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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取决于其如何对待少数人,”大o先生突然朝小o先生开口,“这句话,是圣雄甘地说得。”
“这位吗?”小o先生嘴里包着葡萄,嘟嘟囔囔把手里的历史书往上把,指了下左下角配图。
“对,”大o先生抿嘴乐了一下,“如果让你用个词来形容,你想用什么?”
艰难咽下葡萄,小o先生歪了下脑袋,“殉道者。”
“蛮有意思,”大o先生看来是对小o先生的回答十分满意,奖励地又塞了个葡萄给他,“那你觉得翻成英文是什么?”
“你有时候真的很烦,”皱着眉,小o先生艰难地从自个儿贫瘠的英文词汇量中作翻查,“【victi】?”小o先生试探性地开口,他也不太确定。
“我给你打六十,”大o先生又塞了个葡萄过去,小o先生脸颊鼓鼓吃葡萄的样子像仓鼠,很可爱,他有点喜欢,“满分一百。”
“好吧,”小o先生耸耸肩,“好歹上了及格线。”
“表象到位,但里象不足,”大o先生做了评,“‘殉道者’,这个词,重点从来不在第一个字,而在第二个字,为了心中的‘道’而不惜牺牲生命,‘殉’是表象,而‘道’才是里象。”
“如果是我的话,会更偏爱用‘【artyr】’或者是‘【sacrifice】’,”大o先生抽出签字笔,在稿纸上纵向写下了这两个词。大o先生的英文字写得很漂亮,他在【ar-】下面画了着重线,“我还挺喜欢这个前缀的 你喜欢美队吗?”
“喜欢,不过更喜欢钢铁侠。”小o先生愣了一下,大o先生这个话题有点太跳跃了。
“漫威公司,就是【arvel】音译过来的,”大o先生拿笔点了点稿纸,“【tyr】不就是【try】调换了个顺序吗?用努力去尝试创造奇迹的人,总是带着自我牺牲的觉悟的,这,才是‘殉道者’。”
“至于【sacrifice】,”大o先生把【sac-】打了个圈,“这个词根就带着些宗教色彩,所以这个词引申出来的‘牺牲’意味,源于基督献祭,同样是代表‘殉’,相比于【victi】,我更偏爱这个词。”
一个是被害者的被动,一个是献祭者的主动,小o先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好像明白了大o先生话里的含义。
“这是我今天做的一个列项,”分吃完了葡萄,大o先生擦擦手,从公文包里取了张a4纸出来,递给小o先生,“你可以参考看看。”
“除开近两年新设的所谓专属o类大学,我替你把所有招收o属新生的普通高校,专业以及收分作了下归类。参考你的目的是作跳板转系,所以我把理工类大学排在了前列,另外因为我不清楚你是否接受留学项目,所以当附录贴在了最后,”大o先生简单交代了两句,拍了把小o先生蓬得像芦草的乱发,转身进了厨房,“今晚吃咖喱好吗?”
接过a4纸,小o先生心头一震,“ 好!”他声音有些闷闷的。
“怎么啦,小朋友今天不高兴呀,”厨房是半开放式的,大o先生声音悠悠传来,低低懒懒,“有什么挑食的吗?不爱胡萝卜?”
“你怎么老是叫我小朋友,”抱着a4纸守在厨房门口,小o先生略有些不甘地嘟囔着,就同龄层面而言,他总是更显成熟的,但短短相处这几日,他已经被眼前的大o先生叫了不下三次的小朋友了,被人当做小朋友样疼护着,这个认知让小o先生稍感羞耻,又莫名其妙地心情良好。
“但是啊,对于我来说,你的确就是小朋友啊,”切着土豆,大o先生没有空缺着的手,眼镜划拉划拉落到鼻尖,影响视力,他歪着脑袋去蹭肩膀,想把眼镜归位。
到底哪里像是长辈啊,小o先生看不过味,推推大o先生的肩膀把他挤出了厨房。爸妈放养为主,小o先生厨龄不下五年,一顿咖喱,小菜一碟。大o先生撕了包薯片,守在厨房门口,心安理得边投喂边等投喂。
“你今年高三,快十八了吧,”大o先生望着天花板惊呼了一声,“我大了你十岁诶。”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大o先生语气忽地严肃。
“意味着什么?”小o先生炒完了咖喱,正急着把抄过了水的鸡肉丢进锅里,随口应着。
“意味着,当我背着小书包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你刚刚从产房出生。”
“ 薯片怎么都堵不住你的嘴呢?”小o先生略有些气急败坏。
“哦那就换个说法吧,”大o先生笑眯眯继续逗着眼前这人,“当你小六毕业的时候,我正好大学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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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键盘侠的技能
9
他们默契地一人做饭,另一人就主动洗碗。
吃完了咖喱,小o先生躺在沙发上,举着那张a4纸发呆。他小六毕业那年,在干什么呢?小o先生搜索着那六年前的回忆,这着实很困难,那段记忆早已模糊了。他只深刻记得初中开学前的那个晚上,他作了个好怪的梦。他梦到自己起晚了,急冲冲出了家门,却不论怎么走都是回到小学,他急得满头大汗,急得直跺脚,他突地听到了初中的上课铃,梦醒了,他满头是汗。
那时候的大o先生又在干什么呢?如愿升上研究生了吗?又或者去作了别的什么?
“今天有故事可以听吗?”小o先生拽着洗完了碗,从厨房出来的大o先生的围裙角。
“可以有啊,”擦擦手,大o先生坐了下来,“你想听什么故事?”
“我想听,”小o先生顿了一顿,“我想听,你大四那年的故事。”
大o先生失笑,“小朋友你的探求欲真的很强诶,”他无奈摇摇头,“那好吧,或许有点长,也或许有点无聊。”
“亚洲是ao爆发的起始区,而中国,正处于首批国家之中。ao的出现,似乎没有规律,就好像五百万的彩票大奖,人人手中捏着一个数字,谁都不知道那双色球49位号究竟会砸到谁头上,没人知道,”大o先生嘴角噙着笑,似乎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普通故事,“我是我们学校那一年唯一爆发的一个o,说实话,场面颇有些尴尬,毕竟当时,我正在图书馆自习,临近考研复试,图书馆满满当当。”
“我最感激的,得是我室友,真得是过命的铁哥们儿了,”他扶了下镜框,“也得亏他是个b,嘛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没放着我在外面一个人瞎折腾,生把我拽进卫生间,一手刀砍后颈给我拍晕了。就是疼了点,这丫手里没个轻重。”
“说来,还有点对不住这兄弟,他后头研究生三年都没找到对象,不知道哪儿来的传闻说他对我有意思,耽误兄弟找对象儿了,”大o先生闷头笑了一声,“你得明白,那个时候,o的比例,比现在更少,如果说现在还能称得上群体,那我们当年,撑死只能说算是个体。”大o先生话里的意思,小o先生当然明白,沙聚不成塔,水汇不作流,个体的声音微薄而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