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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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喜欢他,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和他勾肩搭背,和他一起讨论哪个女孩子好看,可以在他和我睡同一张床时不用心猿意马。
如果我不喜欢他,不会被何鸣泽的某些言行搞得心烦意乱,不会丢到没写完的卷子去给打球的他送水,不会在午睡的时候一直看他而失去了难得的休息时间。
如果我不喜欢他。
12
那天放学,我们一起走回家。
何鸣泽老是不好好背书包,校服外套也是随意地穿在身上,但我很喜欢他这个样子,好像全世界他最拽,在我心里,他就是最拽的人。
路上遇到一只黄狗,何鸣泽指着它笑:“哈哈,大黄。”
又走过一只黑狗,他又笑:“嘿,小黑。”
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小步走过来勾我肩:“看见黄狗我会自然地叫它大黄,看见黑狗我会自然地叫它小黑。”
“然后呢?”我的心绪被何鸣泽勾过来的手肘子吸引过去了,我能感觉到从脖颈传过来的,属于何鸣泽的温度,不甚在意地接话。
何鸣泽邪邪地笑;“这就是为什么黑色显小啊。”
去你的,我的脸一下子升腾起温度,把他一把推开,开什么恶趣味的玩笑。
13
何鸣泽的籍贯并不是这里,他老家是一座南方城市,听说夏天炎热冬天也不冷,不会下雪。
我住的柳城虽然天气很糟糕,但幸好,冬天还是会下雪的,不敢相信没有雪的冬天也能叫冬天。
何伯父何伯母没有回过老家,所以何鸣泽也从来没有到过所谓的,他的故乡。
每年冬天我和何鸣泽在下雪的时候出去玩,然后两个人靠在墙角看小孩子放炮仗,就会去幻想,何鸣泽的老家到底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过年也只用穿两件衣服,不用穿成圆滚滚的模样,是不是可以一边看春晚一边吃冰淇凌。
这时候除夕的钟声想了,静谧的夜空突然爆发出一朵又一朵绚烂的烟花,像是春日里开出的花一般明媚而夺目,震耳的炮仗声紧随其后,捂着耳朵,何鸣泽拉着我的手往回跑,我大声喊:“何鸣泽,我们以后都一起看烟花好不好?”
“你说什么?”何鸣泽疑惑地喊回来。
“我——说——我们——以后——都一起——看烟花——好——不好?”我提高声量。
“好!”我听到他笃定地回答。
14
由于何鸣泽的籍贯不在这,所以他小学和初中都和我读的不是一个学校。
他读的私立学校,在城东,我读的学校,在城西。但是每天他还是会上楼敲我的门,我们在小区门口道别,一个左转一个右转。
我曾经哭着对我妈说,不要和何鸣泽读不同的学校,那时候,我妈摸我的头,说:“很多时候,总会身不由己。”
15
身不由己,真是一个好词。
喜欢一个人,就是身不由己。
16
何鸣泽今天发了一条朋友圈:“见贤思齐,见不贤哈哈哈。”
我是第一个点赞的,但是等我评论的时候,已经有一大串评论了,我说过,何鸣泽的人缘很好,就算没有我,也会有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人包围着他。
但我还是发了一句:“傻逼。”
我想,何鸣泽会不会回我。
何鸣泽不怎么回评论的,我明知道是这样,但还是忍不住捏着手机等,等了一会,觉得这样太傻了,就把数学作业翻出来,结果写了半天,才写了前五道选择题,还错了三道。
手机一震,我把笔一扔,就去看,何鸣泽回:“阿鹤是贤者。”
他只回了我一个人。
我抱着手机傻笑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地想:“我不是贤者。”
17
说回小时候,何鸣泽小时候名堂忒多,小区有一道围墙,围墙前栽了一排如同栅栏一般密密匝匝的树丛,树丛离围墙还空了一条间隔,形成了一条极为狭窄的小径,他曾经带着我去钻这条道。
何鸣泽小大人似的对我信誓坦坦:“小路的尽头有宝藏。”
我猫着腰跟在他的后边,紧紧地牵着何鸣泽的衣角,不知道走了多久拐了多少个弯,等到走到尽头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条死路,什么都没有。
好像人生就是这样,兜兜转转最后不过一场空。
回去的时候衣服勾破了,全身尽是残叶和新泥,何伯父气坏了,拿着板子要打何鸣泽,我哭着拦他,结果自己也被我爸打了,结果是两个人焉了一般垂头丧气地回各自的家。
18
初中的时候,听说何鸣泽在隔壁混得很好,成绩好,体育好,长得好,大家都喜欢他,名声很大,都传到了我的学校。
我觉得不舒服。
感觉像是自己的猫被外边的猫薄荷迷住了,也像自己珍藏已久的画作被别人看见了。
后来有一天,他们家和我们家聚餐,刚好我这边拖堂了,何鸣泽就靠在我教室的墙边等我,他松松垮垮地穿着和我身上截然不同的校服,耳上挂着耳机,长长的耳机线最后钻到他的口袋里。
我的座位恰好能通过白色瓷砖模模糊糊地看见何鸣泽的影子,那节课老师就不该拖堂,拖了也没用,他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听到,一直偏着头去看那一片模糊的影子。
下课了,同学都发现了何鸣泽,他朝我笑着挥挥手臂。
“他是谁?”有人问我。
“好像是隔壁的何鸣泽。”有人认得他。
我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自豪对着他们说:“我发小!”
恰好何鸣泽朝我喊了一声:“阿鹤,快点!”
20
高一的时候,我们终于来了同一个学校,只是没在一个班。说起来也让我生气,何鸣泽他的中考分比我高三分,气死了。
何鸣泽会经常来我的班等我放学一起走,他有时候顺手会给我买一杯奶茶或者一个冰淇凌。
于是总是有女生向我打探何鸣泽的消息,我一点也不想告诉他们。
至于原因,我那时候告诉自己,这些女孩都不好,都配不上何鸣泽。那么谁能配得上呢?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高二我们终于分到了一个班,那年冬天,何鸣泽坐在我后面,天气很冷,教室里也没有空调,何鸣泽冷得受不了,他又胆子大,晚自习从家里带了酒,说要暖暖身子。喝的时候我不敢喝,怕老师发现,何鸣泽揉我的头,然后给我留了一小杯在我水壶的盖子里,结果他喝多了,满脸通红,冷是不冷了,看起来热得要命。
整整三节晚自习,何鸣泽一直死命地踹我的凳子,一震一震的,我还以为我在坐按摩椅呢。他的脚总往不该踢的地方踢,下身酸软,我感觉我的脸也红了。
我把手伸下去,一把掐住何鸣泽的脚踝,他的脚踝都是热的,甚至有些发烫,我用力掐了一下,我听见后面传来何鸣泽的一小声叫唤,那作怪的脚终于收回去,我才喘了一口气。
后来,我悄悄地把一盖子酒给小口小口地喝了,是挺暖和,但是酒很苦。
作者有话要说:
排雷,第一人称,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子,很短。
第2章 我实名diss我同桌
21
比起喝酒,我更喜欢麻辣烫。
高中读的柳城一中对面有一条小巷子,里面有一家味道很好的麻辣烫的店子。
我喜欢拿一些年糕、平菇、油条,然后烫一碗方便面,我胃不太好,所以只吃微辣,虽然不够辣,但总归暖呼呼地吃下去很爽。如果哪天我不高兴了,就吃更辣的,越不高兴辣椒越多。
但是吃完麻辣烫就会胃疼,回去就要疼很久,然后要吃胃药。
22
高三的时候学校搞调整,要求坐同桌,虽然名义上说是好的带坏的,但是我当时的班主任不信这一套,坐在一起的都是成绩差不多的,一般是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