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愣了一下，抬头看他，受却别开眼睛，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向远处的一个小亭子。时间还早，南方的阳光温吞，藏在云朵里，空气里的温度不高，两人身上却很暖。

    下山的时候受说：咱们照张相吧？

    攻就拿手机跟他照相，照完又说：你不是不爱照相吗？

    受让他从微信把照片发给他，含糊道：其实现在想想，生活里还是应该有点仪式感，应该多留留念的。

    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酸，把照片发给他，问：去刚才那个庙里？

    受点点头，两人带着摄制组下山，到庙前一问，说是要票，而且每个人二十块。

    攻：怎么上香拜佛还要门票啊？你这菩萨这么势利眼还灵不灵了？张嘴就要钱？

    守门大爷颤颤巍巍的：佛门重地，别他妈瞎胡说，爱拜不拜。

    攻：可你这门上写十块啊。

    大爷：涨价了呗。

    攻：您可别是跟他们联系好了要骗我们吧？

    摄制组赶紧摆手。

    攻看向受：一人二十，进不进？

    受：还是进吧？遇上了就拜拜。

    两人交了钱进去，后面摄制组十来个人竟然每个人也都交了门票。

    两人原来都不信这个，但受拜得很虔诚。

    攻问他：你刚刚求什么了？

    受：求菩萨原谅你刚刚满嘴胡话，保佑你身体健康，事业顺遂。

    攻半晌没说出话，过了很久才说：饿吗？要不要吃午饭？附近有个素斋馆。

    受：那儿贵吧？

    攻：贵就贵呗，有我卖唱养你呢，怕什么？

    《过气歌手攻和影帝受的离婚日常》14

    两人点了两个菜两份米，跟昨天晚饭比相当节俭。受吃得差不多了看着攻吃，攻问：一会儿回酒店休息？

    受拿出节目组给的游览项目单，一共六个景点，一天一个半还有富裕，但是剩下几个都要门票，他百度了一下价格，五个景点的门票两人加起来小两千。

    受：回去休息也行，问问他们这边夜市在哪儿，等下午睡醒了出来摆摊儿，不然明天买了景点门票就吃不上饭了。

    攻点点头，狼吞虎咽把剩下的吃完了，抹抹嘴，说：咱俩要是真没钱了，你肯定是特别会过日子那种家庭煮夫。

    受：要是真没钱了，我肯定是一个月只给你一包烟钱的那种，我要是真那么管着你，你跟我吵架吗？

    攻：那吵什么架？要是真没钱，那两个人的钱不得放在一块儿紧打紧地花？到时候别说一包烟钱，烟都能戒了。

    受看着他很温柔地笑了。

    两人收拾东西坐地铁回酒店，睡了一会儿，五点多钟起来去卖艺。

    攻背着吉他，受拿着个帽子打算要钱，两人都戴着口罩，看客还没注意到他们。攻看着受打算要钱那个架势就感觉好笑：影帝也有这一天。

    受：影帝也得指望老公吃饭呢。

    两人相视一笑，攻随手拨了一把吉他，唱：

    你是春日雨夏日花，

    冬日暖炉秋日摩卡，

    年轮兜啊转划啊划，

    你是我心头的小宝贝，

    是我最难割舍的牵挂……

    这是临时写的歌，受听得钱都忘了收，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站在那儿看他唱，等唱完，挺不好意思的：你煽情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啊？我都没来得及准备。

    攻不答话，又唱：

    你是爱哭的小泪包，

    是最会撒娇的小傻瓜……

    【噫，好腻】

    《过气歌手攻和影帝受的离婚日常》15

    攻唱完，受就扑过去搂他，攻一手抱着他一手扶着吉他，朝他发顶亲了亲。

    受泪眼婆娑的，张了张嘴，犹豫半晌又闭上了。

    攻抚了抚他的头发，贴着他耳朵小声问：想说什么？

    受：……没什么。

    攻：想说什么现在说，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受抬起脑袋，透过水雾迷蒙的眼睛看向攻，一眨眼，一串泪掉下来，像是掉进歌手攻的心里。

    攻抬手给他擦掉眼泪：别哭了，乖。

    受：……能不能……能不能不离婚？

    攻看着他没说话。

    受抽抽噎噎地打了个哭嗝儿：我……我以后接戏都跟你商量，行吗？

    攻低头亲了亲他哭得发热的嘴唇，周围的人都已经围上来了，纷纷鼓掌，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反正看俩帅哥接吻挺开心的。

    受拽着他的衣服前襟，小声又问了一遍：行不行？

    攻又亲了亲他脸上的泪：行。

    受就又哭了，把脑袋埋他颈窝里，攻：你眼窝儿怎么这么浅呢？

    受假意推了他一把：结婚的时候你不知道爷爷眼窝儿浅吗？

    攻：结婚的时候只注意到这双眼睛哭起来好看了，就想欺负你给你弄哭。

    受擦了把泪：你怎么那么欠呢？

    攻又给他搂到怀里：以后都不让你哭了。

    受：这可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