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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昀闻言,盯着书怀看了半晌,然而书怀脸皮厚比长城砖,心机深过太平洋,被他盯着看了许久,居然没有任何悔改的意思。在这世上,最可怕的人就是不要脸的人,墨昀终于认输,将耳机扣回书怀脑袋上,提着他的背包先行离开。

    哟,不错,挺乖的,还知道先把包拿回去。书怀想道。

    可是没过多久,旁边的椅子突然响了起来。书怀向那边一扭头,惊讶地发现墨昀在他旁边开了台机子,看样子要趁这难得的机会也玩一会儿。高中生嘛,憋得久了,总是有想散心的时候,想墨昀平日里乖巧听话,指不定早就闷得难受,想要放纵一把。

    去网吧还好说,哪个学生不去网吧?只要他不和混混们一起打架斗殴就成。书怀自我安慰,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墨昀不是被他带坏的,而是天性使然。

    书怀放心地扭过头去,而就在他扭头的同时,墨昀眼神一动,忽然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来来来,再开一把。”书怀对耳机那边的晚烛叫道,“打完这把我就回家。”

    “小王八羔子。”晚烛毫不留情地嘲笑,“成天逃课,也不知道你怎么学的。当心下次考试考不好。”

    书怀心说你现在带的这个妹也是逃课出来的,他就在我对面坐着,而且他成绩差到让人无话可讲,你担心我,还不如去担心他。这俱是他的心理活动,绝对不可能如实对晚烛说,在晚烛看来,网线那头的学弟只是笑了两声,没有顶嘴,没有反驳。

    还是那张熟悉的地图,还是熟悉的过图速度,还是熟悉的……

    “墨昀你干什么?!”书怀睁大眼睛,看着屏幕上突然跳出来的下线提示,他发现果真是最毒学弟心,不仅是晚烛被学弟坑,自己也一样被学弟坑。

    墨昀吸溜吸溜不停地在喝可乐,并没有接书怀的话。

    “你下线。”书怀在他肩头拍了一掌,以示警告,“你再顶我号,我下次就改密码了。”

    然而墨昀好像并没有下线的意思,他把游戏窗口调到最小,自顾自地看起了新闻联播。

    很好,来网吧看新闻联播。七点早就过了,还看新闻联播。书怀怒极反笑,转头重新登录。

    由于书怀突然掉线,刚刚那局并没有打完。晚烛倒是不介意这点分数,但长清眼巴巴地瞅着书怀,看样子马上就要大哭。书怀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免费饭局就那样长了翅膀飞走,只得调整心态,重新开始“带妹”。

    但是这一次,他的账号又被墨昀给顶了。

    书怀气到拍桌,长清闭了麦,瘪着嘴看向书怀。他向来不关心别人谈恋爱的事,早恋也好晚恋也好,与他都没有关系,可如今别人谈恋爱影响到了他,那他当然要管一管的。

    “哥,要不今天不打了吧?”谴责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成了狗腿子的谄媚。长清生怕书怀被激怒,一气之下不再带他上分,又怕太子爷记他进小本本,让他以后在学校里只能夹着尾巴走,于是他选择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做法——游戏玩到这里为止,既不让书怀丢人,又不让墨昀生气,实在是皆大欢喜。

    不过书怀不听长清的,既然墨昀要和他抬杠,那他就奉陪到底。

    改密码三个字,绝不是说来玩儿的。

    说改就改。

    书怀啪啪啪打下几行字,三言两语对晚烛解释清楚,紧接着退出游戏,跑去修改密码。他自恃手速过人,墨昀绝对看不清他按了哪几个键,更猜不到他的新密码,这一次保准万无一失。

    可想让人猜不到新密码,首先他必须得有个新密码才行。

    界面还没刷出来,书怀的手就先被人抓住了。墨昀喝完可乐,也不管那空罐子,直接走到书怀背后,抱着他将他往上一提。他像是拔萝卜一般,把书怀从椅子里拔了出来,而这根萝卜明显很不服从他的安排,在他怀里不住乱动。

    书怀眼睁睁看着墨昀的手臂越过他的视线,狠狠地按下了关机键。

    “我回去就改密码!”书怀瞪着漆黑的屏幕,咬牙切齿地说。

    “你改吧,不会再有下一次让你逃课了。”墨昀嘻嘻地笑。

    长清在旁掐着嗓子,娇滴滴地又对晚烛解释一遍,继而飞快地下线关机,连声再见都不对书怀讲,径直拎着书包溜之大吉。

    “你的好兄弟跑了。”墨昀看着长清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终于舍得把书怀放下地。

    “呵呵。”书怀从他手里抢回自己的书包,又道,“你成天来这堵我做什么?我上不上晚自习,怎的又和你有关系了?”

    “我只有今天堵了你一回,你不能冤枉我。”墨昀认真地回答,“你在哪里,在做什么,当然和我有关系,因为我喜欢你。”

    “早恋不好的你知道不知道?”书怀气得跳脚。

    “我知道。”墨昀理了理他过长的头发,再次重申,“但是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高二高三的时候经常逃晚自习,但当时面对月考并没有什么底气。

    因为我的数学很垃圾。

    第140章 你这偷吃零食的贼

    对于高中生而言,所谓的自习课,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自习课历来都是各科老师的必争之物,今天自习改数学,明天自习改英语,大家早已习惯,至于真正意义上的“自习课”,倒是少而又少。

    自从升入毕业班,自习课这玩意儿出现的次数,更是大大减少。而每当真的上自习时,教室里往往能趴倒一片,在他们眼里,自习课仍然和正常上课没有什么差别,无非是在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里睡觉罢了。

    书怀坐在最后一排,自然是和以往的每一节课一样,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外套被他垫在胳膊底下当作枕头,也不知道那拉链硌不硌得慌。实际上他并不是因为这节课上自习课,所以才开始睡觉,他已经睡了半个下午了,谁晓得他昨夜是否又熬夜打游戏。

    风仪和宫翡坐在书怀前头,谁也不讲话,谁也不抬头,依然安安静静地刷题。在这个群魔乱舞的班级里,他们两人的确是一股清流,所谓出淤泥而不染,大抵如此。

    咯嘣咯嘣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书怀于睡梦中皱了皱眉,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然而那声音并未停歇,反倒愈来愈响亮,摧残着书怀的听觉。在它的折磨之下,书怀终于睁开了眼。循声望去,但见如渊低着头,不知又在啃什么东西。是鸭脖,还是雪饼?书怀眯起眼睛,努力去看,却是什么也看不清楚,不过他发现这家伙换了一个位置。

    班主任又调座位了吗?

    看来不是的。

    今天下午学生会干部开会,存雪去了还没回来,而他的书包还在椅子后面挂着。这显然是存雪的位置,如渊在别人位置上坐着干什么?

    正当疑惑之时,书怀突然看见如渊伸出了罪恶的右手,从存雪的课桌里面掏出了一个饭盒。这个饭盒书怀当然认识,存雪无数次操起自己的饭盒,用它殴打书怀的头,书怀因此记住了这一凶器,连它上面画着什么图案,都记得清清楚楚。

    想不到如渊看起来人模狗样,竟然也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难不成自己前些天放在校服口袋里的软糖,也是被这家伙偷偷吃了?

    书怀心中警铃大作,他猛地坐正身子,转头看向门外,而走廊上一片静谧,老师们大约不会过来巡视。

    保险起见,书怀仍是伸手戳了戳坐在前面的风仪。

    风仪不耐烦地扭过头,看他的样子,似乎很想把手里那根笔扎到书怀脑袋上。书怀赔着笑脸,悄声问他:“老师这节课不来吧?”

    “直到上晚自习为止,都不会有老师过来,他们也在开会。”风仪翻了个白眼,“你一直在睡觉,班主任说什么你都没听见。”

    书怀打了个哈哈,蒙混过去,又塞给对方一块糖权当贿赂。自习课上,随便做些什么都无所谓,所以连一向乖巧听话的学习委员都开始搞小动作,书怀眼睁睁看着风仪剥开糖纸,把那颗糖塞进嘴里,摊开手还找他要。书怀“唉”了一声,无奈地摸了摸兜,发现兜里似乎已经空了。

    这不对劲。书怀又拧起眉,视线锁定了正在偷吃水果的如渊。风仪发觉书怀在看别处,于是也循着他的目光去看,而如渊注意到他们两人在看自己,居然臭不要脸地回过头来,冲他们笑了笑。

    “上自习课呢,你干什么?”风仪突然出声,全班一起抬头,齐刷刷看向如渊。如渊一愣,想不到风仪竟然如此双标,他刚想指责风仪也在吃糖,然而方才他太贪吃,塞了满满一嘴的苹果,此刻嚼也嚼不动,说话也说不得。

    他呜呜叫了两声,慌忙低下头去,想把那只苹果从嘴里掏出来,但这大苹果圆溜溜的,在他嘴里像一个光滑的球,他只能含着苹果,冲着风仪手舞足蹈。

    “他好像噎住了。”书怀低声说。

    “……什么狗东西。”风仪又翻了个白眼。

    无论怎样,让同学被噎死终归不太好,书怀蹑手蹑脚地离开座位,伸手拍了拍如渊的后背,想帮他把那块苹果整出来。如渊嘴巴动了动,似乎是牙齿把果肉削下去一点儿,现在他总算是能咀嚼了,于是他开开心心地将一整只苹果吃得只剩下一个核。

    “你偷吃别人东西做什么?他就拿了两个苹果,你还给他吃了一个,等他回来了你怎么解释?”下课铃响了,风仪也走过来,为存雪打抱不平。

    风仪本是和存雪不对付,但如渊此事办得实在过分,连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他伸手要赶如渊回去,省得存雪回来之后当场杀人,而书怀突然对如渊的嘴巴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书怀自己在那嘀嘀咕咕半晌,手在如渊嘴边上不停比划,忽然问道:“这么大个苹果,你是怎么塞进去的?”

    如渊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那苹果是怎么被塞进去的。他的视线不住往另一只苹果上瞟,突然又伸手去抓。

    “你别吃了!”风仪叫道,但为时已晚,存雪的另一只苹果也遭了如渊的毒手,落入他的魔掌之中。

    “我都抓到手里了,再给他吃他肯定不要。”如渊强词夺理,“鲁迅先生教导我们,有好东西要分享,像他这样把苹果藏起来不给我吃,就是反社会、反革/命。”

    “鲁迅没说过那屁话。”书怀劈手夺过如渊手中的大苹果,不知怎么想的,忽然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嘴里。风仪起初以为书怀要见义勇为,替存雪夺回食物,然而当他亲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感到自己十余年来所树立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不知存雪是从哪个超市买来的这么大的苹果,书怀刚把它塞进嘴里,就觉得自己那樱桃小嘴像是被撑成了一个大簸箕。他和如渊刚才一样,呜呜地叫了起来,过了好久,才勉强用后槽牙削掉一点果肉。

    风仪满脸凌乱,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突然干什么?!”

    书怀吃完整个苹果,正要答话,忽地一个黑板擦飞过来,擦过他耳边,直直扑上如渊的脸。如渊猝然呛咳,手忙脚乱地把那板擦拍下去,但这时候,他脸上已经多了一大片白色的粉笔末,校服领子上也不可避免地沾到了一些,乍一看好似戏剧中的丑角,有一种独特的趣味。

    不过书怀认为,存雪把这个黑板擦扔出来的时候,大概没想着什么艺术,什么趣味。

    “如渊你他妈的王八蛋!”存雪将笔和本往讲台上一甩,回身跑到门后抄起笤帚,冲过来照着如渊劈头盖脸一顿打。学生会里可能又布置事了,不然存雪不该这样暴躁。书怀缩了缩脖子,趁存雪不注意,把另一个苹果核也丢到如渊脚下,伪装出他一人吃了两只苹果的假象。

    存雪果然中计,将如渊打得抱头求饶,而教室内外,洋溢着快活的空气。

    作者有话要说:  随手摸摸鱼。快摸完了。

    第141章 为什么你能这么菜

    当代青年是被什么废掉的?

    自然是被极其差劲并且没有规律的生活习惯废掉的。

    上午十一点,书怀睁开惺忪的睡眼,在床上翻了个身,伸手去摸枕头下面压着的手机。他的手机一刻不停地大声聒噪着,唱出一首扭曲又怪异的歌。

    准是墨昀那小混蛋故意改了他的手机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