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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这座城市,我想让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明楼是一个抗日者,是一个军人,是一个中共党员。我没有辜负这座城市,我生于斯长于斯,将来也要埋于此。

    第二天阿诚从书房出来时,明弋已经将早餐端上了桌。

    昨天夜里明楼起夜时发现身旁没了人,在楼梯上找到他后,黑着脸将浑身冰凉的阿诚拖回了房间。

    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过了,恐怕连明弋自己也没想明白。

    昨天阿诚给明弋处理伤口时,他是醒着的,只是不愿睁眼,不愿去看阿诚的眼神。

    那眼睛那么清澈透亮,怎么可能是一个汉奸该有的。

    是非功过,总有它自己的定论。

    明弋想了一夜,也算是给自己想了个说服的借口,在明家呆了整整一年,他也没亲眼见着他们祸害任何一个中国人不是么?曲线救国的道理他不是不懂,至于到底信不信,信了多少,明楼那一潭深泉他从来没有探透过,也不想去探了。

    毕竟除了明家,他已经无处可去。

    阿诚看他这样子,想必是已经想通了,便和明楼十分默契地对此事闭口不谈,既然不能交底,那就只能草草翻过,毕竟这种事情越描越黑。

    至于这个疙瘩明弋到底能不能消化下去,抗战结束的那一天他总是会知道的。

    “明弋,我们还有工作要忙,你就乖乖的在家里玩儿,午饭我会给你带回来。”

    “知道了,爸爸。”

    一个星期以后,明氏企业名下的一家大型蔬果特惠卖场在菜市场的对面正式营业。

    阿诚给明楼送咖啡时不小心看到了办公桌上的营业报告,笑得手里的咖啡都快端不稳了。

    这个明楼,嘴上说着法不责众,下手却毫不留情,直击要害。

    “先生,这是今天的工作日程,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阿诚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他,看见明楼的脸色有点发青,以为他又头疼了,便一言不发地走到明楼身后轻轻按揉起来,只是接触到明楼皮肤的手指凉得有些过分。

    这段时间明楼压力太大,虽然阿诚已经无可奈何地给他加大了药量,但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会让明楼碰阿司匹林的。

    “阿诚,过两天我要出一趟差,帮我收拾一下需要的东西。”

    明楼闭着眼睛,阿诚按摩的手法很熟练,力度也恰到好处,却始终揉不开他紧锁的眉心。

    “好。”

    “明弋需要照顾,这次你就不用去了,留在上海吧。”

    虽然明楼一向是说一不二,但这次他确实试探的意味要多一些,因为他知道阿诚根本不会听他的话乖乖留在上海。

    “你要去哪儿?”

    “去开一个和平大会。”

    明楼感觉到放在自己头上的手停了动作。

    “先生,你已经不是特务委员会副主任了。”

    “特高课也参与其中,阿诚,你别耍小孩子脾气。”

    “让我猜猜,这次的会议地点是在哈尔滨吧?”

    阿诚掰过椅背,将明楼转过来面对着他,双手撑在扶手上,俯下身来望着明楼,目光如炬。

    “明先生,作为你的私人助理,我认为跟着你参加会议,才是我分内的工作。”

    “阿诚,别闹!”

    阿诚的嘴唇就在距离明楼一个拳头的位置一张一合地说着话,吐出的气息扫得明楼面目有些发痒。

    “你觉得我会乖乖留在上海吗。”

    “这是命令!”

    “我!抗!命!”

    明楼要出差的事,还是阿诚今天在洗手间隔间里听到两个秘书处的小秘书说的,说明长官要去哈尔滨出差,他们终于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了。

    阿诚面色青灰地回到办公桌前,压着怒火整理好明楼的工作日程。虽然知道明楼为什么会瞒着他,可他未免也太小看他的承受能力了吧!

    “我说了,不许你去!”

    阿诚的态度让明楼有些生气,明明这么严肃的事情他们却用这么暧昧的姿势来传达,这个臭小子真是翅膀长硬了,居然都敢在上班时间撩他大哥了。

    “先生,你拦不住我的。”

    阿诚直起了身,双手垂在身侧,被紧紧握成拳头。

    明楼突然想到在北平的时候,阿诚也是向现在这样,眼神坚定地望着他,说他要上前线,说他是拦不住他的。

    “刀山火海都能闯过来,先生真以为这哈尔滨我就去不得了?”

    “你!”

    两人对视了整整一分钟后,明楼最终还是败下了阵。不为别的,只为他知道,他真的拦不住阿诚。

    “要去也可以,你必须二十四小时跟在我身边,遇事不许私自做决定,除非遭遇你自己的生死选择。”

    意思很简单,除非有人拿枪指着他的胸口,否则一切都得听明楼的。

    “难道我现在不是二十四小时跟着你吗?先生。”

    明楼只觉得气血翻涌,通常阿诚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只能代表着他生气了,可自己都已经依了他,他还得理不饶人了。

    一旁的阿诚也是紧张出了一身冷汗,明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却不知为何,一股邪火怎么也压不下去,话从口出时,里面带的刺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去了哈尔滨,上厕所也得打报告,我跟着你一起去。”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来这小子今天是皮痒痒了。

    “先生这就过分了,虽然我是你的贴身管家,但好歹还是有私人时间吧。”

    “别跟我扯,你去跟外面的人说,我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几个小时,有事没事都不要来打扰我。”

    明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这些狗屁工作晚做几个小时也罢,这样的阿诚现在不吃,待会儿可就没有了。

    “好的,先生。”

    “回来的时候把门锁上。”

    “……”

    之前嚣张跋扈的气焰是彻底没有了,阿诚委屈地看了看坐在办公椅上老神在在的明楼,脸颊飞上两朵红霞。

    “明秘处的脸怎么这么红?”

    “不知道,可能是明长官办公室的炉火烧得太旺了吧。”

    在交代好工作后,阿诚听见身后的两个小秘书小声地议论着。

    “阿诚,别害怕。”

    “阿诚,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阿诚,别睡!”

    大哥……

    血液从体内流失的感觉太过清晰,阿诚撑着疲倦的双眼死死盯住身下的明楼,虽然只是一片漆黑,但他仍然不敢眨眼。

    三天前他们接到军统的任务,破坏这次哈尔滨和平大会,刺杀以宫野厚司为首的日本一众日本高官。

    辅助小组会在大会正式开始的前一天晚上与他们接头。

    在将明弋托付给明堂以后,阿诚便和明楼坐上了飞往哈尔滨的飞机。

    因为有了上次樱花号的教训,日军对这次官员们的出行做到了完全的保密,严密监控路上的一举一动,使他们根本无法在运输过程中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