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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景行吻陈年的眼角:“我们不纠结发情期的问题了乖宝,反正你只要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重要。”

    感觉到陈年在怀里点头,苍景行才接着问:“那你在生气什么?”

    陈年在苍景行胸前蹭了蹭,抬起头来:“我就是生气我自己,就是想找点事情做做,我怕你嫌弃我什么都不会,我在酒窖里,就会打扰你工作,什么忙都帮不上,连推个车都要翻,秋斯年那儿我好歹能做点事,但我又不想进娱乐圈,在外头看和身处其中是不一样的,我就是想……”

    “你以后就是老板娘啊,站在门口就是咱们的吉祥物。”

    陈年锤了下苍景行:“不正经,我就知道不该和你说这事。”

    “我养你不好吗,我努力挣钱养你。”

    “不好,苍景行,我在家里真的宅了很久了。”陈年的声音闷闷地想起来,“也就是我爸妈会愿意我就这么呆家里不出去工作了,方裕也不喜欢我老是跑出去,其实我不是没去过,但我没有方裕那么厉害,别人看我是oga不是欺负我就抱了别的心思,宅在家里其实就是自我否定,觉得自己什么都干不好,和谁都合不来,关在自己的舒适圈里。”

    “但我和社会脱节真的很久了,所以我需要时间去一点点适应,再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

    “就像那个酒窖里的酒一样,总是埋在地下却没人尝,就一点意义都没了。”

    “我不想当缩头乌龟了。”

    苍景行看陈年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他还记得那天对方肩膀一抖一抖地蹲在厕所里,眼泪汪汪地帮他洗衣服,因为衣服洗坏了就难过得哭。

    那时他有想过oga是种脆弱的生物,仅仅是因为衣服染色就掉眼泪,那他一年洗坏的衣服可多了去了,都哭还不把自己哭干了。

    现在才知道,陈年是在这方面自卑到了这种程度。

    他俯下身,认真地平视着oga:“那快点追上前面的兔子吧,我的探头探脑小乌龟,走慢点没事,我们一起努力。”

    小乌龟终于咧嘴笑着给了他一个湿乎乎的吻。

    末了还在他耳边悄悄说:“其实我还生气你昨晚没和我好好做,记得要补回来,还有,取消今年口的资格,再也不给你做那个了。”

    alpha含泪,除了说好就是说好。

    “你们两个在这儿干什么,伤风败俗,”男人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苍景行明显感觉到陈年整个人僵硬了一下,只听声音伴着手杖敲地板的声音继续道,“买了车票就好好坐着,败家子,快回去。”

    “好的叔叔,马上回去叔叔。”

    alpha因为温存的浪漫时刻被打碎,横眉冷对着父亲,陈年忙作和事佬推着苍景行往回走,却在半路被手杖拦下。

    陈年全身发抖地看过去,要不是抓着苍景行的手,他紧张得快要嗝屁了。

    “叫错了,重新叫。”

    陈年愣了一下,看了眼苍景行阴转晴的表情,才反应过来,冲过去抱了一下苍云逸,满含感情亲切地叫了一声:“爸!”

    接着两人屁颠屁颠回了座位,换苍云逸当败家子,在走廊站了好久。

    41树

    “哇哦——”

    陈年发出了进苍景行老家后第十一次惊叹,alpha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到现在已经挪不动脚了。

    ——oga嘴巴张得圆圆的,感叹的时候要一只手指着绕一圈,绕完以后再两眼忽闪忽闪看着他。

    多亏了现在家里只剩两个打扫卫生的人,否则这么可爱的陈年要是被别人看去了,他大概是要连夜把人全部清理掉了。

    “原来你是大少爷啊!”陈年有些激动地抱着苍景行蹦蹦跳跳,“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心理平衡了,你比秋斯年酷多了哇!”

    “你以前还羡慕过秋斯年?”

    “这也是没办法的嘛,毕竟我一介平民能遇到豪门的机会很少的……”

    “那是因为你不常跟着陈教授出去,我保证她能遇到更多比秋斯年家厉害的人物。”

    “那不一样!”陈年摇着食指教育苍景行,“那些人都是金融圈的,基本上都是这一代发家致富的,像秋斯年他们家那样一直做娱乐业继承下来的,用在小说里就是秋氏财阀啊……”

    oga敏锐地察觉到alpha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下来,及时补救:“你更酷了,你是坐拥四合院还有一个巨型酒窖的男人。更重要的是——”

    陈年把苍景行的手牵到自己脸旁:“你还有我。”

    今天的陈年,也是求胜欲旺盛的oga。

    苍景行属于那种说骚话不用打草稿,但接直球永远只能被砸中脸流一串鼻血的,被陈年这样情深似水地望着只有脸红的份,呼噜着对方的头发就把人揪去后院了。

    正值白日将尽未尽之时,温度没了烈日时的燥热,傍晚的风捎来一点儿凉爽,冷从阳窝在院子中央的摇椅上打瞌睡,嫌苍云逸给他拿的毯子热,圈成一团抱在手里,看到陈年和苍景行走过来,怏怏地不肯起来,只是抬抬手打招呼。

    苍景行的呼吸都变得谨慎起来。

    手里牵着的人好奇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些平日里不常见的,花开得争奇斗艳,树生得苍翠欲滴,走在石子铺的路上,两边的景色看起来就像漫步在真实的山间小路一样,空气中的花香却被那常年酿酒的味道盖过。

    照理说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再酿酒过了,苍景行却还是能闻到那股熟悉的酒味——不知是残余下来的,还是oga的信息素味道。

    而自己的母亲躺在椅子上,时不时还会和他搭上两句话,虽说总是前言不搭后语的,有些字眼还听不太懂,却无端觉得安心。

    梦一般,怕呼吸一重,就要醒过来。

    陈年正帮冷从阳扑赶着一只蝴蝶,冷不丁地被人抓着亲了一口。

    “你干嘛!你……妈在看呢!”

    “怕什么,不是你教的他儿媳妇吗?”

    陈年听到那词又要去捶苍景行,原本就是想求个安慰,哪知连自己父亲都拿这个笑他,害他好几天不愿意在家人群里说话。

    “嘶——”

    苍景行突然痛呼一声蹲下来,陈年以为自己走神不小心打到对方要害了,忙蹲下来:“怎么了怎么了?我打疼你哪里了么?”

    alpha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蹲下,两手也抱进怀里,陈年吓得要跪,万一自己这一下把苍景行打残废可糟了,扒着对方的手,差一点要对自己后半生性福生活绝望。

    这时苍景行突然松开了手,刚才陈年追的那只花蝴蝶飞出来,在傻楞着的oga面前高傲地扑棱扑棱翅膀,翩翩飞走了。

    “你,你,你……”

    陈年想骂又骂不出口,冷从阳咯咯的笑声传来,他就丢下幼稚的小变态告状去:“你儿子欺负我,我不要当你儿媳妇啦!”

    冷从阳忙收了笑,皱着眉抓着陈年的手不放,还没等陈年朝苍景行示威,就来了一句:“那当我媳妇吧!”

    陈年忙把手抽出来:“嘘——你小声点,他,你,你相公要掐死我的!”

    “相公?”

    陈年看着冷从阳那懵懂的眼,觉得自己像在犯罪:“就是你老公,就是那个,嗯,黑脸大猩猩。”

    最后一个形容陈年没说出声,就笔画了一个凶相的大高个,把冷从阳逗得直笑,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苍景行把陈年抓回来,带他去院子后头看那棵树,结果冷从阳看他们走远了,也要跟着过去。

    “好粗啊,我都抱不过来。”

    “这树比老头子年纪还大,”苍景行拍拍树干,“小时候可喜欢它了,有事没事就爬上吗坐着。”

    alpha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又抬头看了眼交错的树干。

    大概是自己长大了,这棵树看起来都有些不太一样,小时候他有些畏惧母亲,总是爬到这棵树上偷偷看院子里那人,或坐在躺椅上写写画画,或是和自己父亲说话。

    有些时候能看到母亲脸上的笑,和现在一样,恍惚得像梦。

    陈年扯扯苍景行衣角,让对方俯下身来耳语:“你就是在这儿拜的么?”

    “嗯,拜你平平安安,健康无事。”

    “那再来一次吧。”

    陈年拉着苍景行,跪在地上双手合十。

    大树神仙啊,拜托让我发情期快点来吧,让臭屁小孩不要再那么患得患失了。

    随后睁眼看旁边的人。

    alpha还闭着眼不知在许什么愿望,那么久那么安静,不久前还残存的少年气息被褪了个干净,徒剩下些稳重的男人味,陈年觉得自己心跳都漏了两拍。

    “你们在做什么?”

    “许愿哦,就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像这样悄悄在心里说出来。”

    “我也要来!”

    苍云逸在后头端着一碗刚煮好的药,走不快怕汤水洒出来,拦都拦不及。

    入眼的是三个人在大树下,夕阳镀了一层金,神圣得不像话。

    才怪。

    苍云逸前几天还在嫌弃自家儿媳妇怎么这么傻兮兮的。

    事实证明,只有傻儿子才能娶回来一个傻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