到了稚嫩的自己，老的从小的的眼里看到了温和的自己。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

    许久之后，罗德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老爷子。我的灵魂的问题完美的解决了，现在还是一名法师学徒了。厉害吧！”

    “嚯嚯嚯嚯！不愧是我的孙子！干的非常好啊！八岁就已经完成了成为魔法师的第二步。不过别骄傲，我当年五岁就是初级魔法师了！嚯嚯嚯嚯！”老法师挠着后脑勺，仰头大笑。

    罗德双手插腰，笑得更加地大声：“哈哈哈哈，老爷子，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就算当年厉害，现在也只是一个高级魔法师而……哎呀！”

    “臭小子，夸你几句敢跟你爷爷这样说话，不打你你还以为你是大爷呢！给我记住，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老法师忽然拿出了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的木杖，走到罗德面前狠狠一敲。

    “疼啊！老爷子，把我脑袋敲坏了怎么办啊！我可是未来魔法界闪耀的巨星！”罗德捂着脑袋，嘶哑咧嘴。

    “还巨星，成了神我也照打不误！”老法师搓了搓鼻子，一副我永远是你大爷的样子！

    “好啦好啦！老爷子！你说你不干涉我的路，我要离开，去寻找自己的魔法之路。有没有准备什么好东西给我啊？我那么弱，得有些东西防身啊！”罗德伸出右手，不停地晃着。

    “臭小子，早就知道你会这样选择的了。我当初寻找自己的法师之路可没有你那么娇气，还要防身的东西。唉，算了谁叫你是我孙子，把手伸出来！”

    罗德还是不停的晃着右手……

    “啊！”

    “臭小子！两只手！！”

    罗德嘟了嘟嘴，伸出了两只手。

    老法师打了个响指，罗德的手上便出现一本手札，一个戒指和三个卷轴。罗德快速带好那已经带有自己灵魂印记戒指，魔力一动，将手札和卷轴放到了其中。

    看着罗德白白的屁股，老法师一拍脑袋：“哎呦呦！我这脑子，老喽。差点忘了把衣服给你。”

    接着，老法师又打了个响指，罗德身上便出现了自身灰褐色的粗质长袍。

    他对罗德说道：“既然你要寻找自己的魔法师之路，我就不给你太高级的东西。不然你那么弱，拥有太好的东西反而，会遭人惦记。”

    罗德一撇嘴：“什么嘛...就是小气嘛...哎呦！”

    “你这臭小子……”老法师气的胡子直抖。接着，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罗德一脸平静的说道：“那么，伯特先生，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老法师同样平静地看着罗德，扬了扬手中的笔记，说道：“得到了一个很不错的结论，对我有很大的帮助，也了解到了一些其他世界的文明。总体来说，有一个很不错的结果。”

    “也就是说，实验结束了吗？”

    老法师点了点头。

    罗德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低着头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粗质长袍，轻声说道：“人啊，很奇怪。父母给了再多的东西，都觉得的很正常。陌生的人给了一分恩惠，便感激涕零。朋友将心肝掏给了你，你恨不得也把心肝掏回给对方，因为对方是朋友；父母将心肝掏给了你，你只会默默地收下，因为那是你的父母……”

    老法师笑了笑：“无论孩子做错了什么，都会去尝试原谅他；无论孩子怎么冒犯自己，都不会去记恨他；无论孩子身上有何种的痛苦，都巴不得替他承担。这便是父母。孩子理所当然的接受父母的爱，父母何尝不觉得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然后给予更多不求回报的爱。毕竟，那是自己的孩子啊！”

    罗德忽然搂住了老法师，紧闭着眼睛，声音发抖：“再见了，老爷子。”一道晶莹的泪光从他的脸上划过。

    老法师也抱住了罗德，将枯老的脸放到了罗德的脑袋上，轻声道：“再见了，臭小子”

    实验室里，又陷入到了长时间的沉默之中……

    ps：老法师：“嚯嚯嚯嚯！退场喽！退场喽！各位小伙子们，再见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