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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方感覺到子御心情的低落,更加握緊著子御的手,輕拍著子御的手背安撫。

    「師父,您成全也好,不認同也罷,我今生只認子御一人做我一世相隨的伴侶,我是他的妻,也是他的夫,這點不管世人如何看,我不在乎。」

    「難道你要捨棄你的爹娘?你要走向離經叛道的路途,你信不信為師現在就殺了你。」

    季方靜靜的看著怪老子,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愛.他。」

    子御猛然抬頭,呆愣看著季方的側臉,淚,再次模糊了眼。

    「啪!」怪老子在季方說出口後,一個巴掌甩在季方臉上,怒斥:「孽徒。」

    季方默默承受怪老子這一巴掌,直視著怪老子一會,緩緩垂下眼來,放開了子御的手。

    怪老子一看到季方放開子御的手,心中一喜,才正要開口稱讚這才是他的好徒兒,就見季方一個撲地,整個人緊貼著地面,結結實實的給叩了三個響頭。

    「師父,請恕徒兒不肖,就此拜別師父。」話罷,起身便拉著子御往外走,一點回頭的意思都沒有。

    怪老子一驚,急忙喊道:「慢!」一個箭步來到二人面前,臉上表情有些僵硬:「好…好徒兒,為師是說笑的……」話說出口後,表情稍緩:「其實,你喜歡誰,為師都不介意的,就算是你旁邊這個沒…」季方一瞪眼,怪老子轉口道:「你旁邊這個傢伙,為師也沒意見的。」比起玄鳳或者其他徒孫,怪老子更希望季方能繼承他的衣缽。

    季方見怪老子軟口下來,態度也不再強硬,再次確認道:「這麼說,師父是接受子御了,也不會再強逼或者用卑劣的手段要我迎娶他人。」對於玄鳳這件事情,內心餘悸猶存。

    怪老子看季方沒有堅持要走,也鬆了口氣,趕緊保證說:「當然當然,一切依你。」

    季方看到怪老子的眼中閃過一絲狡訐,知道怪老子並沒有真的死心,冷冷的說道:「可是,我不相信你。」話罷就要拉著子御走,不料,子御竟停在原地,沒有走的意思。

    「季方……別為了我跟前輩鬧僵……」子御一開始聽到季方吐露的愛語時,心裡是真的高興到要飛上天,可是,當子御看到季方為了自己而要與怪老子斷絕師徒關係時,頓時覺得自己就真的如同怪老子所言,會讓季方走上眾叛親離的道路,不能再這樣錯下去了。

    「子御,我並不全是為你,也是為我自己爭取幸福的權利啊!」季方知道子御的顧忌。

    子御聞言,徬徨了,到底隨著季方走對季方比較好,還是不隨季方走對季方而言才是對的……望著季方堅毅真誠的雙眼,子御確確實實收到季方的愛意,緩緩一閉眼,方才季方對怪老子說愛他時的情形浮現在眼前,此刻,心中被滿滿的幸福給包圍住,再也沒有什麼傷心的感覺,子御再次睜眼時,臉上已是堅毅的神情。

    子御來到季方身旁,柔順的貼在季方的手臂上,季方也環抱著子御的腰際,邁步向前走。

    「等等…等等……」怪老子見二人真的要走,急忙攔下:「季方,為師真的真的不會再反對你跟誰在一起了,你別離開為師身邊好嗎?為師所認可的傳人只有你啊!」

    季方知道怪老子的反覆無常的個性,又怎麼會相信此時的話語,腳步並沒有停下,反而,一旁的子御見狀,不忍的拉著季方停下腳步。

    「季方,別這樣對前輩,前輩也說過了,不會再為難你了,別真的讓子御成了罪人,好嗎……」

    季方並不會真的擔心怪老子的再次暗算,有過一次後,接下來,絕不會讓怪老子再得手一次,只怕怪老子會為難子御,可是,看著子御為怪老子哀求的模樣,心中也不忍,好一會才緩緩的說:「好吧……」這才不再往外走。

    怪老子見季方不再堅持要走,也鬆了口氣。

    看到怪老子鬆了口氣的季方,又補道:「我是看在子御的面上,希望師父您說話算話。」

    怪老子無奈的說道:「依你啦……」誰叫季方是他最得意的徒弟。

    ☆、愛我

    慕府。

    天露魚白時,新房中傳來聲響。

    眾人趕到時,只獨見新娘子被縛綁在床上,大聲疾呼,新郎已不見人影。

    待眾人尋到草屋時,只見怪老子悠閒的佇立在門前,不讓任何人進入。

    「師父,他在裡面是吧!」玄鳳一見怪老子竟然守在門前,心感不妙。

    果不其然,怪老子只是淡淡的說:「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吧!」

    「他也在裡面?」

    玄鳳並沒有說出是誰,怪老子也知道玄鳳口中道的是誰。

    怪老子不語,只是憐惜的望著玄鳳。

    「我與他已是夫妻。」

    「有名無實。」

    「強過那人的不清不白。」

    「他心不在妳身,何苦?」

    「當日不說,今日為何擋在此?」

    怪老子苦笑:「今非昔比,如今,妳眼前只有放手一途。」

    「放手?天虎山莊顏面何在?」

    「為師要他親上山莊向莊主請罪。」

    「好一句請罪,女兒家的貞節何在?」

    「鳳兒……他畢竟沒碰過妳……」

    「當日有多少雙看到我與他成親的眼睛,若能將他們的雙眼取下于我前,此事就此不提。」

    「鳳兒,妳竟要他與天下人為敵,太狠了。」

    「不狠,怎消我心頭之火。」

    「鳳兒……」怪老子嘆息道:「天下人與天虎山莊相比,妳覺得他會選擇哪項?別忘了,當日是使計才得以讓他與妳成親,妳莫忘。」

    「……不管如何,我與他成親是事實。」玄鳳惱怒的說道:「師父,您為何要阻擋鳳兒,您不也說,若任慕師兄跟那個人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您這樣說過,不是嗎?您為何現在又替那個人阻擾鳳兒。」

    怪老子臉一紅,澀訥道:「此一時彼一時。」婉轉的勸道:「鳳兒,妳是一個別人怎麼求也求不來的好姑娘,就算沒了季方,也還有其他更好的良緣等待著妳,何苦死心眼的要季方一人呢……」

    「師父,又為何要我退讓,那人還是個男人呢!說出去,可是會讓人家笑話鳳兒是個連男人也比不上,師父,您說,這樣還會有誰願意娶我!您說,我哪點比不上那個連男人都稱不上的兔子。」

    「住口。」從屋內傳來一聲怒喝,緩緩走出相依偎的二人。

    季方怒視著出口不遜的玄鳳,一手攬著臉色慘白的子御。

    「相公。」玄鳳一見季方與子御二人黏得緊,便想要過去將子御推開。

    怪老子先一步的擋在玄鳳面前。

    「師父。」玄鳳怒瞪著怪老子。

    「小師妹,我只說一次。」季方冷冷的看著玄鳳:「只要妳再提及子御的隱私,我就封了妳的口。」一個男人的命根是僅次於生命的重要東西,沒了已經是無法言喻的恥辱,若還當眾被人拿出來笑話,還不如死去,季方一聽到玄鳳拿這點來說,已是足以讓玄鳳死上百次,只是,玄鳳好歹也是自己的小師妹,季方知道怪老子疼愛小師妹的程度也只是僅次於己,看在怪老子的面上,才沒有一股作氣的打了上去,僅僅只是警告。

    「他……」玄鳳才剛要開口譏諷,卻發現怪老子先一步點了她的啞穴,讓她說不出話來。

    「既然已經沒話說了,不如,這件事情就到這裡結束,我先送鳳兒回天虎山莊,順道解釋這件親事。」怪老子快速的將話說完,便挾著玄鳳往外走去,生怕季方一個不快就真的把玄鳳給砍了,與天虎山莊結下不解之仇,這點才是麻煩,季方是自己指定的傳人,若是他還沒學全,就叫人滅了,這怎麼甘心!當然,季方的武功怪老子信得過,只是,另一人的性命就岌岌可危,怪老子算來算去,還是去跟天虎山莊莊主談談來得輕鬆許多。

    跟著玄鳳一道來的眾人,一看主事的玄鳳被帶走,也只好摸摸鼻子散了,只剩下二人站在原地,與季方對望。

    「爹…娘……」季方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爹娘也來到了此處。

    草屋內,一張四方桌,四把竹編圓椅,上頭都坐著一人,四個人,四張嘴,卻沒有說話聲。

    「嗚……嗚嗚……」唯一的婦人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

    老者面色戚然,輕輕拍著婦人的手背,安撫著,抬頭先是怒瞪臉色慘白的男子,而後悲傷的問自己的兒子道:「你怎麼忍心這樣對我們……」恨聲道:「一定是這妖人拿安親王那事要脅,不然,你怎麼會願意要一個男人作你的妻子。」對於子御,已經沒有當日愧疚之意,有的只是奪子之恨。

    子御沒有辯解,緩緩低著頭。

    季方在爹娘看不到的桌面下,暗暗緊握著子御的手。

    「季方,當年你不是喜歡青羽的嗎?這表示你根本就不愛男人,何苦為了這廝賠了自己?我們慕家只有你一人啊!」老者不死心的說道。

    「霍家也只單傳子御。」

    「別以為我不曉得,霍獨易前些日子才過一門妾,相信不久後,就能有子嗣傳承,而月櫻已非生子年紀,你怎麼能相提並論。」

    「爹也可仿效之。」季方不以為然的說。

    「你!」老者氣得臉色漲紅:「真真氣死我也!」

    「嗚……季方……娘沒有求過你什麼……嗚嗚……只要你生下一子,我們不會介意你跟誰在一起的……季方…娘求你……」婦人泣不成聲。

    季方不忍的垂下頭,子御看的心也緊揪在一塊,悄悄的將手鬆開,季方卻無意放手,仍是更加緊握著子御。

    直到落日,季方都沒有再回應過任何話語,無法說服兒子的老者,氣得拉著婦人離開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