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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缭心态爆炸,恨不得把人拖出来扁一顿,怒斥对方:我那是真命天子。

    赵松溪无愧圣人之名,他先关心了下徐缭的心情,然后又跟他解释了下这个情况,甚至捎带着解释了下罗棠的不谨慎,等徐缭应了,才又温声道;“媒体就是这样,喜欢随便『乱』写,你那边也别急,这种事不大不小,这会儿正在电影宣传期,剧组铁定要澄清,不会放着不管的,倒是没有影响你跟应先生的感情吧?”

    徐缭简直感动得要痛哭流涕,多么通情达理的男人,这样的品『性』好到已经可以列入濒临灭绝的保护动物那一分类了,忙道:“没有没有,倒是您那边?”

    然后赵松溪就被挤了开来,罗棠听不出来是得意还是不高兴,也可能两者都有,她接过手机,淡淡道:“我打算跟老赵公开了,这年头记者都是脑残吗,我跟老赵逛商场买婴儿用品没人认出来,去你那吃包话梅倒被拍了。不过也好,我跟剧组那说开了,打算下一波正好拿我跟老赵炒,反正你们俩官配是靠不住了。”

    徐缭简直被她的事业心打败了,且怀疑对方有想借剧组宣传费用,大肆宣扬自己跟赵松溪夫妻恩爱的嫌疑。

    蒙阳在旁陆陆续续听到些片段,因此一知半解,而徐缭由于太过震惊来不及清场,刚松口气,就见金刚怒目,蒙阳暴起,抄起一根鸡『毛』掸子作起剑式,正气凛然,虎目生威,怒斥道:“徐缭!你竟然破坏人家夫妻感情!”

    徐缭未被威慑住,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他,掏出健胃消食片:“来,吃点『药』。”

    还没吃早饭的蒙阳说:“我不吃,就不吃。”

    “都叫你别跟韩云迟待在一起玩了。”徐缭感慨声刚停,化妆间的门就被打开,门外站着哼哼冷笑的韩云迟。

    “老徐!我就知道你趁我不在说我坏话!”

    『操』。

    徐缭想:“今天他妈是天要绝我啊。”

    三大逗『逼』难得碰面,徐缭连看到报纸的郁气都散了不少,韩云迟大清早就跑来探班,原因也很简单,他就在隔壁拍戏,演员还没彻底进组,不能开机,整日除了跟剧组小弟小妹唠嗑就没什么安排,一觉睡到大天亮后,终于想起来还有两个好朋友,就屁颠屁颠跑来了。

    韩云迟带了早饭来,抢了汪甜的活,小姑娘只好带着两袋早饭奔入自己的小圈子。

    馒头豆浆小笼包,徐缭喝了口豆浆,还没来得及解释自己的人品问题,就被韩云迟看见报纸,大歌星很是感慨:“没想到啊,老徐,棠姐可是我心里女神啊。”

    “哦。”徐缭面无表情,“要不你也吃点『药』吧。”

    韩云迟假惺惺抹泪:“怎么就不是我跟棠姐传绯闻呢。”

    徐缭冷笑了一声,心道:要是跟你传绯闻,你信不信她家那位立刻从圣人变成修罗。

    其实徐缭没见赵松溪发过脾气,对方连不高兴的时间也不多,最忧愁就是婚姻出问题那段时间,按照正常的规律来看,赵松溪发起脾气来大概会是很恐怖的类型,他没打算发散好奇心,也不打算让韩云迟发散。

    于是他说:“你等过几天吧。”

    知道八卦的蒙阳很是痛苦,然后拉上了嘴巴拉链,耐心吃小笼包,仰头看他们俩:“韩胖,带醋了吗?”

    韩云迟怒斥他:“要不要脸,你当吃饺子吗?”然后不知道打哪儿『摸』出来一个醋包,说,“正好昨晚上夜宵吃剩下的。”

    蒙阳感慨万分:“你这生活过得太奢侈了。”

    “你把我羊都给虐待成什么样子了。”韩云迟一听,心疼得不行。

    徐缭实在受不了了,就说道;“金球奖怎么没请你们俩去说相声呢?”他不知道第几次怀疑起了自己当初到底为什么要跟这两个人,尤其是韩云迟保持友情跟联系。

    “他们傻『逼』呗!”韩云迟愤愤不平,“要有人跟老徐你一样慧眼识珠,那我好歹能陪跑几部。”

    蒙阳想:你有作品吗你就陪跑。

    然后就听韩云迟问道:“咩咩,你说对不对。”

    蒙阳“嗯”了一声,当自己没有良心。

    徐缭当时就被两个人的厚颜无耻给震惊了,觉得金球奖的档次在这一刻瞬间就被拖垮了至少五十个繁花奖。

    大概是担心绯闻会拖成丑闻,剧组的行动远比徐缭所想象得要更快,上午才出的报道,下午就赶出了澄清,自然也联系了徐缭这边,倒没有说别的话,更没责怪徐缭跟罗棠不谨慎,只是让他最近低调些,尽量别被媒体抓住马脚。

    而罗棠跟赵松溪的绯闻大抵是属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毕竟两人不是主角,加上又不是因戏生情,炒他们俩并不划算,可两位主演又实在不配合,按照这两位配角的人气跟热度,也的确能带波宣传,因此公关几乎挠秃了头,最终还是向流量妥协,决定放出爆料。

    一石激起千层浪,视后跟影帝居然隐婚多年,又难得拍摄同一部电影,两家粉丝不知所措片刻之后,急忙开始为cp名讨论起来,仿佛为未出生的孩子起名那般殷勤:有人提议“帝后”,听着霸气;有人提议“喜糖”,听着喜庆……

    一时间两人被扒出不少过往,网民信誓旦旦两人早就看对了眼,徐缭无意瞅了一眼,问应肃是不是真的,应肃虽当初不知道他们俩结婚,但对罗棠人际关系却多少有些了解,冷笑道;“那时才哪儿跟哪儿啊。”

    两人合作的第一部 电视剧,便是定情之作,更往前还素不相识。

    徐缭抽空上了会儿小号,很是感慨的发了条消息:不是幼女就是□□,媒体对徐缭的人品跟『性』取向到底有什么误解?

    粉丝难得见他发条新微博,虽然没有美图,但也十分感动,短短几分钟内评论破百,都是哭哭啼啼的小姑娘。

    “脑大你去非洲挖煤了吗怎么都不上线。”

    “不知道为什么,脑脑说话总是如此简单粗暴。”

    “总结得略有些流劈。”

    “脑脑最近有没有徐老师的新图啊qaq看了你的图之后看别人的都提不起劲了。”

    “被脑脑笑死……”

    “脑哥好像站得是肃哥跟徐老师吧,醒醒啊脑哥,人品姑且不说,人家好歹对『性』取向没误解啊,你连『性』取向都变了!”

    “执着的认为自己cp是官配的脑姐,笑死。”

    “日常围观脑脑,打卡。”

    “别说的徐老师就是基佬一样好吗?”

    ……

    徐缭心想:我就是正主,什么『性』取向我不知道?

    然后手机突然震动,他浏览信息,发现是应肃发来一条新消息,言简意赅;“删掉微博。”

    徐缭脸上笑意未散,就凝住了,他仔仔细细审视了这四个字一遍,忽然觉得全身发冷,对方消息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并非是平日开玩笑,也绝不是时机不恰当,应肃不想公开,连小号暗示都不允许。

    徐缭便也回他:“来找我。”

    那头反应极快:“十分钟。”

    徐缭坐在休息室里,还有两个小时才有他的戏份,妆已经上好,戏服换了一身,他竭力深呼吸片刻,让理智回归身体,倒不是怕自己让愤怒掌控身体,主要是打不过应肃。

    应肃给了他十分钟冷静,十分钟后准时到达门口敲门进来,而这些时间,足够徐缭删掉微博,整理情绪,在脑海里想过所有可能,首先否决的就是分手,抛掉这个原因后,他就觉得自己好受多了,不公开都看起来像是件普通的事。

    “你是不是不想公开。”徐缭抱着胸冷冷看他,脸上难得有了些许戒备,“我不是说《七日恋歌》这段时间,而是之后,更之后,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你当初说好会在今年里给我一个答案的。”

    应肃丝毫没有被拆穿的恐惧感,只是平淡道:“这就是答案。”

    其实徐缭早已不是『毛』头小子了,他在这十分钟里想了无数情况,自然也想到了是不是应肃自己并不想公开,又不是任何人都期望自己被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暴『露』在阳光底下,这虽是徐缭的工作,但却不是应肃的。

    可每次谈起公开时,应肃分明也是期待的。

    “那你告诉我,是你不想公开,还是你觉得为了我好,不愿意公开?”徐缭站了起来,走上前去,伸手按着他的胸膛,低声道,“你说啊!告诉我!”

    若是前者,他愿意退让,也不会勉强应肃;可若是后者,他怎能甘心?

    “公开并没有什么好处。”应肃的唇很薄,抿起来宛如锋利的刀锋,字字都伤人,“媒体追逐,大众玩笑,更甚至怀疑这场婚姻就是互相利用的骗局,罗棠被质疑今日的位置是否是赵松溪抬起,赵松溪被质疑是不是吃软饭上位,他们圈子并不重叠,恶意却无孔不入,同是演员,尚是如此,更别提作为幕后的我,你与我公开,对你的事业会有不太好的影响。”

    果然如此。

    徐缭凝视着他,觉得这种曾令自己安心的冷静跟强大竟叫自己此刻这般无力,站在原地好半晌,才无力坐下道:“你说得对,太对了。”应肃并未感觉到喜悦跟骄傲,他平生头一次有些不安,分明是理智的抉择,却不知为何令徐缭消沉万分。

    也许是知道的。

    应肃知道徐缭对公开关系抱有十万分的期待,可这是人的感『性』在作祟,等待铺天盖地的麻烦涌来,他就会后悔当初做出的决定。罗棠与赵松溪已是前车之鉴,过往被扒皮抽筋,这段隐秘的婚姻关系被解读出各种各样的模式,纵然有人祝福,但绝大多数对此都不看好。

    他们还是寻常男女之爱,大众仍乐得瞎猜其中虚情假意;换做徐缭跟应肃两人,只怕就要喊出疯癫二字了,同『性』至今依旧是惊骇之举,除了落人口实,没有什么益处。

    徐缭并不消沉,只是无奈,声音清清淡淡道:“你是不是永远只会做对的事情?不管自己喜不喜欢,高不高兴。”

    应肃并未回答。

    气氛一度冷清尴尬,良久后徐缭才站起身来,走过去抚了抚应肃的领带,将它解开又重新打好,一顺到底,他牵着那条领带,像是拎着应肃脖子上的绳索,捏住了这人身上最强大的束缚,仿佛下一刻就能扼断这条鲜活的生命,然而犹豫良久,只是伸手拥抱,轻声细语,吐诉情衷:“没有关系,我愿意等你准备好,等你想做你喜欢的事。”

    “你……”应肃肩膀轻颤,半晌只是搂住了他,而对方靠在肩头,觉得左肩仿佛压上重担,一时沉甸甸的,几乎要垮了下去。

    化妆品十分可靠,徐缭脸上没有掉粉,而应肃的衣服上也没沾上多少,避免了报废一件昂贵西装的可能『性』,沉沦爱情的好演员静静依偎着恋人,半晌才道:“你要快点,别让我等太久。”

    应肃轻吻他的发心,没有说任何话。

    跟男友的思想差距没能耽误徐缭拍戏,倒不如说他更投入拍摄了,几乎是火力全开,举手投足恰到好处,台词念得抑扬顿挫,清清楚楚,仿佛就是剧本里的人再生。他拍到现在,又与赵松溪时常讨论,功底愈发炉火纯青,收放自如。

    纤瘦的手指握住钢笔的模样十分好看,墨囊吸饱了汁,哪管笔下龙飞凤舞,走势什么模样,徐缭的字不难看,却称不上大家,只是写起来十分有范,光看他的模样,还当是哪家留洋归来的贵公子,剧组早请了真大神来写信,镜头一换,连人带信纸都换了。

    江南烟雨里,蒙阳与女主角站在一块儿,好一对璧人。

    徐缭打伞走过长桥,翩翩浊世佳公子,独他一人,风采也毫不逊『色』,他的演技有收有放,比起当初的惊艳,眼下倒更为自然。

    崔远山对他很满意,其他演员就遭了秧,若是挑中跟徐缭一同拍戏,简直是既幸福又痛苦,能被带着走,偏又演技跟不上,一个拍不好,就叫导演骂得狗血淋头。

    只有蒙阳不觉得痛苦,女主角演技差了些,他演天雷勾动地火,对方倒像无意踩灭了炮火,一腔情丝在一次次ng下化为米线,倒巴不得每天都是自己跟徐缭搭戏,两人一唱一和,偶尔表演上突然灵机一动,也不必藏着掖着,生怕对方接不住。

    徐缭想得倒也简单,他这人最落魄的时候经历过人情冷暖,又再爬起来,心境自然不同,要是换在上辈子这个年纪,估计少不得大发脾气,跟应肃不依不饶一番,如今想来,却能领会对方苦心。无非就是自己还不够强大,无非是自己的根基不够稳,无非是……叫应肃还不能安心。

    谈恋爱这档子事看起来简单,谈起来甜蜜,实则麻烦却不少,只要两人胶着就能共渡一切难关,偏就许多人在胶着这块上出了问题,大抵是胶水掺了太多水,便粘不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