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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朝三暮四比海枯石烂更长久,那就让我们一直‘朝三暮四’下去吧。”明仲夜出人意表地说道,“岚,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也明白你的担心——我不强求要你一定相信什么。不过,我同样有信心,这样的你和这样的我,不会让对方轻易产生厌倦。不管是只着眼眼前,还是考虑更长久的未来……爱情、亲情、友情,我也不在乎我们的关系到底会被定义成什么,又演变成什么样……只要你在那里,一直看着我就好。”说着,抬头吻上了他的唇,“看着我。别提前忧虑。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嗯……”两人缱绻地纠缠了一会儿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在此时开了口,“其实,明,我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将来在同一个地方,一起永久定居下来?”他看着对方,缓缓地,将几次差点说出口、却又因为种种而咽回去了的话,问了出来。

    “你是说……长期式的同居?”明仲夜看着他。

    “嗯。”他点了点头,解释似的补充道,“每天都能见面,能一直在同一个房檐共同下生活,也不必总是考虑马上会到来的分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飞来飞去,时不时停留在陌生的旅馆中,三五个月见一次,一年加起来也在一起呆不到上十天……”

    “我曾经担心你会很容易对这样的生活方式感到厌倦。”他继续说道,“不过最近的日子让我觉得,也许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大概我们可以试一试——如果你也觉得认可,如果将来有可能的话。”

    “告诉我你的详细考量和忧虑,岚。”明仲夜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既然早有打算,那么考虑过的肯定不单单只有这一点——是不是还有什么具体实施上的问题?”

    “嗯。”他迟疑着开了口,“首先是我这边,如果我想要离开去和你住在一起的话……我目前的职位并不是那么好变动的。我查过我们公司的规则和先例——虽然我可能可以申请调职到欧洲区去,但两方市场差异太大,而他们目前任用和器重我的很大原因,都是因为我有着国内的出身和多文化的教育背景,对国内的行情、规则、各类客户的习惯和价值观都很了解熟悉,并且能从多种不同角度理解、协调各方资源,透彻分析和解决问题……而到了那边,我毫无优势——甚至可能因为语言文化和人种原因,一开始很难得到客户信任。他们不会给我在这边的这种待遇……一切都得重新从零开始。”

    “而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他顿了顿,“更麻烦的,是我该如何安置我的母亲……自从当年手术之后,她身体一直不是太好。虽然我请了人照顾她,但也没法就这样彻底抛下她不管……精神上她对我有着特殊的依赖,虽然她总是很好强,也不曾明说什么。我现在每个月都会回去看她一次;一旦真出了什么问题,我也不用花太久时间就能赶到她身边——如果长期身处国外,我肯定没法做到这一点。”

    明仲夜听到这里,愣了愣:“岚,对不起……我竟然一直都没有过问过你这些方面的事——”

    “不用道歉,明,你的情况和我有些不同,一时没想到过也是正常。而且,文化背景上来说,国内的家庭观念也和那边不太一样……”他微微叹了口气,“我的父亲去世很早。我的母亲抚养我长大,严格地教育我,为我做出了很多牺牲……能走到如今这一步,我也许该算是亏欠她良多,所以即使在很多方面她都不能理解我,我也无法对她不闻不问——”他顿了顿,“而且将来……恐怕我无法避免地还会刺伤她的心。”

    “岚——”明仲夜迟疑了一下,“是因为我吗?”

    “别担心,明。”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上难得出现的几许不安神色,他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着对方英俊的脸颊,“不是你的错。我知道她肯定无法理解,将来知道了或许会很严厉地斥责我,甚至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做了这种事……”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但当初我去找你、答应你求婚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至少在这件事上,我要顺着自己的意愿、为自己考虑一次——哪怕这样也许很自私。我想选择你。”

    “岚……”明仲夜仿佛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似的,怔怔地看着他,“你——”

    “就算是在她的面前,我一辈子也总得叛逆一回。”他看着对方的神色,忽然又笑了,勾起手刮了刮那人英挺的鼻梁,“明,这唯一的一次用在了你身上,将来你可别让我觉得浪费了——”

    明仲夜忽然伸出手,将他紧紧地揽入了怀中,抱住了:“我不会让你后悔的,岚。”

    “你说的,都是你过去找我的情况……”定定地抱了他良久,任那汹涌而无声的感情在两人中间激荡澎湃,终于稍微退去一点之后,明仲夜才松了点手上的力道,在他耳边低声问道,“那如果我过来找你呢?”

    “国内目前偏纯理论的科研环境并不是很好,明。”他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示意对方将身体放松下来,免得不慎碰到、触痛手臂上未好的伤口,“我知道你现在做的都是很喜欢的事情,你有你独特的行事习惯和风格,我也希望你能一直那样下去……但在这边的很多地方,就算勉强能找到相对契合的方向和课题,甚至获得有关方面的认可和赞助,你也会受到各种各样的制约和限制,没办法那么随心所欲地按你的方式享受学术研究和科研生活。你可能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状态——但我知道。而且我很清楚,那种生活方式对你来说,恐怕是不可理喻和无法忍受的……我绝不想让你为了我陷入那样的境地,明。”他温柔地看着对方,“你是个天才,还能在那条道路上走出很远,做出很多平常人想都想不到的事,是注定了该把名字写到史册上被后世铭记的人物。我不希望你因为任何事情而折损了你的天赋和才华,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来挡你的路——我,甚至你自己也不行。”

    “岚,你说得太夸张了。我并不是那种……”

    “不必否认。你我都清楚你在事业上的才能,以及你为它付出了多少心血、又想要继续为它付出多少。”他轻轻地摇摇头,“你也已经从当初的那个手稿作者身上见识过了,落入一个周围人都无法理解其思想高度、孤掌难鸣的环境里,对一个人的学术生涯乃至日常生活可能是怎样的打击和毁灭……明,其实我一直很庆幸,你的出身和你所选择的职业让你避免了受到太多不必要的猜忌攻讦和小人的嫉妒诋毁——你所站到的高度,一般气量狭小、见识短浅的人根本触不到你的脚后跟,甚至根本进入不到能看到你的同一个世界;而能与你比肩交谈的人,都是能理解、或者至少愿意理解你那份天才之处一部分的……你大概也知道,在我们这个社会上,不比当初你我共处的校园里,有着太多的层次,有种种因为教育、经历所限而眼界不够开阔的人,所以并不是大部分人都能够、也愿意欣赏和称赞天才,尤其是那种他们完全不可企及、还根本不与他们客气论交、看似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好处的天才。而将来,我同样希望,你也不必落入那样的人群里,受困于大众的短浅认识,不得展示你真正的才华和抱负。”

    “……我明白你的意思。”明仲夜轻轻地点了点头。“不过如果单纯要说人性里形形色色的阴暗面的话,岚,不要小看我,我见过的大概也未必比你少多少……虽然可能是以完全不同的方式。你不必太担心我——我可以面对那些东西。我能应付得来。”

    “我不是担心你应付不了什么,明。”他解释道,“而是我不希望你把有限的时间精力浪费在那种事情上。我希望,我们的感情能成为推动你继续大步往前的助力——如果不是的话,也该是个锦上添花的漂亮点缀,让你的生活更愉快、更美好一点,而绝不要成为阻碍你自由和发展的绊脚石。我不想让它沦为庸俗可恨、束缚和限制你的东西,明——为了我,也为了你——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为它而做出太大的、甚至不可挽回的牺牲。不然将来你会感到遗憾和后悔的……我也会。”

    “好吧……”与他对视了半晌后,明仲夜终于叹了口气,答应了,“岚,我暂且接受你这份想要完全保护我的天赋、成全我才华和学术生涯的心意。但是我们的感情怎么办呢?在我心里,你和其他那些是同等重要的……甚至可能比那些更重要。而按你的分析,你没法长期过去,也不许我放弃了我的那份工作过来——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沉默了一下:“所以,我之前也说了,是‘如果将来有可能的话’……我会尽力找出更好的办法的。”他看着对方的眼睛,唯恐从那双轻浅的瞳孔里看到一丝失望和退意,便又继续试图补充道,“但目前,我也只能先申请下,每年去国外学习和交换管理经验一个月,或者尽量多参加些那边的会议,找空隙多与你相聚——”

    “岚,你也知道这些还不够。”明仲夜摇了摇头,看着他,“不过,在你能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案之前,我愿意先等一等,在维持现状的情况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转机……比如,万一你的母亲肯接受我,甚至愿意跟你一起去国外;或者我能在国内找到非常适合我的职位……”

    他在心底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很小,简直微乎其微;但他还是忍不住在脑海中稍许构想了一下那样的前景,轻轻应了一声:“嗯。”

    “别太苦闷,岚。”明仲夜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除了年假之外,我也会尽力争取多到国内来参加一些学术会议和同行交流。况且,我们现在也不过刚到三十,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我相信我们会找到别的方法的;如果好几年后状况依然没有得到根本性的改善,那我会出手,按我的心意来解决这个问题——到那个时候,我也不会再让你用这样的理由来拒绝我。”

    “……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整体来回改了两三遍。

    大概显得有点太“现实”了一点——不过这两人确实都是很理智冷静的人,即使是在最深切的热恋状态下,也不会轻易地被感情彻底冲昏头脑。

    毕竟是成年人的爱情,所以应该会比较成熟一些,也看得更长远。

    但糖还是要发的,理想最终也会实现==毕竟我写的是成人童话,嗯xd

    第36章

    “岚,一直这么干下棋实在是有点无聊了,有没兴趣跟我打个赌?”对面的人忽然出声问道。

    他从面前的国际象棋盘上抬起头来,往对面看了一眼——明仲夜此刻正坐在桌子的另一侧,一手撑着腮,一手从旁边摆着的果盘里取过一只暗红色的樱桃塞入了口中,牵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明,特地挑这种时候开口,我只能认为你是在尝试使用盘外招了。”他静静地看着对方,“现在的局势很明显。我不会受你影响的。”

    “这么自信?”明仲夜的样子看起来很从容,也不像是在虚张声势,“你觉得你赢下来的把握十足了吗?”

    “……别恐吓我。”他确认似的又往棋盘上扫了两眼,方才再度抬头,“如果你想靠扰乱我心神来寻找漏洞、伺机反击的话,我觉得现在已经有点晚了。”

    “的确,现在的局势看起来也许就像是你说的那样。”明仲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仍然用那副低沉优雅的嗓音慢悠悠地说道,“所以,这个赌,你敢不敢打?”

    “赌什么?”他挑了挑眉,心下仍旧保持着一丝警惕。

    “嗯,让我想想——”明仲夜那双漂亮清浅的瞳仁骨碌碌地围着四周转了一圈,似乎是在寻思,“不然这样吧?要是你没能按你说的把这局赢下来,那明天就陪我出去逛一天,我想玩什么你陪什么,不许再用养伤这个借口限制我。我都好得差不多了……”

    “你又打的什么坏主意?就知道你好好安分不了几天。”他打断了对方,“伤口的确已经开始结疤了,但要是太剧烈运动的话,还是很容易撕裂开的——”

    “我知道,我也不是那么不分轻重缓急的人。”明仲夜看着他,“不过,你马上就要开始每天上班、日日忙碌起来了——总得趁着你还比较有心情的时候来做这些事。”

    “所以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他问道。

    “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明仲夜笑吟吟地说,“不过,我想先保持一点悬念,等赌局的胜负揭晓了再公布答案——这样比较有意思,嗯?”

    “……”面对着对方面上这一副“相信你最后赢不了”的架势,他不由得默默地又转回脸扫了一眼棋盘,再度把几个变化在脑海中预演了一下,第三次确信自己确实没看错,方才抬头,笃定道,“那你要是输了呢?”

    “嗯,万一那样的话……你想要什么?”明仲夜看了他一眼。

    ……好像一瞬间还真的想不起来他还需要些什么。他沉吟了半天,最后干脆开口道:“我好像什么都不缺。不然你看看你能给出什么价码?有兴趣的话我才接受你这个赌约,不然免谈——”

    “欸,这么刁钻?真不愧是谈价高手。”明仲夜看了他两眼,坐在原处想了一会儿,突然勾起嘴角笑了,“岚,我忽然想到一个条件,我觉得你估计不会想要拒绝。”

    “什么东西?”他看着对方唇边那丝隐秘的笑意,隐约生出了某种预感——好像事情又不是很对。

    明仲夜忽然倾身过来,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个字——

    “……你确定?”他瞳孔骤然缩了一下,待对方坐下来之后,略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人的面容:这人难道今天吃错了药?居然说肯让他……还是他确实误算了,这人笃定这种情况根本不会有发生的可能,所以敢当成条件开出来?

    “嗯,你不是一直很期待有一次这种机会么?”明仲夜露出一副悠然的神色,仿佛已经胜券在握,“还是说……你其实早就很习惯现在我们这样了,只是不好意思承认,每次气势汹汹地也只是假装唬我,好多增加点情趣而已?”

    “……成交。”他咬了咬牙,看着对方,“不过你要是敢反悔——”

    “凡是答应过你的事,我什么时候不遵守过了?”明仲夜胸有成竹,“但前提是,你得赢了才行。”

    气氛骤然又紧张起来。

    两人中间横亘着的是一张薄薄的普通木质国际象棋棋盘。纵横交错的黑白格子上,已经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一些棋子。此刻,他手中下意识地摩挲着刚刚从盘上取下的一枚骑士,视线则仍停留在对方黑色的国王上——陪伴它的不过还有一座孤零零的城堡和一名散落在外的侍卫,而他这边包围上来的白茫茫一片,则是他的主教、骑士、变成皇后的兵士和国王……

    情况对他来说绝对有利。至少,在他能看出的变化里,十步之内,对方的国王将再无生路可逃。

    他忍不住又抬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明仲夜此刻倒像是有些专注地凝视着棋盘在。那张俊美的脸上英气逼人,难得收起了所有的玩笑和戏谑意味,就连那滴泪痣此刻看起来也沉静极了,更衬托出那眼睛里的熠熠光彩——视线仿佛刀锋般锐利,指向的却是棋盘上并无一子的空白处。

    被他盯了好一阵,像是意识到了他的目光似的,那人忽然抬起头,朝他一笑——眼神里的光华敛去了,露出他熟悉的平和安然与游刃有余。他一愣,就看到那人伸出了修长有力的手,拈起了那枚游离在外的侍卫。

    那枚孤零零的侍卫终于到达了底线,却居然被明仲夜升变成了骑士。而且,不像他预想的,立即赶来包围圈中救驾被围困的己方,而是在外围几乎无关紧要的地方,看似随意地走了几步——还暂时威胁不到他的任何一枚棋子。

    他略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没有任由疑惑打乱自己原先的部署,仍是按早就预想好的,继续逼向对方被围困的城堡和国王……

    黑方王车易位。这个变化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然后是——送死?

    他有些愕然地看了对方一眼——难道是已经觉得走投无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还是只是单纯想靠意外性搅搅局?他定了定神,然后埋头吃掉了对方的城堡:这下子,应该再没什么变数了吧?

    然而在他拈起那被清除出局的棋子的一瞬间,余光里忽然扫到了什么,让他脊背突然一凉——

    明仲夜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个堪称“妖冶”的明艳笑容。

    那只稳定的手伸出来,毫不犹豫地握住了那枚一直守候在外围的骑士,仿佛等候猎物多时的捕猎者,此刻终于脱去了与环境融为一体的伪装,冷酷地迫近了自己的目标,开始将它逼向预定好的圈套。

    在对方的王和骑士的进攻下,他不得已地开始移动自己的国王,向一侧退走——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之前苦心铸造起的包围,被对方的步步紧逼撕裂开一条狭长的裂口,然后主教被迫牺牲,裂口越来越大,直到整个防线终于彻底崩溃……

    那人此时的棋路忽然变得厚重酷烈,犹如一辆长驱直入、无坚不摧的战车。而他,纵使想要勉力抵抗,却已经无法再阻挡对方前进的步伐。

    他颓然地盯了对方那枚升变的骑士一眼,终于叹了口气,将它拎起来,和自己的皇后一起扔出了棋盘外。

    “放弃了吗?”明仲夜看着他,“还没彻底结束呢。”

    “还废话什么,单王对上国王和主教,就算我子力上还有优势,但谁也无法将死谁,和棋的场面已经无法避免了吧……”他重重地往后倒去,靠在了椅子的后背上,看着对方,“你那个时候就预料到这一切了吗?所以跟我立赌约提条件的时候,都没有说如果你最后赢了要如何如何,而是说的如果这局我赢不了你要如何如何……你就是冲着和棋的结果来的吧?”

    “嗯。”明仲夜的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看来你现在终于意识到了啊。”

    “还真是完完全全落入了你的陷阱……”他神色复杂地看了对方一眼。

    “计划能得逞,我也感到非常庆幸。”明仲夜笑着伸了个懒腰,“谁叫你那个时候被赌局的结果绕进去了,一心想着输和赢,根本没注意到还有第三种可能性?”

    “算了……”他调整了一下心情,看见旁边放着的茶水已经凉了,于是起身为两人重新斟了两杯热的来,坐回了对面,“我也真是难得彻头彻尾被人这么算计一次——这种事情也就你敢。不过,就棋局本身而论,你这番筹划也还算精彩。”

    “多谢夸奖。”明仲夜笑着伸过手,喂了他几颗樱桃,算是示好,“我知道你可能马上要谴责我这个盘外招的手段毁坏了棋局本身的优雅和品味——在你看来,恐怕我们应该能下得更好些。不过对我来说,这些却不必看得那么重:游戏也好,赌局也好,相比过程和手段,我更关心结果——没必要把单纯的竞技技术上升到学问和艺术的高度。还有,岚,你好胜心太强,又一直过于严肃了……或许下次我们该玩玩纸牌之类带点运气成分的,让你更放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