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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这一切被看个清楚,只见训练场靶子上一个点,教官们有些惊异的看向血辰,然而他却靠在窗框前挑衅的看着自己。

    ☆、奇怪的逻辑

    总教官看了下血辰, 示意他将枪还给自己,见他这番动作血辰用手指擦拭了几下便丢给对方,随之的而来的是扳机扣动的声音,血辰没有转头但是他知晓按照子弹的轨迹这应当是正中目标。

    众多哨兵见状回到原位,只是看向血辰的眼神分外怪异,他们从未见过哪个向导枪法如此出众, 此时第一次见未免有些在意, 那教官看了眼血辰开口说到“射击场上的事我看到了, 那个几人用同种方法挤走了至少三个人,如果你觉得难以忍受一个星期后也可以离去, 没有人会阻拦。”

    他这样陈述到, 但是血辰却不想就这样轻易放过对方, 他开口拒绝到“不了,我觉得他们很好,只是过于活跃让人有些苦恼,相信大校您有时也私下觉得他们不识时务。”血辰低下头开口,垂下的发丝掩盖住眸中的不怀好意。

    然而对方是什么人, 他看人从未错过,对血辰此时冒着坏水的样子怎能没有察觉,于是他交叉手指过了半晌才说到“你想要说什么?”他静静等待血辰开口,然而对方却转移了话题说“您的向导学员打算控告你虐·待向导,您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见血辰这样问男人抬头看了看他道“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我不认为会被如何。”他的态度肯定,血辰则斜靠在窗前说“向导们无理取闹, 开口不需要任何证据,只可惜了你大好青年将孤独终老,或许说不定还会因此受到非议,白白的被冤枉一场。”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男人不理解血辰想说什么,于是仰起头询问道“你想说什么直白些,如果是打算离开,今日收拾行李明日便可离去,也算是结束这一段时间的痛苦。”话语掷地有声,身旁的人起身准备将血辰带离。

    然而还未等他们有所行动,只听血辰开口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反正都是要被控告,与其被人冤枉,不如坐实这个罪名,反正无论如何你都是无力辩白。”话语轻飘飘的落下,但众多哨兵同时愣住,甚至有的只觉耳朵出了问题,他们不明白这是什么个逻辑哪门子歪理。

    总教官揉了一下头开口道“虐·待向导是犯法的,虽然我注定要被起诉,也注定无力辩解,但有些事情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心中明了。”

    血辰听到这话打了个哈气似乎不以为意,只是抬起头看向对方,瞳孔中闪烁着光点,“您觉得您和我之所以有这么多麻烦是因为什么?是因为那些向导性格嚣张,骄纵蛮横,不服从命令?不,都不是,说到底不过两个字,太闲。”

    他说到这里抬手捋了一下发丝,然后弯腰看向外面的天空,吸了一口空气继续道“您的训练任务让他们觉得是种‘虐·待’,然而这些被‘虐·待’的人竟然有精力跑到我面前找茬,甚至还有精力挑三拣四,竟然如此不如加大点力度也对的起这个罪名。”

    一片鸦雀无声,众哨兵觉得这个向导的脑袋可能是有问题,否则怎么会有生出这种想法,加大任务量那些人注定倒霉,但他自己难道能够幸免,开什么玩笑任务是同量的怎么可能?

    想到这点总教官说“所有的训练一视同仁,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血辰点头,但是他还真不怎么在意,就这点任务量,连做自己和严华淼早上热身运动都不够格,调大任务量自己能承受的了,但是那四个恐怕要哭天抢地了。

    他抬头摆弄着袖口,视线扫过众人微微的点头,扬起一个笑容开口道“我无所谓请随意,不过我可以提一点建议,竟然要加就不要太小气,毕竟男人要大气些,加十几次重复动作的那种消耗不了他们旺盛的精力。”

    总教官听到这话用手指轻敲桌面,用眼神打量着血辰询问道“你觉得加多少合适。”他试探着想要知道血辰的底线,然而我们的这位血辰先生他的底线就是无底线,只见他缓缓的伸出三根手指开口道“我觉得这样刚刚好。”

    看着面前摇晃的三根手指,教官犯了难,抬头直视血辰的眼试探的开口“晨跑加三圈?”血辰听到这个答案有些不爽,开口道“不是说大气些吗?”听到这话教官有些头疼,他本以为加三圈已经够狠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于是看了眼血辰征询他的意见“那么你觉得如何?”

    血辰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缓缓地开口说“我觉得在原基础上翻三倍比较好。”一句话让众多教官喷了出来,他们觉得参军体检应当加一项检查大脑,以防止碰到什么脑袋有问题的家伙,三倍疯了吗,那些向导根本不可能完成,这种任务量几乎和次级哨兵等同。

    然而无论他们是怎么想的,血辰却没有一点改变的念头,他的手指就伸在那里让众人无法忽视,总教官觉得脑壳有些疼开口道“如果真按照这个任务量多数的向导都会昏厥,你觉得到时候应该怎么做?”

    虽然血辰提出的建议让自己有些心动,但是他可不想训得所有向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于是开口希望血辰能够降低些,但很明显他并不了解血辰,只见这货十分淡然的说“军营外面有一条河,夏天这么热,打点水降降温我觉得也不错。”简单的形容就是一桶水浇下去透心凉心飞扬。

    众哨兵听到这话咽了一口吐沫,心想这向导可真是够狠,要知道这训练量他也必须承受,同样这倒霉的建议如果被施行他也要有难同当,然而血辰可不管这些,他只管怎么让这些闲到家的人找到自己的人生归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总教官深呼一口气,暗暗地安慰自己冷静不要失态,“如果我真的这么做,总是要有理由的吧,你让我怎么和那些向导说?”血辰听到这话脑袋上浮现一个问号,他不理解这要解释什么,于是开口理所当然的回答“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若是有什么不满就让他们卷铺盖走人,这里不是让他们选择挑拣的地方。”

    一句话众多哨兵静默下来,总教官揉了揉太阳穴最终说道“如你所愿。”

    ☆、吃瓜群众

    训练场上哀鸿遍野, 血辰坐在台阶上看着那挑衅的一群趴在地上宛若死尸,然而这样似乎还觉得不够过瘾,他衔着草茎伴着轻佻的口哨,时而还嫌对方不够刺激呼喊着加油努力。

    躺在地上的那几只今天经历了人类史上的退化,早上还是个两脚动物,中午就变成了三脚, 弓着身子偶尔用手拄地面踉跄前行, 而现在更过分, 竟然变成了四脚在地,宛若一只胖乎乎的海狮用前肢挺直身体, 后腿用力将身体向前弹射, 动作十分滑稽, 也极大的愉悦了血辰。

    此时的他在训练场旁,忠实的当着吃瓜群众,然而好景不长另一位吃瓜大户前来,打乱了血辰节奏让他吃的卡壳了一秒,转头看向自己旁边的总教官开口到“你也来看啊?”总教官听到这话转头学着在地上折了一根草茎叼在嘴里, 翘起腿扫了血辰一眼,“我来这里看很正常不是吗?”

    见到对方这个模样,血辰悄默默的将翘起的放下,抬手将草茎从嘴里取了出来,在手指间绕了几圈才放下,脸有些红散乱的发丝飘荡在风中。

    见对方态度收敛,教官也恢复如常, 挑眼看先对方问道“你为什么坐在这里?”,血辰听到质询干净利落的起身敬了礼回答到“报告,我在这里等待我的伙伴完成任务。”教官听到这话反问道“你完成了?”

    血辰点头,而教官一脸惊异,抬手看了一下时间,距离早上开始任务只过了5个小时,这听起来很多。但要知道他完成的是在原基础上翻三倍,一天的任务量,而距离任务结束还有6个小时,这强烈的冲击让教官有些糊涂,过了半晌才缓过神说“我记得原先未更改任务量的时候,你需要耗费整整一天,而成绩只属于中等。”

    这话让血辰有点不好意思,他点头开口“确实,不过那是因为有其他的原因。”他摸了摸头有些心虚的看向远方,见状教官决心刨根问底,于是由不得血辰隐瞒,他只得回答道“我听说跑的最快的那个会被重点栽培(加练),跑的最慢的那个会有惩罚,所以不慢不快刚刚好。”

    教官嘴角抽搐着,他觉得这向导简直是要了命,但是话已至此他总不好把对方叫过去加练,更何况他来这里是有要紧事需要处理,于是直起身高喊一声集合,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有血辰一人,剩下的都一动不动的趴在远处。

    无奈见所有人都痛不欲生的看着自己,他也不再强求列队,只是咳嗽两声掩饰尴尬开口道“想必你们已经得到消息,知晓三皇子决定在近些日子驻扎在这里,我的要求不多,就是做好你们应当做的事。”众人听到这话躺在地上,现在他们只想珍惜这眼前的时光和带着泥土芬芳的地面。

    见众人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他高喊一声“知道了吗?” “知道。”一个声音在空气中回响异常响亮,剩下的便什么都没有了,教官看了一下站在那边的血辰,又扫了眼躺在地上的众人,抬头对血辰道“跟上来,有事情跟你讲。”

    血辰点头,看了眼后方说道“继续加油,我看好你们呦。”成功收获了一圈憎恨的眼神,但随便他们,这种杀伤力还不被血辰放在眼里。

    一路跟在教官身后他慢慢的走到一栋宽敞的建筑前停下脚步,仰起头开口道“你和三皇子是什么关系”

    对话问的血辰莫名其妙,自己和三皇子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啊,只是他偶然帮了自己一下,至于别的就没什么了,怎么发生了事吗?血辰觉得这话问的奇怪,心中思索着要小心些以免被卷入麻烦之中。

    他犹豫再三谨慎的开口“三皇子找我?”总教官听到这话点头,转身打量着血辰见他脸上也是惊疑,心中的怀疑下了大半,只是点了一下头说“是,不过我希望你最好什么事都没有,近来的帝都风雨满楼让人不安。”而这不安的源泉便是三皇子。

    曲径通幽穿过街亭,来到军区偏远的一脚,抬眼打量了两旁,这里的靠近外围守卫松懈,血辰问“这是三皇子自己选的这个地方吗?”这里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区域,可能的危险更是无处不在。

    然而此时血辰虽已询问,但教官却没有开口回应,只带着人一路向前来到守候室,教官将人交给了为首的哨兵开口道“这就是三皇子要的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由他建立屏障掩护你们这队的行踪。”瞬间无数道目光打在自己身上,有不解还有敌视。

    不过怎样都无所谓,血辰只好是好奇这个三皇子是在弄哪样?为什么非要驻扎在这里,而且特地派自己前来,这一切都透着一种不妙,然而轮不到他过多深究,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总教官将血辰丢在这里便抬脚离去,看着他的背影他皱紧眉头,此时感知到身后有一人搭向肩膀,转头只见一面墙站在身后高的几乎将他完全笼罩,察觉到对方的目光,血辰转头说“我叫血辰,你叫什么?”

    听到血辰的声音,那男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瓮声瓮气的回答“我叫东旭。”他的话语刚到一半便被打断,一矮个男子走上前,拉住东旭说“还不嫌自己难堪吗?何必撞上去找不自在。”说罢他的视线扫向一边,只见角落处一人笼罩在黑袍之中看不出模样。

    顺着这人的视线,血辰察觉到了黑袍人心中分外无奈,自家老婆太粘人可怎么办,他环顾左右见东旭还在与那个矮个子解释,于是决定趁着机会上前和严华淼打个招呼,提前通一通气。

    东旭还在不断的重复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大家一直都在一起,总是打个招呼比较好,而且,而且我觉得血辰不是难以相处的人。”他最后的一句十分微弱显得底气不足。

    这两人忙着争吵着没注意到自己,血辰趁此时慢慢的走上前对角落里的严华淼伸出手道“我叫血辰,你叫什么。”严华淼抬眼看了血辰一眼提醒道“淼,我的名字。”说罢两人手相交微触,严华淼借此机会在血辰掌心轻点了一下,一种默契于不言中蔓延。

    ☆、所求不同

    黑夜来临外面一片寂静, 血辰看向一边的严华淼开口道“我记得军队少将没有太多假期,况且你还受着伤,前一段时间卧病在床,现在怎么还跑到这里,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血辰转头看向对方有些困扰,同时语气有些凝重。

    然而严华淼却摇了摇头说“这次的事情非同寻常, 想来你也知道, 近些日子皇帝有些奇怪, 原先他一直看好三皇子,但是最近种种迹象表明, 他似乎改变了想法。”

    这段话血辰并不感兴趣, 他对帝国谁做皇帝无所谓, 反正都是花瓶摆设随便他们就好,见到血辰不以为意,严华淼有些头疼上前摸了一下血辰的侧脸,开口道“谁都好,但这两个皇子没有一个是省心的, 三皇子握着任家,虽然近些日子二者有些疏远,但总体还在掌控之中,至于四皇子则有密报发现他和联邦通话频繁。”

    血辰听到这话摸了摸脸道“真是的,这一家子都是什么奇葩,一个不知道想什么的老爹,两个不省心的儿子, 不过这一切好像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他们打他们的,我们只需要站着看就好了。”

    他如此说道,言语间不以为意,然而严华淼却想的更多“你知道为什么三皇子要住进军部吗?”血辰玩弄着指尖小声嘀咕道“反正肯定不是因为闲得无聊。”至于别的什么只要不惹到自己身上随他们去吧。

    心中这样想,血辰席地而坐,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严华淼坐上来,更抬头带着几分坏笑盯着对方,严华淼有些无奈微微的掀起衣袍,坐在他身旁,见状血辰有些不满撇了撇嘴,但只当严华淼是害羞,翻身主动枕在了他的腿上。

    睁眼看着他的脸,越发觉得捡到了一个宝,血辰的目光赤·裸裸的让人不知如何是好,严华淼有些无奈,自家向导似乎永远没有自己是向导的自觉,这样对自己还好,要是对上那些心怀叵测的,岂不是被占尽了便宜。

    然而纵使他再怎样担忧也是枉然,他时时记得自己是个alpha,但却鲜少想起自己是向导,在他眼中只有自己占别人便宜,没有被占便宜的道理,这种心理好似夏天有男人光着上半身,却未见他们因为这一点而觉得被如何。

    严华淼想到这里有些担忧,二人思绪因为这插曲都有些跑偏,过了半晌严华淼才找回最开始的话题“他来这里的目的看似很简单,好像只是为了寻求庇护,但恐怕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从前一段时间开始,三皇子经历大大小小数次暗杀,然而都没有抓到活口,至于凶手是谁没人知晓,不过想来有这个动机的想来只有一个。

    “你在听吗?”严华淼低头只见血辰看着自己,眼中闪烁着些许光点,话一停顿血辰好似抓住了机会,抬头在他的下颚落下一吻,开口安抚到“在听,我当然在听。”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刚刚具体在讲些他还真没有听进去多少,于是收到严华淼责怪的眼神只能老老实实的当一个乖宝,听他继续道。

    “我猜测三皇子想必是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但是苦于抓不到人,想以自己做饵诱敌人上钩。”血辰听到这话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把我找来是想让我们做选择,是站在他那边,还是四皇子那边。”

    严华淼点头,觉得今晚血辰总算正常了一回,见对方认可了自己的说法,血辰直起身用手拄着下巴说 “这样做未免太牵强了,我大可以说我并不知晓行事的是四皇子,索性耍一个无赖,他能拿我怎样?”

    严华淼摇头慢慢的站起身说“他一定会找机会挑明,并且进行拉拢博取同情,进而争取让你和他站在一起,现在的他太需要世家的助力了,而任家对他若即若离,显然不是个在关键时候可靠的伙伴。”

    血辰听到这话,躺倒在草坪上有些抓狂,本以为解决掉两个世家,剩下一个于家翻不出什么浪来,结果他们走了,皇族又掺和进来,也真是嫌帝都不够乱,全是尽是和稀泥的,而且还没个完。

    比起这种弯弯绕绕他还是喜欢直接点的,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一个个脑袋扛在脖子上,装的却尽是些花花肠子也不怕短命。

    血辰这样抱怨着,然而还未过多久,只见一人走到近前开口道“这位就是血辰先生吧?我家殿下有请。”听这话血辰转头看向严华淼,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虽然知晓是三皇子来找,但对接下来他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打算血辰心中也没任何头绪。

    一路被带领着前行,他在脑海中构建着此处的建筑空间,找寻最佳的撤退路线,虽然现在就如此举动看起来神经兮兮,不过所谓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的,要知道那个人不单是一个吸引危险的大麻烦,他本身对自己也有威胁,想到这里血辰觉得不得不防。

    视线停住,脚步也慢了下来,血辰抬头看向面前朴实的大门,只听咔哒的一声响光亮在眼前一闪,守卫们示意血辰进入。

    里面的物体闯入视野,整体的格局庄重而不显得死板,中间是一长方餐桌,上面铺着洁白的桌布,至于桌上则是一盘盘装饰精良的菜肴。

    三皇子拿起酒杯,示意血辰入座,让管家为其斟上一杯,血辰刚想要开口拒绝,却被对方拦住,只见三皇子抢先一步开口到“今夜月色如此,这样好的景色倘若没人共赏就可惜了,然而在这个军营里我认识人的稀少,所以索性将你叫来,希望这举动没有冒犯您。”

    这话说的人模人样没有一点毛病,然而不知名的血辰心里就是不爽,他总觉得这人是先礼后兵,没安什么好心,此时三皇子举起酒杯示意血辰共饮此酒,然而血辰可不管那些,他抬手将酒一饮而下。

    三皇子见血辰如此举动说“怎样,感觉如何?”血辰听到这问题,嘴角从杯口离去开口到“我出身乡野和殿下不同,同样的东西在殿下眼中不可或缺,在我眼中确是一文不值,故而我与殿下想必所求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