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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转头,面上也没反应,其实开心得差点要笑出声来。
“哈——咳,人之初。”
小方秋笙猛咳一声掩饰过自己的失态,小苍尔冬靠在小乌龟玩偶上,扭头看向他的方向。
“人之初。”
对方没头没脑地接了一句,小方秋笙笔尖一顿,又念到:“性本善。”
“性本善。”
“性相近。”
“性相近。”
“习相远。”
“习相远。”
照着他写字的速度,小方秋笙写一句,念一句,小苍尔冬就跟一句,不像他说话那么干脆,小苍尔冬说话总是拖得很长,像是他的回音似的,调子懒懒的,不知怎么的,字的最后一笔开始变长起来,手心也暖起来。
他开始觉得半开的窗户进来的风吹得后背好舒服,椅子一转一转地很有意思,写那些写了无数遍的字也没那么难受了。
最开心的,还是他的左手,捏着一只小胖手,时不时有想脱离的意思了,他就把人拽回来。
客厅里的声音小了下来,小方秋笙突然往下蹲,顺势把小苍尔冬拉进自己怀里。
“冬冬,我要一个奖励。”
“奖励什么?”
“教会你三字经啊。”
“我本来就……”
“我晚上不回去,在你家陪你睡觉。”
小苍尔冬还是犹豫了一下,随后撅着小嘴,在他额头上,响亮地啵了一下。
“抄完了吗?”
方裕开进门,看见了站在桌前的两个孩子,一个翘着嘴巴在看他,一个还在奋笔疾书。
“好了!”
小方秋笙大喊着递过纸,眼睛亮亮的,脸红扑扑的,方裕有些诧异地接过:“兴奋成这样……”
“可以去吃饭了吗?”
“去吧去吧。”
小方秋笙抓着小苍尔冬的手往楼下跑,方裕喊着“慢点”都不知道有没有被听见,他走下楼,看着儿子搬了小凳子扶着冬冬洗手,有些纠结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唉,下次这种惩罚还是算了吧,本来就是点小磕小绊,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这点小计谋在陈年发现小方秋笙每次坦白的“错误”都是“不小心把糖弄掉了”了以后在客厅里装了个假的监控而告终,那会儿小苍尔冬可相信那个亮着红灯的玩意儿了,从来都是照实坦白,小方秋笙也少了不少无妄之灾。
就是他还挺不开心的就是了。
“你看,那时候你在想什么?”
方秋笙指着照片上站在假监控下的小孩儿问怀里人,苍尔冬扭着身子往他怀里去,把照片推开。
他不依,偏偏要他去看那个还在客厅里的吓人玩意儿:“你看,它还在呢。”
苍尔冬作势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压进了沙发里,方秋笙邪笑着咬他的耳垂,把手伸进他的衣服下摆里去。
“要被发现咯。”
苍尔冬全身一哆嗦,视线飘去那假监控那儿,方秋笙在所谓监控范围内吻着他,咬着他的下唇。
然后他闭上了眼,把手搭上对方的肩膀,伸出舌头舔了舔对方的唇。
alpha愣了一下,房间里的味道腾得腻了起来,苍尔冬红着脸去摁他浮起来的腺体,咿咿呀呀地说着“不可以”。
方秋笙把闹腾的oga抱起来,举得高到能碰到天花板。
——他的冬冬啊。
番外之初中爱情故事(二)
相册并没有完全按照时间线来排,前一本两个人还是奶团子,后一本的第一页,就是他们俩在初中校门口的合照了。
不仅人的样子变了,连氛围都换了,他脸上笑都挂不住,表情扭曲地站在苍尔冬旁边,而对方迷瞪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
他捏着照片,心往下一沉,把坐在怀里的人又紧了紧。
那段日子,是他最患得患失的时候了。
下课铃声刚响,方秋笙搞定了今天作业的最后一题,刚站起来,门口就有人来叫他:“方秋笙,老师找你!”
不是篮球赛,就是数学竞赛,或者是别的什么事情,最近他总是很忙,学校老师甚至在规划着开一个小班,把年纪最好的学生全塞一块儿。
他当然不愿意——现在他连下课和苍尔冬说上几句话的时间都快没有了,又怎么可能答应被换去另一个班。
他合计着,等搞完这一趟,就找老师说,他准备参加中考,不想搞其他有的没的的事情。
座位虽然在最后一排,他还是绕去了前门,苍尔冬的座位靠着过道,正趴在桌子上打盹,头发乱糟糟的,过长的刘海搭在他胳膊上。
那个一直给他剪头发的技师去了别的城市,他又不想熟悉新的理发师,就一直拖着,拖到刘海把眼睛都盖住,整个人越发不被人注意了。
方秋笙顺手挠了挠他的脑袋,把他的刘海搞得更乱,看见发间那双乌溜溜的下垂眼眯成一条缝,看了他一眼,又低了下去。
“咦?有没有闻到一股奶味?”
“你鼻子出问题了吧!”
听到了对话,方秋笙加快脚步走出教室去,任走廊上的穿堂风把自己身上的味道吹散。
他还不能很好得控制信息素的量,总是不经意就被打开开关。
幼稚的味道。
教师办公室里开着冷气,一进去还要起一层鸡皮疙瘩,几个男生已经围在那儿了,他朝老师点了点头,站到了最后面,听他吩咐这次篮球赛的基本流程和注意事项。
又要留校练习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看着门口的那个小窗走神,冬冬不喜欢呆在篮球场上,也不会一个人走回家去,但每次他检查作业的时候,也没见他写完多少。
他练习的时候,他在做些什么呢?
大概也就是打瞌睡和发呆吧,他想起苍尔冬趴在桌子上的样子来,后颈的腺体又烫起来,他急忙走出去办公室,到卫生间里冲凉水。
再回去时已经散会了,老师扶了扶眼镜,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比赛的时候,要好好注意一下。”
他报以一个礼节性的微笑:“知道了,那我先回班了。”
“去吧。”
下节是体育课,班里同学已经走了一大半了,剩几个oga有特权能不参加。苍尔冬还磨磨蹭蹭地坐在座位上,看他来了,咬了咬下嘴唇:“笙笙,我不想去体育课。”
苍尔冬只是单纯地不想跑步,正好方秋笙也不喜欢他上体育课,不得不暴露出来的皮肤,汗湿的衣服,若隐若现的身体线条。
每一样都让他又心痒难耐,又怒火中烧。
“那你待在教室里,我和体育老师说。我放学以后还要练球,你在教室里等我,好不?”
苍尔冬利用完他就翻脸不认人,支着手赶他,在看到他面色不善后又勾着他的小拇指,软软地应着好。
反正他就是心甘情愿被他牵着鼻子走,只要他只待在自己身边,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可事实上,苍尔冬没有。
放学后他把书包给了苍尔冬,告诉他如果有什么不会的可以看他的作业,实在写不出来他晚上再教他,对方点头如捣蒜,信誓旦旦地不得了。
方秋笙却在意着自己离开时的那一推,明明队友已经在门口催他了,苍尔冬为什么还要这么急着赶他走。
于是他打了一半的球,就告了假,等他跑回教室的时候,他的书包孤零零地放在自己的座位上,再没别的人。
无名火蹭得冒了上来,他拎了书包出校门,想着对方应该没走太远,毕竟还要在他练习完之前回来。
实际上他一出门就看见他了,隔了一条街,苍尔冬蹲在做糖人的老爷爷摊位前,双眼炯炯地看着那双灵活的手,而他身边,蹲着一个他们班的oga,两个人嘴巴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大概是苍尔冬惯例要犹豫好一会儿才能做选择,先做好的糖兔子是那个oga的,苍尔冬的视线粘着上面自始至终就没挪开过,oga逗他,张着嘴作势要把兔尾巴咬下来,苍尔冬吐出一点点小舌头,眼巴巴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