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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眈眈的盯着寂宁手上沾血的长宁剑,口中念念有词,癫狂与之前并无二致:“他要回来了,要回来了,回来……”
莫鎏谷下意识地将莫霓辛护在身后,接着对寂宁道:“那日霓辛奉您的命令将长宁剑带回魔界,早已羽化的魔尊的残魂居然被完整拼齐,他告诉我们,只要找到子归木便能救父皇,兴我魔族。
“子归木原本是上古之神曦和的残血,那日,霓辛听从您的吩咐,盗回长宁剑回魔族时,连被你们神族镇压在地底的魔兽都开始有苏醒迹象,我们便隐隐察觉,这一把剑不是一般的神剑,可能给是子归木的一部分。”
“可我万万没想到,子归木的另一半,居然是您的徒弟!哈哈哈哈,天意弄人啊!不过也无所谓了,寂宁上神手上的那把剑,俨然变成了子归木!天助我也!”
寂宁见他一副势在必得的张狂模样,握住剑柄的手微微攥紧,冷言道:“他不是长宁剑,更不是子归木。”
莫鎏谷笑出了声:“我当然知道,因为这里面,封存了寂宁上神仙侣的魂魄,也就是,当日你叫我夺走剑之后,命令我好好折磨他一番的凡人。也就是后来的重日上神,不知他是否知晓,您欺骗了他,骗的他如此之痛呢?”
“闭嘴。”
莫鎏谷继续说道:“您的恩情,我兄妹二人也已经报了。若是寂宁大神不肯,就只能……”
话没说完,一道深红的剑光,便猝不及防地闪到了莫鎏谷眼前。
凌厉,迅疾,招招夺命。
关他何事。
凭什么要谢随晔的命,去换另一个人的命。
没有子归木,没有长宁剑。于他而言,有姓有名的,只有谢随晔。
只有谢随晔三个字,能让他发狂到失去神智。唯尽力自持,方不至癫狂。
他面无表情拒绝了魔界两兄妹的请求,缓缓举起了剑。原本莫鎏谷看在寂宁教他用噬血阵救过自己妹妹的份上,想放过眼前这位神仙。只是,莫霓辛一刀挥到他颈前警告他不要心软时,之前那分还尚存一丝怜悯的心,瞬时变得坚硬如铁。
救人一时,不代表能救人一世。
唯有力量,才能自保。
只不过,长宁剑没有给他们反击的机会。
万千魔界将领举起武器一拥而上,寂宁被密密麻麻的黑色大军层层围困在中间,只有深红色的剑光不曾黯淡。片刻后,以寂宁为中心,外围的将领们被剑气震得一层一层弹出结界,落入死海,黑漆漆的一片,令人目不暇接。
“你们,还没那个本事。”寂宁淡淡道。
不过多时,神剑穿心而过,白光和红芒交辉相映,两声凄厉的尖啸之后,莫鎏谷和莫霓辛二人也同万千蝼蚁一般,化为尘埃,同那满天飞雪和血雨,跌落云端。海面上,落水声不绝于耳。结界随着莫鎏谷和莫霓辛的死,也消失不见。
然而,趁寂宁分神之际,不知何处飞来一支弓箭,正要射中寂宁的后背,躲闪不及,却被长宁剑一剑击返,精准地射中那偷袭者的胸膛。
偷袭者正是被谢随晔赶去蛮荒之地的茗囿宫左护/法。方才他便一直暗暗观察形势,并未步入结界,想着要夺寂宁的命,泄心头之愤。
“凭什么?凭什么因为你我就要被驱逐至蛮荒……”
随后,被长宁剑一剑穿心。
毫不留情。
这个时候,天界的天兵们也赶到了死海,他看到下面那群密密麻麻的人群,却只想作呕。
一切结束后,红光大作,长宁剑在他手中缓缓凝成一块流着血的灵木,手掌的温暖传遍四肢百骸。
寂宁眼前满是血和泪,呆呆地看着那块灵木,咳出一口心头血。血溅到子归木上,子归木不安地躁动起来。
“骗子。”
“你都这般模样了,要怎么还我……”
“一颗心?”
长宁,过往意即,长长久久,与寂宁在一起,永生永世,不分离。
现在则是:
我愿以我之躯,护你一世长宁。
☆、第四十八章死局
千百年后,天界的神仙提起那场魔界预谋已久的入侵战争,天界本以为又将是一场山川颠倒,地裂天崩的神魔之战,谁也不曾料到,居然因为上古神物子归木的归一,而浅尝辄止地销声。
然而,有一人不得不提。
便是那隐居雪山的雪神,寂宁。
不知算是幸运还是厄运,当年有幸在战场上见到寂宁上神英姿之人,都忍不住啧啧称道。
当时,雪纷纷扬扬地落了满天,似玉花飞絮自高空而落,四处飞扬飘零。与之而落的还有像是血雨的红色不明物,然而有人那看似恐怖,实则清香的梅花花瓣落到手心时,他们才了然于心。
寂宁上神,最喜爱的,便是那漫山遍野鲜红似血的落梅。
梅花,白雪,空中交织着,飘舞飞落。若不是痛苦的嚎叫声和弥漫的血腥之气,以及横尸遍野的场景,当真美不胜收。而寂宁仅仅靠一剑一人,在风刀霜刃之间,扫平魔界的十万大军,纤瘦的身影穿梭于敌军阵中,白衣蹁跹,震怒山河,不染半分血渍。其余神仙被隔绝在结界外,奋勇杀敌,也不及他一人所灭。真是最不像大战的一场大战,明明是修罗场,却增添了几分浪漫至死的缱绻艳丽。
只有顾宴祈知道,寂宁在用长宁剑护住天界之后,眼睁睁地看着长宁剑逐渐失去形状,成为一块手掌大的神木时,嚎叫得多痛苦,多撕心裂肺,甚至当场便口吐鲜血不止,最后昏倒在海边的礁石上。
·
顾宴祈清楚地知道,如果让他回忆起亲手杀了谢随晔这件事,寂宁估计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一辈子都挣不开这个牢笼。
他索性去了趟冥界,讨了一碗孟婆汤。新上任的冥王据说是在人间功德无数,被天帝赏识,才坐上了这冥王之位。一生积善成德,唯一的遗憾便是,才过而立之年便丧了结发妻子,之后终身未娶,对妻子的痴情天地可鉴,也因此声名远扬。仕途之路更是青云直上,一生功成名就。
只是,当了冥王,也不见他去寻妻,怪事也。
讨论此事的鬼,在第二日,通通不见了踪影。最后无人敢言及半分此事。
顾宴祈笑宴宴说道:“可谁人知,这上善若水的冥王,实则是个双手沾满自己妻子鲜血的罪人呢?”
黑棋动了一步。
冥王脸色惨白如纸,冷汗连连,嗫嚅着问道:“你……如何得知?”
顾宴祈笑了笑,仰头看了一眼高台上的白骨堆积而成的冥王高位:
“上一个坐在这个位置的人,亲口告诉我的。”
黑棋又移动一步。
“冥王大人,你是否愿意,与我一同?”
话是说得客气,只是冥王总觉得一股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