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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好多好多年之后,陶一然已经和连与兴一起生活了很久,台湾腔和东北腔终于在相互影响之下,各自坚挺无能之后,陶一然才明白,这人现如今的所作所为,用两个字的方言就可以充分概况,那就是:撩骚。

    或者,也可以称之为撩闲。

    但是现在的陶一然还不知道这个东北方言,所以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适合吐槽的话,来对连与兴说。

    连与兴扛着棒球棍,又想了一会儿,然后对他说:“要不然你跟我去打球?”

    一听到“打球”这两个字,陶一然就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又连连摆手,说:“我不会打篮球的,而且那个球太大了,我玩不开。”

    说完,连与兴不由分说地扯过了他的手腕。

    他将自己宽大的手掌与对方的柔软白皙的手重叠在一起,果不其然,对方的指尖刚好触碰到他的第二个指节,比他的手小了不止一圈儿。

    “是玩儿不开,”连与兴点了点头,并对他说,“我估计你单手都拿不住球。”

    陶一然有点生气:“不要这样看不起人好么!篮球那么大,谁能单手抓住不掉嘛!”

    连与兴:“你等着。”

    三分钟后,连与兴单手抓着一只篮球回来了。

    对于陶一然来说过大的篮球,被对方牢牢地单手抓住,甚至连与兴还不满足于此,又翻起手腕,那个篮球就在他的手腕、手心、手背和指尖来回翻滚,看得人眼花缭乱。

    陶一然忍不住感慨:“哇,你好厉害喔。”

    他这个人其实有点天然的属性,想到什么通常直接就说了,特别是对于别人的赞美,从来都不会吝啬表达,就像当初他可以直接大大方方地说出“我觉得陈越阳是个很好的人”,是一样的。

    但是,对于连与兴这个人来说,这种天然系的直球杀伤力太大了。

    这么多年来,他习惯了那种铁哥们儿之间的骚话批话,也习惯了来自对手的恐惧与臣服,唯独对陶一然这种源于内心深处的赞美非常缺失。

    一直以来,连与兴对林志玲式的“加油加油加油”是非常不屑一顾的,但是听到陶一然的赞美之后,竟然诡异地觉得这种调调的彩虹屁竟然无比的香。

    真的是见了鬼。

    但是,连与兴暗地里还没美滋滋几秒,就听见陶一然又问他:“但是篮球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呀?”

    连与兴斟酌了一下措辞,然后对他说:“找你们学校的学生借的。”

    陶一然:“借的?”

    随后,连与兴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两个惨笑着的、穿着市一中校服的少年,并朝那个方向喊道:“嘿哥们儿还你球!”

    说完,他直接单手把球扔了过去。

    而且还扔的及准,直接就砸进一个男生的怀里,那两个男生呆愣地看了看自己的球,然后吓得一溜烟地飞速跑了。

    “他们好像有点害怕你诶。”陶一然说。

    如果远处逃命似的飞奔的两个少年听到了陶一然的这句话,肯定会疯狂呐喊“不是有点害怕是贼他妈害怕啊啊啊啊啊”。

    但是,连与兴却说:“可不嘛,谁让我长得这么凶。”说完,他还摆出一副颇为无奈的模样,无辜地耸了耸肩。

    陶一然以为他不高兴了,于是安慰道:“没有啦,我觉得你长得很帅喔。”

    连与兴:……

    连与兴:突然脸红jpg

    他又被这小家伙的直球撩得有点懵。

    但是陶一然又没有说谎,他是真心觉得连与兴长得很帅。之所以让很多女生退避三舍,大概就是因为他的发型实在是太爷们儿了,不符合韩流风格的小姑娘审美而已。

    可是这种板寸对于男生来说,看起来就很帅很潇洒,而且这个发型非常考验一个人的颜值——毕竟,一个人如果是真帅的话,就算是梳平头都帅。

    连与兴对这种来自天然呆的赞美非常受用,于是准备带这个从来都没有翘过课的家伙感受一下翘课的世界。

    于是,连与兴对他说:“我带你去打台球吧。”

    “诶?可以吗?”陶一然问他,“可是我不会诶,你的好朋友也不认识我,我怕他们嫌我烦怎么办……”

    陶一然不太喜欢给别人添麻烦。

    虽然,他好久之前就想见识一下网吧酒吧球吧都是什么样子的了。

    连与兴听到他这样说,也意识到了对方心里是想去的,于是拍着胸脯保证道:“当着我的面儿敢嫌这嫌那的人还没出生呢,我就问你一句话,想不想去?”

    他似乎已经开始隐隐期待着,对方笑逐颜开的模样。

    而陶一然也没有让他失望,在听到他的话之后,那张软绵绵的包子脸瞬间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就这样,陶一然开开心心地跟着连与兴去了台球厅。

    这个台球厅似乎是连与兴的地盘,因为他们刚一进去,陶一然就听到端着鸡尾酒的服务生叫了连与兴一声“老板”。

    整个场子里的光线很暗,但是五彩的灯光却闪得敬业,而且这里与其说是台球厅,不如说是夜店更为贴切。因为除了台球厅之外,也是个酒吧。

    陶一然跟着连与兴,见到了他的许多朋友,这些人不是染着红毛就是染着黄毛,甚至还有人染着绿毛——好可怜喔,似乎感情生活不太顺利的样子。

    他刚到没多久,那个红毛就开口了:“连哥,这谁呀?”

    “市一中的朋友,”连与兴揽过他的肩膀,把他从后面带了出来,对众人说道,“我告诉你们今儿个谁都不许吵架干仗啊,喝多了都麻溜儿的给老子滚出去,我这朋友是个好学生,别吓着他。特别是你,刘松田,”说完,他顿了顿,然后强调着说,“别让我在自己地盘上再看到赵朋轩那孙子,否则连你一起捆吧捆吧塞垃圾桶里。”

    刘松田赔笑道:“连哥哪儿的话,我这不也是为了篮球队么,要是不考虑篮球队的成绩,我早不理他了,怎么可能让他来这里碍眼呢。”

    听到这话,连与兴的脸色才稍微回暖了些。

    然后,他就拽着陶一然去最角落里的台球桌玩儿去了。

    而刘松田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旁的陆炳遥见状,从后面怼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问他:“瞅啥呢啊?”

    刘松田说:“没什么,就感觉连哥这次带来的人……挺漂亮的嘛。”

    柳眉杏目雪肤红唇,笑起来又带着阳光般的暖意,腰细腿长不说,声音也软绵绵的,除了头发短点、下面又带了个把,还真就找不出什么别的毛病了。

    “老刘,我求求你别发骚了,”陆炳遥嫌弃地说,“你真他妈是单身久了,看到个眉清目秀的男的都能想歪?”

    刘松田:……

    刘松田被他气笑了:“我去你妈的!陆炳遥你是不是脑子里有屎啊?老子女朋友照片你看到过吧,我至于吗我!还是你自己也有这种想法啊?”

    陆炳遥连忙否认:“别别别,我可是个正儿八经的直男,喜欢那种穿超短裙配小靴子梳双马尾的日系萌妹。”说完,他顿了顿,又对刘松田说道,“不过讲道理,我觉得你那女朋友还真没连哥今儿带回来的小男生长得漂亮。”

    刘松田:“陆炳遥,求求你别发骚了。”

    ……

    与此同时,陶一然正抱着一根长长的台球杆,认认真真地看着连与兴给他做示范。

    他以前从来都只是听别人说起过,或者是在小说电影中看到过,但是却没有真正握住一根台球杆,真正站在台球桌前,看着那颗白色的小球将五颜六色的小球撞进球袋里。

    而俯身打着球的这个人,也比电影里的那些演员帅气多了。

    连与兴的球技真的很好,并不是拍戏时刻意摆出来的模板动作,胳膊上每一寸肌肉的张弛,都和台球桌上那些小球的运动轨迹息息相关。他肩膀很宽,胳膊上的肌肉看起来就很结实有力,或许是因为经常穿着背心打篮球的缘故,从肩膀到手背都晒成了色调均衡的健康小麦色。

    他三点一线盯着球杆、球和洞口时,上半身伏在台球桌之上,腰背直挺,下颚线和喉结连出一条优美的弧线,一种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下一秒,三个不同颜色的小球分别掉进了三个不同的球袋里。

    简直完美得不行。

    一杆完毕,连与兴才拎着球杆直起上半身,他歪了两下脖子,然后朝陶一然扬了扬下巴,痞痞地笑了笑,问他:“怎么样?帅吧?”

    陶一然简直都要看呆了,连忙夸赞道:“帅帅帅!你可不可以教我呀!”

    连与兴笑着说:“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闻言,陶一然迅速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然后甜甜地叫了他一声:“老师!”

    听到这个称呼,连与兴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作为一个不良少年,他好像不太喜欢这种称呼。

    于是,连与兴对他说:“我可是不良,老什么师啊。”

    陶一然想了想,然后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连哥?”

    这称呼连与兴经常听哥们儿们叫他,但是现在听着陶一然交出来,就觉得不是很舒服。总觉得这人值得更特别的称呼。

    连与兴:“再换个。”

    陶一然沉默了几秒钟,他实在想不到还要什么更好的称呼了,于是只能学着自家妈妈叫自己小名那样,又试着叫他:“……兴兴?”

    连与兴:……

    兴什么兴啊!听起来和猩猩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