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振翅高飞,鸿鹄征秋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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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振翅高飞,鸿鹄征秋天(3)

    120、猪八戒将在高家庄背媳妇?

    次日,胡白从外面走进来,兴奋地对高知说:“林中鸟打电话来了。”

    “她说什么?”高知迅速追问。

    “林中鸟说,她当时从家里出来后,想起要带一份很重要的资料来深圳,便到已转出的演讲艺术中心去,准备找这资料。谁知,刚进去,那接手的人,正与他人发生了流血斗殴事件,她恰好碰上了!她作为原来的老板,也被带到派出所,并且,所有证件和手机都被扣留,这样,她不能与外界联系!”

    “啊,她还会来深圳吗?”

    胡白实话告诉高知:“你知道,她上次来深圳前,将她的演讲中心转让。然而,动身时,竟发生了这样不测的事情。这次发生的事情,使她对于来深圳与我们合作,以及与我结合有些忧虑。”

    “啊!她不打算来了?!”高知的心绷紧了。

    胡白想了想,说:“林中鸟意识到这次到深圳意味着什么,可是,她心中又有不少的担忧。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怕自己不顾一切地到这里来后,我们的关系拖来拖去,日久生变,最后出现尴尬局面。”

    高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呀,这可以理解。那……你怎么办呢?”

    “她还是会来。你听我说吧。”胡白说:“我马上做了不少工作。”

    “她同意吗?”高知又问。

    “同意了。”胡白告诉高知:“为了表示诚意,我提出亲自到沈阳去接她。”

    高知总算放心了点:“对,是要去接。再不要节外生枝了。”

    “可是,林中鸟坚持说没必要接,一来一返多花几百上千元,划不来。她说休息两三天再动身就是。”

    “她还是为你着想。”

    “林中鸟告诉我,说她一个原来同事的朋友在深圳工作,那人将坐火车来深圳,她准备结伴同行。那同事的朋友说在深圳的生意做得挺红火,在几个公司有股份,其中有家公司就是文化公司。因此,林中鸟也想先到那公司去看一看。”

    高知提议:“那你就到车站去接呗。”

    “是呀,我坚持到车站去接林中鸟,她又说没必要,等她从那公司出来后,坐出租车过来就是。”

    “那你就按她的意思办呗。”

    “是呀。”胡白停了一下,又告诉高知:“喔,电话里,林中鸟同意……”

    “同意什么?”

    “讲实话,为了让她彻底打消心中的忧虑,我恳求她,干脆利用为她接风的机会,将两人的结婚喜宴办了!然后,她来了后,马上到我老家办理结婚手续!”

    高知很兴奋:“真的?真的同意了?那太好了!大哥总算有个家了啊!”

    “是呀,总算盼到了这一天了!”胡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接着说:“林中鸟不愿意偷偷摸摸过夫妻生活。所以才同意提前办婚宴。因此,她叫我将房间按新房要求布置,并且安排好请客。”

    高知自告奋勇地说:“好,这些交给我来办!”

    “她反复强调,请客一定要请十个人。因为,她们那里十分讲究十全十美这吉祥数。请客要提前一天请好,要让人家有时间在第二天准时赴宴,免得到时缺人闹得不吉祥。同时她还反复强调,必须请江溪、水波儿。”

    高知说:“水波儿只怕来不了啊,据说她的麻烦越来越大了!”

    “我还是会去请她,顺便关心一下她那事情。”

    “对,她的事你是要关心一下,她在深圳没别的可靠朋友,你是哥,必须去管。”

    “当时,我不同意请水波儿,担心彼此心中不快,可是林中鸟坚持要请,她说不管怎样,水波儿是我林中鸟曾经的同事,也是你胡白的妹妹。”胡白告诉高知。忽然,胡白满脸疑云地说:“我觉得有个事情很奇怪。”

    “什么?”

    胡白如实地说:“林中鸟要我将所请的十个人的名单报给她。我说,江溪,以及邓庭虎、常著谈这些老朋友来不及通知了,她也就没有勉强了。可是,奇怪的是,我提出将我后来的同事赵本河请来,她听了,半响不做声,最后竟坚决反对!”

    “你为什么会觉得奇怪呢?”高知觉得不可理解地问。

    “我真是纳闷啊,赵本河是林中鸟走后,才到我这里来的,他们没在我这里碰过面,应该不认识啊。”

    高知分析:“会不会他们原来认识,或者原来有某种关系?”

    “难道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胡白说:“应该不可能啊,原来我当着赵本河提过林中鸟,他没对我讲过什么呀。”

    高知又提醒胡白:“你怎么不打电话给赵本河,从他这里摸一下底啊。”

    “赵本河自从那天不辞而别后,就莫名其妙地不接我的电话了。”胡白说:“我感觉,这真是十分奇怪的事情。难道真的是水波儿说的那样……”

    “难道赵本河真的与林中鸟有某种关系,他不与你联系,也是与林中鸟要来深圳有关系?”高知试探着问。

    “算了,这事等林中鸟来后再解答。再者说,就算她和赵本河有什么,那也是原来的事了,我不会计较。现在,我唯一要做的是全力以赴地做好迎接她的准备。”胡白接着说:“林中鸟还对喜宴的规模、菜肴、茶品作了安排。她说一定要在一家像样的酒家,搞得风光些,最好还请人摄像,她说花多少钱都无所谓,到时候费用都由她来承担。”

    “那就到我家的高家庄大酒店吧,由我家的人为你操办吧。”

    “那当然啰。哈哈……”

    “哈哈……”

    121、不是梧桐树,也能引来金凤凰?

    高文、高知两姐妹在兴致勃勃地布置新房。

    高文见胡白走了进来,笑着说:“胡大哥,你租的房子挺宽敞啊。”

    胡白高兴地回答:“那当然,3000元一个月的租金呀。”

    高文又说:“租这么宽敞的房子娶老婆,你真舍得啊。”

    “林中鸟交代,一定要住像样的房子,要真正像个家。我只能听她的呀。”

    高文马上逗胡白:“老婆还没进洞房,你就要听老婆的了,你这男人,今后怎么在老婆面前抬起头啊?”

    “胡大哥心甘情愿服老婆呢。”高知打趣地说着,接着走近胡白,问:“新郎官先生,你看,我们把新房布置得怎样呀?”

    胡白抬头审视了一番,然后连忙赞许:“不错!不错!这些双喜字和彩条,将房间布置得真是喜气洋洋。”

    胡白看到墙上装裱好的书法作品上“我是鸟儿鸟是我,你非白痴白非你”几个大字,点点头,说:“我写的这几个字挂这里,挺好!没想到,你们不懂书法,对挂书法作品也很内行啊。”

    “那当然,大哥的大喜,我们都要办得叫你放心呀。”高文一语双关地说:“这几个字我们现在认识了,我们知道,大哥要把鸟儿放在什么位置。”

    “是呀,大哥的老婆来之不易啊,我们一定要帮你办好!”高知附和着。

    随后,胡白安排:“高文,麻烦你布置好新房后,到超市为林中鸟购买她需要的日常用品,什么毛巾、香皂、牙刷、牙膏、拖鞋等,一切生活必需品都要极为细致地准备好,越细致越好。”

    高文高兴地应承着:“好的,我会考虑得很仔细。请大哥放心。”

    胡白又说:“高知,麻烦你找来一架微型数码摄像机,做好摄像的有关准备工作。”

    高知答道:“我自己就有呀,等下由我老公负责摄像。ok!”高知做了一个ok的动作。

    “大哥,你还要到美发店,再去修饰一下。”高文说。

    胡白回答:“是呀,我还有不少事。我还要准备着婚宴上的发言呢。”

    “胡大哥本来口才很好,当了那么多年领导,什么场合说话都不会害怕,怕什么呢?”高知说。

    “不,今天我一定要讲得感人,要充分体现水平!”

    “你准备怎样讲,心里有底吗?”

    “我稍微考虑了一下,准备这样讲。”胡白作古正经地表演:“各位朋友,林中的鸟儿终于落到了我这棵孤独的树上,我这棵孤独树,在风雨中摇弋了几年,虽然不是梧桐树,却也引来了金凤凰。我过独身日子已将辛酸苦辣都尝够了,我心灵最大的感受是,我好想有个家……”

    “好啊,不必多准备了,就这样讲,很感人!”高知赞同。

    胡白脸上溢满喜气的神情说:“不,我还要想出更妙的句子呢!”

    “我看呀,你这时,关键的是要多向新娘表决心。”高文笑着说。

    “表决心?”胡白问。

    “对,看你的表现了,否则,你进不了洞房。”高知兴致勃勃地接话。

    “好,我这样表决心。”胡白举起右手,像宣誓一样地说着:“我愿意将一切献给党,保证永远忠于党,保证按时交党费,保证决不背叛党,保证为党的事业奋斗终生!”

    “噗……哈哈!”高知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讲太好了!一切献给老婆党,保证永远忠于老婆党……好!好啊!”

    “不过,你这老婆党应该叫老婆明进党啊。”高文说。

    “民进党?”胡白和高知都以为高文讲的是台湾民进党。

    “不,是老婆明进党,明白了老婆的意思,才能进洞房的党!”高文纠正道。

    “哈哈!”“哈哈!”喜庆的气氛挤满了屋子,所有的人都在为这来之不易的姻缘开心不已。

    胡白动身离开房子,边走边说:“这里就拜托你们了,我到水波儿那里去了。等下按时赶到你们高家庄酒楼。”

    “好吧,你放心去吧。”高知说。

    “喔,酒店那边准备怎样了?”胡白又问。

    “高化、高识她们都会办好的,请绝对放心。你快去快回,今天,你猪八戒就在我们高家庄好好背媳妇吧。”高知喜气洋洋地开着玩笑。

    “好,你等下过去检查好酒菜的安排,一定要搞得有品位。没搞好,我找你负责呀!”胡白对高知故作严肃地吩咐着。

    122、奇异婚宴上何以杀出个程咬金?

    胡白从出租车钻出,急匆匆地奔向高家庄大酒店。

    高知迎了上来,满怀疑虑地说:“六点了,其他客人到齐了,可你的新娘还没有到啊。”

    “下午3时多,林中鸟在深圳车站给我打了电话,说她已经到了深圳,但先到那同伴的公司考察一下,顶多五点半钟就会到这里。”

    高知有些焦虑地提醒胡白:“可现在六点多了啊,她也不来个消息。你再打一下电话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胡白颇有烦躁情绪:“我刚打了,关机!她到深圳了,不可能用沈阳的号码,肯定要将手机关了。”

    “那……再等一下。”高知又问:“哦,你去见水波儿,她愿意见你吗?”

    “她彻底醒悟了,知道那些事情与我没关系,因此,见了我态度好多了。”

    高知又问:“那……水波儿会来吗?”

    胡白心情沉重地告诉高知:“喔,我忘了告诉你了,她被打了,住院了!”

    高知大吃一惊,忙问:“啊!被打了?怎么被打的?她现在的情况怎样?”

    “昨天深晚,她刚从外面回来,准备上楼,两个男人趁没有人时,捂着她嘴巴,架着她进了一辆面包车。”胡白告诉高知:“在车里,三个男人用透明胶布封闭她的嘴巴,狠狠整她,并警告她三天内滚出深圳,否则要命!然后,开车将她丢在几公里之外的公路旁,扬长而去。”

    高知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啊!太恐怖了!报案了吗?”

    “肯定报了啊。”

    高知追问:“有生命危险吗?”

    “没有,伤得也不算重。她住在市人民医院,我刚赶到医院看了她。”

    “那……她看样子不能来参加你的婚宴了?”

    “是的。”

    高知又问:“她还怀疑你吗?还恨你吗?”

    “看样子不会了。她说,她现在怀疑这与章家诫或过去的某个男人有关。”

    高知无不伤感地感叹道:“唉,她与那么多男人有瓜葛,为了赚钱,不择手段,也得罪了不少的人,难免受人整啊。”

    “是呀。她对请来的员工也很刻薄,老喜欢克扣工资,怎能不得罪人。”

    “她为何先要怀疑你,我真想不明白。”高知问胡白:“你问了她这点吗?她现在应该会告诉你了。”

    “我问了她,她说,薛峰山已经关起来了,其他人不可能知道她那么多内情,因为从骚扰短信来看,那人很了解她。所以认为是我干的。”

    高知补充道:“其实,还有那天你分析的一些原因使她怪着你。”

    “是呀,我和她的恩恩怨怨扯不清啊。”胡白继续说:“别扯她的事情了,我现在的事情很要紧!”

    “可是,六多点钟了,喜宴上就差新娘子了,怎么办?!”

    胡白异常焦躁,又掏出手机拨打,依然关机!

    高知忍不住问:“大哥,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你讲。”

    “会不会是林中鸟在欺骗捉弄你?要不怎会一次又一次,这也太巧合了吧?”

    胡白斩钉截铁地回答:“不可能!林中鸟欺骗我干什么?根据她的性格,和我们历来的关系,她不可能莫名其妙来捉弄我,我断定这些天联系中,没有半点欺骗的痕迹,尤其是,她到深圳后用深圳的座机打了电话,说明她明明已到了深圳,所以,绝对不可能是骗!”

    高知还是忧心忡忡:“是呀,不存在骗钱骗色,那还骗什么呢?那……是不是林中鸟出了什么事?”

    胡白心情极其不安地反问:“出了安全事故?别的事故?是被害?是被人引诱过去后限制人身自由?或强奸、或拐卖,还是发生了其它不测?”

    “这一切都难以判断,真是一个解不开的迷。我看……”

    “怎么?”

    高知提议:“我看……可能……你报案怎样?”

    “报案?何从报起?”胡白无可奈何地说:“走,进去,先安排好其他客人。”

    “好,我安排上菜,叫客人就餐!”

    大家在无奈之中,开始默默地吃这所谓的喜宴。

    忽然,一个女人满头缠着纱布,一拐一瘸地走了进来。

    胡白和十位嘉宾都在低着头,沉闷地吃着。这婚宴上没有新娘,真是天下奇闻,大家此刻心情都很忧郁和尴尬。他们的心中无不为胡白而伤感,无不替胡白而忧虑。就这样,大家装模作样地吃了点东西,这哪里是喜宴啊!

    满头缠着纱布的女人出现在大家跟前时,胡白等人才发现她。对于她出人意料地出现,并且是满身伤痕,大家都十分惊讶,他们都放下碗筷,用极其疑惑的神情注视着她。

    水波儿走近胡白,对他说:“你看,哪些人来了?”

    胡白往后一看,大吃一惊!

    邓庭虎、常著谈、江溪,还有胡白的女儿河河,一起走进来!

    胡白和几位大人打了招呼后,久久地拥抱着日思夜想的女儿,心潮澎湃,泪水无法控制的涌出了眼眶……

    高知纳闷地问邓庭虎:“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巧?胡白说,这结婚消息,他没有告诉老家任何人啊。”

    “水波儿昨天打电话告诉我,说林中鸟过来结婚。我于是告诉了他们。我们约好一起过来,大家坐飞机赶来的。”邓庭虎说。

    “哦。”高知点头道。

    常著谈上前扶起伤感万分的胡白父女,然后挽着江溪,拉着胡白的手说:“你结婚不通知我们,我们可是一起来,请你回去喝喜酒的啊。”

    “你们?喝喜酒?”胡白问。

    “你呀,大媒人,忘了?”邓庭虎提醒胡白。

    “噢……恭喜!恭喜!”胡白恍然大悟。

    水波儿给几个杯子倒满酒,招呼常著谈和江溪:“来,我借花献佛,祝你们白头偕老,幸福美满!”

    此时,邓庭虎和高知低头耳语着。

    随即,高知的弟弟高识走了进来,对胡白说:“胡大哥,有人找你!”

    “林中鸟?”

    “不,林中鸟我认识,这女的我不认识。”

    胡白准备出去迎接。谁知,来人却走了进来。

    “啊,蓝悦珊!!”

    认识蓝悦珊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水波儿虽然身虚体弱,面上带着愁苦神情,但她依然打起精神,用她惯用的口吻说:“哟,蓝美女为了问亲爱的老师一个题目,放弃事业,背井离乡,从老家来到深圳一年多了,我真是敬佩万分啊!”

    “什么题目?”江溪不假思索地问。

    水波儿告诉大家:“有甲、乙两人,相隔3000米,他们相对而行,一只猴子在他们之间,以每分钟300米的速度,一直来回不停地跑着,问:当甲乙两人十分钟后见面时,这猴子跑了多少米?”接着,她话中有话地补充着:“蓝美女这题目呀,胡白说太简单了,其实,可不是那么简单啊。”

    胡白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复杂地看着蓝悦珊。

    水波儿继续说:“我的意思,大家可能还不明白,蓝美人这题目的含意不简单,意思是……”

    胡白清楚水波儿的名堂,他不希望水波儿说下去,于是马上问蓝悦珊:“你,你从哪来?”

    蓝悦珊回答:“江溪他们到深圳后,与我通了电话,所以我也急急忙忙赶来了。”

    胡白对邓庭虎等客人说:“我知道蓝悦珊在深圳,我重新露面后,打了她的电话,可没有联系上。后来,马上接手一个教育培训中心,并创办数学学习中心,以及要准备去美国,等等,我忙得不可开交,便没有再跟她联系。我打算在将这些办好后,再叫大家一起来玩,所以,没有及时去找蓝悦珊,也没有及时寻找大家的手机号码,再与大家联系。后来,林中鸟说过来结婚,我觉得来不及通知大家,于是没有请大家。请大家一定包涵!”

    邓庭虎、常著谈等人表示可以理解,叫胡白别在乎这些。

    胡白又接着问蓝悦珊:“我和你从新疆分手后,你一直在深圳吗?”

    蓝悦珊没有回答,只是泪眼朦胧的看着胡白。

    胡白又问:“为什么?就因为你被骗了三百多万?公司搞不下去了,只好到深圳来?”

    蓝悦珊没反应过来:“被骗三百多万?”

    “哦……实话告诉你吧,那是骗你的,我们几人商量着骗你的!”常著谈插话。

    胡白觉得不可思议:“骗我?为什么?”

    “这还要解释吗?胡白,你这么聪明。蓝悦珊还不是想要你回去?蓝悦珊说,你看到她也没有那么多钱了,并且同情她,就会考虑接受她了。”常著谈说:“我从来不愿意骗人,那次,我只得昧着良心,为了你们说了次善意的谎言。”

    “那……你怎么想到要来深圳?”胡白接着问蓝悦珊。胡白不知讲什么好,迟疑了一下后,这样明知故问。因为,那次在原始森林里,他们谈过这问题。

    “这……”蓝悦珊沉默了许久,然后认真地对大家说:“大家都是胡白的朋友,但也许,你们不知道我和胡白的故事。胡白来深圳后,混得这么糟,我深深地感到有愧于胡白,我的心里一直背着沉重的十字架。所以嘛,我……我……”蓝悦珊哽咽着,讲不下去了。她走到窗户边,眼望着窗外,泪水簌簌地滴落下来。

    常著谈见蓝悦珊已经很伤感,于是对胡白说:“这一年多,蓝悦珊在深圳,完全是为你胡白啊!”

    “啊!”大家都面面相觑!

    “而且,为了找胡白,她的别克车丢了。不久,又出车祸,要不是侥幸,差点有生命危险,住了两个月医院!车祸造成骨折,幸亏没留下后遗症啊。”

    “啊?!”大家瞠目结舌。

    “还有啊。”常著谈也已经很动情,他眼含激动的泪水,对大家说:“后来,蓝悦珊的伤好了后,又到深圳一家家的培训机构,不管大小,一一挨着寻找。这可是上千家啊!她找得你好苦呀……”

    蓝悦珊的眼泪在不停地流淌着。

    江溪走近蓝悦珊,给她递上纸巾,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她。

    大家无不为之动情,他们听着听着,眼睛都不禁湿润起来。

    胡白的双眼饱含泪水。

    常著谈继续说:“而且,为了你的理想,在深圳办了一所湖蓝教育中心,她说要交给胡白一个像样的教育机构!”

    “啊?!南山书城附近那所湖蓝培训中心就是你办的?!我一直想这个名字好像跟我们原来的冶炼公司一样,但没多想。”胡白走近蓝悦珊,极其惊讶地注视着她。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常著谈激动地告诉大家:“大家也许不知道啊,蓝悦珊还跑到新疆的南疆,历尽艰辛,创办了一所湖蓝希望小学,并且,她为了给胡白办一个铅锌冶炼企业,差点丢了性命啊!”

    蓝悦珊面朝窗外,泪流满面,任泪水尽情地挥洒着。大家注视着蓝悦珊,无不感慨万分,他们心中不由得感叹:这个弱不经风的小女子,为了胡白竟然经受了这麽多风雨啊!

    胡白站在蓝悦珊的旁边,双手颤抖地握着她的手,嘴唇有些抖动:“这么多事……发生了这么多事,在新疆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呢?你这是何苦啊……”胡白还想说什么,可是,哽咽着再也开不了口。

    常著谈走到胡白跟前,对他说:“胡白,蓝悦珊总认为你才能超群,总想用手上的钱,将你造就成一个响当当的男人啊,她也总认为是她委屈了你,认为你再也不能这样窝曩下去了,所以总想补偿你啊。”

    邓庭虎也走近胡白,诚挚地说:“是呀,胡白,我们是来吃你的喜酒的,可现在没见到新娘,刚才,我问了高知一下情况,估计……不!很显然,那是无言的结局了。哎,你还是听我一句,好吗?再不要固执了啊。”

    江溪也是泪水盈眶,她来到胡白和蓝悦珊跟前,对胡白说:“是啊,胡白,你过去和蓝悦珊……现在,你不要再伤她的心了。胡白,我理解了她,你也理解她吧,这样的女人难得啊,接受她吧。”

    常著谈说:“胡白,我的妻子走了几年,我都没再找,总想守着原来的那份情。后来,遇到了江溪……原来,我认为自己也懂得爱情!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是这样不顾一切的付出,是这样不顾一切的追寻啊!作为你多年的挚友,我跟你讲,你再不接受蓝悦珊,将会是遗憾终身啊!”

    康希也说:“胡大哥,那林中鸟老师与你看来是注定无缘了,事已如此,坏事变成了好事,这也许是上帝的安排啊!我看你只能这样做出选择了。我相信林中鸟最后也会理解、会原谅你的。”

    这时,女儿河河抱着爸爸,含着泪水,恳求道:“爸爸,你就和蓝阿姨好吧,她对我和妈妈也很好……”河河再也说不下去了,她泣不成声地大哭起来……

    大家纷纷劝胡白面对现实,重新考虑问题,有些朋友说,如果一时转不过弯来,你先调整心态,过段时间再来办一次喜宴。

    突然,胡白指着桌上的菜,对来宾沮丧地说:“这是什么宴席?这是什么喜宴……”

    这时,康希对胡白说:“我想告诉你一个你没想到的事实。”

    胡白和大家都表示出惊讶的神情。

    康希说:“告诉大家吧,林中鸟是赵本河的前妻!”

    在场大多数人惊呆了!胡白更是惊诧万分!原来水波儿说的是真的。

    康希继续说:“那天,赵本河在胡大哥那里,听林中鸟给胡大哥电话,说要和胡大哥成亲,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郁闷,他晚上喝了些酒,和我诉说了他们的往事。这段时间,他心情很复杂,所以不愿和胡大哥联系。他要我将此事保密。不过,林中鸟已经不可能接受赵本河,这是赵本河很清楚的事实,根据他赵本河的为人,林中鸟这次莫名其妙没有来,肯定与赵本河没有关系。”

    胡白的眼睛泪水汪汪,他全身似乎在颤栗着。他听着,听着,瞬间,冲了出去。

    123、非凡秋天,清秋无言!

    两天后,胡白在办公室准备着赶赴美国的有关资料。这时,高知走了过来,对胡白说:“林中鸟给我来了电话!”

    胡白抬起头,异常惊讶地问:“啊?!她在哪儿?”

    “她说跟她同行来深圳的那人是搞非法传销的,她下火车,给你打电话后,就随那人到布吉去了。结果,她的手机和包被那人和同伙扣留了,幸亏她的银行卡放在身上。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她惊魂未定,便给我打电话。”

    胡白急切地追问:“啊!她为什么不给我电话?”

    “她说真是愧对你,也怕你受不了打击,再者,我想,她也许是想侧面了解你的情况,再做考虑。所以没先给你电话。”

    “她现在在哪儿?”胡白又连忙追问。

    高知如实地告诉胡白:“我原原本本地将那天的一切告诉了她,她想了一下,说你们俩太没有缘分,刚说要在一起,不是发生血案就是被骗。并且,她也知道了蓝悦珊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她说,无论是对你的爱还是其它方面,都比不上蓝悦珊。所以,她认命了,真心地成全你和蓝悦珊,并祝你和蓝悦珊白头偕老,永远幸福!”

    “我问你,她到底在哪里!”胡白冲到门口,急躁地说。

    “唉!”高知追上来,叹息了一声后,告诉胡白:“她在火车站,说马上就坐火车回沈阳,永远不见你了!”

    胡白迫切地说:“啊!是不是还在车站?我追她去!”

    高知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哟,按她讲的发车时间,她已经上火车了,你不必去追了!大哥,追不上了啊!”

    胡白走出办公室的门,呆滞地站在门外,神情一片茫然。

    蓝悦珊走了过来,挽着胡白的手臂,柔情地说:“你明天就要去美国了。走,我们去散散步,好吗?”

    胡白思绪万千,他迟疑地挪动了脚步,机械地随着蓝悦珊,低着头沉闷地走着,继而,心里却又仿佛变得从未有过的空荡……

    正在这时,蓝悦珊接到电话,听完电话后,神情紧张地说:“水波儿被诊断出是子宫癌,那整她的人又来逼她俩天内离开深圳!”

    “啊!那我不去美国了!让我怎么放得下心呢?”胡白迅速反应。

    “不行,你一定要去!”蓝悦珊果断地说:“邓主任和常著谈他们还在深圳,这些事交给我们几位处理。不管怎么样,她毕竟与我们交往了那么多年啊,于情理于社会责任,我们都要关心她帮助她的。你就放心的去美国吧!”

    胡白焦急地问:“得癌症的事,波儿自己知道吗?”

    “不知道,我送波儿上的医院。在医院时,我叫她公司的人先将结果告诉我。”

    胡白不无忧虑地说:“我担心波儿会崩溃!会疯掉!”

    “唉,这波儿……”

    蓝悦珊依偎着胡白,他们都心情沉重,缓缓地往前走着,心中不免感慨:这几年,真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也许,这就是人生吧!也许,你永远看不到明天将要发生的事情,但你必须永远认真面对今天这一切,这就是生活!

    “走,我们看波儿去!”胡白停下来,对蓝悦珊说。

    蓝悦珊应允着:“好吧。”

    两人于是转身朝水波儿住院的医院走去。蓝悦珊挽着胡白的手臂,亲密地依偎着她心爱的男人,心里时而为水波儿的遭遇而惋惜,时而为又为此时的拥有而酿出丝丝甜蜜。他们没有走多远,蓝悦珊忽然停下脚步,娇柔地注视着胡白,调皮地说:“哦,亲爱的,你那猴子跑来跑去的题目,还没告诉答案呢。”

    “太简单了。”胡白对蓝悦珊说:“你想呀,猴子跑的速度乘以猴子跑的时间,是不是猴子跑的路程?”

    蓝悦珊恍然大悟:“噢,对呀,它再怎么乱跑,都是这么回事。真是很简单啊。”

    蓝悦珊说完,冷不防地将胡白的手轻轻的拿起来,放在唇边,缓缓地亲吻了一下,然后狡黠地说:“亲爱的,今后多给我解释题目,让我也能像你一样的聪明。”

    胡白拍了拍蓝悦珊那握着的手,说:“其实呀,世界上有些事情一点也不复杂,要找到它的答案,真的很简单啊。”

    “是呀。”蓝悦珊搂紧了胡白:“你要是将我们的关系早点简单处理,一切早就都简单了啊。”

    胡白侧身凝视蓝悦珊,不知是应该点头还是应该摇头,也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蓝悦珊又问:“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请你简单地回答:你当时决定隐藏下来,是不是为了躲避我?”

    胡白连忙摇头:“我怎么会躲避你?简单地讲,是三大原因迫使我那样做。”

    “哪三大原因?”蓝悦珊忙问。

    胡白想了想,直爽地说:“第一,想潜下心,干出惊人的事业,不想再分心;第二,想跳出所有的情感漩涡,我深刻意识到了,一个男人再有能力,如果情感问题处理得不好,事业和人生都将被吞噬;第三,身体原因,我一直肠胃不好,那时,医院正好怀疑是直肠癌,我想,不管死活,都不愿去连累任何亲朋好友。出于这些原因,我决定隐居下来!”

    “啊!”蓝悦珊恍然大悟似的。她接着又补充一句:“幸亏你最后诊断不是癌症。”

    “是呀,这老毛病把我害苦了,吃了不少中药,至今还经常复发。”胡白不无伤感地说。

    蓝悦珊不无爱怜地抚摸着胡白的臂膀:“这些年,你受苦了!”

    忽然,胡白发现,赵本河朝这里走来,他拉着蓝悦珊走近赵本河。

    高知也走了过来,对大家说:“老常来了电话,说他和邓主任、江溪马上会来这里,我们一起商量水波儿的事情。”

    几个人一起朝胡白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门口,一只小鸟从胡白的眼前掠过,飞向了遥远的上空,瞬纵即逝。

    胡白因此驻足,仰头凝视着令人浮想联翩的湛蓝天空……

    蓝悦珊紧紧地、满怀情思地依偎在胡白的身旁……

    一阵温暖的秋风吹过,紫禁花瓣轻轻地推开了枝叶的怀抱,翻滚着、旋转着飘向大地,就在这一瞬间,也不忘记展现自己那最后一抹紫粉色的绚烂。紫禁花纷纷归位,铺满大地的时候,青蓝色的天空为它点缀了雪白雪白的云!

    啊!清秋无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