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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我一走,他肯定会带你回家,你也肯定有机会去他办公室。”

    梁琪还是高看我了,方白林要是愿意带我回家,几年前就这么做了,何必现在偷偷摸摸趁着老婆去生孩子才这么做。

    找刺激?

    后来我才明白,方白林这人就是变态,他还真的喜欢这种刺激。

    那天我并没有答应梁琪什么,只是告诉她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孩子,我不会给任何人承诺,哪怕那人说,他手里有一把锋利的刀能一招刺穿方白林的喉咙。

    梁琪是一个星期之后走的,我还真的挺惊讶,因为方白林没去。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他但凡有点儿要当爹的自觉也不会跟我天天厮混。

    梁琪下得什么棋我不知道,但我的计划进行得还不赖。

    每次做完,我给方白林拿水喝,看着他一口一口把我精心调配的果汁喝下去,我就开心。

    我逼着他每次都要喝完,一滴不剩。

    他还夸我,总算学会体贴他了。

    我体贴他个屁,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抓着他软趴趴的阴/茎说:“我真好奇你这东西还能硬几回。”????

    ??24

    说来挺有意思的,我以前见证过两场死亡。

    两次都是眼睁睁看着对方一点点被死神拖走,看着他们生病之后慢慢消瘦慢慢变成毫无灵魂的肉皮和骨头。

    第一次的时候是我爷爷,那会儿我大几来着,记不清楚了。

    他七十来岁,得了癌症,那段时间我刚好暑假,就每天跟着我妈去医院陪他,而我爸不知道在哪儿忙什么。

    第二次是我爸,我工作两年半之后。

    这事儿我好像没提起过,因为提起他也恶心。

    我爸这人太好笑了,其实我早该预见他的结局,出去嫖娼连套都不戴,他不得梅毒谁得?

    知道这件事之后我甚至庆幸他后来不碰我妈了,否则,我可能会直接把他掐死在病床上。

    我是看着他们死去的,看着他们的生命一点点耗尽。

    现在,我在见证第三场。

    有时候我会跟自己对话,我问自己,段锦,你怎么就这么牛逼,你想过后果吗?

    我当然想过,不光想过,我连退路都想好了。

    打从一开始我就把自己当成了人肉炸弹,所以,我心里明白着呢。

    另外一个跟我对话的人说:“段锦,你就不能别这样吗?”

    我看着他,长得真好看。

    很多时候你得相信,这世界虽然你一走就是一脚的大泥巴,可是,离你很远的地方还是有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现在“白莲花”这词儿好像不太好听了,可是在我心里,它不是那种意思。

    我经常背地里想起他的时候管他叫小莲花,他是真的干净而且纯粹。

    认识何煜的时候我28,正跟方白林扯皮,每天在他喝的水里加料,等着哪天哪一个小药片起了作用让他给我去死。

    何煜是个实习医生,那时候研究生马上毕业,比我小三岁,又高又帅,看着人心里特敞亮。

    我们第一次遇见是在医院里,我妈生病我陪着,挂了个专家号,他是那个专家的学生,在那儿实习,当助手。

    我妈的病历本上写的是我的手机号,何煜脑子好使,看一次就记住了,当天晚上就给我打了电话。

    25岁的年轻帅哥,从小一路顺风过来的,没遇过什么挫折,对待一切都充满希望,我本来也有过他那样的日子,可都是方白林害了我。

    可是仔细想想,哪儿能都怨人家方白林呢?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他妈最该怨恨的是我自己。

    何煜真好,好得我每次看见他都心虚。

    他不遗余力地追求我,让我觉得自己是一滩正被人努力往墙上糊的烂泥,他对我充满信心,我却自暴自弃。

    何煜活得很坦荡,他直接告诉我他觉得自己喜欢上我了,一见钟情,想和我认识一下,可以从朋友做起。

    多天真的人,谁要跟他做朋友?

    我把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恶心事儿都告诉他了,我说:“交朋友我是不交的,你要是开心,我们可以打一炮。”

    我又补了一句:“但我劝你还是别了,我都嫌自己脏。”

    跟一个臭虫睡了那么久,我能不脏么,我快被自己恶心死了。

    何煜说:“段锦,你别那么说自己,我觉得你特别好。”

    可惜了,年纪轻轻他就瞎了。

    他是真的很认真的在追我,实习工作忙,可并没有让他把我给忘了。

    我不敢让他追,我怕他好好的一朵小白莲被屎给熏臭了,我自己脏就够了,方白林毁了我自己就够了。

    不对,不是我自己,还有梁琪呢。

    何煜说什么都不放弃,后来我就利用他。

    利用他的时候我也是直接说让他给我想办法弄点儿能搞死人的药来,反正在医院么,容易得很。

    他一开始不肯,劝我,让我好好活着。

    那时候我真的是脑子一热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心想搞死方白林。

    后来他没办法了,就每次见面的时候给我拿点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来,他说都是慢性的,会让人的器官慢慢衰竭。

    那天我拿着药,很长一段时间没那么开心了,我跟他说:“何煜,哥真他妈爱你。”

    然后我看见他很悲哀地看着我,大概还有失望吧。

    我本来以为方白林真的会死在我的手里,毕竟何煜都肯帮忙了。

    我特别兴奋,日日夜夜盼着方白林的器官开始衰竭,我希望,从他的性器官开始,让他这个狗东西硬不起来。

    但是,我没等到那天,因为我的药是慢性的,梁琪却是个急性子。

    25

    我28岁的后半年过得是真不好,唯独想起何煜的时候觉得这个世界还有的救。

    本来我以为日子就这么下去了,直到方白林病发。

    可是,就在我29岁生日那天,方白林又失联了,在那之前,以为我又贱兮兮的爱上他的狗东西答应了我来陪我过生日。

    就像那年他一样。

    然后,他也像那年一样爽约了。

    好在,他人没来,生日礼物送到了。

    梁琪给我打电话,跟我说:“方白林被抓了,估计至少判二十年。”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开心还是难过。

    我看着眼前的蜡烛,一个个使劲儿地燃烧着,像是我的生活,一点点被蚕食。

    我说:“挺好。”

    她说:“我还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