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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的恋恋不舍不比他的粉丝少,然而表达无门,只是看着他。

    我们默契地一起选择到海堤,这里的夜晚总是充满市井气的热闹,空气都是我们熟悉的味道。

    “煦哥,我又要走了。”他带着点自嘲,侧头看向了我,“你能接受这样的生活吗,我会经常出门,去很远的地方,很久都不回来,一回来就肚子饿。”

    他的眼睛真亮,看着我的样子真专注。我吻他的冲动强烈极了,可是必须要顾忌他的形象。非要说的话,这点还真是难以忍受。

    我也许是没忍住吞咽了,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忽然靠过来。我们并排站着,他离我很近很近,微微在我身后一点,气息喷在我脖子上,然后,亲了一下我的颈侧。

    “如果我能再呆多一个小时该多好。”他低声叹道。

    我明白。

    我不由自主握住了他的手,我们十指交握,搭在面前的栏杆上。他的手指缓缓动了动,我被带动,与他交错摩挲。只是手的纠缠,彼此却都有点呼吸粗重。

    他靠着我,甚至有点哭腔:“煦哥,你可能不相信,我是真的爱你。”

    “我相信。”我急忙否认自辩,抬起空着的手捂住他的嘴,食指碰到他的嘴唇,随即,被他含在嘴里。

    我浑身一颤。

    他的口腔是湿热的,眼睛也是湿的,我们握在一起的手简直有些发狂着魔,缠得紧,动得急而慌。没有人说话,隐秘的纠缠压抑而放肆,感受能力被无限放大,神经传递的快感前所未有。

    特别的偷欢持续了好一会儿,我们逐渐平静下来。

    “你说的,我都能接受。”我低声回答他一开始的问题。

    “煦哥,你等我。”他叹了口气,湿漉漉的眼睛泛起笑意,“我在还华羲的债,一年。还完这一年,我就自由了。到时候,我只跳舞,不做明星。”

    “我知道,你只想跳舞。”我笑,手上再次握紧他。

    这次没有情欲,只有支持。

    他回握我:“你是第二个说出这句话的人,第一个是你妈。这个世界上,你们母子是最了解我的人……煦哥,你可能是你妈留给我的宝藏。”

    我想了想,严肃地回答:“我妈肯定不这样想。”

    第三十一章 华羲

    华羲不是个轻松的议题。

    这是我在第二次见到这个人时,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他和我上次隔着车窗匆匆一瞥没什么区别,但又有些不一样。这回我透过接待室的玻璃门,看到他站在外面的大办公区,身旁有人汇报工作,他侧耳听着,偶尔点点头。

    像是感受到我的视线,他往我这边望了一眼,然后礼貌性地笑了笑。片刻后,打断身边的人,指指接待室。汇报便停止了,他朝这边走来。

    他独自推门而入,桌上摆着秘书早已准备好的咖啡。他端了一杯咖啡,并没有坐下,而是靠在一张案台上,与我相隔一段距离。

    我想,在他面前能不怯的人,应该不多。

    能不被吸引的人,也不多。

    有那么一瞬间,我都疑惑,自己何德何能,谷羽选择了我。

    “关子煦。”他开口,嘴角依然带着礼貌的笑意,“你和谷羽认识多久了?”

    这是长辈的口气。我看他很习惯,我暗自揣测,他平时对谷羽也类似。情人若拿着长辈姿态,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自然有迷人之处,可时间久了还是抗拒更多。

    谷羽那样的人……怎么能忍耐别人对自己居高临下。

    “算是一年半。”我回答。

    “一年半。”他喝了一口咖啡,神情有些沉思的意思,“我和他认识十七年了,就是他来北京那年认识的。”

    也是我离开北京那一年。

    我不接话,他继续道:“小时候,他不愿意跟谷佳和你爸住,上寄宿学校之前一直住在我这里。我看着他长大,十八岁的时候,他要和我结婚,我拒绝了。他跑出去玩,我纵容他玩。他再怎么玩,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变得危险起来,像高高在上的权力者,看我的眼神如同看一只蚂蚁。

    这个故事在他的角度看,他是谷羽的绝对拥有者和掌控者,任何插 入进来的,都是不知死活的调味剂。我不知道他这样震慑威胁过多少调味剂,但我不愿退出这个故事。

    “华总,您曾经拒绝他的愿望,为什么上次同他求了婚?”我反问道。

    闻言,他眼神凝了凝,随即又笑:“小朋友,你是不是在想,我匆匆主动求婚,是因为你产生了危机感?”

    我不语。

    “你想太多了。”他放下咖啡,叹了口气,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我不再年轻了。这头头发,如果不染色,颜色就要杂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尽可能定下一些事了?”

    我动了动唇,脑子有点空,确实有点扛不住这个人:“您今天的意思,是让我离开他吗?”

    “你说呢?”他甚而有些好笑了,好像我问了一个很可笑的问题。

    我却逐渐摸索到了一点对峙的感觉——从完全被压制,到找到还手之力的感觉。

    “您觉得,自己还拥有他吗?”我直视他,问道。

    “我一直拥有他。”

    “怎么拥有法?”

    他抬了抬眉,道:“吵架是一种情绪比论据更决定胜负的形式,你不要试图让我和你吵架,也别试图把我带进你的情绪,我们就事论事吧。俗套点……我可以给你开价,合理就行。”

    我对此置之不理:“您还记得,谷羽上一次说爱你是什么时候吗?你们上一次温存又是什么时候?他玩了那么久,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爱玩?不再试图刺激你?您这次为他拉资源,给他包装成艺人明星,他是欣然接受,还是勉强为之?还有,我一直很好奇,您既然求了婚,也得到了谷佳的同意,现在还要来威胁收买我离开他?”

    我顿了顿,提出最后一个问题:“您真的觉得,这次他还会回到你身边吗?”

    他的目光肉眼可见地起了戾色,习惯了掌控的人似乎总是对挑战其权威的行为更敏感,他不愿意被我影响的情绪,还是被我戳开了一道口子。

    我甚至可以看到里面喷涌的、岩浆一般的怒意。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谷羽。

    我没有给他改别的备注,手机屏幕上赫然跳跃着的,就是“谷羽”两个字。我看到华羲的眼神蓦然黯下去。很快,很重,火光一闪而灭。

    其实,我本来还有撒泼质问他到底爱不爱谷羽的环节,这一刻,我已经有了答案。谁能不爱谷羽呢?爱他,有千万种,终究殊途同归为“不愿失去”。

    我有些不忍心在他面前接这个电话,也不舍得挂断,便仍由铃声响着。

    “你出去吧。”华羲盯着我的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挥挥手。

    我揣着手机站起来,朝接待室大门走去。

    “关子煦,”他忽然喊住我,我回过头,他冷冷地说,“别让我再看到你。”

    我直接离开了他的公司。

    等我走出这栋办公楼,谷羽早已挂断电话。北京刚刚有了秋意,离天凉还有些远。我站在薄薄的阳光下,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全身。

    在路边缓了好几分钟,我才给谷羽回拨过去。

    “你跑哪儿去了?”他的声音有些不高兴,嘴巴里塞着东西,吐字含糊,“我不是说了今天下午到家吗,还想着回来就有好吃的,结果连你都没有!”

    我这一趟到北京来,是撂下新店过来陪他休假。他刚刚拍完华羲投资的一部戏,在里面演一个花瓶男配,主要任务就是苦情和美。

    为了最后的苦,他愣是拿出了厌食症时期的状态,一天到晚没吃没喝,削肉去神,剥出一个落魄颓丧、哀伤凄美的残魂来。

    用他的话来说,拍完这部戏,他得大补。

    我是来给他大补的。

    可是中途被华羲叫走了。

    我拿不准谷羽是否愿意我去见华羲,这么久以来,我并没有主动再多问,偶有提及,也是把话题放在他那句“还债”上,不解风情地表示相信他的还债说。

    他兴许有些恼,也不跟我讲过去的事情。要不是今天这一趟,我还不知道他们怎么认识,走过怎样的岁月。

    “我……我见了华羲。”肚里千转百回绕了一通,我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接着,我听到他吐东西的声音。

    “他联系你的?”他沉声问。

    我回答:“是。”

    “他威胁你了吗?”

    “算是有。”

    “给你钱了没有?”

    “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