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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这件专门给他这种奴隶的衣服衣领直开到胸口,风一吹下摆能直接露出大腿根来,宽大的像个浴袍,又比浴袍薄上太多。

    “总之你千万记住不要多嘴,有点眼力见,让干什么干什么,把酋长大人伺候好了,不然我也得跟着守法。”少年叨叨完见他也每个反应,不耐地催了他一句,“诶,我说你听没听见。”

    “嗯?哦,听见了。”宁洛敷衍道。

    “听见什么了?”

    “伺候好他。”

    少年翻了个白眼。这人倒是会抓重点。

    “那你……”

    “我进去了。”宁洛说完,径直走过去推开门。

    “哎!” 少年拦了一下没拦住,狠狠跺了下脚。

    推门进去是一个大厅,此刻空荡荡得没有一个人,静得宁洛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一道屏风后面光影绰绰。

    宁洛不敢继续走了。

    他突然开始害怕。

    十四年过去了,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自己了么?那……他的模样有没有变?性子有没有变?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最主要的:他,还是他么?

    还是那个,他朝思暮想,辗转入梦的人吗?

    “谁?”

    或许是多出一个人的呼吸声让听力极好的萨尔捕捉到,他机警地起身,宁洛听见里面传来刀剑出鞘的声音。

    “是我。”说完话,宁洛才觉得自己嗓子紧的厉害。

    没变。那人的声音、敏锐的五感,一点都没变。

    宁洛定了神,才一步步绕过屏风走进去。昏黄的烛灯映在床上人的脸上,将那严肃的面庞柔和了些许,像是故人穿梭千年而来。

    宁洛站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就那么看着他,目光像是有实质一般压在萨尔的身上。烛光映在他的眼眸里,如同他眼中藏着的火焰。

    那是一种奇妙得缠绵目光,带着惊喜、茫然,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恨意和深深埋藏的□□。

    就像是沙漠行走的旅人,忽然看见一片绿洲。

    萨尔被这种侵略性的目光弄得不自在,他皱了皱眉头,不悦道,“谁准你走进来的?”

    “嗯?”宁洛分了心,没有听清。

    “尼格没有教你么?你只是个奴隶,见到主人,要膝行。”

    “主……人?”宁洛眨了眨眼睛,目光瞬间变得暧昧了起来,在人身上游走一番,最后停留在下身的某个地方。

    萨尔感受到那目光的热度,一种躁动从心头麻酥酥地爬向四肢。他回身将刀入鞘,听见那人走向自己,忽然挨着自己坐下,双臂环上他的脖子,胸膛贴紧他的胸膛。

    熟悉而又陌生的温暖透过衣服布料传来,萨尔顿时僵住了身体,下意识地要挣脱。

    “别动。”手臂环得更紧了一些,奴隶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埋在颈窝的脑袋弄得他发痒。

    萨尔张了张嘴,却没有斥责这个无礼的奴隶,反而渐渐的放松了身体,仿佛这具身体本身有了意识,已经等了这个拥抱很久很久。

    过了许久,萨尔晃过神来,抬手覆上奴隶的背,想要叫他起来,却在感受到对方体温的一刻忽然把动作变成了哄小孩子一样的抚摸,像是生涩的安慰。

    怀中的身体微微颤动着,衣服的肩头处一片温暖湿润——他在哭。

    似乎是因为感受到对方的安慰,奴隶哭得更厉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动着,却压抑得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只是把他抱得更紧,像是怕他突然消失,又像是在确认他真的存在。

    “真操蛋。”

    萨尔听见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萨尔不满地轻轻拍了下他的背,作为教育。“不许说脏字。”

    “噗。”奴隶突然笑了起来,环着他的双臂抻直,身子后仰,笑盈盈地看着他,“你管我?”

    萨尔认真道,“你是我的奴隶,我当然可以管你。”

    宁洛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萨尔也说过类似的话。

    “你是我的雌性。”

    心尖儿像是虎尾巴扫过了一下,宁洛倏地狡黠一笑,压低嗓音近乎引诱道,“那,作为主人,你要不要行使你的权利?”

    萨尔闻言呼吸一滞,停顿两秒,接着宁洛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人压在巨大而绵软的床上,身上人眸色深如夜空。

    宁洛放松身体,努力将自己贴近对方,一寸都不想分离。

    他实在太想念这个温度了。

    身上人的动作粗暴又生疏,宁洛仍然被刺激得眼角含泪,随着那人的动作一同攀上最顶峰。

    他有一句忘记说:“十四年不见,我好想你。”

    不过那都不重要。

    世上的所有分别都不是最重要的,重逢才是。

    ……

    第二天早上,宁洛醒来时床边已经连温度都消散殆尽。他撑起身想要下床,却腰间一软猛地跌回了床上。

    宁洛揉着自己的腰,内心里狠狠地骂道:死性不改!

    这人还是这么喜欢用后入!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一未完待续

    第91章 番外一 (三)记忆是刻在生命里的。

    番外一 (三)记忆是刻在生命里的。

    宁洛就在房间里无所事事的待了一整个上午,没有人赶他走,也没有人理他,就像他已经被所有人遗忘在这里了一样。

    宁洛一寸一寸地走过房子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点的细节。他迫切的想要了解关于萨尔的一切。

    关于这十四年的一切人、事、物。

    他想要弥补在彼此生命中的这段空白,虽然这种逆转绝不可能实现。

    大概是精神太紧张,昨晚又太过激动的缘故,日头悄悄爬高的时候,宁洛又开始犯困。他不想去叫人准备午饭——虽然他一个奴隶也不能支使别人就是了,只打了个哈欠,窝回床上开始睡回笼觉。

    这一觉醒来就是下午了,宁洛是被哗啦啦的推门声叫醒的,外面似乎是走进了好几个人,一个正恭声禀报着些什么,一行人边说着边就往里走。

    宁洛听到动静一睁眼,就和走进来的萨尔迎头撞上视线。

    宁洛眨眨眼睛,刚想说“早上好”,萨尔猛地侧头喝了一声,身后的几个人愣住的人立刻回神,忙不迭退下。

    “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儿,我去哪儿?”宁洛抻了个懒腰,袖子垂落下来,露出一大段白皙的手臂。

    萨尔快步上去把他被子掖好,叮嘱了句“不许出来”,随后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什么东西,绕出屏风到堂厅匆匆叮嘱了几句,便叫人退下,又开门不知吩咐了什么。

    他今早见这人还睡得沉,没忍心叫醒他,想着他醒了以后自然会走,没想到自己下午回来,居然见他还在睡。

    奴隶理当是不过夜的,纵使是酋长留下,也要在次日早离开,这规矩应当人人都知道。因这是他的卧房,外人没有允许不得擅入,故而没人发宁洛在这里一直待到了现在。

    萨尔回到卧房,见宁洛疑惑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怎么面多那张脸,索性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处理事务。

    宁洛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动静,轻手轻脚下了床走到他身边,“你……”

    宁洛刚一说话,萨尔就皱着眉头突然起身将他抱了起来,放到之前自己坐的椅子上,责怪道,“怎么鞋都不穿?”

    说完萨尔便后了悔:奴隶哪里有鞋可穿?更何况是个来伺候的忄生奴。

    宁洛倒是没觉得这问题有什么奇怪,自然道,“他们没给我。反正现在也不是很冷。”

    地上被铺了一层薄薄的地毯,倒不太冰脚。

    说这话的工夫,门外高着嗓子传来一声“酋长大人”,萨尔沉声道了声“进”,便有几个奴隶托着食盘鱼贯而入。

    宁洛闻到一阵麻椒的香气,立刻亮了眼睛,来了精神头,肚子也仿佛刚刚睡醒一样咕咕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