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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我话没说完,一脚踩空直接掉进旁边下水道了。
举着棒子的人听到动静,扭头却没有看到任何的人,抬手提起已经断气的狗,说道:“走,吃狗肉火锅。”
“这狗怎么在笑啊?看着怪瘆人。”
……
真丢狗脸!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下水道呆了多久,拼了命的寻找落脚的地方,这只狗的结局应该是死在餐桌上而不是死在下水道啊!死于非命我万一回不去怎么办??
说实话,我有点慌了……
古人云: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上帝在给你关上一扇窗的同时还会给你打开一扇门并铺上红地毯。
我看着逆光而来的大手,决定叫他“上帝之手”!
那是一个拾荒的老者,无论如何,我现在从一只流浪狗晋升为了宠物犬。
老者对我很好,可以说有他一口饭,那我的半口绝对不会少。
一人一狗颠沛流离小半年,我长大了很多,那老者却没再撑下去,摔倒在地上再也没爬起来,我蹲在他旁边三天,一直等着他被人搬走,跟了一路又被赶走。
我再次成了一只流浪狗。
外面下了雨,我无处可去,只得跑到车底下躲雨,回忆着一直以来的经历,忍不住感叹,“狗生艰难啊……”眼酸。
一夜凑合过去,我一年前还是一个被上帝加多了优秀的男人,如今却过着如同过街老鼠一般的生活,所有人都对我抱有恶念,即使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人人喊打,连狗都欺负我。
生活就是这样,在你对生活失去信心的时候,他会给你来一个更残酷的经历让你忘掉现在的痛苦。
当我早晨哆哆嗦嗦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里,对面坐着一个小姑娘,她看到我醒过来,急忙跑了过来,摸我的头,“你终于醒了,还疼吗?”
疼?
我愣了一下,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腿没了……
???我去??发生了什么?!
“你没事干嘛跑到人家的车地下啊?真是可怜。”小女孩自顾自说着,我眼前一片灰暗。
妈的,不知道残狗有么没有人吃了……
小女孩很善良,她照顾我还给我买了轮椅,让我可以更快地奔跑,我对此无以为报,只能用头顶顶她,逗她开心。
时间飞逝,腿上的伤口痊愈,小女孩却再也没有来了,我以为我会再次成为宠物狗,然而在金钱的面前,我被赶出兽医院,再次留宿街头。
也不清楚走了多久,我看到了一个我万分熟悉的地方,一个在诸多高楼大厦中的别致小院,那是我家。
热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我撒了欢地往里跑,却被门卫给挡住了。
“哪里来的流浪狗?!滚一边去,脏死了!”
我被一脚踢出去好远,身后的小轮椅被踢坏了,轮子掉了一个,我站不稳,肚子也是火辣辣的疼。
娘的,回头就把你给解雇了!
我拖着身子再次爬向我家,金属与地面摩擦产生一串刺耳的响声,“砰!”我又被踢飞了出去。
好玩吗?这样做很有意思吗?
我看着那个在一边看笑话的人,还有那个施暴者,他们长得又高又壮,却像小孩一样幼稚而又无知。
我呲牙咧嘴,压着背打算咬他,门忽然开了,身为人类的那个我从中走了出来,像是一个天使,傲慢而又洁净。
可那个我只是匆匆看了我一眼之后,紧皱眉头,“不要把这种东西留在家门口,脏。”
我看着有走进黑暗的我,心如死灰。
原来在别人眼中,我竟然是这样的??
我被人挑起来,又重重的摔在地上,他们在欢呼,在笑。
我彻底失去意识。
眼前是一片的黑,我慢慢睁开眼,已经是泪流满面。
“鱼先生,你这是……”
“没什么,心寒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能吃出食物的情感
☆、[爬山篇]
青天白日,太阳毒辣得紧,我从出租车上下来,受着司机唠唠叨叨“不要自杀,你还这么年轻……”的碎语,懒得解释,塞了钱,举着遮阳伞,钻进对面巍峨的高山之中。
这是座无名山,我妈每年这个点都会来这里,祖祖辈辈留下来的传统,不太明白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不管刮风下雨,必须在天黑前,徒步走到山顶,今年我妈去世,所以轮到了我。
我瞧着那宛若土龙匍匐在山体望不见头的木质阶梯,又抬头眯着眼看着那从叶缝中透出来的刺眼的光,叹了口气,朝着山的深处继续走去。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此时已经不是鬼神当道的时候,我本不迷信,难耐我妈临终留话,还记得那时的她因为化疗头发脱落,眼神阴郁,脸色极差,握着我的手腕的那只手却极为的大力,“女儿啊,妈只求你这一件事,一定不能停止前进啊……”
从包中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越近深处,空气中的湿度越大,紧了紧身上的衬衫,这地方古怪的很,偌大一个林子,硬是一点虫鸟叫都没有,好在天还亮着,我心神稳定了一些。
那阶梯时而化成一块块零碎大小不一的石块,时而化为长满苔藓的木梯,也会拉来几道上了锈的铁链子,从里到外无一不在宣告着这是一个开发区……可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有人吗?”
无人回应。
我加快了步子,现在是中午十一点,不敢停,就拿着吃的,边吃边走,腿若千斤重,汗水不断从脸上滚下来,现在已经到半山腰了,那阶梯变成一块块的石板,朝着山下排去。
“不是吧……”我有些崩溃,怎么这楼梯还有向下走的?!
忽然我看到在一边有一条小路,直接通向山的上方,大量的运动让我的腿无法控制的抖,实在不想绕远路了。
钻进去后,走了一段路程,我就有些后悔,可扭头看来时的路,已经被各种灌木遮住,寻不到了。
心中像是揣着一头小鹿,“腾腾”直跳,我又打开手机,没信号了,电量还有百分之五十,现在时间是一点半。
没办法,只能继续顺着小路走。
天渐渐昏沉下来,我不清楚自己走到了哪里,脑海中满是我妈蜡黄的脸和完全不似在骗我的眼神,心慌,步伐开始加快。
一只黑色的蝴蝶从我发尖飞过,一时被晃了眼,回过神时只觉阵阵凉风呼啸而来,一瀑布从顶坠了下来,冲击在石块上,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清风灌入我怀,有种洗涤心灵之感,那蝴蝶再次出现,我又跟了上去。
天色渐暗,蝴蝶消失不见,我终于到了山顶,血日卡在山脚,红色的余晖洒满半片天空,这美景是那些城市中看不到的,“难不成只是为了看个景?”
“呜呜呜……”天彻底黑了下来,一阵沙哑的哭声传来。
像是一只巨手紧握住心脏,鸡皮疙瘩在身上蔓延开来,头皮发麻,我张了张嘴,声音被嗓子挤压的不成调子,“谁?”
“……”没了声响。
我僵直着身子,动弹不得,缓了几口气,用手用力的掐了一下大腿,转过身。
“啊!”
可能是太累了,我竟然没看到在我的身后,有两座孤坟,那哭声便是从中发出的。
一瞬间身上的热气全部褪去,四支僵劲不能动,“谁在那里?”
一个头伸了出来,那是个老头,头发半白,脸上的褶子一层层的,眼眶深凹,一双浑浊的眼珠重重一轮,与我对视,他打量着我,眼睛逐渐亮了起来,咧出来一抹不算好看的笑,“来啦?过来坐。”
月亮升了上来,我看着他身边的影子,松了口气,走上前问:“叔大晚上的在山顶干什么?”
那老头摇头晃脑的,脸上带笑,“我来给亡妻上坟,只是年龄大了,爬上来时天已经黑了。”
我点了点头,想着可能这人是走了另一条路,所以才没碰上,“叔打算什么时候下山?我跟您一起吧,天黑路不好走。”
“你坐这里,我给你讲讲故事吧?我有好久没和人说话了。”老头低着头,粗糙的手摸着脸,像是在哭,我心一软,就压下心中的不适,坐了过去。
老头声音沙哑,却底气十足,一个略显俗套的故事被缓缓道来,大概就是他和自己的妻子青梅竹马,却不料结婚半年被敌军攻陷家园,二人为躲避战乱逃到此处,那时他妻子已怀身孕,走的慢了,被人追了上来,他妻子最终身负重伤带着腹中胎儿死去,悲痛欲绝的他就抱着妻子的尸体爬上山,埋在此处。
我听后唏嘘不已,想找一句话安慰他,“只要你还活着,你记得她,那她就活着。”
“是啊,她确实活着。”老头拿出来一块布,给自己身后的墓碑仔细地擦了擦。
我觉着他这句话说的诡异,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伸头看了一眼,登时脸色煞白,脑袋嗡嗡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