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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碗里的咸味菜解决完,解雨臣又给他夹来两块牛干巴,黑瞎子低头小声跟解雨臣说了几句话,解雨臣才没再给他添菜。
黑眼镜墨镜太黑,看不到眼神,但那表情,让吴邪联想到拼命想装狼的哈士奇。如果他没有看错唇语,那黑眼镜说的应该是“花儿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饶了我,回去怎么样都行。”
没想到小花居然会是攻!没想到黑眼镜在外面这么酷,居然是妻管严!等等,妻管严能这么用吗?不管了,总之想想黑眼镜被小花压在身下的样子他就想笑。
“天真,大白青天的你□□什么?”
胖子的话把吴邪的思绪拉回来,他喝口茶掩饰:“什么□□?乱说什么?”
“就你刚那个笑,除了□□胖爷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小哥一直看着你呢,你就顾着在那笑。”
☆、第二十九章
吴邪忙看向闷油瓶:“小哥,怎么了吗?”
“吴邪,你刚才在想什么?”
闷油瓶一直没有说话,现在一开口,大家都看向吴邪。
吴邪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我在想……晚上去哪里放烟花。”
胖子:“烟花去哪放都行,天真,你怕不是在想晚上洞房的事?”
闷油瓶喉结动了动,抿了一口茶水。黑眼镜推推眼镜,嚼着坚果,解雨臣掩嘴笑了笑,再看向吴邪。
“除夕要守岁,什么洞房?胡说八道。”
胖子沉默,黑瞎子扬起唇角,晃晃茶杯:“那就是在想昨天洞房的事。”
吴邪一口菜汤喷出来,解雨臣动作敏捷地抓起黑瞎子衣服。
白色的菜汤在黑色夹克上特别显眼。
解雨臣把衣服丢还给黑眼镜,用纸巾优雅地擦着嘴。
“小花,不好意思啊。”
解雨臣笑着摆摆手:“我没事,吴邪。”
“没事就好。”一桌子菜都被喷了,也吃不了了,吴邪说:“大家都吃好了吧?吃好就走吧。”
黑眼镜抱着他的夹克,大家都起身了,他不走。
解雨臣用手指捅捅他:“走了,发什么呆。”
墨镜深情许许地望着夹克:“这件衣服,虽然已经很旧,虽然有些地方已经掉皮,衣领被老鼠啃了几口,袖子上破了几个洞。但是它跟了我六年,跟着我出生入死。尽管它现在被菜汤污染了,可是我不能抛弃他,所以……”
他把衣服丢垃圾桶里:“请问卫生间在哪里?我突然有点内急。”
解雨臣指指一个方向,黑眼镜往那里去了。
“这……天真,我有点懵,黑瞎子这是怎么了?”胖子问吴邪。
“中二呗。”解雨臣说。
吴邪拿出一打钞票给解雨臣:“还黑瞎子衣服的钱。”
解雨臣摆摆手:“吴邪,不用的,他那件衣服早就该淘汰了。说到底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谁晓得那件破烂他还要穿多久?”
“我怎么感觉背后有人在说我坏话?”
黑瞎子擦着手走过来。
解雨臣:“没有,我们是在背后说你帅。”
“既然是夸我帅,何必在背地里?”他甩甩秀发:“来吧,你黑爷在此,请正面夸我。”
四人皆无语。
吴邪过去拍拍黑瞎子肩膀:“黑爷的脸皮,可比这挡洪水的堤坝要厚。”
黑瞎子拿来他的手:“请以褒义词夸我,谢谢。”
“你这不是为难吴邪吗?”解雨臣走过来。
“还是小花善解人意。”吴邪说。
黑眼镜唇抿成一条线,沉思片刻,墨镜突然看向闷油瓶。
“哑巴,你媳妇夸别的男人,你不管管?”
气氛陷入沉寂,所有人目光统一刷地看向闷油瓶。
吴邪也看过去,正好与闷油瓶目光对上。
君子坦荡荡,吴邪一点都不心虚地走过去,站在闷油瓶旁边,看看众人,又看看闷油瓶。
“小哥又不是醋精,我们就是开玩笑,小哥,你能理解的对不对?”
“吴邪。”闷油瓶的眸子没有波澜:“我不善解人意吗?”
声音刚落,吴邪心就沉了一拍,小哥吃醋了!
小哥居然会吃醋!
他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呢?
黑瞎子围着解雨臣转了一圈,对闷油瓶说:“你当然没有花儿善解人意,花儿爷可是人见人爱的,与小三爷一起长大,两人青梅竹马的感情,可是谁都比不了的。”
“小哥,你别听黑瞎子胡说八道,我和小花是清白的。”
“我也没说你们不清白,只是你与花儿情比金坚的感情难道不是事实?”
闷油瓶身边的空气都下降到零下。
“黑瞎子,大家都是……都是男人,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吴邪本想说大家都是受,想想觉得承认自己是受特没面子。
“小三爷,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哪是为难呢?我这是实话实说,要做一个诚实的市民,你也要哦!”
尾音往上提,黑眼镜还做了一个特别具有喜感的动作。
“马上零点了,兄弟们,烟花准备好了吗?”
胖子一句话让大家结束对话,纷纷进入自己的工作岗位,拿烟花的拿烟花,拿打火机的拿打火机,井井有条。
闷油瓶过去帮忙,东西已经被他们分工完。他过去帮吴邪拿,吴邪把一串五颜六色的气球递给他。
“小哥,你帮我拿着气球就好。”
西湖湖畔,烟花摆成一个特定的形状,胖子,小花,黑眼镜,吴邪,各自拿着一个打火机坐自己烟花边等待,闷油瓶拿着一排气球线坐在吴邪旁边,气球在两人头顶摇晃。
居然有种浪漫的感觉。
西湖边大厦上的大屏幕即将倒数一分钟。
到了十秒的时候大家一起倒数。
“十,九,八……”
“三,二,一,砰!”
空中亮起四面八方的烟花,最盛大,最明亮的,是从西湖边升起的。
那是烟花拼起来的,一排又大又亮的字:
小哥,欢迎回家。
在盛大的烟花下,吴邪把目光投到闷油瓶脸上,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看着他平静如古井的眸子里盛开万千烟花。
看着他永远无波无澜的眼睛,在这一刻愣住。
吴邪颇为自豪地摸摸脑袋,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光头了,又颇为尴尬地甩甩头发,理理刘海,露出自以为最帅气的模样,等待小哥感动得以身相许。
“吴邪?”
“嗯?”
不知什么时候,那三人已经躲得老远,烟花下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听到闷油瓶喊他,吴邪回过头来,猝不及防唇就被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