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锬手心伤口勉强止血，曹土亢沾了一手的血，往地上甩了甩。

    裴锬另一只手握住小刀：“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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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下！”彦许叫住他们。

    裴锬：“怎么了？”

    彦许坐在椅子上，轻松地翘起腿：“咱们好不容易来一趟，都到了这儿了，怎么也得把目标完成了再走吧？”

    裴锬握拳：“对啊！”

    曹土亢：“啥？”

    裴锬手臂勾过曹土亢肩膀，与彦许异口同声：“合同，先把合同找到。”

    曹土亢傻眼。

    彦许你是不是脑子抽筋啊，老大都忘了你干嘛要提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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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现在分秒必争，怎么能耽误时间做这个！”曹土亢举双手抗议。

    彦许摆摆手：“没事，这点体力我能撑住。咱们速战速决。”

    曹土亢仰头望天。

    要不你们先把我速战速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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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俩人一拍即合，齐刷刷去寻找合同的位置，很快寻到了仓库里。

    “老大，这些就是合同！”彦许随手抽出一个夹子，确认道。

    裴锬立刻发现这些夹子是按照年份排列，他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大体时间，准确地抽出醉酒不填签约那年的档案夹。

    他看的是四月份的夹子，正是醉酒不填这个马甲开第一篇文时候的月份。

    曹土亢暗暗心惊，对裴锬连这时间都记得颇感意外。

    不过他错了，虽然第一本确是那时候写的，但当时并没有签约，是写第二本时候才决定签约的。

    所以不是四月份，是十一月份！

    曹土亢得意洋洋地抽出正确的档案夹，翻开第一页，啪地合上。

    卧槽，第一个竟然就是！吓死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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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裴锬闻声凑过来，“找到了？”

    “没有没有。”曹土亢疯狂摇头，非常可疑。

    裴锬眯起眼睛，贴在曹土亢耳朵边上，狐疑地说：“是么，那打开看看。”

    曹土亢泪流满面。

    自己干嘛手欠把正确的这本挑出来呢？这简直是兔子帮猎人挖陷阱坑自己啊！

    “快点。”裴锬催促道。

    曹土亢大力摸在裴锬伤口上，生硬地转换话题：“你伤口不疼了？”

    伤口又开始流血，裴锬痛的龇牙：“不、疼、呢！你赶紧给我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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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是躲不过去了，曹土亢深吸一口气，猛地翻开档案夹，

    “哇——！！”他高声尖叫，一巴掌拍在合同上，“找到啦！”

    曹土亢手掌盖在名字上，裴锬提前揪住他领子防止他逃跑：“把手移开！”

    曹土亢表情视死如归，一点点、一点点地挪开爪子。

    裴锬也不急，冷眼看着他表演。

    指缝间先是露出笔名醉酒不填，又露出地址，身份证号，最后是真实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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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锬：“……”

    同样凑过来的彦许：“……”

    曹土亢：“……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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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同上一大块血迹盖住了字迹，浓稠的鲜红色润开了姓名。血液还在往四周晕开，一连穿透了几层打印纸。

    曹土亢激动地长呼一口，把合同扔给裴锬，摸着胸口平复心情。

    他手掌上还沾着未干的鲜血，是刚才特意从裴锬身上榨出来的。

    “曹、土、亢！”

    裴锬气急败坏地拽住曹土亢领子，怒道：“你做了什么！”

    曹土亢后背撞在档案柜上，疯狂摆手：“那那那那是你的血，不是我的啊，应该问你自己做了什么！”

    “你当我傻么！”裴锬拳头擦着曹土亢脸颊而过，重重地打在后边的柜子上，“你想掩盖什么，你真当我不知道呢？”

    曹土亢余光瞄向旁边被裴老大打出来的坑，负隅顽抗：“你、你知道什么？”

    裴锬抚摸上他的脸颊，阴阳怪气地说：“知道你就是我亲爱的醉酒不填大大啊，曹土亢同学。”

    曹土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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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老大。”曹土亢佯装诧异地问，“我怎么可能是呢！我不跟你说了么，我笔名叫曹尼玛。”

    裴锬举起合同，嘴角挂着嘲弄的笑容，翻开第二页。

    “合同上可不光第一页有名字，后面还有签名呢！”

    曹土亢点头：“对对，那你赶紧看看后面签名。”

    合同一共四页，长长的条款后面是甲乙方签名和盖章，甲方盖章清晰可见，不过乙方的签名……

    “呦，这是哪个老中医签的字，都长出花来了。”彦许歪歪头，“这玩意在法律里能被承认么！”

    当年流行设计签名，曹土亢非常中二的也找人给自己设计了一个，练了好久才学会。

    说是设计，但一点设计理念都不遵循，就是签出个谁也看不懂的玩意。

    签合同时候那个编辑没有好好检查，后来换了新的编辑，整理时还跟曹土亢说过这事，让他重新签，但没几天就末世了，这事儿也没人关注了。

    “你看，这不是我名字吧！”曹土亢大言不惭。

    裴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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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一阵风刮过，曹土亢脑袋边上又多了一个坑。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裴锬眯起眼睛，气急反笑，“行啊，这不是有地址吗！那咱们就去a市走一趟好了。”

    “哎？！”曹土亢贴在柜子上不敢动，“老大，a市那、那么远，而且丧尸又多，这个就不必去了吧！”

    “你不愿意？那太好了。”裴锬狞笑道，“等离开s市就直接去a市！”

    曹土亢立刻改口：“去、愿意去！”

    那个、大佬是不是有点黑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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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大佬只是心血来潮，如果他要真去，那铁定怎么辩解都没用了。

    到了那时就只能……承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