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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已经回来了。
“我知道,我比不过他,可是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他了。甚至连你们当初相处的点点滴滴,他都已经忘却。我总还认为,可以与之一争。”伍童也没再说什么,他朝凤兮拱手施礼,“无论你何时回头,我都在这里。你且好好休息罢,我先告辞。”
春寒料峭,凤兮看着伍童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名为“难受”的情绪。想他高傲一生,何时在意过别人的眼光,那些无论是欣羡还是思慕甚至是憎恨的目光射向他时,他从不觉有何不妥,可是今天伍童那浅绿色眸子深处暗藏的情深义重,却是让他的内心有些熬煎。
他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永远不可能的人,又何错之有呢?
歪头看着清朗的月色,月光尽数洒进脚下那条横穿梧桐林的小河之中,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天是该来了,可是波光粼粼的河水中依旧只倒影着孤零零的自己。
第12章 禾不可言
祁訸在岐山县附近的小医院里面住了两天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匆匆赶会了a城,她这次明明是出差,却因为游玩而耽误了行程,肯定要被总编骂死了。
现在a城又开始举办一年一度的作家见面会了,作为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她必须匆匆赶回去干活。
祁訸刚刚工作不过一两年,作为一个普通的编辑,她手下并没有多少名人大家的资源,不过到底还有一两个新晋作家的文在网上反响不错。
不过这些作者他还都没有见过呢,其中一个笔名木头不可言 是她特别看好的作家,他的文如行云流水般叙事宏大,情节也曲折有趣。想着今天终于能见面,她就有些激动。
祁訸坐在开往会场的出租车上。看着窗外的天气变幻莫名,突然就想起了前两天在医院见到的那个救命恩人。那人说是能帮她解缠绕自己多年的梦境,可是只是要了她的号码,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所以,到底还是被骗了吧?也不知那人图什么。唉,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转眼已到了会场,她匆匆跑了进去,一进门差点撞上一个高大清瘦的人。那人扶了她一把不至于摔倒,可是手里的文件却洒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太匆忙没注意前面有人……”祁訸连忙一边道歉一边蹲下身捡文件。“没事儿。”那人也帮忙捡了部分文件递给她,然后冲她一笑。
祁訸这才看清眼前人的面容,脑海中的第一个词是清俊,随即又变成消瘦。那人冲他一笑后就转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看着他的背影她随即觉得,这人虽然估摸着有一米八的个子,可是看起来却瘦的过分了,感觉像是营养不良。
不过作家嘛,大多数都在拿命写文,经常吃了上顿忘了下顿,大多数好像都身体不好。胡乱整理了一下思绪,她连忙走进会场主办方的席位。
见面会还未开始,现在到会场的人也不少,大部分相熟的都在随意聊着天儿,祁訸可没有心思聊天,因为她还要忙着核实今天到场的嘉宾以及发放礼品,整理文件等等杂事儿呢。之后还要专门去拜访一下自己所带的几个作者,打好关系。
挂上工作证,带上名片夹,她就在会场里做引导嘉宾的工作了,过了一会儿,刚刚那个清瘦的男人也进了会场,他看见了祁訸挂着的名片夹,似乎眼前一亮的冲她笑了笑。
祁訸不明所以,等到看清他入座的位置上名片后,顿时就是惊喜了,原来他就是木大啊,等会儿一定要去找他要个签名。
等到所有人都差不多入座后,祁訸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主持人在上面发言采访嘉宾好不欢乐,祁訸的微信有人戳她。
木头不可言:小编平时催我文的时候雷厉风行,想不到现实生活中看起来这么的……呆萌/捂嘴笑
禾之章:调戏小编是要被抓去浸猪笼的/微笑/再见
木头不可言:不敢不敢,专心听讲/认真
禾之章:/偷瞄/那个……木大等会儿散场了可以和你要签名么?/搓手
木头不可言:唉?/惊讶/小编居然是我的粉丝么?我的签名可不值钱哦。
禾之章:不不不,我觉得你很有前途。再过几年一定会很红的,相信我的眼光。/深沉
木头不可言:额……多谢美言…可以倒是可以,不嫌弃我字丑就行了。
禾之章:怎么会,你也太谦虚了。好啦,专心听讲/认真
见面会一共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散场后还有宴席,给那些小编和自己的作者熟悉情况,也算是小规模的见面会了。
祁訸和几个之前见过的妹子打过招呼,就去找木大要签名。
这个高高瘦瘦的人脸上挂着有些腼腆的笑容,似乎比起网络上要害羞多了。
“额……木大?真的很高兴见到你,话说接手你的责编快一年多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呢。”祁訸拿着自己带来的木大的书,并递给他一支笔。
“我也是,现实中的小编好像更近人情一点。哈哈。”孟柯正准备接过来签名,却见面前的女孩就着那只笔突然的倒地不起。
“唉?禾姐?禾……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祁訸只觉得迷迷糊糊似乎被人抱起,以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13章 鬼……鬼故事?
恍恍惚惚,迷雾中的尽头。
刺眼的光一霎而过,眼中所见的是一片竹林。祁訸总觉得这里分外熟悉,却又似乎从未来过这里。
脚下是湿润的土地,她小心翼翼的在竹林中穿梭,走了没多远似乎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你还真是慈悲。是要学佛祖割肉喂鹰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想多交一个朋友,而且他那么真诚,我怎么能够拒绝呢?”
祁訸小心翼翼的拨开挡在前面的树枝,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棵参天的大树,那树的躯干直上云霄,简直看不见尽头,粗壮的枝干几乎有几米宽,树上叶子苍翠欲滴,这似乎就是那棵屡屡梦见的椿树。
树干旁边的两个人似乎在吵架,不过看他们的装束,怎么竟像是古代人?其中一人挡住另一个人背对着自己,长发在肩部挽了一个发髻,看起来颇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气质。
正看的出神,突然另一个人向前走了几步,转过身来,脸正好对着祁訸的方向,
!!!!
这是……祁訸差点惊叫出声,这不是那天那个她的救命恩人么?
不过现在看到的那人竟是长衫长发,一袭火红的袍子披在身上,看起来魅惑妖冶,眼神却犀利愤怒。
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生气?他对面那个人是谁?这又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系列的疑问一个接一个的砸向祁訸。
那两个人争论的声音似乎小了下去,祁訸想听的更清楚些,于是向前走了几步,一个没留意跌进一条河里,还没来得及惊呼,就突然醒了过来。
她有些恍惚的看了看自己头顶的天花板,闻到鼻中的都是消毒水的气味。噫……又来医院了,原来刚才所看见的,又不过是一场梦……
不过才一个星期没到自己先后已经来了两次医院,真的不知道是自己今年名单太岁还是怎么着,怎么如此的水逆。
“你醒了。”祁訸一看,旁边微微浅笑的不是木大又是谁?“啊……木大……”“我的本名叫孟柯,叫我阿柯就好。”他笑着纠正她,“不然总是木大木大,听着怪怪的……”
“……额,我这是怎么了?”祁訸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你让我给你签名的时候突然晕倒,真的把我吓了一跳。赶紧送来了医院,好像有些低血糖,你作为小编,怎么比作者还不懂得照顾自己。”孟柯似乎有些无奈。
“额……可能最近工作太忙了吧……不过还是谢谢你送我来医院,是不是耽误你的行程了?”
“没有的事,我本来也打算在a城多待两天,我住在f城,坐车也就几个小时的事,不急。”
“哦哦……那就好。”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病房里登时陷入一种莫名的尴尬。
“孟柯。”祁訸突然轻声喊了一下他。“嗯?”
深吸了一口气,她缓缓说道:“你以前,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或者奇怪的人。我说的奇怪不只是普通的奇怪,是那种很违背自然常理的,就比如……前世今生什么的……”
“前世今生?”孟柯的瞳孔稍微一缩,右手不自觉摩挲着左手的手心,“这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奇怪的事,确实遇见过。”
“嗯?比如?能告诉我么?”祁訸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
“你看。”孟柯把左手手心递给她看,里面自大拇指一直到小拇指,有一条深深的疤痕。
祁訸不解:“这疤痕……是你小时候被什么利器所割伤的么?”
孟柯淡淡一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一年前,这疤痕还完全不存在。就是今年年初,我一觉睡醒,手上赫然出现了这么个东西,把我吓了一大跳。而我敢肯定,睡觉之前,我的手还是完好如初。”
祁訸突然睁大眼睛:“你是说,这条疤痕就像是凭空出现的?这怎么可能?”
“我特意去找了医生问情况,你猜他怎么说?”孟柯突然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祁訸觉得有点瘆得慌:“额,怎么说?”
“他说,你这手不是完好如初嘛,哪里来的伤疤,你是做梦没睡醒吧。”祁訸愣住了,他却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又去问了几个朋友,他们都没有看见这个莫名其妙的伤疤,也就是说,这个只有我能看见。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疯了,可是,祁訸,你也能看见,这又作何解释呢?”孟柯凑近了给她看那道疤,脸上仍然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可是祁訸却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摆在她面前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纤细莹白,没有右手经常握笔而摩擦出的老茧,可是那条伤疤却横贯了整个掌心,看起来狰狞而恐怖,似乎在嘲笑她的胆小怯懦。
“我……我怎么知道……”祁訸的额角一跳一跳,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她想转身去按医院的病床按钮,却怎么也按不动。
“你不必知道……因为……”孟柯突然附下身子,凑近她耳边,“我是骗你的。”
……
祁訸彻底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