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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东家族少部分留在b市,绝大多数都在s市定居,而混得最为风生水起的,要数他的堂哥一家和表哥一家。先说堂哥,在s市经营一家正经公司,目前正在筹备上市。为什么要特别说正经两个字呢?因为除了做正经生意的堂哥,还有一位表哥,在s市属于地头蛇的存在,用魏东的话来说就是黑白通吃。
而抓到楚浩对于表哥来说不过就是吩咐一声的事,魏东拜托表哥帮忙之后,不出半个月就将楚浩一家老小的底细悉数查了出来,楚浩本身也不是个好东西,不时流连在各种声色娱乐场所,平时他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出这些地方,可现在大佬打定主意要弄他了,这无疑是羊入虎口。
王小非问魏东最后对楚浩说了什么,魏东开着车目不斜视道:“我说:你以前做了不少缺德事,我都查得一清二楚,你都猜不到是哪个仇家找你寻仇吧?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却知道你家在哪,知道你们全家人的联系电话、工作地址。”
王小非摇头叹道:“魏东我真是小看你了。”
魏东将王小非带到一家涮羊肉店,王小非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高端的涮羊肉店,不理解涮个锅有什么必要把餐厅装修得如此金碧辉煌。餐厅经理明显认识魏东,一见魏东便即上前招呼,两人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包间,王小非立时升起不好的预感。餐厅经理敲了敲门,谦恭地拧开门把手,闪身到一边抬手示意两人进门。
一进门王小非就傻眼了,里头坐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优雅谦和,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属于上流社会的气质,一个却与其形成了鲜明对比,虽然气度雍容,眼角眉梢的一个细微动作却仍能让人感受到他一身杀伐之气。王小非了然,这百分百就是魏东的堂哥和表哥了。
魏东拉开座椅让王小非坐了,自己也坐下,一边给王小非夹菜一边对两位大哥介绍说:“这是小非,小非,这位是汝哥,这位是锋哥。”
王小非对于先给自己夹菜后给大哥们打招呼有些不安,忙站起来礼貌喊人,两位大哥见怪不怪,让他别客气,坐下先吃。
魏东道:“他俩从小带着我长大的,没那么多规矩。”
表哥道:“听小东说小非是学财会的?毕业以后过来帮哥哥管账怎么样?”
下午亲眼见过那几个彪形大汉的王小非,总觉得面前的表哥干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他一心只想当个良民啊,只好惴惴不安地看着魏东。
魏东忙道:“我才刚追到手呢,你别给我把人吓跑了。”
王小非夹起的一块羊肉啪嗒又掉进碗里,他没想到这就在魏东家人面前出柜了……
堂哥:“小非一看就是个乖孩子,以后帮忙也是过来给我帮忙。”
魏东:“我看行,毕业了我们就来投奔你啊。”
堂哥面有得色,毫不掩饰向表哥显摆道:“看吧,我就说他们会选我。”
表哥并不在意,“关键时刻还得我出马,是吧?”
“整天争来争去你们有意思吗?小非,来,我们敬锋哥一杯。”魏东等王小非端起水杯,继续道,“这次要不是锋哥帮忙,事情也不能办得这么顺利。”
表哥:“媳妇现在气消了吧?”
魏东冲王小非眨眨眼:“怎么样媳妇?消气没?”
王小非脸蹭地就红了,支支吾吾道:“我……我……谢谢锋哥!”
这幅扭捏神情,魏东自是极难在王小非脸上得见,立时与两位哥哥一同开怀大笑起来,王小非气急败坏地在桌下踢了魏东一脚。
表哥道:“来来,我们留个电话,以后小东要是欺负你,你就打电话给我们告状,我们替你收拾他。”
堂哥:“对,小东看着一副老实脸孔,其实私底下阴招可多了,小时候可没少对我们使坏,你可别被他欺负了去,有事找大哥啊!”
表哥:“也就你能在他那小伎俩面前栽跟头,所以说还得跟我混。”
魏东不服:“我是那种会欺负媳妇的人吗?宝贝还来不及呢。再说了,我们家这专情如一的优良传统,在我身上只会发扬光大好吗?”
堂哥:“行行行,帽子扣那么高,我们难道还能说自己不专情吗?”
王小非听着哥仨你一言我一语相互调侃,惊喜自己这个柜出得实在太轻松了,他看着魏东,他不是第一天接受魏东的表白,却在此时此刻,真正做好了跟他认真走下去的打算。
往事已成过去,眼前人,要珍惜。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大概是世界上最懒的作者了。
第123章 番外三
兰迪认为何梦瑶的酒品总还算是好的,虽然刚才在酒吧里借酒浇愁痛骂历任渣男前任,至少真醉了之后就变成了一只安静乖巧的小兔子,与她机车豪放的日常形象形成了强烈反差。最近学到一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反差萌。
按照何陆云提供的住址,兰迪顺利将何梦瑶送回了家,为了不辜负何总的信任,他十分绅士地将她安放到床上,为她小心翼翼脱去外套,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兰迪这才有意无意观察了一下何梦瑶的房间,墙上有一些风景照,他知道何梦瑶是一家杂志社的御用摄影师,三不五时就要出趟远门,这大概都是她的作品。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些作品,兰迪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他发现何梦瑶拍摄的山川、动物与植被,都如她本人一般,透着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张扬的美感。
视线移至梳妆台上,似乎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兰迪大步走了过去,从一堆零落的纸张中拿起一个精美却残破的日记本,这些被撕裂的纸张,无疑是被主人带着恨意一页一页撕下的小可怜。兰迪转身看了看睡梦中的何梦瑶,这女人即使在梦里,也止不住地伤心难过,眉头微微拧着,眼睫之上浸润出莹莹泪光。他倏然间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很想知道究竟在这个女人身上发生过什么。
说做就做,兰迪找来胶带和剪刀,准备重新拼合这本残缺的日记。
原来,这个女人在爱情面前,总像一只艳丽的蝴蝶,煽动着柔软却坚韧的翅膀不顾一切冲进爱情的熊熊烈火之中,一次次燃烧着自己绚烂的生命,这种献祭一般的爱,让兰迪为之动容,满心震撼。人们往往经历过一次两次感情挫折,就很容易对爱情失去信心,难以再生出初恋时的赤诚和热忱。而何梦瑶这个女人,在一次又一次遭遇爱情的失败,默默舔舐完伤口后,仍能重拾初心,追寻属于自己的真爱。这种不灭的热情,深深打动了兰迪。
兰迪翻了翻纸页,又拿起日记本抖了两抖,虽然由于大量粘贴的缘故,日记本看起来有些臃肿,但兰迪确定它是完整而牢固的。合上日记本,兰迪轻轻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似乎用眼过度了。
“手艺挺好嘛。”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兰迪不由身形一僵,转头一看,何梦瑶顶着一头乱发自上而下地打量着他,眼神冰冷,让这暖气充足的室内生生降了两度。
只听何梦瑶又道:“故事挺好看是吧?看一晚上也不嫌累。”
兰迪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努力扯出一丝得体的微笑,“睡醒了?饿不饿?要不要……”他本想说要不要他去买点早餐回来,岂料他话还未说完,对方猛然伸手夺过他手中的日记本,作势就要再撕。
那可是他花了一整晚的时间才粘好的,就算她再生气,也不必拿一本日记撒气,那毕竟是她一字一句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以后回首再看也是生命中一段段鲜活绚烂的记忆。
两人立即陷入一场激烈而焦灼的日记争夺战,从梳妆台战到卧室门口,从卧室门口战到浴室门前,又从浴室门前战到床头。何梦瑶一个站立不稳,两人齐齐摔进床里,仍缠斗不休。何梦瑶异常凶悍地抢到有利姿势,骑坐在兰迪身上欲夺他手里的日记本,兰迪双手举高,何梦瑶立即俯身去抢,整个人几乎压在了兰迪身上,一瞬间,两个人突地停止了动作。
兰迪身/下某处坚硬的物体张狂地抵在了何梦瑶身上……
“贱男人。”
数秒后,何梦瑶扔下一句辱骂,悠悠飘进了浴室,将某人晾在了皱巴巴的床上。
兰迪也不知怎么会突然对何梦瑶起了反应,躺在床上一时有些懊恼,几分钟过去,小兄弟丝毫没有低头的趋势,反而在听到浴室传来潺潺水声时,将头抬得更高了些,于是兰迪不止懊恼,他甚至有些无措了。
兰迪从床上爬起来,将日记本放进梳妆台的抽屉里,就在这时,他被抽屉里一卷纸筒上绑缚的一根丝带吸引了目光。这根丝带看着略有些眼熟,跟多年前去夏威夷度假时他闲极无聊参加一个募捐活动后,工作人员系在他手上的那根丝带有些相似。
果然好奇心害死猫。
兰迪忍不住将魔爪伸向那卷被丝带绑缚的纸筒,细细打量了一下那根丝带,那上面果然印有募捐组委会的字样!久远的画面从记忆深处刷地闪现出来,兰迪不可置信地解开丝带,展开纸筒,在看到与记忆重叠的素描画像时,他的心脏不合时宜却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再看画像右下角,有他当年的留字。
“你宛如苍穹之上的彩虹一般绚丽多彩——兰迪·比伯”
兰迪没向第二个人赠送过画像,他理应对所画之人印象深刻,不怪时间太过久远,实在是何梦瑶如今的形象与兰迪记忆中那个温婉女子相去甚远。
他记得那时的何梦瑶静立在沙滩上,一身纯白无瑕的吊带裙在海风中肆意飘扬,遥望着水天一色,眼中写满了无言的苦楚,与沙滩之上无处不在的欢乐与喧嚣格格不入,让人忍不住想出声安慰,却又实在无法走进她静默的世界一步,不远处的兰迪忍不住拿起手中画笔将这个遗世独立的画面描绘了下来。
然而化作将成之时,一个小孩儿踩着蹒跚的步子走向了她,将手中的冰淇淋递向默然静立的女子,她回过神,蹲下身,艰难地扯起嘴角对小孩摆了摆手,说“谢谢宝宝,我不吃”。宝宝不管,又把冰淇淋向她送了送,女子无法,就着宝宝肉嘟嘟的小手握着冰淇淋,隔着空气咬了两口,做出吃的样子,宝宝于是咯咯笑了起来,女子也笑了,比刚刚那个笑容明显暖了不少。女子松开手,要把冰淇淋还给小孩,谁知小孩也同时松开了手,他大概是真心想把冰淇淋送给女子的,于是冰淇淋掉进了金灿灿的沙子里,蛋筒尖儿朝上,前一秒钟还笑弯了眼的小孩,鼻子一皱,哇地哭了出来。女子变魔术一样从包包里翻出一根棒棒糖,玉葱般的手指轻巧剥开糖衣,哄得小孩又眉开眼笑起来。
小孩心满意足地走了,何梦瑶再次望向远方,对着碧海蓝天长舒一口气,随后竟然展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似乎从那个死寂封闭的世界里走了出来,不知是什么力量,让她走向了新生。
兰迪看得有些呆了,见她要走,匆忙在画像下写下他心里一闪而过的一句话,小心卷起画纸,追向女子,将画送给了她。
那时的兰迪是青涩而懵懂的,他只单纯地想要把画送给这位女子而已,他将那一瞬间的心跳加速归结于跟陌生女子搭讪的紧张。
只是后来才想到,有一个词叫作一见钟情。
……
兰迪一时只觉心乱如麻,草草卷起画纸缠上丝带,做贼一样凭着记忆将其按照原来的角度摆在原来的位置,迅速扣上抽屉,对着浴室的方向喊了声去买早餐便匆匆出了门,也不管何梦瑶有没有听到。
一路上兰迪都在琢磨自己那点乱糟糟的心事,仿佛有只淘气得几近嚣张的小猫在他心里将一团毛线球绕得到处都是,而那团线球就是他烦乱不堪的心绪。
提着小笼包和豆浆敲开何梦瑶家门,那女人随意地套着家居服,一手开门,一手还拿着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兰迪眼睁睁看着一滴滴水从何梦瑶湿漉漉的头发丝儿上落到她细长白皙的脖颈上,再缓缓滑入胸口的衣领之中,整个过程如慢放镜头一样印进兰迪眼里。那一瞬间,兰迪脑子里鬼使神差地想起前不久他刚听过的一首中文歌。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
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
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
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
……
那歌词和旋律在脑海中不断回响,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烟花在脑中疯狂绽放。
何梦瑶已经转回身,坐在了梳妆台前往脸上一层一层抹护肤品,兰迪后知后觉地咽了下口水,感觉自己的小兄弟有了再度抬头的征兆。在心里反复念诵了几遍在电视里学到的那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按捺下蠢蠢欲动的心猿意马,找了碗碟杯子将早餐摆好。
“出来吃早餐了。”
何梦瑶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买了什么?”
“包子和豆浆。”
不片刻,何梦瑶走了出来,懒懒坐到兰迪对面,看了一眼白白胖胖还冒着热气的包子,道:“你倒是入乡随俗,比本地人还本土。”
兰迪:“挺好吃的不是吗?比披萨好吃多了,还方便,一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